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屹昨夜回来得晚,醒来时,天光早已大亮,怀里也已没了司丝的踪影。
身边床榻微凉,君屹心中无端有些空落,指尖在司丝躺过的床褥上摸索一阵,待到屋外传来一阵窸窣声,他眼里闪过一丝兴味,忽而起身。
他穿着里衫,披散着墨发,脚踩着地出了卧房,刚出门就看见了司丝。
她正在晾晒刚洗好的衣裳,有她自己的,也有他的,而那件恰好是替身穿过的。
她替那个替身洗了衣裳。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就这一刹那,君屹忽然想到了这一点,心中窜起邪火,眼睛好似淬了毒,要将那件被旁人穿过的衣裳盯出个洞。
他走时下了命令,那替身自然不敢在深夜搂着她睡,可除此之外,其他一切该做的、该用的都照旧。
十九洞察力超乎寻常,哪怕他再怎么不愿意,也不得不为了避免她发现端倪而妥协。
许是君屹心中愤恨太过强烈,连带着视线也让人难以忽视,晾上手上的衣裙,司丝鬼使神差回过了头。
“殿下,你……”
见到君屹醒了,司丝脸上绽开温柔的笑容,只是话未说完,她便看到了君屹赤踩着地的双足,蹙起了眉,手在衣摆两侧蹭拭两下,迅速跑了过去。
她很是头疼道:“殿下怎地又没穿鞋?”
君屹恍若未闻,伸手做出小孩子求抱的动作,抿着唇,低头歪着脑袋冲她笑。
君屹表情很滑稽,傻子扮久了越发得心应手,若旁人不知情,定不会怀疑他不是无害单纯痴儿。
司丝哑然失笑,叹了口气,“属下就在院子里哪也没去,属下不会离开的。”
此话一出,君屹面上登时浮现出小心思被戳破的羞窘,目光闪烁,不多时又大张开手臂,理直气壮道:“你抱抱我!”
司丝‘噗嗤’一笑,对他这别扭的样子感到无奈,“好好,属下抱您进去。”
话音未落,她便做出要将他打横抱起来的姿势,君屹见状变了脸色,似是想到了什么难堪的事,忙往后躲,“才不要那样抱!我不是小孩子!”
说罢,扭头钻进了屋里。
再从屋里出来,君屹已经变了副模样,面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愉悦。
衣裳是她给他穿的,鞋袜也是,就连他的发髻也是出自她的手,她的手很灵巧,梳发时不轻不重,梳齿蹭过头皮时很是舒服,令人昏昏欲睡。
君屹感受到了司丝言行间对他的在意珍视,心中飘飘然,但只要一想到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她也曾这般对待过那替身,他就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刻将那替身粉身碎骨。
嫉妒扭曲着他的大脑,无处撒气的他将怒火转嫁到了盆里的衣服上,洗也就罢了,绝对不能再让她晒上。
任何那替身碰过的东西都要清除干净,今后他绝不容许再发生这样的事!
她是他的,任何人都碰不得!
“我帮你晒!”
说着,未等司丝反应过来,他就抢过司丝脚边的木盆跑到了晾衣绳另一边。
司丝下意识便要制止,“还是属下来吧,只剩两件了,很快就……”
“我不要!”
君屹大叫一声躲开,像是小孩子得了新奇的玩具,死命攥着不肯撒手,司丝无奈只好退到一边。
他有模有样的学着她刚才的动作,将长衫从盆里取出来,上下甩动,水珠甩了一脸也没撒手,相当认真。
就在司丝琢磨他要生什么幺蛾子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只听‘啪塔’一声,长衫被君屹甩飞到了地上。
他追了过去,大喊:“啊呀,弄掉了。”
君屹嘴上毫无愧疚,甚至还能听出几分得意,可面上却甚是无辜,伴着闯了祸的胆怯,让人没法责怪。
司丝怒极反笑,相当好脾气道:“没关系,掉了捡起来属下再洗一遍。”
还要再洗一遍?!
这怎么行!
君屹气急,抢先司丝一步将长衫捡了起来,拿在手里看了看,皱眉,嫌弃丢掉,不仅如此,他还狠跺了两脚。
嘴里喊着,“脏的,丢掉!”
司丝忙上前将君屹拉开,“不可以,殿下。”
“脏的!我不穿!”
旁人穿过的脏衣,他不会碰,也不会要!
“不穿也不能丢,丢一件少一件。”司丝很是心疼道。
“我不要!我有好多衣裳!”君屹强硬反驳,“我不要这件!”
