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么节省,她又怎么舍得花他辛辛苦苦攒下来的钱?两人在学校后街慢悠悠逛了一圈,买蛋挞的时候,她抢先着要结账。
“我来。”季淮将她牵到身后,掏出手机,扫了付款码。
五块一个的蛋挞,他觉得是真的贵。
丁希拿了两个,见他结了账,心底还会有点小愧疚。把手中的一个蛋挞递给他,“这家店的蛋挞很好吃,你尝尝。”
“你吃就好,我不喜欢吃甜食。”季淮拉着她往外走,轻声说出这一句。
“你尝一口。”她举起蛋挞,放在他嘴边,“尝尝。”
季淮拗不过她,低头小咬了一口,仔细品了一下,评价出言,“挺好吃的,多吃点,不够再给你买。”
她顺着也咬了一口,蛋挞的酥脆香软在唇齿间蔓延开来,“两个就够了,晚上不能吃太多。”
“多吃点,长肉。”
“等我长了肉,你就嫌弃我了,说不定就不要我了。”丁希话语半开玩笑,眼底闪了闪,似乎为了掩饰什么,低头又咬了口蛋挞。
“不会。”季淮否定,望向她正儿八经说,“喜欢的是你,什么样都喜欢。不用刻意控制,身体健康就好。”
他平日里话不多,说话也很严谨,此时看向她的眼里带着认真宽慰,与她说话时又很温柔和包容,可信度很高。
丁希之前一直都很信他,只要他说,她就当真。
现在知道这话有点飘,她心里其实不踏实,但还是选择相信,并且强调,“我身体很健康,也没遗传病。”
这话说得像是怕他嫌弃她有病一样。
“想什么呢?”他轻轻笑开,伸手将她揽入怀,一边往前走一边说,“和我说话那么拘谨做什么?我又不嫌弃你。”
丁希很敏感,她应该是察觉到了,只是不太愿意相信也不舍得放弃。
爱不爱,是不是真诚的爱,她隐隐有些门清。
他以前对她的爱和喜欢,那是条件的。他就像一部精密运行的机器,在他世界,没有感情,只有利益权衡。
她在他眼里不是一个爱人,而是一个有分数的备选项。每一项分的不合格,会被减分,只有她给他的贡献大于他自己本身的付出,才会被好好对待。不然,只有被舍弃的份。
他不是个好人,也算不上一个坏人,更像是一个极其现实和冷血的人。只要对方给他的回报让他觉得不亏,他就可以是个完美的丈夫和父亲。
按照预期,他好好存钱,丁希有个好的娘家,如果她自身没价值,娘家提供的价值得一直在。两人一结合,算是强强联手,他可以装作给她爱情,也能享受她的崇拜和爱,对他来说是最优解。
可惜预期达不到,上辈子他找一个和他一样冷血的人,底层出身往上爬的人一起强强联手,两个人不断在权衡,饶是结了婚,也是半点感情都没有,生孩子的补偿费也摆在明面上。
这样的婚姻说是室友都为过,倒不如说是不讲情面的合作伙伴,各自不能撼动各自的利益,一分一毫都要计较得清清楚楚,哪怕不说,在心底也做好得失比较。
多给对方一分,那都是施舍。对方一旦拖了后腿,离婚协议书可以毫不留情甩出去,生怕自己被连累,吃了亏。
结婚不是避风港,也没有家的温暖,生出来的孩子从小也像机器一样运行,双方的任务安排得明明白白。
“不拘谨啊。”她不承认,胡乱间又往嘴里塞蛋挞。
后街小巷子多,两人绕啊绕,绕到了一个小巷里。季淮拉着她又往里走了一些,在丁希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搂上她的腰,俯身覆上她的红唇。
她的唇瓣温软柔软,让他忍不住想要品尝,沿着她的唇线辗转,来了个绵长悠深的湿吻。
他吻得温柔,丁希陷入在里面,不断往下沉沦,呼吸跟着急促,情不自禁往他那头靠。他放在她腰上的手往上滑动的时候,她突然清醒,急忙抓住了他的手。
因靠近学校,小巷里都是小宾馆,他们的前面还有一个自助的成人用品店。徐淼淼的话不经在她脑海里响起。
季淮这么晚来找她,现在也已经过十点半了。说实话,她没有和他发生关系除了自身比较保守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身心最深处总有一根弦紧绷着,感觉他们的感情还没到那一步。
“你这么怕我?”季淮被她抓着,也没挣扎,反而把手放在身后,没有下一步动作,等了以后后,又低头轻啄了她两下,“走吧,我送你回学校。”
丁希本以为他会说去开宾馆,这么晚了就不回去。他突然这么一说,倒让她微微错愣,紧接着不好意思起来。
“在想什么?”他的声音将她思绪拉回来,重新牵上她的手,往小巷外走。
丁希赶忙说:“没。”
路口有家奶茶店,他走过去,点了杯芋圆珍珠奶茶。
“你想喝奶茶了?”她疑惑。
季淮反问:“给你买的,不想喝吗?”
