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月看着季淮的背影,眉梢微扬,心情不错。
“小姐!”秋兰看她这般,更加火烧火燎,声线都提高了。
“又不是第一次吵。”赵清月回她。
秋兰看了看周围,在她耳边捂嘴低声道:“您忘了夫人和贵嫔娘娘跟您说的话了?我们一定要沉住气,现在您膝下无子嗣,这要是被那杜湘提前生了长子,那怎么办?”
“我挺能沉住气,这不是侯爷没沉住气吗?”赵清月一边说着,脚步轻快往前走。
“啊?”秋兰说完弱弱道,“侯爷骂您不可理喻。”
侯爷肯定很生气,这要气急了,她家小姐的地位就不保了。
骂得这般重,可如何是好?
赵清月却丝毫不在意,还冲她道:“你再让厨房给我备些吃食,我方才没怎么吃。”
秋兰看着她神清气爽的模样,更加难以理解,好一会才出言:“奴婢知道了,这就去让厨房安排。”
“对了,你让厨房备些食材,待会我给侯爷做些吃食送到书房。”
闻言,秋兰真是谢天谢地,一刻都不耽搁:“奴婢这就去,这就去。”
*
书房内。
季淮手里拿着一卷书,剑眉越发蹙紧,根本无法静心,脑海里全是她说的那些话。
自幼他便饱读诗书,母亲也曾为他安排过通人事的丫鬟,他没有那个心思,又觉得她们心思重,干扰安宁,影响他科考,就全打发出去了。
考上科举,又与赵清月成亲,得皇上重用加上事务繁多,就没往那方面想,他和她圆房那日,两人磕磕绊绊,也是闹了不少笑话。
纳妾和收通房,那不是人之常情吗?她倒是好,说的什么胡话,京城有哪个主母像她这般?
季淮也理不清头绪,心焦地把书放下,站起身来,在书房内来回走。
难不成,她是因为这些事儿和他心生间隙?她是侯府夫人,侯府人丁稀少,这.....
门外传来声响,他定神一听,而后连忙往书案走,因走得匆忙,还磕到了边角,疼得他倒吸了几口气,快速拿着书坐好。
赵清月走进来时,只见季淮手拿一卷书,正在细读,看着斯文端雅,俊逸出尘。
她唇角微微泛起一抹弧度,而后神色又收敛,轻步走到他跟前,声线软绵柔媚:“侯爷,您忙了一上午,昨夜又没睡好,先用午膳吧?”
季淮抬头看她。
她换了身衣裳,穿了件月白色百褶细纱裙,衬得皮肤更为娇嫩白皙,头上还戴了他送她的白玉发簪。
一颦一笑,娇艳动人。
未等他回话,赵清月就走到他身边,倾身将他手中的书拿过来,季淮眉头一皱,她就轻放在桌面上,拉过他的手,把他拉起来:“忙归忙,您总要吃些东西。”
秋兰快速打开饭盒,把饭菜端出来,提着饭盒就赶紧出去了。
出门前,还贴心把门关上。
赵清月的手冰冰凉凉却软若无骨,季淮把未出口的话咽回去,被她拉到桌前。
她主动给台阶,他总不能板着脸。
两人坐下。
赵清月给他夹了一块软糯的烧花鸭肉:“尝尝。”
“你下了厨?”季淮望向她,对上那双潋滟似水的眸子,又有些不自在挪开眼。
她以往也会时常下厨,做些吃食送来书房给他。这道菜是她和厨娘学的,看摆盘他就知道是她手艺。
赵清月收回手,轻声缓缓道:“我又不是第一次下厨,侯爷如此大惊小怪,旁人听了,还以为我平日里只会享福。”
季淮默默吃着饭菜,紧拧的眉头微微舒展,夹起来尝了一小口。
她素来就不是端庄娴静的性子,季淮也觉得她古灵精怪。两人这段时间闹了一阵,难得有这样相处的时候,仿佛又回到以往的日子。
赵清月一边用食,余光偷瞄着他。
季淮长得模样俊秀,风度翩翩,是个清隽华贵的公子,看着就赏心悦目,觊觎他的又不是一两个人,以往她没危机感,这个杜湘也是好手段。
她和他水到渠成,又彼此有意,中间就没出现过岔子,他又护着杜湘,也是让她一时昏了头。
现在细想来,老夫人和杜湘赶着给她下套,他也是个糊涂的,男女之事,岂会懂?险些就让贱人得了逞。
赵清月倏然开口,还有些耍小性子:“你吃了好些,也不说上两句,我在厨房忙活了大半个时辰才做出来的。”
季淮停下动作,抬眸看去:“花鸭入味,酱汁咸甜正好,比如上次做要好吃些。”他说完,又觉得不够,补充道,“这道清蒸翅子也正好,鲤鱼外酥里嫩,豆腐....”