司丝叹了口气,“可再多,不珍惜,也会有用尽的一天。”
“再说,这衣裳是那位不知名的好心人送来的,府外戒备森严,那位送东西进来必定费尽了心力,若她知晓殿下这般不珍惜,定会伤心的。”
君屹一怔,那人会伤心么?
他已经说了伤人的话,若再做伤人的事……
那人而今应当已经知晓他没得疯症的事了,他此时做出丢她东西的行径,她不一定不会多想。
走神的功夫,司丝已经将衣裳捡了起来,她走到水缸旁边,道:“殿下先自己玩一会好么?属下再把衣裳过几遍水,很快的。”
君屹被逼点头,不能正大光明扔,那就夜里偷偷的。
衣裳很快便晾晒完了,炉上煮了米粥,简单收拾完院子,米粥也好了。
坐在饭桌前,君屹心不在焉地看着四周的摆设,明明喝的是甜粥,可到了嘴里却是酸的。
将近一月未归,厨房里已经变了大样,米缸换了位置,墙上多了干菜,连灶台上的碗筷也变成了新的。
稍显陌生的环境,让君屹生出一股自己与之格格不入的感觉,这里多了另一人的气息,很讨厌!
“殿下在瞧什么?”
君屹出神好一会,司丝好奇循着他的视线望去,见到桌案上摆着的腌羊腿,问:“殿下可是想尝尝那羊腿?属下今日给您炒来吃如何?”
君屹看向她,没吭声。
“不想?”司丝想了想,又道:“那殿下可是还想吃昨日的羊肉烙饼?”
烙饼!
他不在时,她竟还给她那替身做了烙饼!
他们日子过得倒真不错!
君屹暗自咬牙,整个人像是泡进了酸汤里,嫉妒得不行。
可当初选择让替身来的人是他,除了忍,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装作回味,咽了咽唾沫,“要吃烙饼!”
司丝温柔一笑,“好,就吃烙饼。”
……
君屹在装傻充愣的行当里很有建树,深谙人心的他,十分了解一痴儿在不同境况下会有何种反应。
他是在丰满自己的人设,亦或者,在故意折腾司丝。
从司丝和面时他就从旁捣乱,一会吵着要给她添水,一会又想上手团面,司丝怕弄脏他衣裳,只能哄着他去一边玩。
君屹自是不肯,环顾一圈,瞄准了那条腌羊腿,抄起菜刀便要砍剁,嘴里振振有词,“我知道怎么砍肉!”
司丝顿觉头疼,忙上前制止,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菜刀夺回来。
及至好容易活好面、拌好馅,君屹也如愿分得了一块小面团,他学着司丝的样子揉面,虽笨拙,却有板有眼。
只是等司丝开始包馅的时候,他却不动了,他似乎很为难,看看肉馅,又看看面团。
司丝用余光瞄了他一眼,转瞬便猜到了他想做什么。
没过一会,他果然悄咪咪将他沾满面的手伸向了面盆,就在他屏住呼吸想要揪一块下来时,司丝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
“殿下,不可以玩面。”
君屹抬眸看她,一脸心虚惊战,开始装可怜,“我还想要一只小狗。”
司丝虎着脸,“不可以,浪费粮食是不对的。”
“我想要一只小狗!”
君屹重复了一遍,语气较之刚才多了些遭到拒绝的羞恼。
司丝也再一次给予了明否定的答案,嗓音严厉,“面团是用来果腹的,殿下可是忘记了饿肚子的滋味?”
这不是司丝第一次厉声同君屹说话,只因此时的君屹和那蛮横无理的熊孩子无甚区别,若不厉声呵斥,他会玩得更疯。
许是自知理亏,君屹低下了头,接着‘哼’了声,转身气吼吼跑开,走之前还不忘拿走他的面团。
司丝没管他去做了什么,他又不是真的傻,并不需要旁人时刻看着,左不过找个地方生闷气,待会哄哄就好了。
只是她这次低估了君屹想要捉弄她的心思。
半个时辰后,将烙饼团好上炉,司丝洗净手打算去找人。
翊王府很大,司丝原以为找人会费些功夫,却不想刚出院子就看到了君屹,他背对着她蹲在树底下,埋头苦干不知在做什么。
翊王府破败不堪,地上大大小小都是土坑,昨夜又下了雨,土坑里积了雨水,而君屹的袍角……正泡在土坑里,湿了大半。
只这一眼,司丝血压登时飙升,她紧紧抿着唇,闭上眼睛深呼吸,一遍遍暗示自己不要生气,生气就上了狗男人当了!
“殿下,您在做什么?”
平复好心情,司丝缓步走到了君屹身后,君屹闻声吓了一跳,猛然回头,而后起身。
司丝看清了他在做什么,他在玩泥巴,他竟然在玩泥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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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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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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