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有些其他想头,她接到了侄子送回来的信,说是在南地过得不好,想要换一份差事。这让万氏有些发愁了,侄子在信里说,听闻表哥在边城屡屡获胜,军功赫赫,他也很想到边城去帮忙。
上回跟儿子说起侄子的差事时,哪里想得到边城会打战呢?刚开始听说边城开战时,万氏除了担心儿子,就是庆幸还好侄子没有到儿子身边去当差,不然的话万家卫家两家的命根子都悬在刀尖上,她如何能安枕?
可是侄子差事不顺,说工作劳累,同僚们都对他很冷淡。身为吏员,本就比那些走科举路出仕的同僚们低一等,升官也更难。万氏能不担忧吗?她没有去想侄子才过去工作不到一年,怎么就能肯定仕途无望了?想要重找出路是不是太着急了一些,她真心为娘家的独苗担忧。
从皇帝要求京西大营调万人入燕京城内部驻守后,武安侯就随着这个差事也入驻燕京城,能够时常回家,不需要等休沐了。他跟妻子聊了聊,劝她不要太过焦虑:“小辈的前程还是得让他自己去挣,总是想着依靠别人能有什么好出息?你看看善儿,他如今这番成就靠过谁?我是一丁点力气都没有出过,全都靠他自己拼搏。现在他看着边城有战功可以立就想要过去,若是遇到危险呢?到时候是不是还要找善儿负责?你要怎么跟你娘家嫂子交代?甘蔗没有两头甜,既要安全又要好前程,这怎么可能呢?”
万氏愣了一下,苦笑:“你说得有道理,玉儿是万家唯一的男丁了,我虽想要他有出息,可更想要他活着。”
安抚好妻子后,武安侯去明德堂给老夫人请安。
“母亲,善儿他……”武安侯想起最近听到的风声,心中有万千思绪。
老夫人睿智的目光看向自己儿子:“你想说什么?”
武安侯有很多问题想要问。
他想要问那年儿子中毒、被怀疑是废太子儿子的那件事。
虽然儿子解释得很清楚,但他还是觉得儿子有所隐瞒。皇后为什么会那么笃定善儿是先太子的儿子?若是没有确切的证据,怎么可能将中毒的善儿接进宫?还派人到侯府给母亲提前说明,俨然一副让武安侯府做好准备的笃定态度……
后来陛下又到底找到什么证据,才将一切推翻?
当年他不想再生风波,于是没有多问。那年发生太多事情了,后来儿子去了边城,避开燕京城的风波,谁能想到今天儿子会有这般成就?
多少人在他面前试探,言语中又将许多年前那桩乌龙案翻出来说,委婉暗示他的儿子会不会真的是龙子凤孙?不然的话陛下怎么敢下放那么大的军权给他儿子?
边城十八城军权总揽大都督,还有征北大将军之衔,卫振善还不到三十岁,凭什么?就凭他是状元,是武勋之家的世子吗?开玩笑!
武安侯自己心里也起嘀咕,虽然他也看得出来皇帝对军政的态度,知道那是一个连自己亲生儿子也不放心的帝王,就算善儿是皇帝的亲生儿子,也不可能拿得到那么多军权,但事实是他的儿子真的拿到了——他儿子,难道有比皇帝亲儿子更加厉害的身份吗?
不管怎么样,自己儿子的身世好像真的有一点问题。
老夫人看着儿子,笑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娘?”
“上回善儿回来时跟我提过两句,他拿到兵权的确有些秘密,不过这秘密对我们武安侯府无碍,你不用太过担心。”
善儿说,现在还不能告诉儿子身世的事情。儿子若是知道了,儿媳妇也就瞒不住。他们都对万柔娘的性格十分了解,她根本藏不住秘密。在这个节骨眼里,如果他的身世暴露的话,那么他手里的兵权就会变成一个超级大麻烦。他只想安心打战,不想卷进其他麻烦里。
“娘,你果然知道些什么,善儿到底是怎么跟你说的?”
“捍平,现在燕京是什么局势你也看出来了,如今不是追根究底的时候。你只要知道善儿有他的本事就行,我们做长辈子的能做的就是给小辈支持,不拖后腿,你说是也不是?”
武安侯安心了一些:“既然娘这样说,我就不多问了。”又笑着感慨,“善儿果然还是跟您亲,什么都跟您说,我这个当爹的只能从您这里打听二道消息。”
老夫人也笑了:“胡说什么。”
瑞和不知道的是,老夫人帮他拦了一次武安侯,为他阻止了一次可能出现的麻烦。他从来没想过会彻底瞒过武安侯,只是没想到对方能忍到现在才提出异议。这个时机并不适合增加任何麻烦因素,兵权的事情传出去后,肯定会引来诸多揣测,所以他上次离家之前就跟老夫人谈过一次。
此时他正在草原上的军帐中熬灯油看沙盘,身边围坐着胡子拉碴却两眼发亮的诸位将领们。众人对着沙盘各抒己见,共同拟定出新的进攻计划,瑞和一锤定音:“就这么办!”
