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南文学>都市小说>娇缚>第 55 章 第055章
  “怎么急得一头汗,还没开宴呢。”裴知衍微笑看着季央,朝她伸手。

  瞬息间的情绪转换,快到季央根本就没有发现他的异常,她心有余悸的将手放入裴知衍掌中。

  裴知衍握住她满是汗意的小手轻揉了一把,拉她坐下,视线跃过季央肩头,看向紧跟着入内的梁应安。

  梁应安与他对视一瞬,随即万分忧心的目光投向季央,见裴知衍把人搂入怀中,甚至握紧拳头往前冲了一步。

  裴知衍唇边勾出薄笑,分明与往日一般无二的清冷雅致,可但凡与他目光相处之人,都莫名觉得周身发冷。眸光锋利到能将人剥开。

  季央自然也看到了梁应安,她脸色又白了几分,用力反握住裴知衍的手,仓皇看向他,眼中还残留着惊惧,声音轻忽,“我有事跟你说。”

  裴知衍笑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勾起一缕粘在她脸颊上的发丝挽至耳后,轻捻去沾染在自己指尖上汗意,温和问道,“央央想说什么?”

  “皇上驾到,太后驾到!”太监的声音打断了季央。

  季央心急的不行,裴知衍笑的越发轻淡,意味不明道:“开宴了,别急,央央想想好再说。”

  想好借口理由,想好怎么骗他。

  裴知衍抬起眼皮看向还站在大殿中央的梁应安。

  太监眼看着梁应安就要冲撞了圣驾,焦急道:“梁大人快请入席。”

  太监见他没动,只能动手把他拉到一旁,梁应安这才如梦初醒,跟着太监入席落座。

  宴上,他几次想要去看季央,最后都生生忍住。

  裴知衍低笑一声,沉默喝酒,眼睫轻垂,遮掩下了慢慢凝拢在眼底的疯癫。

  难怪啊,难怪在知晓叶青玄死讯的时候她没有哪怕半点动容,上辈不是那么喜欢他吗?即便不喜欢了也不可能做到毫无波澜。

  巧合?哪有那么多的巧合!

  他早该想到,早该想到的!

  央央啊央央,倒也不枉你对叶青玄用情一片,他竟真的对你也有几分真心在。

  所以你们要忘情至此,在这宫里私会!

  季央紧贴着裴知衍,然而心里的寒意依然如何也消不干净。

  甚至于她一时竟然分不清楚,这寒凉之意到底从哪里来。

  裴知衍看着季央又用指甲在指腹上划出一道道深刻发白的印子,要是平常他必然不舍,此刻他不过冷眼旁观。

  季央脑中飞快思索叶青玄究竟是如何死而复生的,恍然想起那日楚锦仪去登高楼挂祈愿牌的事……她是为了叶青玄去挂的,她早就知道梁应安就是叶青玄!还是说,叶青玄之所以会“死而复生”,这其中就她的相助?梁王……梁应安……

  季央是真的怕了,两辈子叶青玄都有这个本事让她感到透骨的恐惧。

  还有他说的那个梦,竟那么像她临死之前的画面,季央握紧发抖的手,千万不要,千万不要他也是重生而来。

  整场寿宴,季央都惶惶不安,就连秦氏都看出她的不对劲,侧身靠近问她,“可是哪里不舒服?”

  季央回神过来,岂止不舒服,她只觉得胸腹都揪紧在了一起。

  裴知衍揽住季央的肩头轻抚,笑着对秦氏道:“母亲放心,她没事。”

  季央觉得腹中的绞意更明显起来,她低声对裴知衍道:“夫君,我们何时才能走。”んτΤΡS://Www.sndswx.com/

  裴知衍看着她始终没有浮起血色的小脸,无动于衷道:“太后寿宴不好先走,央央就再忍忍罢。”

  季央咬着唇点点头,裴知衍则冷漠移开视线。

  走出太和殿已经是深夜,坐上马车,放下布帘,逼仄的空间变得昏暗一片,季央摸索着想要点烛,裴知衍道:“别麻烦了,一样的。”

  他实在不想看到她用那张写满爱意的脸,对着他撒慌,骗他,哄他。

  回想自己一次次相信她,那么相信她……裴知衍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她所骗!被那张楚楚可怜的脸所骗,不是笑话是什么!

  黑暗中,季央看不清他阴鸷骇人的神色,她还震惊于梁应安就是叶青玄这件事上,也顾不得点烛了,循声坐到裴知衍边上,万分焦急道:“叶青玄没有死!梁应安就是叶青玄!之前在御花园我看到他了,他亲口承认的!”

