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癯凌厉的脸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惊恐,他颤着手脚,摇着头,撕心裂肺又满是哀求的叫着司丝的名字。
“司丝,睁开眼睛好不好?我求你,不要这样。”
“你生气了是吗?我不该把你扔在那里,我知道错了,你起来惩罚我,你想怎样都可以!”
“我不会再管别人,真的!你别这样,别这样吓我!”
傅霂呈不停哀求,声线颤抖,可怜至极。
可司丝却毫无反应,她嘴角的弧度十分僵硬,唇瓣上结着一层青灰,眼睫紧闭,似乎再也不会睁开,那样子就像是……死了一样。
一道白光闪过,傅霂呈顿时觉得天塌地陷,他膝盖一软,喉咙仿佛被石头堵住了一般。
这怎么可能?
不可能!不可能!
傅霂呈不敢眨眼睛,紧盯着司丝的面容,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双眼酸胀到极致,可就是一滴泪也流不出来。
就只是晚了一会,她怎么会死?!
“傅太太……”他努力出声,哑声唤她,“你在跟我开玩笑是不是?”
司丝仍旧没有任何回应,傅霂呈不敢相信,胡乱的拨开眼前的阻碍,抓住她的手。
没有温度,冰冷一片。
傅霂呈的理智霎时被抽空,疯了般的拉扯她,“傅太太,不要这样,你醒醒!不要……”
“你在做什么!”
怒吼声从身后传来,紧接着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司堇荀阴沉着脸将傅霂呈踢翻在地,双目猩红,疯魔骇人。
“傅霂呈,你还有脸过来!”
“谁准你碰她的!”
接连几日不眠不休,为了找到司丝的踪迹,傅霂呈几乎水米未进,他早就到了极限。
后脑勺重重撞在地上,傅霂呈眼前一阵眩晕,缓了一阵才摇晃着站起来,“阿荀……”
“阿荀?傅少帅,我和你那么熟!”司堇荀冷声讥讽。
眼前的少年看不真切,傅霂呈有些恍惚,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司堇荀在他面前站着,少年比他想象中更加挺拔,也更加的冷漠。
半眯着眸子看了一眼,傅霂呈就从司堇荀身上移开了视线,他现在没有心思管别的,他只想要他的傅太太醒过来。
佝偻的身子摇摇欲坠,傅霂呈看向司丝,挪着步子艰难的往她身边移动。
但还不等他靠近,司堇荀就又把他踢开。
“傅少帅在这装什么情深意切?现在知道来找人了?早干什么去了?”
傅霂呈胸口闷痛,干咳一声,“我没装……”
他只想带她回家,他有很多话想跟她说。
司堇荀:“呵!那是后悔了?”
傅霂呈看着少年,动了动嘴唇,他后悔了,后悔许久了。
可后悔有用吗?
司丝她铁了心要离开他,她连离婚公告都发出去了,连商量和通知都没有,就这样自己做出了决定。
“阿荀,那台子上有些凉,你姐姐睡在哪里会感冒的,我知道她生我气了,我不烦她,我就把她抱下来,我不会再惹她生气!”
傅霂呈有些讨好的说道,此时,司堇荀已经来到了司丝身边,低头把凌乱的白布重新盖在她身上,认真整理好,声音里浸着寒冰。
“她还会感冒?为什么这么凉你不知道吗?你不是都看到了?”
司堇荀撩开下面的布帘,“这底下都是冰块,天这么热,不凉一点她现在就不是这副模样了。”
“你刚才碰到她了吧,软软的……可你知道吗?前两天的时候她并不是这个样子,她全身上下硬的像块石头,就是尸僵。”
司堇荀笑了起来,无害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温度。
“傅少帅常年征战,死人一定见过不少,她死了三天了,如果没有这些冰块,你说她会变成什么样?”
“你在说什么……”
傅霂呈瞳孔震颤,吐出的声音也颤抖无力。
司堇荀讥笑,“我说她死了,你把她扔在了车祸现场,她流干了血,死了!”
“不可能!”