“....想喝。”丁希说完,嘀咕一句,“为什么突然给我买?”
他以前不会主动给她买什么,顶多问上一句,然后没下文了。
“小年轻谈校园恋爱不都这样吗?”季淮说着望向一旁,那边好几对情侣都手挽着手在等奶茶。
看那青涩的脸庞和穿着,应当也是附近大学城的学生。
“你又知道了?看来你大学谈过不少啊。”丁希说这话的时候,莫名就带上醋意。
她从小到大追求者都很多,但恋爱经验为零。季淮长得这么帅,肯定谈过不少恋爱,想起来好不舒服。
足够喜欢一个人,就会在意他的过往,哪怕知道无法改变,却还是会吃醋他曾经被别人占有过。
季淮接过店员递过来的奶茶,牵着她往马路对面走:“我没谈过。”
“不可能。”她不信。
“我家里穷,哪来的钱谈恋爱?大学的生活费只够吃饭。”他说得是实话,大学时看到女孩就想躲,向他表白的也不少,但有心无力,只能躲在图书馆看书。
他是真的养不起,哪怕AA对他来说都是压力。对他来说,女人也是一个烦人的物种,大学时她们年纪太小,不够成熟懂事,太作太粘人。他不喜欢费这些心神。
丁希松了一口气,“初高中呢?”
“大家都在学习,为什么要谈恋爱?”季淮看着不远处的车辆,握紧她的手,加快了过马路的步伐,语调温和,“学习压力很大,从来没想过。”
联想到他的学历,还是在高考大省,丁希信了。她捧着奶茶,笑意随着嘴角的轮廓荡漾开来,眼尾也跟着弯了,明亮的眸子一闪一闪。
往前再走一段距离,就要到她学校门口了。
丁希很舍不得他,脚步一再放慢。可再慢,这段路还是会走完。
两人在大门口停下,她进去之前,走到他身前,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路上注意安全,到家给我发消息。”
“我一个大男人,能出什么事?”季淮伸出大手,揉了揉她头顶,缓慢道,“好好休息,不要瞎想。”
他说的是这两天她频繁给他发信息和打电话的事情。当然,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他故意冷着她,让她瞎想。
“我很克制了,我知道你不喜欢麻烦,你希望我懂事。”丁希垂眸,声音沉闷,“我都不知道我哪里错了,你一直没说,我只能猜。”
“你没错,也不需要懂事,我惯着你就好了。”季淮还是原先的说辞。
她鼓了鼓腮帮子,已经不指望他能主动说出来,于是主动道,“上周我们一起去玩的时候,那天晚上的事情是不是让你不开心了?”
思来想去,好像也只有这件事他表现得明显一点。
季淮自然要否认,“没有,你不愿意就不愿意,我尊重你。”
他表现出来的一直都是很尊重她,这个形象也得维持下去,不能崩了。
“我....”
“好啦,我没生气,生气我还来看你做什么?我嘴笨也不善于表达,你发的话我不知道怎么回,又怕你多想,我只能来找你,给你买杯奶茶哄你开心。”季淮打断她的话,嘴边挂着浅淡地笑,语气也半开玩笑,“哪个正常男人对自己女朋友没有点想法?我可能也有点精虫上脑,你反应过于激烈,我也是被吓到了。主要是怕你有阴影,这要是对我有阴影,婚后怎么办?”