  季央说这番话的时候,慌张到浑身都在发颤,就连声音也是抖的。

  裴知衍无声轻笑起来,方才在御花园里,叶青玄显然是发现了他,才会顿时闭口不言,知晓他已经发现,所以是想了这么个法子来骗他?

  他眸色忽的一沉,缓声道:“我知道。”

  季央错愕仰头,车轩上的布帘被风掀起一个角,莹白的月光洒了一些进来,裴知衍的脸在黑暗之中半隐半现。

  一瞬的亮光,让季央看清了他的面容,他似笑非笑的勾着唇,眸色阴郁寒凉,季央心中一惊。

  布帘落下,马车内又恢复了黑暗,季央知道他此刻必然怒急,她从来没有想过叶青玄还活着,裴知衍却早已知晓。

  季央斟酌着问:“你是何时知道的?”

  裴知衍眸光悠远,唇角含着讽笑,“凭空冒出一个梁应安,央央不觉得奇怪吗?”

  叶青玄还活着必然是要冲他们来的,季央着急道:“他只怕是早与梁王有勾结,所以才能弄来梁应安这个身份,楚锦仪出现在登高楼就是证明……”

  季央说着自己的分析,忽然浑身一震,裴知衍那日不是偶然提起梁应安……他在猜忌,也怀疑她。

  季央迫切地攥紧裴知衍的衣襟,“你信我吗?”

  裴知衍默不作声,如果此刻亮着烛,他必然能看到季央满目不安和急切的模样。

  马车内静的只剩下二人的呼吸声,裴知衍抬手摸上她的脸,摸到她颤如蝉翼的眼睫……

  真是可怜见儿的。

  他掀起唇角,意味深长道:“自然信了。”

  若是她再早几日告诉他,他就真的信了。

  季央紧绷的背脊放松下来,长长吐出一口气,将脸贴到裴知衍胸口。

  她以为二人已经交心,殊不知,裴知衍心底那股靠反复压制才能平息的扭曲念头,早已不可遏制的疯涨起来。

  不信任是一方面,借着不信任来放纵自己又是另一方面。

  “可我还是不能安心,央央你知道吗?”他拉住季央的手贴在心口,“你有什么办法么。”

  带着不能自己的困苦声音让季央心中顿生不舍,她紧紧抱住裴知衍。

  裴知衍抚着她的脸,语气温吞如水,“央央答应我再也不要见他可好?”

  季央想要点头却被裴知衍捏住了下巴,他轻一偏头口吻暗含引导:“可怎么才保证能见不到……”

  季央张张嘴,“……我以后尽量不出府。”

  “嗯,这可是你说得。”

  裴知衍笑得温柔缱绻,可不知为何,季央心里却没有一点踏实感。

  她摇摇头让自己不要乱想,现在最要紧的是叶青玄。

  季央依然不安地问道:“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他定是冲你来的。”

  “你想知道?”裴知衍又笑了出声,笑里的讽刺的意味极重,眉宇间戾气横生,就这么迫不及待?

  “我自有定夺。”

  *

  与此同时,另一辆离宫的马车上,楚锦仪正闹着脾气。

  “你让我找宫女把季央弄出来,根本是因为想见她吧?”楚锦仪用手指着梁应安气怒道。

  梁应安忍着不耐烦,好声好气的哄她,“郡主难道不想看她与裴知衍闹翻吗?”

  “还是你不信我,你这是在侮辱我。”

  楚锦仪的气焰霎时就弱了下来,“但我看他们可是没有一点要闹翻的意思。”

  梁应安心中也有迟疑,可他不认为有谁能在面对自己枕边人的背叛时还无动于衷。

  只怕只是强忍着怕难堪罢了。

  至于季央……就该受点罪,到时候她就知道谁才能毫无条件的包容她,哪怕她嫁做了人妇。

  楚锦仪担心再说下去会让梁应安不高兴,改而问道:“你什么时候像陛下求旨娶我?还是我去求陛下赐婚。”

  梁应安几不可见地皱眉,他最初确实是打算娶楚锦仪为妻,可自从他反复做到那个梦后,满脑子想得就是将那个画面实现。

  察觉到他的迟疑,楚锦仪不放心地看着他,故意道:“还是说你得知娴妃娘娘有意招你做驸马,所以心动了。”

  梁应安捏住她的鼻尖,连连摇头,“在想什么?我怎么会负你。”

