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瞥一眼,便知那些鬼魂已重新入轮回。
子升失踪这么久,他能想象到父王王兄该有多着急,于是他也不敢再耽误下去。
他从男子那里学得术法,自然也不需要再去托梦。于是他施法,将力量灌于手掌,用力去推动土壤。
子升虽是魂体,但也影响不大。他使出搬山之力,哪曾想,上方土壤却纹丝未动。
他抿住唇,眼神微惊。
他抬头望向之前所看到的缝隙,随后一抬脚,他朝着缝隙飞去。
眼见他快要穿过缝隙,怎知那处像是盖了一层看不见的膜,任他再怎么施法都无法穿过。
子升眼神微动,他低头掐指算去,却按到了中指最下节——
空亡。
他嘴唇动了动,再次掐指,同时他闭上了双眼。
大约两秒过后,他望向上空,明明眼眸的倒影是土壤,他却像是透过土壤看到了什么。
他轻笑,念了一句。
“天要亡我。”
子升回到棺材后,白狐一下子爬到了他身上。
子升撸了一把白狐,望着白狐关切的眼神,他笑着安抚,“劳累你了,待咱们出去以后我天天让人给你煮鸡吃。”
白狐的确馋鸡,它伸出粉嫩的舌尖舔了舔嘴巴,但目光始终不离子升。它眼神带着疑问,似乎在问子升有没有托梦成功。
子升摸了摸白狐的背,他望向前方,“出不去,天不想让我出去。”
还没等白狐担心,便见子升笑了,“天要亡我,却天也没有考虑周全。”
正是因为子升个子小,他才能勉强拾起腰翻过身。
他正对棺材底,凝聚全身灵力攻向心脏。
“噗——”
他吐出了心头血。
蹲在一旁的白狐目光呆滞,子升指尖凝聚强大灵力,同时用指尖蘸取心头血开始在棺材底上画上图案。
他画了一只简笔的玄鸟,又在一旁以奇怪的语言写下了“子”字。
越来越多看不清的符咒被他画上,这些花纹逐渐亮起,泛着血光。
他以血为引,连接他的血亲。
至于血亲中有谁能收到,一来看他灵力,二来看那人的命数是否够硬。
——
天早已漆黑下来,殷商将士们安营扎寨,人们几乎陷入了沉睡中。
这两日子受的心情很是不好,他心中有股莫名的心慌,这让他脾气越发暴戾。
服侍他的人提心吊胆,生怕惹怒了这位。
子受看向床头摆放着的花束,花很美,味道也很是好闻。
他想不通子升一个男孩子为什么会问他要花草?
莫非是想戴花?
他脑中甚至浮现了子受将花别在头上的模样。
花美,他弟弟也好看,子升戴上花也不违和。
子受不由发笑,一个男孩子别花成何体统?
不过……他弟弟还小,小孩子哪还分男女?
他甚至还想着若子升不愿意戴花,他便压着子升,硬把花戴到子升头上。
到时再拉着子升在宫内转一圈,让人们都看看他弟弟的俊俏模样。
若是子升委屈地哭了?
那岂不是更好?正如他愿了!子升长这么大,他还没见过子升哭的模样。
子受想得倒好,然而他却做了一个不祥且他非常不愿意做的梦。
阴冷潮湿的地下,不知多少死人被掩埋。有的人因窒息而死,有的人是被抹喉扔下。
他们的死法子受有印象,这些人应是殉葬而死。按时间来算,前提是恰巧是朝歌举行祭天大典的日子。
尸体一直往下,奴隶们死相恐怖。在墓坑的最深处,子受梦到了一个棺材,棺材被钉得严严实实,子受的心却越来越慌。
他的视野透过了棺材,那一幕让他心脏剧烈跳动。
那里面装的正是子升,子升被上面压着的三具尸体渗下来的血液淋得浑身是血。
小小的孩童像是受了伤,他身下的那团血让子受悸动。
子受不蠢,他一下子察觉到那血可能就是子升的。
他瞬间惊醒,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想到梦境内容,他浑身发冷,他摸了摸额头,全都是冷汗。
子升为什么会被活埋了?
子升为什么会在棺材里?
子升为什么吐了那么多血,怎么受的伤,那么小的孩子疼吗?
血已经干涸,也不知道子升被埋了多久。
子升胆子虽不小,但在那种环境下,一个孩子怎能不惧?!!