“那不得分房睡?”
...
丁希的胡思乱想被他这番话彻底安抚,知道他没有生她气,也没有对她烦,一颗心慢慢也安定下来,摇着头对他说,“我不怕你。”
“我答应过你,这件事得你同意才可以,我就会做到,这一点我能保证。”季淮说得严肃,一点都不想作假。
去玩那天,他其实手段是有点强硬,最终发现完全不行,引起了丁希的反抗和害怕,这才不情不愿退步。
这几天不想理她,一方面觉得她烦,懒得哄,一方面又觉得没谈过恋爱的女生事多,太严谨了,他得花几天时间再算算这个成本,顺便晾着她,让她自己好好反省,自己懂事。
他道歉的说辞丁希完全相信了,原先对他那些话的怀疑又慢慢散去。
此时的他,又变成了她眼中那个十分优秀又温柔体贴的绝世好男友。
“那我先进去了。”丁希脸上带着春花般灿烂的笑,眼神恋恋不舍。
“嗯。”季淮站在原地看她。
她往里走了走,期间一直回头,见他都在原地看她,奶茶的甜都入了心坎。
等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季淮才收回视线,转身往右边的人行道走。
八百米处是地铁站,现在还有地铁,他坐地铁回去再走上一段路,就能到寝室了。
丁希很快回了寝室,发消息来了,问他回去了吗?
他回:时间还早,走着去地铁站,当散步。
随后,他让她先去洗澡,一会等他到家再聊。
等她去洗澡,他继续往后走的时候,看着昏黄的路灯一直在沉思。
与其说和丁希谈恋爱,不如说他想借这段关系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按照这个发展,他再对她好一点,甜言蜜语说尽,温柔体贴,适当晾着她一些,言语上再引导引导。无论她再怎么保守,顶多一个月,他一定会拿下。
然而前一世他只用了半个月。
丁希想要的恋爱关系是有爱,从而有性。而他没爱,正值年轻气盛,需要性解决需求。
她说的也没错,他希望她懂事、希望她独立、希望她不要给他添麻烦、希望她爱他又能提供价值、希望...她随叫随到,情绪也能来去自如,不要粘着他,不要打扰他做自己的事情。
说得难听点,养个宠物就是这样,心情好的时候逗一逗。
他不近人情又冷漠,在婚姻里机关算尽计较得失但也会付出等量的东西,是个聪明“生意人”,大家不亏不赚。但在和丁希的感情里,他的确亏待她,亏待在于他以嘴上的爱为诱饵,用未来和结婚给她描绘了一个梦,做出的承诺十句话里十句都是带有等量交换的条件。
金钱和爱,他都没有付出。
他也的确为了自身的生理需求去骗色,时常故意晾着她引导她独立懂事,让她不断降低底线,强制压制她的情绪,尽可能只给自己提供价值。
丁希在情感上就是一张白纸,她没有参考对象,也没有对比,一些价值观都是他塑造的,他把她捏扁揉圆,引导让她不断在她自己身上找问题,他伪装成包容又脾气好的样子,把过错不动声色推到她身上,让她本就敏感自卑的性子更加严重,情绪时常失控,深夜也会大哭,和他在一起痛苦多于快乐。
而他在得知丁家不能给他提供预期的价值后,并没有很好的去解决两人的情感,甚至连一个善意的谎言都没有编,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大力甩掉她,让她一度险些崩溃抑郁。
他没有情感,一切都是以自我为中心,就算她付出了满腔的爱意,小心翼翼讨好,在他眼里看到的也只是可取价值。
当价值不那么吸引他,他所有的温柔都不过是假象。当烟云散开,温和儒雅的外表下就是冷漠绝情。
季淮坐在地铁上的时候,拿出手机,与她聊天的页面就是两人的合照。
照片是她拍的,他蹲着在前,她趴在他背后,凑过去亲他。照片里的她脸上带着甜甜的笑。
看着她的侧脸,他的嘴角不自觉也跟着上扬,突然想给她发消息,后面想想,又觉得算了。
狠厉绝情固然活得潇洒,开心还是不开心,他其实不知道。有个人让他牵挂着也好,生活好似有了调味剂,整个人好像活得更鲜明了。
才分开一会,现在怪想她的。
*
“喝酒啊。”
“干一个。”
“来。”
...
