君长霓迟迟未动,君屹温声催促,他似怜似宠地看着她,思忖片刻,忽而恍然大悟道:“清漪可是觉得这玉杯无法入眼?”
君长霓低着头并未做声,没一会又听他道:“也不怪你不想碰它,我亦觉得它不堪入目,雕功不错,质地也算上乘,但——”
四周一下子变得悄然无声,君长霓心脏猛然一缩,她下意识抬头,视线落在了玉杯上,一颗心悬至了半空,她猜不透君屹究竟想做什么。
她心脏疯跳,等着他下文,却不想他忽而发笑,她一惊,未等视线从玉杯移至他脸上,他突然松开了手。
碎裂声忽而响起,她循声低头望去,心脏随之坠落在地,摔得粉碎。
“不要也罢。”
君屹将方才未说完的话做了收尾,笑意薄凉又偏执。
玉杯的残片飞得到处都是,如同被狠狠敲砸过,再也无法复原。
这玉杯本是不易碎的材质,未到一人的高度落下更不该碎成这样,定是他做了手脚!
君长霓浑身都在发抖,这是她身边唯一一件怀让赠予她的东西,也许也是今生最后一件,而现在,这唯一没了。
破碎的杯子让君长霓想起了怀让,他们失联许久,她不知道他如今是何情况,是在紧锣密鼓安排筹谋带她离开?还是已经……
心脏隐隐作痛,背后冷汗不止,君长霓不敢想,她和怀让好不容易才决定抛开世俗枷锁在一起,他们是那样的深爱着对方,如果怀让不在了……她绝不会独活!
而在这之前……
也许正是因着这一腔同归于尽的孤勇,被恐惧压制住的怒火再一次占了上风。
她一把将君屹奋力推开,“怀让呢!你把怀让怎么了?!”
君屹踉跄两步站稳,嘴角含笑,依旧温和,对她的无礼极尽包容,“莫要再提他,他是个阉人,如何能配得上你?”
那一声漫不经心的‘阉人’刺痛了君长霓耳膜,她脸颊涨红,喉管也火辣辣的疼,正是这虚假的身份使得她险些错失与怀让在一起的机会!
君长霓气急,狠狠瞪着君屹,目眦欲裂,“他根本不是阉人!你莫要用这样的说辞来羞辱他!”
君长霓不争气的流出了眼泪,怀让究竟在哪,他究竟怎么了?她真的好想他。
房里寂寂无声,除了君长霓的啜泣声。
她在为着另一个男子哭。
没一会,君屹眼眸微眯,“你如何知晓他不是阉人?”
身为千挑万选出来保护君长霓的暗卫,为防生出事端,怀让进宫之前自是做过准备。
他虽未真的净身,却也服用了特殊的药物,他那处会变得如同幼儿,没有反应,不能起势,除了功成身退得到他赏赐的解药,只有一种解法可以使他摆脱阉人的身份——她帮他亵玩过!
后一种法子可能性并不大,除了他,就连怀让本人也不知道。
怀让并非阉人,这极有可能是他自己说出来的,可即便后一种法子可能性再小,只是想想,君屹的心就如同被利刃剐过一般。
他面容忽而冷了下来,嘴角噙着似哂非哂的冷笑,目光逐渐变得阴骘,“你们有了肌肤之亲?”
记忆中多年前他行凶的画面又一次浮现在君长霓眼前,骇人的杀意迫使她不敢呼吸,她吓得后退,那是出于人求生的本能。
见状,君屹抬手便要抓她,可君长霓早已如那惊弓之鸟,他方一有动作她便急速闪躲到一边,竟真让她避开了君屹的魔爪。
可也不过短短一瞬她便被他捉住了,手腕被攥紧,因着想要逃脱,挣扎间她整条手臂扭得生疼,像是要脱落下来。
君长霓脸色涨红,唇瓣发颤,“君屹!你究竟想做什么?”
总也无法逃开,君长霓几乎要疯了。
君屹亦像是疯魔了,他目光灼灼地望着她,眼底尽是疯狂,“我想做什么?我不过是想让你待在我身边罢了。”
君长霓浑身发抖,恐惧和愤怒逼得她心中生出了恨意。
他简直是鬼迷心窍了,她从小和他一块长大,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关系,他怎么能对她生出这样肮脏的感情?!
君屹看到了君长霓面上的厌恶,他不在乎,他只想知道她和怀让究竟有没有过那样的关系。
他手臂用力,压倒性的力量使得君长霓撞入了他怀中,他掐住了她稚嫩的脖颈,那么的纤细,只要稍一用力,他就再也不用看到她伤人的眼神。
他笑得极其恐怖,却又好像完全不自知,咬着牙问:“清漪听话,你告诉我,他碰你了是么?你们行了夫妻之事?”