她看着他绞尽脑汁在想,眼底不禁噙满笑意,干脆放下筷子,略带一丝别扭,但还是端着:“这饭你也吃了,就当我那日气昏头的赔罪,你今儿就给我个准话,杜姑娘那边,你到底纳不纳她为妾。”
他还未回话,她就补充一步,特意强调:“你可要记得你说过的话,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言而无信,日后还如何服人?”
她不要什么傲骨,和他争个什么劲儿?她算是看明白了,怄着气儿,转眼就让那狐媚子勾搭去了。
当她好惹吗?就算要勾搭,那也得看她那病怏怏的身子有没有那本事儿!
“我说话自然算话,也从未起过这样的心思。”季淮说得坚决,抿唇又沉声道,“表妹家中遭巨变,唯有侯府是她靠山,你是表嫂.....”
他未说完,赵清月嘴角就止不住上翘,看着他抢话说:“我改日就去给她赔罪,必定赔罪得真心实意,也会请贵嫔娘娘替她留意好郎君,待她出嫁,再给她准备一份嫁妆,让她风风光光嫁人。”
她气消了,整个人和善得很,她偏生就不信那狐媚子的手段有这么厉害。
季淮听她这么说,剩下的话也未出口,沉吟片刻才开口:“你虽莽撞了些,但毕竟也没造成什么严重后果,你是侯府夫人,不必向她赔罪,日后不要再这样便是。若是表妹从侯府出嫁,嫁妆就由侯府准备。”
他之前的确想她去赔罪,也没想那么多,从身份上就不符,折了她面子,又把她放在低下位置寒了她的心。
“她的好表哥如此心疼她,我作为表嫂,不也想努力当个好表嫂吗?”赵清月说着话,语气有些阴阳怪气,见他眉头蹙起,语气里又染上笑意,“不然,侯爷该说我针对她,与她不善。”
季淮:“不是心疼,只是觉得可伶,祖母年老了,她若能陪伴,也不碍事。你是侯府夫人,侯府的女主人,若是真不喜,做足表面即可,不做强求,你也不用讨好谁。”ΗtτPS://Www.sndswx.com/
他也不想让她们有过多牵扯。
后院之事,他理不透,那就干脆不要有来往,也算省心。
这话听到赵清月耳里,那就是对她的偏袒。只见她眉眼弯起,心里那点芥蒂彻底消散,秋波闪闪的目光与他对视,声调轻扬:“既然如此,这事儿是不是就算过了?”
“嗯。”季淮点头。
若说是因为这个误会,他便不与她计较了,搁着生闷气做什么?伤人伤己。
“那,今晚儿你回不回房?”她又问。
“……”
赵清月:“书房就那么舒坦吗?侯爷你睡着不硌得慌吗?”
季淮总觉得她话里有话,又猜不透,只是接话:“下人多铺了层被褥。”
“被褥能和人比?被褥也和人一样娇嫩温软?”她佯装不知,白净皎洁的小脸儿就对着他。
季淮握着筷子手瞬间顿了顿,脸色开始不对劲。
赵清月看着他呆呆板板又不自在的样子,越发觉得好笑,嗓音越发清脆撩人:“被褥到底是和人不能比,还是说,你觉得我太闹你了?可细想来,我睡觉规规矩矩,也不曾听你说过我闹你。”
他性子腼腆,她又不是不知,以往两人也算相敬如宾,可没想到那狐媚子居然会使手段。
也不知使的是什么手段,她还没使手段呢,这要是使了手段,侯爷就该天天面红耳赤,她倒想看了。
“还在用膳,你又在说些什么?”季淮都没看她出言,虽有克制,仔细听还是有些急了。
赵清月一看,就知道他害羞了,紧接着就道:“我可记着你要纳妾的事儿,我心里就不服气,非得看看到底哪儿出了问题。”
“我何时说我要纳妾?你说的这是什么胡话?”季淮被她前半句气到,后半句又羞,恼怒又拘谨忸怩起来。
见惯了他侃侃而谈又清秀儒雅的模样,赵清月只觉得颇为有趣,她垂眸,轻咬下唇,吸了吸口气,酝酿酝酿,眼底就泛起水雾,更咽着说:“我还没怀上小世子,也没为你生个一儿半女,你就着急找旁人,还口口声声说敬重我,让外人知晓,又该如何议论我?可怜我现在还不知自己哪错了。”
好一招组合拳,季淮明知她在惺惺作态,也是在气愤和心疼之间流转,深吸了一口气:“我何时说过我要纳妾?”