陆家明开了瓶酒,又举起酒杯。张胖子和王森也接着举起酒杯,三人的啤酒杯碰撞在一起。
“咔嚓。”门那头传来动静。
“是不是季淮回来了?”张胖子往那头瞅,还是有点心虚。
“管他做什么?一会当没看到。”陆家明拿着炸串开吃,压根就没把季淮放在眼里。
名校毕业了不起?凭什么看不起他们?都出社会多少年了?骨子里还是那点学历论呢?
以他看,季淮就活该只拿这点工资!
季淮开门走进来,伸手又把门关上,往里头走。
陆家明一直在喝酒啃鸡爪,压根没抬头看他。王森和他也有过一点不愉快,觉得他太端着了,心气傲,不想主动打招呼,为了不难堪,也低头假装玩手机。
张胖子脸皮最薄,今天季淮还主动问了他,他都不好意思装死。
季淮有心要融入他们,一边走进来一边看着张胖子,与他眼神对视,神色也十分友好,有意无意用眼神在打招呼。
张胖子更尴尬了,没好意思故意冷着他,脱口而出问,“你吃饭了吗?要不要一起吃点?”
话一出口,他的嘴角疼得抽搐,瞅着餐桌下,陆家明收回脚,恨铁不成钢白了他一眼,又喝了口酒。
王森让他别激动,想着反正季淮也看不上和他一起吃这些东西。
人家是学霸,可和他们不一样,他们可别带坏了他。
“我吃饭了,但可以喝点。”季淮说着,已经迈开腿走过来,坐在张胖子的旁边,温和回了一句。
陆家明:“....”
王森:“....”
谁让他来的?可真不客气!
张胖子原本也只是说一说,哪曾想季淮真坐下来。他一脸为难,季淮一来,他们很多话题都没法聊。
都怪他这嘴,可真欠!
季淮坐都坐下来了,他总不能又赶人走吧?顶着王森和陆家明快要杀人的目光,他硬着头皮,热情得给季淮拿了啤酒,还给他开了,“喝,再吃点炸串!”
“谢谢。”季淮接过来,没有太多话。
陆家明瘪了瘪嘴,瞧着二郎腿,依旧不想搭理他,也没再挑起话题。
张胖子见气氛有些冷了,没话找话问季淮,“我记得你不是早就吃饭去了吗?怎么现在才回来?”
“去找女朋友了。”季淮回。
一听说女朋友,陆家明和王森的头抬了起来,目光齐刷刷往他那边看。
大家都是二十几岁的年纪,风光正茂,渴望女人也渴望爱情。奈何钱包里没钱,工作加班剥夺了大部分的时间,想要泡妞却能力都有限。
而比他们还要宅、还要木讷,几天憋不出一句话的季淮居然有女朋友?
这....他们不服啊。
“你有女朋友了啊?哪里交的女朋友?”张胖子也很好奇,追着问。
季淮喝了口啤酒,“公司上次的实习生,丁希。”
啤酒真苦,他不会喝,吞下那一口后,将啤酒放在桌上,坐得端正起来。
“我靠。”陆家明神色激动起来,比划着手脚,“就是绑着辫子,爆炸头,大圆脸,龅牙,眼睛都要凸出来的那个?黑黑胖胖的?对了,她还浓妆艳抹。季淮,你是有多饥不择食?”
那个女人脾气也不好,他印象很深刻。季淮这个人虽然不太行,很难相处,但颜值还是挺能打的,他们再怎么寂寞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
这怎么下得去口
季淮:“不是。”
“不是那个吗?”陆家明看向两人。
“不是,白白净净那个,高高瘦瘦的。”王森提醒他。
“白白净净高高瘦瘦?”陆家明脑海里又回想了一下,不确定道,“被徐巫婆骂了一顿那个?”
