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怀认同地点头,对小青说:“太凶残了。”
“我把这个魂瓶还了,咱们赶紧回去。”
小青乖乖蹲在树下。
司怀抱着大型魂瓶走进休息间。
陈福鸿手一抖,满脸惊讶:“这、这是哪儿来的?”
“是一个好心小朋友捡到的,我帮他上交国家。”
陈福鸿震惊,他待在发掘站这么多天了,怎么就没遇到过这种好事?
刚刚方道长等人说了司怀在墓室内的英勇事迹,这会儿司怀又突然带回一个完好无损的魂瓶......
陈福鸿忍不住感慨道:“近朱者赤,司观主,像你这种大公无私的人,自然也会吸引到相应的人。”
司怀在心里默默地补充了句:还有鬼。
他放下魂瓶,裤兜里随手塞的旧书也掉了出来。
司怀把旧书交给陈福鸿:“对了,这个是麻辣烫身上掉出来的东西。”
陈福鸿连忙接过:“我等会儿就交给警察同志。”
司怀扫了一圈,忽然发现休息站有点空。
方道长等人不在。
“其他道长们呢?”
“他们在后面查看洪子怡的身体情况,就在休息间后面的小隔间。”
话音刚落,后面响起玻璃杯砸碎的声音。
司怀跟着陈福鸿过去,只见地上满是玻璃碎片,洪子怡的手还有些颤动,她震惊地看着方道长:“你、你怎么和梦里的道士一样?”
方道长:“……”
方道长五官周正,正气十足,长相很耐看。
洪子怡盯着他,喃喃自语:“茫茫酆都中,灵宝无量光……”
“你、我……我们难道有什么渊源吗?”
方道长:“……你被鬼吓得魂魄离体,我和同伴们前去古墓将你魂魄引了回来。”
洪子怡慢吞吞地想起来猪棚遇到的无鼻孔男人、墓室撞见的吊死鬼。
她脸上的笑意僵了僵:“怎么可能有鬼呢。”
“我肯定还在做梦,梦中梦。”
说完,她躺回床上,闷头就睡。
方道长沉默了会儿,对陈福鸿:“陈老师,您放心,她身体并无大碍,魂魄稳住了,就是身体有些虚弱,。这段时间别让她进入墓室那种阴邪之地就行了。”
司怀和方道长等人打了声招呼,便和小青回陆家了。
今天的工作量有点大,陈福鸿非常体贴,给司怀批了周末两天的带薪休假。
…………
陆家
还没走到院子门口,司怀就看到祖师爷牌位前站着两个熟悉的身影。
凹凸有致的卷发女人拜了拜祖师爷,声音顺着风声传了过来:“道天祖师爷,是我,费秀绣,多谢您这段日子……”
费秀绣的声音越来越低,后面不知道说了什么话,一旁的司弘业开口道:“你就直说想变得更年轻漂亮呗。”
费秀绣白了他一眼,继续拜:“希望祖师爷您让某个男人长点眼睛。”
“我长得已经够漂亮,有问题的是他这种不懂欣赏的人。”
司弘业:“……我喜欢的不是你的脸。”
费秀绣冷笑:“废话,我美的又不是只有脸。”
司弘业无言以对。
费秀绣还想说什么,注意到院子门口的司怀,连忙走过去说:“小司,咱们祖师爷太灵了,我真的没有长痘。”
司怀瞥了眼司弘业,司弘业嘴唇动了动,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没有说话总比吵架好,他们爷俩难得平静地见了一面。
费秀绣挽了挽头发,对司怀说:“你继续忙,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如果有研发出什么美容符记得第一时间喊我啊。”
司怀点了点头,径直走进陆家。
陆修之在沙发上看报纸,听见门口的声音,凤眸微抬,看到司怀的手后,视线猛地顿住。
他抿了抿唇:“你的手……”
司怀垂下眼,顺着陆修之的目光,看到自己手臂上的疤。
这个是他小时候打架弄的。
怎么突然问这个?
看起来很有安全感?