“侯爷方才说的,你还说你每纳一回妾,我是不是要闹上一回?你心底指定是想,哪来的妒妇?”她试擦了眼角,这下是真落泪了,“我心中的苦,何人知晓了?我知道,老夫人急着把表妹塞给你,指定也是看我无所出,着急着让表妹给你生个长子,好开枝散叶。侯府的长子是妾室所生,到那时,我又该如何?我怎么不急?”
季淮看着她,知道她在开脱问责杜湘的罪名,只是句句又扎在他心上。
饶是纳了妾,长子也不应该由妾所生,这是他做错的第二件事,老夫人搅进来,他就连礼数就不顾了。
当真糊涂。
赵清月见他久久没说话,伤心的情绪都有些消散了,演着就不像了,又啜泣几声,再给自己酝酿情绪:“以往你本就没通房,我是第一个,怎么倏然就变了?我就不服气,我不仅不服气,我还伤心难过。”
不管以后如何,现在这通房不能有。
有也绝不能是杜湘!
也不知男人是不是就喜好这些手段,她要试试。
季淮低缓的声线传来,带着解释的安抚:“那是气话,我从未想过纳妾收通房。”
她水润润的眸子望向他,明艳娇美的脸颊带了几道泪痕:“侯爷你自个说,我有没有让你不如意的地方?”
季淮神色间有些不知如何是好,放在桌上的手收了收。
赵清月看着他那个样子,刚升起的那点委屈又猛地消散,但那泪珠儿又顺着脸颊滑落,看着楚楚可怜。
“没有。”他说完又轻声说,“别哭了,我从未逼你为我开枝散叶,祖母那边你也无需理会,不必给自己压力。你年纪尚小,不着急。”
她刚及笄就嫁给他,虽两年无所出,但那又如何?侯府内的确人丁稀少,孩子也不是生得多就能家族兴旺。
赵清月被他这话触动,站起身来,走到他身侧,看了看他,就大胆坐到他的怀里。
“清月。”他手有些无处安放,身子都有些发僵,声线低沉唤了她,想让她赶紧回去坐好。
儒雅之人,总有些端着,觉得大白天不合规矩。
她也一改往日相敬如宾之态,不仅没回去坐好,反而抬手搂上他的脖颈,把小脑袋搭在他的胸口,继续嘤嘤啜泣。
季淮眼神变了又变,最后慢慢抬手,轻抱住她。
当他抱住她,赵清月就知道离胜利不远了,又往他怀里蹭了蹭。
他有些无奈,眼底又纵容,顺了她的意,环抱着她的手,又轻轻覆在她头顶的青丝上:“成亲那日我曾与你做过保证,我会护你一生无忧,我必说到做到。”
“你是侯府夫人,又何须管别人?降低了自己身份。但你若真的觉得较真能让你舒坦安心几分,我也只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莫做得太过分即可。”
“你今日主动服了软,想必是用了莫大勇气,我也不与你计较,也和你说一回我的底线。你吵也好,闹也罢,总得给我留颜面,要么你就聪明些,总不能让人抓了辫子,祖母那边我也好交代。朝中的事儿我尚且忙得焦头烂额,后院的杂事我管不着,也管不透,你有什么不喜,直与我说便是,我尽量避着。”
……
作者有话要说:米儿感觉每一个字都来得不易啊(╥╯^╰╥)
简直比写那个丁克还要卡,怕把这两个人设写崩了,因为不擅长古言,所以就走感情线吧,这个顺手一点。
深夜晚安。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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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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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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