“应该是那个吧?”王森也不确定,看向季淮。
“嗯。”季淮点头。
“行啊你,我听好几个人说她好看,也的确好看。平时看你们也没什么联系,这才刚实习完你就追上了,你小子不动声色干大事!”陆家明还是很诧异,强调着。
季淮在公司也是沉默寡言的性子,十天半个月不和人说一句话。你要是不主动问,他就能一直不说话。
这个问题其余两人也很好奇,纷纷看向季淮。
季淮也没隐瞒:“她被骂的那次独自躲到厕所哭,被我看到安慰了两句,下班就请她吃了顿饭,之后就有联系了。”
当时是看丁希一个人可怜,递给她纸巾,刚好下班一个人吃饭,就对她那么一说。
不过也是见色起意,她长得好看,以至于他带她去吃了四十几一碗的面也没想象中那么肉疼。
“怎么没被我看到?”陆家明摇头叹气,不免来一句,“我也想有个女朋友,孤单寂寞很久了啊。”
季淮都有女朋友了,他们这么能说会道,老天怎么不眷顾眷顾他们?
“不要尝爱情的苦。”季淮神色淡淡,说得比较诚心。
这话简直是找打,让他们瞬间化身柠檬精。
王森问,“怎么?女朋友这么好看,你还有哪里不满意?”
季淮深深拧眉,眉宇间还有些纠结无奈,“我不怎么会和她谈恋爱,不知道怎么谈。年纪小的女孩子,总是太粘人,不知道怎么哄,经常会不知道哪里得罪她,很心累。”
他可以说甜言蜜语骗她,可以给她编造各种未来的梦,婚后的生活。
可这一切是飘的,丁希又不是傻子,她会察觉,也渐渐不再相信。现在他想好好和她谈恋爱,想认真去爱,自然不能太用心机和手段。
“哄女孩子你不会啊?”这话问到陆家明擅长的领域。他初高中大学谈了不少恋爱,可是情场高手,一看季淮疲惫又头疼的样子,嘴角都跟着抽了抽。
虽然这幅样子挺气人,但这人好像也没那么讨厌,面对女朋友都不知道怎么相处,还会有点逃避,更别说面对他们了。
有些人天生的性子好像就是如此。
算了,也不怪他。
“怎么哄?”季淮犹犹豫豫一会,神色间有点虚心求教。
“首先啊,女人是感性动物,你得细心,得关心她,注意她情绪的变化,偶尔也要会浪漫,要表现得在乎她....”陆家明蹲在沙发上,一边喝酒一边说。hΤTpS://WWω.sndswx.com/
“怎么浪漫?买花吗?还是巧克力?”季淮又问。
“现在谁买那玩意儿?能买的东西多了去了,吃的玩的用的,不想浪费钱,那就多从言语行动上关心,绝对绝对不能表现不耐烦,得宠着,最好能秒回她的消息,做到时刻把她放心上。”陆家明像是打开话匣子,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秒变一个情感大师。
“不用工作了吗?”季淮蹙眉。
“....”陆家明忍不住咬牙切齿来一句,“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有女朋友的!”
季淮也在沉默,认真思考。半晌后,他来了一句,“我不能接受这种恋爱关系,太粘人,不独立。”
“人家独立了还有你什么事?又懂事又乖巧还不烦你的女人,你放心,她也不爱你。”陆家明笑骂,又提出来,“你要觉得不合适,等你们分手了,撮合撮合我们两个?”
那个实习生还是比较好看的,他心动很正常。
季淮毫不犹豫拒绝,一板一眼说,“我很喜欢她。”
“你是来气人的吧?”陆家明恨不得骂上他两句,却见季淮很认真在思考,最终得出一个结论,再次出口,“我确定,我很喜欢她。”
陆家明:“....”
