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同傅霂呈一起回到少帅府的还有傅山,以及一叠信件。
傅霂呈这次昏迷了很久,醒来后已经是第二天,此时,司丝去世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桐城。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卧室里,司丝的衣服首饰都还在,枕头上还残留着她的馨香,一切都没变,可又彻底变了。
临近傍晚,如血残阳透过窗户照在墙壁上,凄冷的红色刺痛了傅霂呈的心神。
他躺在床上,旁边属于司丝的位置空荡荡的,四周一片死寂,连聒噪的蝉鸣也消停了。
他怔愣地睁着眼睛,目光没有焦距,无声的泪水从眼眶溢出,穿过鬓发,打湿了枕头。
这一刻,傅霂呈并没有意识,他似乎还没能从噩梦中回过神来,额头上冷汗涔涔,满身颓靡。
太荒唐了。
他竟然梦到他的傅太太死了,苍白的躺在灵堂里,无论他怎么叫她,她都不理会他。
傅霂呈无力地闭上双眼,梦里的一切太真实了,那种锥心刺骨的绝望到现在还如影随形的镌刻在心底,太疼了。
司丝怎么可能会死?
她才刚刚答应接受他,他们的未来才刚开始,他怎么会放开她的手?她又怎么舍得离开?
傅霂呈暗自嘲笑自己的患得患失,他从没想过他会变得这样懦弱。
以前他总以为宋遇青便是他此生的归宿,他可以在她身上得到想要的安稳。
可现在他才知道爱并非是一味的索取,当他遇到司丝以后,他会主动张开臂膀,把最脆弱的筹码亮出来,便是付出生命的代价,他也想要抓住她。
司丝才是他最想要的人。
傅霂呈习惯性地往旁边摸去,可那里一片冰冷,并没有他想要的柔软,他下意识拧起了眉,她又去哪了?
记忆空白一瞬,傅霂呈突然想不起来近来发生了什么。
他慌了神,他是不是又惹她生气了?
她又要离开他!
傅霂呈猛然睁开眼睛,翻身下床,可就在这时,那枚染血的戒指映入了他的眼帘。
刹那间,记忆回笼。
破碎的撞击声,绝望的哀求,悲痛的嘶吼,到处都是血,白幡飞扬……
那根本不是梦。
傅霂呈僵住了,他跌跌撞撞跑到床头边,哆嗦着捧起司丝的戒指。
干涸的血迹凝结在钻石上,盖住了所有的光芒,颜色灰陈,一如傅霂呈的世界,凄冷一片,再无生机。
傅霂呈几乎崩溃了。
她死了,被他害死了……
之前怎么也流不出来的泪水模糊了眼前的一切,傅霂呈瘫软在地上,颤抖着屈起膝盖,撕扯着头发,悲恸地呜咽出声,如野兽般悲鸣。
“司丝,不要恨我,对不起,对不起……”
她和他离了婚,她再也不会回来了,她恨极了他,恨他食言,恨他将她一个人丢在绝望里。
他不是故意的,他不知道她受了伤,如果他知道,他一定不会丢下她。
可他不知道。
他甚至连关心她都没有做到。
就因为她是个坚强的人,就因为他有自信她能坚持到他回来。
她才是他的妻子啊,她才刚成年,她才最该得到他的呵护和关爱。
可他却自以为是的救走了伤害她的凶手,宋遇青就是死了又如何,那是她咎由自取。
他怎么能因为宋遇青独留司丝一个人在那里等死?!
她等不到他了,再也不会等他了,她不要他了。
悔痛交织,傅霂呈再也找不到往日的潇洒不羁,浑身抽搐的疼,“对不起,对不起……”
就这样不知过去了多久,最后一丝残阳被黑夜吞噬,光明彻底消失了。
傅霂呈不知何时将那叠信件拿在了手里,他磕磕绊绊的开了灯,刺目的灯光骤然照亮,可他却麻木的没有任何反应,眼神呆滞,仿佛失去了灵魂。
这些信件开口处褶痕明显,一看就是被反复翻阅过,可它们被保存的很好,干净工整,足以看出主人的珍视。
傅霂呈不知道信里的内容,可司堇荀肯把它送到他手上,一定和司丝有关。
他机械地拆开,有些迫不及待,紧张又害怕。
果不其然,他看到一半就变了脸色,那里面每字每句都是对他的赞美,他所经历的大大小小的战役,一次次救民于水火,运筹帷幄,犹如救世主一般充满了光明和希望。
信里的他几近完美,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些被刻意美化了的事件背后的真相。
他冷血、卑劣、自私、残暴,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权势,为了走上权利的顶峰,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
还有什么比这更讽刺的吗?