傅霂呈倏然爆发怒吼,他揪住司堇荀的衣领,目露凶光,“司堇荀,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存的什么心!你看不惯我可以直说,没有必要咒她,拉她下水!”
“我咒她?”司堇荀一把挥开傅霂呈的双手,冷笑道:“是诅咒还是事实你不知道?”
“她脸上一块块的是尸斑!身上也有许多,你要不要看看?还有那些伤痕,皮肉绽开,连骨头都能看到了,我想你一定没见过她的骨头长什么样……”
说着,司堇荀就掀开白布,要去撕扯她的衣襟。
傅霂呈登时上前,拉开司堇荀,张开双臂挡在司丝面前,眼神阴戾,“你别碰她!”
司堇荀踉跄着站稳,冷眼看着他,勾唇笑着。
“不敢看?你知道她有多疼吗?车里的血你都看到了吧,你抱着宋遇青往医院跑的时候,她正在一个人流着血等死。”
“你多喜欢她啊?每次遇到宋遇青你都能把她忘在脑后,她到底是你明媒正娶的太太,还是你和宋遇青再续前缘的垫脚石?”
最不愿被人提及的秘密被人戳破,心底破开的大洞彻底被撕裂,呼啸着有寒风吹过。
司丝就躺在他身后,傅霂呈知道她再也不会醒过来了,即便他再怎么不愿承认,可司丝好像真的……被他害死了。
一颗心痛到无以复加,傅霂呈震颤着不敢回头,是心虚,也是愧疚。
最开始时,他的确把司丝当成了挡箭牌,当成了谋权夺势的垫脚石,他只想利用她。
可后来,他是真的爱上了她,她也欠了他,他想着和她一笔勾销,他们还有未来,他会一辈子对她好。
可现在……什么都没了。
傅霂呈双目赤红,怎么都流不出来的眼泪憋得眼眶胀痛,他看向对面的少年,嗓音凄冷悲恸。
“为什么不送她去医院!?”
他在第一时间搜寻了所有的医院,并没有她的就诊记录,如果司堇荀能及时送她去医院,她一定能活下来!
傅霂呈的质问中带着责备,落在司堇荀耳中极为可笑,他无所谓的开口解释,似是早已从悲伤中挣脱。
“已经没救了为什么还要送过去,她伤成那样已经很痛苦了,我不希望再有人折腾她的尸体。”
“她的肋骨撞断了五根,就在心脏的位置,你大概不知道吧,她的直接死因并不是失血过多。”
傅霂呈脸色发白,司堇荀心中突然生出些报复的快感。
“还记得她为你挡的那一枪吗?其实那些人是我派去的。”
“……你说什么?”
傅霂呈愣住,不可置信看着眼前的少年。
那件事不是司丝设计的吗?
司堇荀他为什么是这副表情,得意、沉痛,又嚣张。
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傅霂呈有预感,那是足以将他打入地狱的绝望。
“怎么?不信?”
司堇荀眨了眨眼睛,见傅霂呈一脸迷惑,恼怒又惊讶,他残忍的笑了起来,“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啊。”
“司丝她不是我的亲姐姐呢,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只是最开始我也不知道,前几年她出了国,把我自己一个人丢在司家受人欺辱,就连我的腿也被弄断了。”
“我恨死她了,几次派人想要弄死她,傅霂呈,其实那天你原本就打算害她受伤,假意让她背上救命之恩吧?你想做什么我都知道!”
“司丝她很喜欢你,我料准了她会保护你,所以就开枪喽……”
傅霂呈呼吸一瞬间变得急促,杀意凛冽,似乎要将眼前之人生吞活剥,司堇荀对此视而不见,继续说着。
“那天是什么情形你比我清楚,她几乎丢了半条命你也知道,子弹擦过她的心脏,她差点死在手术台上,醒来之后你就答应要娶她了。”
“就是这颗子弹埋下了今日的隐患,她死于心脏骤停,是宋遇青开车撞向她,是你把她丢在那里等死!是你们害死了她!”
