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又是一拳打到他的嘴,瞬间血光飞溅,还飞走了两颗牙齿。
见势不对,高进发转身就跑。
他躺了两个月,又吊着一根胳膊,本应跑不快,可此时逃命,他像是兔子一样,瞬间蹿出去老远。
高壮汉子没有追,也是因为被廖红月拉住了。
高进发没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回头看到汉子没追来,心下一松,只觉整张脸都疼痛不已,他伸出完好的左手去摸,受伤的肌肤滚烫,已经肿得老高,他“嘶”了一声,余光看到那边街上有许多行人,立刻大喊:“打死人了……嘶……”
一句话吼出,他又痛得龇牙咧嘴。
不过也算达到了目的,街上的行人听到他喊,无论是热心想要帮忙的,还是想看热闹的,都围了过来。你进巷子就看到他被打得像猪头一样,众人立即问:“谁打了你?”
高进发伸手一指高壮汉子:“他打的!”
高壮汉子姓张,都喊他大壮,此时撸袖子道:“你他娘的就不是个男人,有本事你过来!”
高进发:“……”没本事。
不过,大壮当着众人的面还这么凶,对他有好处。
高进发如今身无分文,不敢问张家要银子,又吊着一条胳膊,想打短工都不能。家里的米缸已经见了底,下一顿还不知在哪儿呢?
想到此,高进发捂着着脸上的伤,缓缓走了过去:“这位大哥,你不能听外人三言两语就打人啊!打人犯法,要坐牢的。”
他就不信,在大壮胆子再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敢动手了才对。
大壮等他走近,对着他胸口又是一拳:“打伤了你我治,打死了我偿命,有什么了不起?”
无论是谁,都怕遇上那不要命的。
高进发被一拳打摔到了地上,惊惧之余,大喊:“他又打人……”
围观众人也没想到大壮还要出手,眼见高进发躺到了地上,赶紧扑上去七手八脚的把大壮摁住,有妇人在边上劝:“有话好好说,怎么能动手呢?万一把人打坏了,你也很难脱身!”
说话的妇人就住在这巷子里,和廖红月是邻居,两家还算熟识。
廖红月也急忙上前拖住大壮的胳膊:“别打了,你若出了事,我们母子怎么办?”
她声音不大,带着点哭腔,大壮转头看着她:“我就是替你不平。”当着众人的面,他伸手指在地上的高进发:“就是这个混账,骗了廖家的大姑娘,在廖东家没了后,全家人都哄骗人家一个小姑娘。结果事败,全家人受了伤还坐了牢,银子也花得精光。红月不计较他家人算计廖家,也不嫌弃他又穷又伤,老是伺候。好像遇上村里的好心大夫肯赊药给他。他可倒好,自己病好了之后不想卖地还债,跑去勾了人家大夫的侄女……”
大壮越说越生气,踹了地上的高进发一脚:“你对得起一心照顾你的红月吗?那个大夫的侄女何其无辜?仗着自己一副老实的皮相,骗了这么多女子,打死你都是活该!”
廖家发生的事,因为上了两回公堂,并不是秘密。
只不过许多人都不知道廖红月的身份,也没见过好命娶了廖家养女的乡下人。
现在知道高进发就是那个娶了廖家姑娘的人,众人立刻就松了手,退到了一边。
这种人,挨揍活该!
跟他走得近,还容易毁自己的名声。
高进发的身边一瞬间就空出了一大片地方,他欲哭无泪。众人都觉得他该打,这对他可不是什么好事,万一还帮着大壮揍人……想到此,他急忙出声:“我有没有错,轮不到你来评说。总之你打人就是不对,我要去报官!”
“别!”廖红月着实怕了公堂,着急之下脱口出声。
高进发眼神一闪:“不去也行,他把我打成这样,总不能就这么算了。你们要带我治伤,还要伺候我至我伤势痊愈!或者给我银子,我自己找人伺候。”
大壮气不打一处来,撸袖子上前:“看把你能耐的!”
高进发伸出左手捂住脸,大喊道:“劳烦你们帮忙报个官,否则要出人命了!”
看热闹是一回事,真出了人命,在场的人都得被拖到公堂上。
这个世上有许多人,一辈子都不想和公堂扯上关系。可现在已经看到了,立刻避开也迟了。报官是不可能报官的,真去报了,就必须去公堂分辨。当下,许多人上前拦住大壮:“别打了。”
大壮人高马大,可耐不住人多,七八个人摁住他,总算把他拦在了几步外。
高进发松了一口气:“不给我银子,我就不走!”