这个问题都可以这么严谨回答。
他觉得季淮这脑回路,真的很僵硬。和这人谈恋爱,他都开始同情丁希了。
女人的友谊从八卦开始,男人的友谊嘛,就从酒桌上讨论女人开始,给兄弟的恋爱支招,也是一件促进友谊的事情。
陆家明又说了一通,借此谈了一下他以往的辉煌历史:高中如何把文班班花追到手,在操场如何浪漫,大学时如何把文艺委员追到手,两人又是怎么恩恩爱爱...
张胖子由于自身形象问题,一直没谈恋爱,王森则一直暗恋高中一个女同学,这么多年也没放下,两人都会问陆家明一些细节,倒是好奇得很。
季淮不会问,他就安安静静坐着,陆家明在讲的时候,他就在听,没有露出一丝的不耐烦。
他不多话,看似冷淡沉默,实际上听得很认真。他不喝酒也不吃烧烤,就一直在听他们说话。
期间,他只看过手机几次,是给丁希回消息,告诉她在和室友聊天。
等到酒喝完,烧烤吃完,已经接近十二点。张胖子在收拾的时候,季淮也起身帮忙收拾,他依旧话不多,帮忙收拾完,他就回房间了。
“这人也不难相处啊。”王森提了一句。
季淮刚刚当了陆家明半天的观众,两人的距离感倒是拉了不少,于是他也点了点头,“是不难相处,就是话少了点,嘴也有点笨,人倒看着不坏。”
“之前是误会,人家的性子就那样,以后吃火锅也可以叫上他,不然怪不好意思的,还能多一个人平摊钱。”张胖子提议。
每一次他们吃火锅或者聚的时候不叫季淮,他就觉得十分不好意思,总感觉做了什么亏心事。
若是被季淮撞上,他更觉得难堪,吃得也不尽兴。
“下次可以安排!”陆家明算是同意了。同在一个屋檐下,能好好相处自然尽量好好相处,大家一起开开心心比什么都强。
趁季淮出来收衣服,他就开口问,“下次我们准备买食材吃火锅,你要一起吗?”
季淮停下脚步,面无表情,语气不急不缓,“好,我不挑食。”
陆家明打了个手势,“OK。”
年轻人就应该这么爽快。
季淮去洗澡时,给丁希发了条消息,让她先去睡。
翌日。
“扣扣扣。”
“谁给我开个门。”
....
伴随着敲门声,徐淼淼的声音从外头传进来。
丁希起身,掀开床帘,眯着眼缓了一会,这才下床开门。
徐淼淼见开门的人是她,上下瞄了她一眼,一边说一边往里走,“你一大早就回来补觉了?”
“我一直在,她们两个人去溶洞那边玩了,明天一早上才回来。”丁希关上门,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来。
徐淼淼多买了一个包子,走过来给她一个,“昨晚就回来了?不在宾馆住?”
“什么宾馆?没开宾馆,昨天十点多他就回去了。”丁希转过身子,用手垫着趴在椅背上,懒洋洋看着她,还有点困意。
“那他来做什么?”徐淼淼插上豆浆的吸管,挑眉问她,一脸不理解。
“来看看我啊。”丁希说着浅笑,站起来拿着牙刷往浴室走。
“大半夜单纯来看看你?”徐淼淼吸了口豆浆,耸了耸肩,直言道,“没见过这种事情,不相信。”
丁希也没再多说,开始洗漱。
等她出来在擦护肤品时,徐淼淼想了想又跟她说,“看来季淮挺有耐心,放长线钓大鱼。游玩的事情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你放心,不会超过第三次。我劝你做好准备,反正我不看好他。距离露出尾巴的时间不远了。”
丁希打开眼霜,正在抹,随口接话,“他又不是狐狸,露什么尾巴?”
“他是大尾巴狼。”徐淼淼摆了摆手,语重心长又说,“瞧你那副单纯的样子,就没被现实捶打过,什么爱不爱情的。我跟你说,这个世界上没有爱情,都是打着爱情的幌子而已,全是披着好看的皮,底下全部都是肮脏。”
“婚姻也是。”
....