山坡后,好几只信鸽在黑暗中扑腾着飞起。
咻咻咻。
三只信鸽身上插着箭掉落到地上,两个大燕士兵走过来将其捡起来,解下信鸽脚上绑着的信。
“晦气!跑了一只!”
“大都督肯定要生气了,先把这些信给大都督看吧。”
信被送到军帐里,刚才还垂头丧气的小兵脸上笑嘻嘻:“听您吩咐,放跑了一只。”
瑞和打开看了看,笑着说:“西厥的细作手段不错,今晚才制定出来的作战计划,这就要传回去了?”
勇定将军探头:“这密文你看得懂?”
“略懂一二。”三王子的好处可不止偷听呢。瑞和将三张一模一样的密信烧掉,火光在他眼底映出深沉的光,勇定将军忽然说不出话来。但他很快释然:从开战到现在,这个外甥展现出来的本事哪一项不出人意料?就连这十八城军,刚开始时他都有些担心善儿控制不过来,结果现在瞧瞧?十八城总兵一个个俯首帖耳,战事能一直顺利开展,离不开善儿对将领们的绝对压制。
“六叔,你该回去准备了。”
“嗨!我这就去!”勇定将军笑着站起来。
等勇定将军走了,瑞和才拿出另一封密信,这是傍晚才从燕京城送来的,他现在才空出时间来看。
“二皇子被废。”瑞和看着信上的内容,心中生出一种“终于来了”的轻松感。悬而未定的事情总是牵扯人心,好在如今的情势已经跟上辈子合上了只是不知道这辈子二皇子还会不会逼宫……兴许会的,那位西厥大巫还在二皇子身边,如果三王子的情报无误,西厥巫是抱着搅乱大燕皇室的目的前往燕京的,那么他一定会煽动二皇子逼宫——用必败之局搅乱燕京风云。
他将密信烧了,想着也许再过几天就能有立太子的消息传来了。
此时的瑞和还不知道,他期盼已久的夺储之争尘埃落定、稳定大后方的愿望落定后,竟然会给自己带来新的麻烦,让人感慨世事难两全。
时间线回到半个月前。
十皇子不是个没心眼的人,相反他很是聪慧,不然的话也不能在日渐多疑的皇帝面前撑过快十年。他不能总是被动挨打,他需要反击,就在这时候,他母族的舅母进宫来见静妃,给了静妃一封厚厚的信件。静妃看了几眼,立刻重新合起来,让人去通知十皇子,将信件交到他的手中。
信件里不止有二皇子传播不利十皇子流言的铁证,还有徐嫔那件事的证据。翻看完信件后,十皇子很是激动。
“当年徐嫔多风光啊,她出身也不算差,大家出身的闺秀,怎么可能会跟侍卫私通?如今想来,这种龌龊手段竟然出自同一人之手!”她想起有人在宫外传她奢靡无度,假装念佛却每天都要吃一道炙羊羔肉,那羊羔肉还得是每日现宰,早一天都不成——可把静妃气死了!这是污蔑!
“儿臣曾经看过二哥前脚对一个犯错的宫人和颜悦色,宽恕那宫人的错处,转头就沉下脸,让人把那宫人丢进浣衣局。我当时年纪还小,躲在廊柱后面吓得不敢吭声。从那时我就知道,二哥是个表里不一的人。”十皇子怀疑是二皇子在迫害他的名声,但可惜他没有人手没办法去查,现在看到确切证据,对二皇子恨到骨子里。
“你打算怎么办?”
十皇子有些为难,徐嫔这事能将二哥钉死,可只要是男子,都不会再想要回顾自己的女人背叛自己的往事,听说徐嫔当时真真切切地光着身子跟那侍卫躺在一处……他怕自己会惹怒父皇。
“母妃,八哥一定需要这份证据,你帮我将其送到八哥府上吧。”
静妃点头:“我会安排的,你且安心就是。”
八皇子看着桌上被送回来的证据,眼神阴沉。
这小十真是胆小如鼠!
庄城看在眼里,对八皇子很是失望。为自己母妃伸冤,八皇子竟然还担心皇帝恼怒,不敢亲自去提,如何配为人子呢?他给八皇子分析了一番利弊,八皇子才鼓起勇气进宫。m.w.com,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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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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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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