  楚锦仪撅嘴娇嗔,“你记得就好。”

  *

  季央直到沐浴时才发现自己一直腹绞是因为来了信期,之前她太过紧张以至于都没有发现,好在没有弄脏衣物。

  她洗漱更衣后回到里间,裴知衍靠坐在床榻上,手里拿着牵绊起二人的那块玉佩,翻来覆去的看着,好似要将其看穿,烛火投在他身上,氤氲着柔和的昏黄,是那样的清雅好看。

  听到挑帘的动静,裴知衍放下玉佩抬眼看她,深邃的一眼落在季央身上,让她有一瞬间的错觉,好像二人之间又隔了千万里远。

  裴知衍轻轻一笑,那种感觉就又消散不见。

  季央走上前,“夫君怎么盯着这玉佩瞧?”

  裴知衍静静看着她,嘴角的笑意透着几分古怪,片刻才道:“没什么。”

  换做平常她还要追问几句,可这会儿来着月事,季央浑身都没什么力气,从裴知衍身上跨着腿往床里侧挪。

  未等她过去,小腿就被一只大掌压住,裴知衍将她按在了自己身上。

  季央满脑子惦记着月事带有没有系紧,都不敢有大的动作,小力的挣着腿,“不要呀。”

  裴知衍神色一暗,若是细看还能发现几分阴冷,他心中戾气浮动,默了半晌才淡问道:“你不愿意?”

  因为叶青玄说要娶她,所以碰都不愿意让他碰了。

  季央透红着脸小声解释,“不是的,是我小日子来了。”

  裴知衍已经敏锐的嗅到了一丝血腥气,却依旧道:“我记得央央的小日子是每月初三才对。”

  季央眸光闪烁,“应该是吃了许太医开的药之故,本就是调理的气血的药。”

  裴知衍一言不发探手摸到她的月事带。

  季央瑟缩着轻哼。

  片刻,裴知衍才收回手,他垂眸看着染在自己指尖上的红梅莞尔一笑,“还真是。”

  一双风眸轻扬,漫不经心的捻着指尖的轻佻模样让季央呼吸发窒。

  她从前最想做的就是撕去裴知衍清冷的皮相,可此刻他周身邪气溢散的样子让季央更觉陌生。

  相较于这个,季央此刻羞耻更甚,来不及多想,丢了手绢给他,侧过脸咬唇道:“快去洗了。”

  裴知衍接住帕子随意擦过便丢弃在地,抬手捧起季央的脸,指腹来回摩挲抚弄着她嫣红的唇瓣,语气轻柔的如同耳语,“身子不行,还有旁的不是么。”

  指腹轻压唇瓣,只见一抹粉嫩的舌尖怯怯地缩了一下。

  季央耳朵发烫到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不敢置信地看着裴知衍。

  下一刻却被他撬开嘴唇,勾住瑟缩的小舌,裴知衍喟叹道:“央央,我想。”

  他推开半分,眸色逐渐晦暗,“你愿意么?”

  不愿意也无妨,他也想试试来强的。

  *

  夜深人静。

  季央已经疲累的窝在裴知衍怀里熟睡过去。

  修长如玉的手指轻柔抚在她被厮磨到通红的泛肿的唇瓣之上。

  裴知衍连衣衫都不乱半分,唯有那双染着水色潋滟的凤眸招示着他的酣畅,然而透过熏然的水气,这双眸子尽显冰冷。

  长指游走向上,快速揩过季央染着潮气的眼尾,裴知衍嗤声冷笑,“这就委屈了?”

  怀里的人睡的极沉,裴知衍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脸颊,他眼中染着戾气,手下动作却温柔,突兀的如同是两个人一般。

  裴知衍吐字缓慢悠远,“想着穿红嫁衣嫁给他?可惜了,央央这两辈子都是我的……”

  “我知道你又想为了他背叛我。”细狭的眼眸轻眯,裴知衍整个人显得越发淡漠肃冷,他勾着笑道:“不过这次你没机会了……至于信不信的,也已经无所谓了……央央……以后得按我的喜欢来了,我舍不得伤你,你知道的对不对?”

  没有回应,裴知衍一个人自言自语,如同被魔怔了一般,“乖顺一些,我就陪你继续演这夫妻情深的戏码,至于叶青玄……”

  裴知衍好看的眉头轻叠起,带了几分鄙夷的厌弃,“现在应该叫梁应安,至于他……我要他好看。”

  “他不是披了层皮么?我若拿叶家开刀,不知他会如何,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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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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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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