他终于得到了这一切,却又有了新的欲望。
然而这一次他再也不会如愿了,他身边再也不会有她了。
傅霂呈快速翻看着信件,一个字都没有放过,看到最后一封信时,一张照片掉了出来,那是穿着军装的他,目光桀骜,锋芒毕露。
傅霂呈还记得这张照片的来历,拍摄照片的时候宋遇青就在旁边,他坐上了少帅的位子,手握兵权,宋遇青也满眼是他,他甚至还记得他当时是怎样的春风得意。
像个笑话一样。
眼泪落在照片上,模糊了画面,傅霂呈下意识想要去擦,可却在不经意间看到了照片的另一面。
照片背面,有司丝亲手写下的几个字,熟悉的字迹所表达的情意一下子刺痛了他的心,他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整个人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我的英雄,我的英雄……”
血淋淋的事实全都摊开在面前,傅霂呈死死咬住薄唇,凄厉嘶哑的挤出些破碎的声音。
她说他是她的英雄。
‘傅霂呈!你在我心里就是最好的,是英雄!我喜欢你!’
脆生生的告白仿佛就发生在昨天,她满眼爱意,认真专注的表达着对他的感情。
可他是怎么想的?
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相信过她,他甚至在心里嘲讽她的虚伪。
她的赞美在他看来是羞辱,是她欺骗他的手段。
他从未想过是真的。
可原来那些……都是真的。
傅霂呈满脸痛苦,悲哀又可笑。
难怪司堇荀说司丝一定会为了他拼命,难怪她初见他时就表现得那样欢喜。
她是真的爱过他。
他得到过她的深爱,得到过他梦寐以求的真心,她嫁给他从来不是为了什么利益,她想要的只是他这个人。
可这些都被他亲手摧毁了,一丝不剩。
这一刻,傅霂呈突然明白她那天的悲伤从何而来了,原来从头到尾卑劣自私的人只有他一个。
他究竟是哪里来的底气质问她,他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看透了她的目的,自以为是的妄加揣度,对她的爱和付出视而不见。
就因为他怀着利用她的心思,就龌龊的把她也想成了这样的人。
他前脚刚践踏完她的真心,后脚又恬不知耻的跟她索要。
他站在受害者的位置,一遍遍地质问她为什么不能爱他,问她究竟对他哪里不满意。
她大概从未想过他是这样的人吧,她看清了他的真面目,和她心中的英雄大相径庭。
她该是有多绝望,才会抽离对他的感情,才会狠下心来和他一刀两断。
她那么义无反顾的爱过他,他怎么能这么对她?!
爱一个人的眼神是不会作假的,这个道理他明明早就知道了,他并非感受不到她对他的好,可为什么他就是不愿相信?!
泪水再一次决堤,悔恨啃食着他的灵魂,一呼一吸间,心脏紧缩着发痛,他瘫坐着倚在床边,双肩轻颤。
怎么办?他把她弄丢了,他害死了她,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傅霂呈彻底慌了神,他似颠魔,凄声哀求,妄图能得到她的救赎。
“司丝,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求你,我知道错了,别不要我,再给我一次机会……”
“司丝!傅太太,你看看我啊,回来啊!”
“不要,不要丢下我!我知道错了!”
清冷的房间里,男人的声音字字泣血,可错了就是错了,回不了头。
……
第二日清晨,随着一声巨响,傅大帅带人破开了房门。
里面的景象出奇的干净和谐,没有歇斯底里发泄过的痕迹,没有烟酒弥漫的糜烂之气,安静的和之前的每个清晨一样,仿佛一切悲伤都未发生。
卧室里并没有傅霂呈的身影,傅大帅眼神凛冽,扫视一圈后,阔步拉开了阳台的隔断门,果然在那里看到了傅霂呈的身影。
他跪在那里,和年幼时无数次被逼迫时的姿态一样,傅大帅恍惚了一瞬,说不出来心里是种什么滋味。
傅霂呈脸色惨白,形神消瘦,洁白的衬衫褶皱着黏在身上,不知是被露水还是汗水打湿了。
破门而入的动静很大,可他却像个死人一样对外界的刺激没有一丝反应。
看到他这副颓废的模样,傅大帅怒火中烧,连同心里的郁气一同喷薄而出,他一巴掌抽在傅霂呈脸上,几乎用尽了全力。
“混账!”