他思索片刻,挠了挠右手手臂上的疤,对陆修之说:“这个是小时候见义勇为的奖品。”
陆修之微微皱眉。
司怀走过去,剥了根香蕉,正吃着,手背忽然一凉。
他扭头,茶几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医药箱。
陆修之用棉签沾了碘伏,缓缓靠近。
司怀这才注意到自己手背上的擦伤。
“怎么弄的?”陆修之问。
司怀不记得,这种小伤完全没有感觉。
“可能是揍麻辣烫的时候刮到了。”
他两三口吃完香蕉,绘声绘色地说了一遍今天的经历。
他嗓音清亮,说的激动的时候难掩音量,寂静的别墅虽然只有司怀一个人的声音,但莫名地让人觉得有些热闹。
陆修之半阖着眼睛,听着耳畔叽叽喳喳的说话声,眉眼渐渐柔和下来。
等听见邪|教|的事情,他稍稍上扬的嘴角一僵:“你说刚刚什么?”
“就是要钱说,咱们附近有个邪|教,听说邪|教|头子疯狂杀鬼,还养了只鬼专门吃鬼,同类相残……”
司怀顿了顿,问道:“姚前说是住在别墅小区,宁安区有多少别墅小区啊?”
住在别墅区、杀鬼无数、还养了只鬼……
陆修之撩起眼皮,看着完美符合要求的司怀,沉默了。
司怀以为他也不清楚别墅小区,便没有追问下去。
陆修之沉默良久,问道:“你一点都不知道那个邪|教么”
司怀茫然地摇头:“你知道么?”
陆修之:“……我也不知道。”
晚上
洗漱完,司怀上网搜索了一下宁安区的别墅小区,发现他住的这个江南大苑便是里面赫赫有名的一个。
他果断划过,继续看下一个。
大致清楚其他别墅小区的方位,司怀收起手机,瞥见桌上的魂瓶,心里一痛。
今天辛辛苦苦抓到的麻辣烫,只是填补了上交魂瓶的亏损。んτΤΡS://Www.sndswx.com/
也是就说……除去工资,今天没有赚到钱。
司怀喝了一大杯冰水。
他冷静下来,翻出师兄的手札,仔仔细细地通读了一遍,想要找找有没有后妈说的美容祛痘之类的符咒。
美容祛痘的没有,养生养神的倒是有一个。
道教借水假符以疗病养生,手札里还附上唐司马承祯《修真精义杂论·符水论》的一篇文言文。
云篆明章,神灵之书;水为气母,水洁则气清。
符箓和水缺一不可,要用水服咒。
司怀托着腮,看了一遍符咒,养生符咒重在调节阴阳平衡,五行相生相克,和美容美体异曲同工。
美容符咒的话,主要针对的客户主要都是后妈那种富婆,着重滋阴……
想通后,司怀提笔,开始画符。
画完符,他犹豫片刻,将符箓扔进水杯。
符箓遇水的瞬间全部溶解,清澈的水变成了淡淡的黄色,隐隐可以嗅到一股淡香。
司怀抿了口,没什么味道。
他一口气将符水灌下去。
两个小时后,陆修之的房门被敲响。
“陆先生,陆先生。”
陆修之打开门,司怀站在门外,浑身上下只穿了条内裤。
他眉心一跳:“什么事?”
司怀上前一步,猛地凑过去,黑亮的眸子紧紧地盯着他。
“陆先生,你看我脸有没有变嫩,变水?”
说完,司怀微扬起头,想让陆修之看得更清楚。
走廊的灯光是暖黄色的,洒在他清秀白皙的脸颊上,有一种沐浴在阳光下的清透温暖的感觉。
两人的距离很近,炽烈的阳气扑面而来。
陆修之眼睫轻颤,唇齿间都尽是对方的温度。
半晌,他低低地吐出一个嗯字。
司怀心里一喜,举起自己的胳膊:“你看看我的疤,是不是也浅了点。”
顺着他的指尖望过去,陆修之看见他手臂上的疤痕,好像是比傍晚的时候更浅了一点,至于手背上的伤口,因为正在结痂,看不出什么。
“嗯。”
司怀忍不住咧嘴一笑,美容祛疤,赚大了!
乐了会儿,他才留意到陆修之的眼神有些不自然。
司怀低头,见自己只穿了条内裤,解释道:“陆先生,我睡觉不穿衣服的。”
陆修之:“我知道。”
司怀:“都老夫老妻了,不要那么拘谨。”
陆修之:“......嗯。”
司怀想了想,原地转了一圈。
挺翘的屁股十分惹眼。
“陆先生,那你要不要看看我身上其他地方,有没有白嫩一点?”
