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旁边空空如也,哪有人?
两人顺着能看到客厅里,里面摆放着各种喜庆的挂件,阳台挂着衣服,除了小孩的衣物,李母看到了一件男士衬衣。
她瞳孔猛地一缩,脸色煞白,身子都微微晃了晃。
李丽看到门口摆放的男式拖鞋,吓得也是脊梁骨淌汗,浑身上下开始发抖,那股气焰猛地消散。
一股神秘而又难以言说的恐惧顿时把她们席卷。
两人对上方盈泛着冷漠的眸色,杵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嘴唇发白,愣愣怔怔。
“我还是那句话,以命抵命,我就原谅。你们别再来破坏我的心情。”方盈淡淡说完,直接关了门。
门一关,不知道从哪吹来一股凉风,李母和李丽顿时灵魂都要出窍了,冷汗如雨。
两人看着电梯,压根不敢进去。
当天回去,李母就发起了高烧,嘴里胡言乱语,也神神叨叨起来。
李震牵扯在其中的贩卖毒.品案件似乎也有了眉目,整顿了三家夜店场所,并且抓捕涉嫌犯罪嫌疑人高达二十多人。
根据多人口供,有不少人也曾和李震有过“交易”。
除夕前一天,李父被判刑的消息登上热搜,也在当地登报。
他利用职务上的便利,贪污行贿,犯了受贿罪、滥用职权罪、贪污罪等多项罪名,判决执行有期徒刑20年,并处罚金一千五百五十万。对于他这些年贪污和违法所得,也会没收上缴国库。
据说李母听到消息直接昏了过去。
李家是有点家底,在各个地方都有房产,但这件事太突然,家里的财产大部分已经被冻结,还要面临一千多万的罚金。
李母之前用大把的钱都拿来打通关系,就希望能把李父救出来,随后让对方去给儿子找关系,眼下什么都捞不着,住房也已经被查封。
方盈这几天一直在关注这些消息,网友都在说恶人得到了严惩,她一遍遍看着那些新闻稿。
“别看了。”季淮把她的手机拿过来,按黑放在一边。
“王律师说,我们已经有足够多的证据,等过了年开庭,李震就能彻底被定罪,”方盈说的时候一直看着他,情绪微微起伏,“他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嗯。”季淮并不打算多讨论这个话题,俯身去亲了亲她,“儿子刚睡下,暂时不会醒,我要去做饭,你去厨房帮帮我。”
方盈跟他来到厨房。
过年时,这边不兴吃什么饺子,有些地方会做年糕,而他们就只是做一大桌菜。季淮让超市送来了很多食材,准备做十个菜。
肯定要有一道鱼,寓意着年年有余,除此之外还有茄子、猪蹄、鸡肉、番茄.....
从她怀孕到坐月子,季淮做菜的手艺是突飞猛进,那都是一道道练出来的。
两人在厨房里忙活,开着油烟机,关着推拉门,儿子哭了方盈都没听到,还是季淮提醒。
她洗了洗手:“我去抱。”
“嗯,别进来了,油烟大。”季淮炒着菜,抽空扭头对她说。
方盈出去后,往房间走。小淘淘正扯着嗓子哭,瘪着嘴,眼角还挂着泪珠,见妈妈来了,继续委屈巴巴哭:“呜呜,啊呜呜~~”
“不哭啊。”方盈俯身过去抱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在哄。
他很好带,轻哄上两句,哭声渐渐就小了,眼眶红红,继续看妈妈。
“饿了吧?妈妈给你冲好奶粉了,吃好了,我们就去洗澡,穿上新衣服,等着过年。”方盈把保温杯里的奶瓶拿出来,摇晃了两下,抱着他坐在沙发上,还自顾自说,“爸爸在做饭呢,给妈妈做好吃的。”
小淘淘可能真的是饿了,大口大口喝着奶,手还往前,抓着奶瓶,发出吞咽声。
方盈看着正在努力喝奶的他,低头一直看着,眉眼舒展,随后,她又抬头看向厨房,里头是季淮忙碌的身影,她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冬天的夜色黑得快。
道路两旁的路灯上挂着红灯笼,随着夜幕降临,昏黄的灯光亮起,高楼大厦上闪烁着红色的灯光,到处都是年味。
季淮把做好的饭和榨好的果汁端上桌,进卧室就看到方盈正在给洗好澡的儿子穿衣服。
“唔唔唔.....@#¥¥....”