司堇荀一改刚才的淡定,放声怒吼,他眼里淬着恨意,直直射向傅霂呈。
“她不要命的救了你,你就是这么报答她的?!你猜她死之前在想什么?她究竟是承受不住生理上的伤害,还是被你活活气死的?”
“不!不要说了!”
傅霂呈脸色惨白,死死地捂着胸口,事实明明不是这样的!
都是假的!
现实沉重到让傅霂呈难以承受,他不敢回想当时的情景,可一切又都那样清晰。
明明他没看到她弥留之际的画面,可却真切感受到了她那时的绝望和恨意。
这一刻,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在她的哀求声中,看着她的躯体一寸寸割裂,血液飞溅,最终变得支离破碎。
“她的肋骨现在还是断着的,傅霂呈你要不要摸一摸?”
司堇荀狞笑着,就好像他口中之人根本不是司丝,“还有那次手术的痕迹,你一定见过吧?你对得起她对你的救命之恩吗?”
“司堇荀你别想骗我!司丝那次根本没受那么重的伤!”
傅霂呈本能的反驳,似乎这样就能减轻他的罪恶。
听到这话,司堇荀愣了一瞬,傅霂呈的反应不似作假,电光石火之间,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司堇荀放声笑了起来,笑容有些苍凉,也有挥之不去的愤恨,“把傅山带过来。”
“傅霂呈你看到那封信了吧?司丝的病例证明,还有她和那名绑匪见面的照片。”
话音未落,傅山便被人拖了进来,满身是血,四肢扭曲,只剩一口气。
看到这样的傅山,傅霂呈变了脸色。
司堇荀缓步走到傅山身边,脚踩在他头上,冲傅霂呈冷笑,“傅山可是条好狗,主子也不少,你看到的那封信就是经了他的手送到你面前的。”
“还有一件事你肯定也不知道,宋遇青第一次被绑架,那些人是我派去的,包括那张病例也是我做的。”
“为的就是逼你履行婚约,逼你对司丝动手,你想利用司丝,甚至有多讨厌她,我都知道,当然了,她也知道了,就在宋遇青前阵子出事那天。”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你在医院守着宋遇青,而我……把一切都告诉了她,包括我对她的感情!可她还是跑了,跑到了你身边!”
司堇荀的眼神一下子变得阴鸷恐怖,“多可笑?我亲手把她送到你身边,最后却发现自己恨错了人,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你知道我有多爱她吗?”
“每次看着你碰她我都在想着弄死你,可偏偏你根本不知收敛,每次都在我面前炫耀,她该是我的!”
“司堇荀!你怎么敢!你怎么敢这么对她!”
傅霂呈一直紧绷的理智彻底断开,阴翳的脸上泛着骇人的杀意,他一拳拳挥向眼前的少年,心中痛到极点。
原来是他,是他强迫了司丝!
自己的弟弟存着那样恶心的念想,甚至逼迫她做那种事,她该有多失望,多害怕?
怪不得她那晚吓成那样,她手腕上的伤痕是司堇荀弄出来的!
“她已经结婚了!她把你当亲弟弟!司堇荀你这个畜生!”
司丝有多在意司堇荀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是她唯一的软肋,正因如此他才一直客客气气的待他。
司堇荀并没有老实任他打,他翻身反击,怒视着傅霂呈,吼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那晚做了什么还需要我提醒你吗?你当宋遇青是个什么好人?”
“司丝根本就没对她动过手,宋遇青那种贱人她根本看不上!就你把她当成个宝,可她却把你耍的团团转!吓到司丝是我不对,可她需要你安慰的时候,你又在哪?”
“据我所知你第二天也没回去吧?你守着宋遇青,早就把司丝忘在了脑后,这就是你说的喜欢?就这你有什么资格霸占着她!”
“我们已经结婚了!”
傅霂呈身上的戾气陡然锋利,尖锐得似乎能摧毁一切,他看着司堇荀的眼神里尽是浓烈的独占欲,“她是我的妻子!”
“已经不是了!”
司堇荀嗤笑一声,从口袋里取出给物件,当着傅霂呈的面丢在了地上。
“这是她让我还给你的戒指,离婚是她的意思,她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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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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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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