子受有些喘不过气,他望着窗外漆黑的天色,抚了抚胸口。
幸好是梦,若是现实,他怎么也承受不了。
他不想看到他的弟弟哭。
噩梦过后,子受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他的心跳愈发的快,心中有种压不下去的心慌。
第二天,天方亮。
时辰未到,子受便让大军收拾好,准备出发。
值得庆幸的是,他们离朝歌不过半日路程,大军马上就要到了。
子受茶饭不思,他的心情也越发暴躁。
还有两个时辰他们就要到朝歌了,届时等他见到子升,心慌也应该没了吧?hΤTpS://WWω.sndswx.com/
大军对子受的提早出发毫无意见,他们离家太久,也早都想家了。甚至一晚上他们都没睡好,第二日更是早早醒来,不然也不会集结那么快。
大军带着喜报归来,帝乙亲自迎接。
子受下马向他的父王行礼,待他起身后却没有见到他父王身边那个小小的身影。
他令自己冷静下来,语气轻快且抬眸问向帝乙。
“父王,怎么不见子升?”
随后他大笑,“是不是这小东西又去哪儿玩儿了,半天找不到人?”
子受说完,气氛沉下,子启与子衍垂下头一言不发。
子受抿住唇,他握紧手中大刀,青筋已然暴起。
帝乙眼神复杂看向他处,其眼中起了一层雾,他叹了一口气,语调很低。
“子升……已失踪三日了。”
子受的心彻底沉入谷底,他浑身冰凉。
——
天色阴沉,狂风卷起沙土,子受在无数大臣的呼喊下让人挪开了祭坛。
“太子,此举荒谬!怎可因一梦境,便要捣毁祭坛!”,祭司对着子受指责,子受两耳不闻,直接挥手让人将祭司拉下。
“太子不可,您是在渎神!您是将殷商国运当做儿戏!”
一老臣老泪纵横,直言殷商将要毁于子受之手。
子启与子衍不忍,却还是过来想要拉住子受,劝谏子受莫要对神灵有此冒犯之举。
子受直接挥手,二人被掀翻倒地。
子受早已忍不住,他双目赤红望向二人,“子升他在这底下!他除了是我的兄弟,他还是你们的兄弟!为了虚无缥缈的天神,你们是将子升的性命视若无物?”
子受气势恐怖,子衍不敢直对,子启却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子受,我同样是子升的兄长,我怎么不关心子升?子升失踪的这几天,我更是发疯了的寻找。但是——”
子启指向旁边的墓坑,语气铿锵。
“一个活人又怎么会被埋在下面?还被钉到了棺材里?堂堂殷商王子,谁人敢动?!
只是因为一场梦境,你便要掘了神墓,你是殷商太子!做事怎可没有章法,全然不顾后果?你冲动莽撞,将殷商置于何地?
再者说,若是挖到深处什么都没有挖到,你又如何向朝堂交代?向殷商交代?
即便……即便子升真在里面,一个小孩三天不吃不喝,你还真能见到活生生的人吗?”
子受听完后冷笑,他指着墓坑放声道:“即便是挖到了一具冷尸,那也该是由我亲手葬了他,而不是由他一人被埋到了里面,无论生前死后再也见不到他兄长一眼!”
说完他也没耐心听子启说下去,直接挥手让人将子启子衍二人压下。
天越发昏沉,电闪雷鸣,轰隆隆的雷声让人心颤。
被拦在两旁的大臣听闻此声顿时跪地,“上天息怒!上天息怒!”
狂风吹起了子受的冠服,发冠被吹一下,他一头青丝散下随风摇曳。
尘土被吹得到处都是,模糊了人的视野,子受纹丝未动。
大量的尸体被挖出,雷霆撕裂了长空,白光将世界照明,它照亮了大量奴隶狰狞的死状,也同样照亮了子受立体的五官。
奴隶们惨死的模样映在了子受的眼眸中,他的手掌动了动,紧紧地攥在了一起。
任凭大臣们如何呼喊、哀劝甚至辱骂子受,子受背过双手恍若未闻。
一具又一具的尸体被搬了上来,墓坑也渐渐被清空,子受嘴唇缓缓轻轻蠕动,用紧他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轻轻说:“若刨墓是渎神,若不殉葬是渎神……既然神灵已被亵渎,那自我登基后,便一直亵渎。”
雷声再次劈裂了长空,声音比之前的任何一道雷声都要响。大臣们被吓了一跳,子受却站立笔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坟墓终于被彻底挖开,子受看到了熟悉的三具尸体。而在那三具尸体之下,正是一口不该出现在此地的棺材。
子受不再站在墓前,他匆忙向下跑去。
士兵们将尸体推开,那三具尸体果然是因割喉而死。
棺材上的钉子被一根根撬开,棺材盖也被掀开,躺在里面的孩童面色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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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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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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