小淘淘双手双脚在乱动,撅着小嘴巴,发出声音。
“说什么呢?”方盈笑眯眼,把一旁红色的小棉裤拿过来,还放在儿子面前晃了晃,“给你穿好看的衣服,看,这上面还有一只小老虎。”
小淘淘:“唔....!@#¥....”
“你现在是一只小老虎。”方盈拉着他的小手,左右摇晃,“嘿,你还笑了,这么开心呀?”
季淮嘴角上扬,也走了过去,站在床边看着他们母子。
“爸爸来了。”方盈最后给他戴好帽子,看向季淮,“我们家的小老虎,给爸爸凶一个!”
红色的帽子上印着老虎的头,看起来萌哒哒。
季淮目光柔和看着儿子,嘴角一直泛着淡笑。
“宝宝,给爸爸凶一个!”方盈又说。
在两人的视线里,小淘淘的小爪子还真动了动,他张开了嘴巴,随后,懒懒打了个哈欠。
真的好凶啊。
“扑哧。”方盈笑出声。
季淮肩膀也微微颤抖,乐得不行,看向她说:“你把他放客厅的婴儿车里,我去给你拿衣服,等你洗澡出来吃饭。”
“好。”方盈也没耽搁,抱着儿子就往客厅走。
小淘淘很乖,不需要人随时抱着,方盈把他放在婴儿车后,季淮就轻轻推着婴儿车在客厅溜达,来回转。
小家伙睡在婴儿车里,玩着自己的小手指或者看着上面吊着的玩具,一晃一晃,他都能看好久。
方盈洗澡出来,季淮推着婴儿车往餐桌走。
桌上摆放着饭菜,闻着很香,她坐在季淮对面,站起身给他倒饮料,而他用一只手推着婴儿车,侧着身子看婴儿车里的小淘淘。
“他今天没怎么睡,估计一会就困了。”方盈把倒好的饮料放在他面前,先给他盛汤。
“小婴儿,不就是除了吃就睡吗?多睡才能长高。”季淮接话。
“在你眼里,他没缺点。”方盈笑话他。
“你也没有缺点。”季淮随口回,把自己的手伸过去,又把食指放在小婴儿的小手里,对方小眼睛眨了眨,微微转头,随后握住了他的食指,还咧开小嘴笑了。
他经常握笔,手指上就会有点薄茧,小婴儿的手软软嫩嫩,一时间,让季淮的心也跟着软得一塌糊涂。
如六月的风,一丝丝暖入心底。
“我们在你眼里都没有缺点。”方盈吃着他做的饭,说的时候底气十足,看着他和儿子的互动,也没有打扰。
一桌的饭菜,两个人肯定吃不完,吃饱了太撑,季淮也没让她吃太多。
饭后。
客厅的电视上放着春晚节目,爆笑声不断传出来,方盈和季淮就坐在沙发上。
她怀里抱着儿子,微微往后靠着。
季淮一边看电视一边在剥瓜子,剥好了之后,放在盖子里,往她的地方伸过去。
“他是不是也想吃啊?”方盈看着怀里不断伸手的儿子,笑着看向季淮,“他好像要抢,但是抢不到,眉头都皱起来了。”
季淮也看向儿子。
“哇呜.....”小淘淘看着妈妈一直在吃,瞪着他的大眼睛,要哭不哭。
方盈觉得瓜子真好吃,抱着他也有些累了,双手往前一伸,把他放在了季淮怀里,这样的话,她的双手都能空出来了。
小淘淘见自己被妈妈抛弃,嘴巴又一瘪,眼底瞬间泛红。还没哭,他的小手就被人抓住,手背被人摩挲着,身子也轻轻晃动。
后背被人轻拍着,是熟悉的节奏。
他得到安抚,眉头慢慢松开,快要流出来的泪又憋回去,一直看着前面。
什么都没看到,但却很有安全感。
季淮把准备好的红包放在小淘淘的怀里,他看到的红包,伸手去抓,放在手里把玩着,十分有兴趣。
方盈正在吃瓜子,季淮又把另一个红包给她。
“我还有呀?”她接过来,笑着放下手中的瓜子,凑到他那边问,“你给儿子包的是多少?”