丁希心中难免无声叹气,“我也不相信爱情。”
她父母从小离异,每次见面都争吵不断,各自相互指责,那个气势,都感觉恨不得对方去死。
而且,她的父母还是高知识分子,在那个年代很难得的大学生。
徐淼淼:“那不就得了?开心就行了。”
丁希转过身子,声音低缓柔和,“我不相信爱情,可是我爱他。”
“......”徐淼淼扶额,下定论,“得了,完蛋了,季淮不骗你这种他骗谁?你爱他,你就等着往火坑跳,谁爱谁倒霉。”
“那我也认了,愿赌服输。”丁希说完,拿着衣服又去了浴室换,笑着又说,“今天他不上班,我们去看电影吃吃饭。上回周末闹了点不愉快,也是我比较敏感了,吵架伤感情,所以得见见培养感情。”
她走进浴室,徐淼淼看着她的背影,好久后,发出一声若有似无的轻叹,“小希啊,多谈几个吧。”
丁希疑惑的声音从浴室里传出来:“嗯?”
“分手的时候,或许就不那么痛了。”徐淼淼啧啧了两声,似乎也不知道说什么,还是奉劝她,“不要上来就想着结婚,那是季淮骗你的。”
丁希:“嗯...”
“再说了,一个小山沟里的人,上头那么多个姐姐,折腾都能把你折腾死,你真敢嫁啊?你知道小山沟是什么样子吗?你绝对想不到的落后,你没见过那种场景,怕是到时候你自己都跑了。”
“到处都是瓦房和黄土房的房子你见过吗?厕所都没有。”
.....
徐淼淼说这话一点都不作假,可不是吓她。
丁希的确没见过,而她也没想过季淮会这么快和她说这个事情。
“五一我要回家一趟,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当天从电影院出来时,他这么问她。
“啊?”她懵了懵。
这么快要带她回去吗?这是去见家长的意思吗?
季淮:“没什么意思,就是带你去我家看看,免得以后你嫌弃。”
“我又不嫌弃你的家境,一起努力就好了。”丁希说的肯定。
“家境又不只是指经济条件,看看人能不能处得来,你能不能接受,如果我们结婚,你以后也避免不了要接触。就回去待一天,我带你去市区玩玩。上回你不是说想去陈家庄吗?这回一起去?”季淮这么对她说。
他说得真诚,丁希一时都不知道回些什么了。
“恋爱不能谈太久,超过两年就很难结婚,所以尽早带你回去看看,免得你以后后悔。反正还有两个月,要是你不想回去也行,那就下次吧。”他也没勉强她,也没逼她答应,也只是这么一说。
他突然说这个事情,一点都不像开玩笑,丁希倒是想和他去玩,但是对于去他家,还是有点怕。
*
“他在搞什么?”得知这件事,徐淼淼都有点猜不透季淮,“你确定你是他第一个谈的对象?第一个带回去的?可别是谈一个带一个回去。”
丁希摇头,十分确定:“机票很贵,季淮舍不得。”
徐淼淼:“....”
“我再考虑考虑,时间也还早。”丁希这么说。
“还考虑什么啊?去啊。他有胆子带,你就有胆子去,趁早看清楚他家的糟糕,回来不用我说你就自己分手了,赶紧跟他一起回去,回来后别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徐淼淼催促她。
丁希一时都无法反驳。
“他是山沟里飞出来的金凤凰啊,你知道这个事情有多可怕吗?全家围着他一个人转,重男轻女,他爸妈和他姐姐把他当土皇帝,你就是小奴婢,所有人都觉得你配不上他们的好儿子,好弟弟,肯定指使你干活。他会向着他爸妈和他姐姐,全家人欺负你一个人,扛不住你就赶紧跑,别傻不拉几被人欺负。”徐淼淼给她描绘了一番,听起来就很惨,“算了,我不和你多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丁希原本没什么感觉,硬生生被她吓住了。
徐淼淼见她这幅样子,又来一句,“怕什么?能吃了你啊?再说了,听说陈家庄挺好玩的,你就当去旅游了。”
“你不是说不要单独和季淮出去吗?”丁希记得她刚刚才说。
“两个月后才去欸,季淮再哄哄你,你早就和他不知道滚过多少次床单了好吗?用不了多久。”徐淼淼说得不带犹豫。
丁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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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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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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