君长霓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铺天盖地的绝望和难言的羞耻感几乎要将她淹没,她喘不过气,只能拼命挣扎撕咬。
拉扯间,君长霓看到了君屹脖颈间暗红的痕迹,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趁乱一巴掌挥到了他脸上。
她嘶声大喊,“你昨日才和旁人行了勾缠之事,今日却对我说想要我待在你身边?!”
“你明明有了旁人,为何要这样对我!你凭什么将我关在这里?!”
突如其来的质问戳中了君屹的痛处,他表情有一瞬间僵硬,掐着她脖子的手下意识松开,“你从何知道了这些?”
几乎是下意识的,君屹脑海中浮现出了司丝的脸,可须臾这个猜测便被他否定了。
十九并非是有那般心机之人,她并不知道他将她留在身边的原由,待在他身边更是无欲无求。
她的清冷时常让他觉得挫败,她爱他,却也敬着他,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毫无怨言,甚至在他‘痴傻’之前,他一度怀疑过她是否真的那么爱他。
她绝不可能将他们之间的事宣扬出去。
千思万想出现在转瞬之间,转念又想到了什么,君屹眨眼便恢复了方才的偏激执拗。
他一瞬不瞬看着君长霓,面上盈着喜色,“你在意这个?你特意去探查了!”
君长霓听他说出这般无耻的话,厌恨更甚,她冷声道:“你想多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个道理堂堂翊王殿下不会不懂吧。”
她确实特意去探查了,并非是因为君屹,而是因着当初在宝明寺的救命之恩,她一直觉得那名叫十九的暗卫很是亲切。
当初宝明寺一别,她一直未能找到机会向她道谢,为此她一直留意着她的动态,却不想近来竟知晓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她深感震惊,却也由衷的祝福,她虽贵为公主,却并没有门第之见,她能看出十九对君屹的深爱,矢志不渝。
君屹却不相信,他不依不饶追问,“不在意你怎会知道此事?你什么都知道,清漪你明明是在意的!”
君屹是那样激动,他迫不及待想要将她揽入怀中,“你心里也是有我的,这世上没有谁比我更了解你!”
君长霓冷笑,避开了他的双臂。
君屹也不恼,站定在她跟前,笑着劝说,“我宠了你这么多年,看着你长大,只有待在我身边你才会幸福!”ΗtτPS://Www.sndswx.com/
“清漪,怀让这件事上我做得确实过了些,可我是为了你,怀让他什么都没有,他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只有我,只有我可以!”
君屹周身尽是冥顽不灵的偏执,多年来的执念促使他失去了理智,此时此刻,他只想和眼前之人在一起,为此他做什么都行!
他把一切都抛在了脑后,在意的、不在意的。
君长霓气得眼眶发胀,她后退两步,失声大喊,“你简直是疯了!”
君屹深以为然,点头,“是,我疯了,为了你我什么都做得出来!我身旁是有过旁人,若你介意,我可以处理掉她!她的存在不会影响到你半分!”
君长霓愣住,不可置信道:“处理掉?你就这么对待一个跟过你多年的人?她救过你!她为了你连命都可以不要,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你太可怕了,君屹你根本没有心!”
君屹紧盯着她,失控解释,“可我找她是因为你!她是因为你才有了机会留在我身边,我对她没有……”
“够了!”
君长霓又一次奋力将巴掌挥到了君屹脸上,她失望地看着他,似乎看到了一个从不认识的人,“我君长霓此生只要一心一意忠于我的人!君屹,你莫要让我更讨厌你!”
……
两人不欢而散,别院又一次落了锁。
君屹离开后,君长霓瘫坐在地,她掩面而泣,心中尽是后怕和悔意。
她不该只顾着和君屹争吵,而忘记了询问怀让的事,今日一别,她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他。
明明在此之前,她已经想好了,可是一见到他,她还是害怕。
君长霓恨极了自己的胆怯,恨极了自己往日的疏忽,从前朝夕相处,她竟丝毫没有察觉到他对她动了心思。
而今一切都摆在明面上,她能感受到他的占有欲和一直以来压抑的感情,只是这份感情并不纯粹,其中包含的不仅仅是爱意,更多的是求而不得的执念。
她爱过旁人,她知道全心深爱一人是何模样。
君屹并非单纯的爱她,若非如此,他怎么忍心伤害她?他又怎么忍得住十天半个月才来看她一次?
他困着她只是因为求而不得,为了圆曾经的梦,可她却要因着他的偏执失去心爱之人,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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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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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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