他自从上大学后,每一年都会给她红包,有一年她生病了,发高烧起不来床,他回潘家时,特意来看她,给她塞了红包。
她还以为今年当了妈妈,他就不给她了。
“和你一样。”他回。
“我看看我是多少。”方盈掰开看,里面不仅有崭新的钞票,还有一些崭新的零钱,一共是九百九十九块。
以前两人没什么钱,他去年也就给了她六百,今年不仅有九百多,还有特殊的意义。
她看了之后,又看向儿子手中的红包,笃定说:“你肯定给了他一千。”
他那么喜欢儿子,不可能就给九百九十九,怕是比她多。
“没有。”季淮摇头。
“要么就是一千以上。”方盈把身子挪过去,俯身要去看儿子的红包里有多少钱。拉扯间,小淘淘抢不过妈妈,小眼睛一红。
“他要哭了。”季淮无可奈何。
“妈妈看看,看看爸爸给谁的钱多。”方盈哄着儿子,放缓动作,侧着头继续往里看。她摸上红包,感觉没那么厚,打开要数。
“呜呜呜……啊呜呜呜....”小淘淘哭了。
方盈发现里面的钱,顿时眉开眼笑,松开了儿子的红包:“妈妈不抢,你玩,你就一百块。”
她抬头,装上季淮含笑的眸眼,她脸上的笑意藏不住,还有点带着得意和欢喜:“他怎么只有一百块啊?”
季淮:“图个寓意就好,放多了也没用。”
“噢。”方盈努了努嘴,又低头看着她的红包,嘟囔一声,“我以为你会说,你多看重我一点。”んτΤΡS://Www.sndswx.com/
她虽然也很喜欢儿子,但有时候也吃醋。
他对孩子太好了,以前他就只会照顾她,现在对孩子格外上心,恨不得亲力亲为,就见不得小淘淘多哭几声,简直是为孩子操碎心的老父亲。
方盈说完话,季淮也没接,她扭头看过去,见他正抱着儿子,大手掌覆在对方的背后,有一下没一下哄着对方入睡。
小淘淘玩着红包,小眼睛就快眯上了。
眯了又睁,眯了又睁,小手还动了动。
方盈赶忙把电视机的声音关小,也没有在啃瓜子,静静看着他哄儿子。
没一会,儿子就睡了。
季淮也没把他抱回房间,就一直把他放在怀里,和她一直看电视。方盈怕吵醒儿子,吃东西的声音都放慢放缓。
她吃薯片的时候都没敢发出声音,含在嘴里软化,然后再嚼。
窗外时不时传来爆竹声,关着窗也会隐隐听到,小淘淘却在爸爸的怀里睡得很安稳,季淮偶尔还会低头看他,盯着他小小的脸蛋,嘴角的弧度越发加深。
深夜。
两人回卧室。
方盈漱口出来,就看到季淮正小心翼翼把儿子放在床里头,再给他盖好被子。
“他是你的宝贝疙瘩,”她爬上床时,凑过去这么取笑他,半开玩笑,“我以为我得生个女儿,才会给自己生情敌,没想到儿子也一样。”
“男孩女孩都一样。”季淮拿过被子,盖在她身上,紧接着也睡下来。
方盈还准备说什么,他的手就放在她身上,将她往自己怀里抱,双手圈住她的细腰,又往自己怀里揽了揽。
“小朋友还吃醋了?”他的薄唇覆在她耳畔,略带笑意问。
“嗯,”方盈也不否认,在他怀中转身,与他对视,微微提高声调,“我吃醋怎么了?难道不可以吃醋吗?”