大壮气得将身上的人甩开,又要上前打人。
楚云梨站在不远处,将闹轰轰的场景收入眼中,此时上前:“别闹了,我给你银子。”
高进发有些意外,不过,能拿到银子就是好事,下顿饭有着落了。
楚云梨给了三两,意味深长:“打人不对,这是我替我姐姐赔给你的。你可千万收好了!”
高进发总觉得心里毛毛的,可银子就在眼前,傻子才不拿,他一把接过,跌跌撞撞跑走。
廖红月没想到这种时候妹妹会出来帮她了事,感动得泪眼汪汪:“妹妹,谢谢你。”
楚云梨面色冷淡:“我只是顺手而已。发生过的事无论如何也抹不了。”
廖红月面色瞬间惨白:“对……对不起……”
说得再多,廖红慈也回不来了。
这事情吧,难就难在廖红月对妹妹是真没有坏心,甚至还很愿意帮妹妹的忙。她的错处,一是就是让高家搭上了廖家,二是没能阻止高家人。
这两样,说起来也不能怪她。
不只是楚云梨这么想,连廖红慈也是这个想法。
真对她动了手,廖红慈大抵会不满。所以,就这样吧,从今往后,廖红月过得好不好,楚云梨都不会再插手。
当着众人的面,楚云梨声音不减,道:“廖家养你一场,并没有亏待你。反而是你将祸事带入了廖家,虽然不能怪你,但若没有你,我不会吃那些苦。所以,从今往后,你不再是廖家女,过得好或差,都与廖家无关!”
她转身离开。
看着妹妹走远,廖红月喊了几声都不见妹妹回头,不知不觉间满脸是泪,哭得肝肠寸断,腿一软,跌坐在地。
边上大壮急忙去扶。
众人渐渐散去,也将廖红慈不再认姐姐的话传了出去。
走出人群,楚云梨没有回铺子,而是去了郊外。
她走得飞快,出了城后往村里的方向去,那里有片小树林。
树林茂密,有那胆小的,白日里也不敢一个人过。
高进发并不胆小,他脸肿成了猪头一般,还吊着一条胳膊,心情却止不住的雀跃。他捏着手中的银子,盘算着回去之后问村里人买点吃的,等他脸上的伤好一些,就到城里找个大夫好好治一下他那地方。
走进树林,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正想继续赶路,突然眼前一黑。
一条麻袋罩住了他的头,高进发刚想要大喊,嘴边就挨了一下,瞬间满口腥咸。本就掉了两颗牙刚刚缓过来,又痛得他想立刻晕过去。
可他不能,电光火石间,他想到自己拿银子的时候围着许多人,都说财不漏白,这是有人盯上他了吧?
下意识地,他伸出左手去掏放在腰间的银子。
可手还没碰着腰带,又挨了一下,瞬间早上才听过的骨裂声又起,高进发痛得止不住想要大叫,还没出声呢,嘴就被人捂住。
紧接着,浑身上下各处都挨了打疼痛不已,他想喊也喊不出,还没挨几下,腹部一阵疼痛传来,他直接晕了过去。
楚云梨掏出他腰间的银子,又踹了他一脚,将麻袋收起,冷笑道:“让你也尝一尝,躺在床上等死的滋味!”
*
正值傍晚,有人驾着马车从城里回村,小树林里光线不好,马儿都走到近前了,赶车的人才发现不对。急忙勒停马儿,马前腿还是踩着了地上的人。
那人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般。
驾马车的人最怕撞上人,马车夫吓了一跳,急忙跳下去,只见地上的人浑身是伤,满脸青紫看不出是谁,只从衣衫分辨出好像是庄户人家的汉子。
车夫怕自己被讹上,急忙道:“你自己躺在路中间,光线也不好,你被踩着了也是活该!我最多给你几文钱……”
高进发本来晕着,被马儿踩了一脚,立刻就痛醒了。他呼吸都费劲,口中疼痛,呼吸间扯得五脏六腑都在疼,根本不敢说话。
他双手都不能动,眼神哀求,哑着嗓子一个字一个字吐:“救……我……”
车夫做不到见死不救,实在是这人忒惨,若是他今日掉头就走,回去可能会做噩梦。可若是把这人带回去,被讹上怎么办?