傅霂呈依旧没什么反应,他偏着头,血丝从嘴角溢出,沉寂的双眸犹如一潭死水,再也没有了过往的野心和桀骜。
傅大帅更气了,一脚踹向他的肩膀,怒吼道:“好好的媳妇让你作没了!你现在弄出这个死样子给谁看!”
“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有脑子的!可没想到你连个被老子上过的破烂货也稀罕!”
“现在好了,你得罪了司家!老子打了半辈子的江山都被你毁了!司丝那么喜欢你,她给你的东西怎么就比不上那个贱人了?!你简直瞎了狗眼!”
肩膀处传来骨头碎裂的声音,剧痛袭来,傅霂呈满头冷汗,他摇晃着起身,继续跪着,没有反驳。
他的确瞎了眼,他伤害了一个真心爱他的人。
“早知道司丝跟了你是这样的下场,当初我就不该同意换人,荇云是比不上你机灵,可他最起码不会害死她!不会害得老子跟他们反目成仇!”
提到这件事,傅霂呈的眼神终于有了些波动,瘦削的脸上多出几分森冷,司丝是他的,他们结婚了,谁都不能抢走她!
傅大帅不知他心中所想,也看不到他的表情,他咬牙切齿吼道:“你还有脸跪在这里!你不会以为你这样她人就能回来吧?你把她害死了!”
“她没死!”
傅霂呈倏然爆发一声怒吼,目露凶光,其中尽是不正常的癫狂。
“她会回来,她是爱我的!她很爱我!她不会不要我!她只是生气了,只要我让她满意了她就会回来!”
他跟她道歉,他会赎罪,他不会再逼迫她,不会再去烦她,他就跪在这里等她回来。
“你简直是疯了!”
傅大帅又狠踹了傅霂呈一脚,在他身上,傅大帅没有看出任何开玩笑的意思,他是真的以为他能把司丝等回来。
荒唐!
太荒唐了!
“你在这做什么春秋大梦?!尸体你都亲眼见到了还在这里发疯!她昨天就下葬了!整个桐城就你还不知道!”
……
傅霂呈赶到南林公馆的时候,里面早已人去楼空,他跌跌撞撞跑去了司丝的房间,可里面除了些家具,任何有关司丝的一切都消失了。
傅霂呈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曾经发生在这里的甜蜜历历在目。
明明不久前她还在这里缠着他说爱他,他在这里亲吻过她,她曾说过要和他生一儿一女……
心脏宛如被拎出来死死挤压般窒疼难受,傅霂呈踉跄着跌坐在墙角,她连她和司堇荀的家都不要了,她去哪了?
另一边,前往云城的飞机上。
司堇荀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司丝的小手,她还没有苏醒,可脸色却没有几日前那样苍白。
那日,傅霂呈离开后,他就把她从灵堂抱回了房间,他早知道傅霂呈会找过来,于是提前准备好了一切。
傅霂呈也喜欢司丝,如果不让他看到司丝的‘尸体’,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他故意说着刺激傅霂呈的话,极尽详细的描绘着司丝的‘死状’,他太清楚那些话的杀伤力了,如果这些都是真的,他一定会发疯,比傅霂呈还要疯狂。
回想起那日的危急,如果他没有派人时刻监视着她,她真的会死在那里,除却她还活着这件事,他说的没有半句虚假,那些伤,那些血迹,都是真的。
但好在,她还活着,在他怀里好好的安眠,从今往后,她是独属于他一个人的。
这么想着,司堇荀眼底流出几分激动的光芒,他吻了吻司丝的额头,沙哑的少年音中满是温柔。
“司丝,以后我都这样叫你好不好?我们再也不回桐城了,你不再是我的姐姐了,不会有人再妨碍我们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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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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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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