他把手放在嘴边,示意她小点声,又看了看儿子那边。
“你看,你事事以他为先,我都变成小野草了,还什么小朋友,是被迫长大的大朋友。”她不断控诉他。话虽这么说,她还是放低了音量,生怕把儿子吵醒。
“他要是醒了,我怎么陪你?”季淮眉眼稍弯,看向她这么说。
方盈手往上伸,勾住他的脖颈,往他颈窝钻,哼哼唧唧上两声,也没再说其余话。
她只是嘴上这么说,其实从未闹过,反而不放过任何一个能让季淮和儿子相处的机会。她知道孩子会长大,长大了,他就不能这么肆无忌惮和儿子互动。
而且,不知道孩子会怎么理解。
季淮一侧头,亲上她的脸颊,一下又一下轻啄着,慢慢又移到她的耳边,轻咬着她的耳垂,温柔又耐心舔舐着。
方盈浑身泛起一股股电流,身子骨变得酥软,紧咬着下唇,眼底泛上春光。
“砰。”
“砰砰砰。”
......
到了零点,窗外的炮竹和烟花声越发大。
“小朋友,新年快乐,”季淮温润低缓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随后还附加一句,“我最爱你。”
这份爱,不知道始于什么时候,就像往下扎根的藤条,席满他的身心,等他反应过来,开始战战兢兢又小心翼翼,唯恐自己吓跑她。
所幸,他深爱之人,也一直爱着他。
只是让她太多的委屈,这是他难以释怀的事情。
方盈眼底流露出水光,她说:“那你要一直陪着我,就像以前一样,我才能一直当小朋友。”
他顿了顿,回答得郑重:“嗯,答应你。”
她圈着他的手又收了收,一个转身,趴在他身上,主动去亲他。
季淮把被子往上一拉,盖住了两人,不然动静太大,该把儿子吵醒了。
*
又过了几个月,李震的案子也落下帷幕。
他酒驾又逃逸致两人死亡,参与贩卖毒.品等多项罪名,被判处了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法官念完宣判,李震无法接受事实,当场嚎嚎大哭,冲着李母不断求救:“妈,你救救我,我不想一辈子呆在牢里啊。”
“妈,你救救我!”
“你救救我啊。”
……
在他印象里,无论犯了什么错,父母总能帮他解决,只要李父一出马,什么时候都能压下去。
这一次,他没有想到是这么严重的后果。
李母已经全白了头,也崩溃大哭着:“不要啊,求求你们,他不能坐一辈子牢啊,他不能坐一辈子牢.......”
上个月,李父在牢里再犯心脏病,送到医院抢救未果,已经去世。
李震再坐一辈子牢,对她来说就是无法接受的打击。
“求求你们啊,我不能接受,我不接受这个判决。”李母跪在地上,不断捶打着地板,哭得悲痛欲绝。
今天的陪审,没有一个人陪她来。她以前高傲不已,把亲戚得罪不少,现在这种情况,大家躲都来不及。因为周志被判刑三年,周家和李丽也闹翻,李丽现在自身难保,无力抚养女儿,扔下女儿给周家人,不知所踪。
“为什么不是死刑?他就应该判死刑!立即执行死刑!”另一个死者的弟弟冲着李震怒吼,“他应该被枪毙,你们全家都不得好死!”