实在是,马儿确实踩了他一脚!
正左右为难,身后又有马车过来,车夫眼睛一亮,急忙道:“有人受伤了!”
常人都做不到见死不救,两人商量好互相作证,这才把高进发弄上马车带回了村。
张苗心做梦也想不到,不过才分开半日,高进发就能把自己弄成这样。
她回去之后,故意把自己的和离书给了人看,也将和离的事告知了村里喜欢扎堆聊天的妇人。别看才大半天,所有人都知道了她和高进发再无关系。
当然了,众人并没有全信了张苗心,还有和高家关系好的人试图找到高进发佐证,却发现高家大门开着,里面根本没人。一问之下,得知有人看见高进发自己急匆匆出了村。
高进发半死不活被抬回来,村里人都看见了,两个车夫一路走一路解释,到了高家时,已经有热心的人找来了张家父子。
张苗心本来想要避嫌,没打算去高家。本来嘛,两人都和离了,再凑在一起只会惹人闲话,她还想嫁人呢!
可后来听到有人议论高进发伤得很重,两只手都断了,五脏六腑也伤得重,能不能救回全看天意。她实在忍不住,这才跟着几个妇人去了高家。
高进发气若游丝,眼睛肿得只剩一条缝,张郎中仔细查看过一遍,叹口气:“我治不好,只能帮你把手上的骨头正好,至于别的,你另请高明吧!”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
张家父子几人的医术不如城里的大夫好,正因为如此,如果他们负责能救,就证明病情不重。可若他们不治,那就证明病情非同一般。
高进发这满身青紫,骨头都碎了好几处,一看就伤得不轻,现如今张家父子都不敢动手……高进发大概活不了几天了。
人都要死了,村里人有那心善的,问:“进发,你要不要请城里的大夫?”
高进发倒是想请,蝼蚁尚且偷生,他还没活够呢。可他方才在小树林中醒来,忍着剧痛去摸腰间,发现硌手的银子已经不在。活生生气晕了过去。
他如今身无分文,大夫就算心善不收诊费,可也要收药费啊!
没有药,大夫看了也没用!
高进发不想死,他哑着嗓子:“借……”
他伤成这样,有了银子也不一定救得活,真给了银子,那也是往水里扔。更何况,以高家如今情形,根本不可能还得上。
谁家的银子都不是大风刮来的,那是辛辛苦苦在地里刨了从嘴里省下来的。
如果是高进发的至亲说不准会不计后果救他,可高家其余人现在还在大牢中呢。
没有人愿意借!
高进发心里渐渐绝望:“……水……”
想喝水还是有的,有那热心的妇人去厨房烧了水给他。
张苗心出现在门口,看着床上气若游丝的人,心里没有爱慕,这两个月生出的憎恨似乎也被抹平,她面色淡然:“怎么弄成这样?”
所有人都想问这话。
高进发看到门口的人,眼睛一亮:“……还……聘……礼……”
还惦记着聘礼呢,张苗心冷笑一声,当着屋子内外众人,坦然道:“我承认,我和有妇之夫来往确实错了,可我年纪小,都是被他引诱的。廖红月离开,我给了五两银子,算是帮他安顿好了妻儿,后来他给我八两聘礼,那也是他甘愿的……这门婚事,我已经付出足够多,别的不说,我这辈子都和他绑在一起,想要再嫁,外人都会说我是高家妇,名声被他毁成这样,我自认无愧于心。今日早上,我们俩已经和离,和离书上明白白写着你把聘礼当做补偿给我!”
“当着人前,我也还是那句话,聘礼不可能还你!你要治伤,可以想别的法子。”
高进发此时呼吸都痛,根本说不了话,虽然也不能掰扯,死死瞪着张苗心。
要不是这女人,他也不会跑去城里,不会去找大夫,右手不会断。没有走投无路他也不会去找廖红月,不找她他就不会挨打。不挨打廖红慈不会给他银子,不给他银子他就不会被人抢……落到如今地步,都是她害的!
大抵是看出了他的想法,张苗心直接问:“你不会认为你这么惨都是被我害的吧?”
高进发直直看着她。
张苗心嗤笑:“当初是你引诱我。若不是你骗我,我们也不会和离!”