“我听说女孩们还有专门的美体、美屁股膏——”
“砰——”
回应他的是陆修之用力的关门声。
没了司怀灼热的阳气,陆修之微乱的心率渐渐平静下来。
他抿了抿唇,低声念道: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渡一切苦厄……”
…………
第二天一早,司怀在司家门口放了一张美容祛疤符,抱着魂瓶去学校。
将家里这个魂瓶交给陈福鸿后,他在学校逛了几圈,把这两天堆积的单子发了。
等他回到宿舍,已经中午了。
董大山刚刚起床,茫然地看着突然勤奋起来的司怀。
整理了桌面又开始画符?
“你受什么刺激了?”
“离婚了吗?”
“你别咒我。”
司怀一手一只笔,左右开弓,双手一起画符,短短几分钟就画出了一叠。
听见两人的对话,角落床铺的窗帘动了动。
忽地,司怀的手机震了震,一下子弹出好几天淘宝消息。
司怀抽空点开。
用户12345:【怎么保证平安符是灵的?】
用户12345:【你们这些符质检过么?有没有合格证?】
用户12345:【心虚了?不敢回消息?】
司怀扫了眼,不理会这种一看就是来找茬的人。
床上的李文帅等了半天,聊天对话框一动不动。
他得意地笑了,果然是骗子道观,连消息都不敢回。
又发了一连串的质问,听见司怀手机震个不停,李文帅掀开床帘,假装关切地问道:“司怀,是不是你手机在响啊?”
司怀没搭理他,李文帅继续说:“我听着好像是你的消息提示音啊。”
司怀瞥了他一眼,嘀咕道:“脑子不好使,耳朵倒挺灵的。”
李文帅脸上的笑意僵了僵:“我听见了。”
司怀哦了一声:“本来就是说给你听的。”
李文帅知道自己说不过司怀,他攥紧手机,愤怒地打字:【是不是被我说中了?你这种骗子道观马上就会有报应的!】
刚发出去,消息前方出现一个鲜红的感叹号。
被拉黑了。
艹!!
李文帅咬牙切齿,从窗帘缝中瞥见司怀居然两只手一起画符,冷笑一声,总算被他抓住把柄了。
什么画符,根本就是乱涂乱画在骗钱。
他立马拍下照片,发到商阳大学的论坛上。
【道天观居然是骗子道观!你们还在买符?】
自觉这个标题十分吸引人,李文帅疯狂刷新,准备等帖子热门了再放出司怀画符的照片,证实这件事。
一分钟、五分钟……
半个小时过去了,一个人都没有回复,帖子沉了。
李文帅难以置信,连老天爷都在帮司怀?
他气得自己切号顶帖,下一秒。
【您的帖子已被删除。】
李文帅气得脚趾磕在了墙上,痛得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
司怀被他突如其来的叫声震的手一抖,符画的有点歪了。
他思索片刻,把这张符送给董大山,董大山乐呵呵地接过。
刚拿起笔,手机震动起来,是个陌生号码。
司怀接起电话:“喂?”
电话那端响起费秀绣激动的声音:“小司,是我!”
“你那个符纸太灵了!!!”
“你手上还有多的么?我上次说的那帮港城的朋友想买,现在就要,越多越好。”
司怀点头:“刚刚画了一些。”
费秀绣更激动了:“你现在在哪儿?学校么?”
司怀嗯了一声。
“我们马上就到!”
费秀绣的声音响到董大山都听见了,他好奇地问了句:“女生吗?”
司怀点头,把桌上的符纸装进快递盒里:“她说有很多富婆想见我。”
董大山:???
“富婆?你、你不是结婚了吗?”
司怀瞥了他一眼:“来买符的。”
买符就买符,为什么要强调富婆呢?
董大山皱了皱眉,越想越不对劲。
他委婉地对司怀说:“我听说现在有很多富婆,比较喜欢骗男大学生感情。”
司怀没反应过来。
董大山继续暗示:“就那种给你钱的。”
司怀茫然:“给钱骗感情?”
“还有这种好事?”
他沉思一会儿,盯着董大山的脸,问道:“你是想和我一起去吗?”
董大山:“……”
“不是,我就是单纯的提醒你,不要被骗了。”
司怀淡定地摆手:“骗感情可以,骗钱不行。”
“我这辈子能喜欢很多人,但是能挣几个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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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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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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