现场变得有些乱,执法人员出来管理秩序。
方盈抱着儿子站起身,她看着被扶出去的李母,还有无措害怕的李震,眼底毫无波澜。
她正走着神,手被人牵住。
“一切都尘埃落定,我们把这件事忘了,”季淮拉着她往前走,“我不希望它再影响你。”
方盈垂眸,好一会后才说:“嗯。”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就先不回去,去湖边走一走?”季淮询问。
她点了点头。
小淘淘长得快,现在她不能久抱,会累也会腰酸,出去外面散步时,都用婴儿车推着。他也很乖,只要被推着,不哭不闹。
现在他长得粉雕玉琢,小脸蛋肉嘟嘟,别提多可爱。
湖边。
树枝冒了新芽,空气中都是清新的味道,一阵微风掠过,水面上泛起层层涟漪。
“宝宝,是小鸟,小鸟在飞。”方盈的心情好了很多,看着飞过来的一群鸟,伸手给小淘淘指了指。
“#%%…”对方伸出小手指,他一笑,晶莹的口水就顺着嘴角流下来。
季淮拿出纸巾,递给方盈。
“哎呀,”她一边给儿子擦一边笑话他,“看到小鸟你都流口水了,那么馋呀?爸爸也笑你了。”
小淘淘以为妈妈在和他玩闹,笑得更开,口水流得更多了。
季淮也忍不住笑,伸手从后面扶住方盈的腰,把她抱孩子太久会累,给她分担点压力:“喂他喝点水。”
方盈把儿子又放回婴儿车内,把奶瓶拿出来,喂他喝水。
今天的天气好,方盈并不想早点睡去,推着婴儿车一直沿着道路上走,季淮就陪在她身边。
“风景真好。”她望着不远处的大山,感慨了一句。
“是挺好。”季淮说完,往前看了看,“宝宝睡了。”
“小懒猫又睡了,”方盈轻笑出声,“我本来还想带他多逛逛,前面的那个公园里还养了鱼,我想带他看看。”
“下次再来。”
方盈看了看前面,停住脚步,如果要回去,就得往回走,回去会更方便。
季淮蹲着身子,把盖在婴儿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把儿子的小手放在被子里。
她把婴儿车掉了头,往回走。
这个时间点本就没什么人,往回走更没什么人,方盈也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没人还能跟季淮说说话。
没走多远,迎面走来一个女人,她本来没什么戒心,发现两人一直往她身上看,推婴儿车的手收紧。
“美女,需不需要花环啊?”那个女人走到她面前,手上拿着几串花环,使劲往她这边伸。
“我不需要,谢谢。”方盈快速拒绝,推婴儿车的速度加快。
“我今天还没开张,来一串吧?”女人缠上来,试图拉扯她,态度热情无比,眼睛瞥着婴儿车的小淘淘,“三块钱一串,你就买一串吧?五块钱两串。”
“你干嘛呢?”方盈提高声调,沉了脸,心下有不好的预感,但因为季淮在身旁,心还算稳。
女人非但没受到影响,反而更加缠着她。
方盈还没反应过来,旁边不知道从哪又来了一个男人,轻斥了女人一声,替她解围的同时,把手放在了婴儿车上。
“诶,你不买就不买,怎么还把我的花环搞坏了?”女人一下变了脸,继续拉着方盈的手,“你搞坏了我的花环,你就要买下来!”
“谁搞坏了?”男人起哄,语气恶劣,“我可没看到,你是不是骗子啊?”他说完还催促方盈,“快给警察打电话,她多半是要讹钱。”
“你说谁讹钱呢?”女人拉住方盈要往一边扯,却发现自己的手怎么也动不了,仿佛被一股力气摁住,不能动弹。
男人不断给她使眼色,让她把方盈扯走,自己则要把婴儿车往一边推。
“放开我!”方盈声色俱厉,女人见此,突然抬手要打她,嘴里还火气冲冲,“不买就不买,看不起谁?你说谁骗子,说谁讹钱呢?”
她尾音未落,抬手就要一巴掌扇方盈。
对方长得高大,方盈压根没反应过来,要么松手去挡,要么侧头,她死死拽着婴儿车,侧了头。
“啪!”
那个女人一声惨叫,她被树上掉下来的树枝狠狠砸在脑袋上,也不知怎么搞的,枝杈还抽了她一巴掌。
疼痛让她松了手,一个站不稳,往后倒,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尖锐的石头,往她腰上戳,疼得她满地打滚。
情况发生紧急,方盈刚刚有点慌,此时倏然冷静,扭头看向正在扯婴儿车的男人,语气冷若冰霜:“把你的手给我松开!”
任何人,都不可以伤害她的孩子。
她一只手放在婴儿车上,另一只手还在身后握住季淮,不让他冲动。
他身上都充满要杀人的气息,怕是已经忍不住要教训人了。
男人一怔,看向地上的女人,狠了狠心,破口大骂:“你这个女人怎么回事?我好心帮你,你要干什么?”
“你年纪轻轻,怎么抢别人孩子?你还打了人。”
“你是不是人贩子啊?快把孩子还给别人。”
……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晚了一点,先更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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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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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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