她言下之意,是想说若没有他的欺骗,她不会给他下麻黄。
如此,高进发不会进城,自然就不会被人打得半死。
高进发想要反驳,却又怕痛不敢说话,气得脑子一懵,恍惚里,他想着就是他老实卖了地,跟廖红月好好过日子。
凭着她的善良乖顺,他们俩哪怕日子苦些,也总还能往下过。
到了这一刻,高进发突然就想起廖红月的好来。那个女人为了他,宁愿去偷!
高进发越想越悔,胸口越来越多,喉间一甜,喷出一口血来。
站得近的人都被站溅上,屋中瞬间一片慌乱,张郎中见状,摇了摇头:“你还郁结于心,引发了肝火,更是找死。”他站起身:“少想些事,还能多活几日!”
屋中人渐渐离开。
接下来几天,除了偶尔会有人给高进发送水送饭之外,愣是没人帮他请大夫。
张郎中也没出手,一来,他和高进发之间的恩怨说不清,外人眼中,他恨高进发毁了侄女。真由他治又没把人救活……若是被人冤枉他故意杀人,那真是黄泥落□□,不是那什么也是那什么了。二来,他是大夫,把人治死了可不是什么好名声,万一有人因此不找他治病,他可就亏了!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高进发独自一人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光渐渐亮起,又渐渐黑暗下来。
等死的感觉并不好受!
三日后,高进发已经吃不下任何东西,又是两日过去,隔壁大娘端着一碗粥去探望他时,发现人躺在床上,浑身僵硬,早已没了声息。
高家人在算计廖红慈被大人按律处置后,村里人都不愿和他们来往。这几日若不是高进发重伤濒死,也不会有这么多人上门。
现在人没了,高进发的丧事成了难题。
还是那句话,谁也不愿意把银子平白无故给外人花?退一万步说,给了别人还能得一句谢,给了高进发能得什么?
村长正想把村里人都聚起来商量后事,毕竟这丧事谁也不想摊上,可若是全村的人凑铜板买薄棺,那就是一两个铜板的事,不算为难。
这个时候,张苗心站了出来:“我收了他的聘礼,夫妻一场,他的丧事,就由我来办吧!”
众人无异议。
张苗心花了一两银子,将丧事办得中规中矩。事情了了,她就离开了村里。
她一个姑娘,并不想离开村里。只是张郎中找了她深谈。
张郎中并不傻,他一辈子行医,看多了别人家的家长里短,哪里不知道自己两个儿媳的想法?
凭良心说,他愿意养大侄女,却并不愿意侄女拖累了孙女的名声,所以,丧事过后,他找到侄女,直言道:“你最好是离开村里!”
只一句话,张苗心就知道二叔到底还是生气了。
张郎中将那些聘礼全部递给她,帮她分析:“你在村里的名声不好,想要再嫁,根本没有好人家愿意娶你。可你虽嫁过人,却还没圆房,还是离开吧。去了外地,别人不知道你的底细,你还能找个人家嫁了。”
于是,张苗心离开了。
从那之后,再没有人见过她。
倒是听说隔壁府城有一位姓张的女大夫,医术一般,但为人良善。
连家兄弟三人一直互相陷害,几年后,连二公子病重,只剩下一口气。同年三公子进货时被歹人刺伤,还没回到迎城就没了性命。连父看到几个儿子这样,心力交瘁,在三儿子死时,当场气晕过去,再醒过来就不鼻歪眼斜,半身不遂,下不了床了。
诺大家业落到了四公子手中。四公子是老么,最得夫妻两疼爱,也没正经学过做生意。虽然努力想要学好,可连家在他手中,还是越来越弱。到了后来,更是开始典卖祖产。
值得一提的是,四公子妻妾足有十多人,却始终没有子嗣。连夫人等不及,找了大夫一看,得知四儿子不知何时已经被人下了狠药,一辈子都再不能有亲生孩子。
经此一事,连夫人大受打击,便了许久,再好起来就有些疯疯癫癫。
四公子得知自己没有孩子,破罐子破摔,不到四十又病逝了。
彼时,有管家找上楚云梨,想要他们接手连家,可二人两人不在迎城。
连家的事楚云梨夫妻俩没有多管,他们忙得很,也看不上连家那点东西,夫妻俩在迎城不够,还跑去周边几个府城做生意,一生里走遍了许多地方,帮了许多的人。
甚至还有人为二人立长生牌位,日日供奉。
许多年后,还有人提及那一对连姓夫妻,二人都是天底下很善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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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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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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