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筒子们,今天中午,我刚接到了考古院那边的消息。他们已经对目标送来的《兰亭集序》进行了初步鉴定,确认纸张与墨迹都来自于东晋,是真迹的可能性很高。
——各位,各位!我提这个,并不是因为我要抒发什么对华夏传统文化的感情——不是这样——我援引这个例子,是想向诸位证明两个观点。第一,我们关注的那位“目标”,那位“沐先生”,对华夏的文化,对华夏的历史有着强烈的认同。他履行了自己作为炎黄子孙的义务——冒险将一件稀世的珍宝从另一个世界中带来,并将它献给了人民——这印证了我们的判断,与沐先生的合作是完全可能,并且完全可靠的。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们的世界可以与书中的另一个世界互相连通,完成物资与信息上的相互输送。
筒子们,这意味着什么?(议论声、争辩声、偶尔的惊呼声)在座的各位都是专家,我不必费力去列举什么数据了。我在这里做一个总结:只要——只要运输问题一解决,那么,我们得到的将是整个世界——完整的、全新的、拥有无限可能的世界……hτTΡδ://WωW.sndswx.com/
(中间部分列为机密,需批准后调阅)
想必不用我来提醒各位,我国的能源形势,我国的资源形势,我国的安全形势,是多么的复杂、艰难、恶劣。南方的几个国家闹事,我们要斡旋;南美铜矿爆发一丁点小冲突,我们要发愁;北方的天然气来的慢一点,我们要担忧;要是现在,现在中东海湾有了波动,那么筒子们,你们回去之后能睡得好觉吗?每年两千亿刀的石油,一千亿刀的铁矿,八百亿刀的铜矿、两百亿刀的天然气、一百亿刀的铬……满世界满天下的找矿藏,碰了多少颗钉子,扔了多少钞票,才能供一个国家上上下下过这一年?至于什么被垄断涨价、被外交打压、被太平洋那边搅黄谈判,我都不说了,太多了。
这种日子,要是实在没有法子,我们也就算了。这是国家和人民的任务,再难再烦,尽力也要办好。但现在——现在为什么不能选择新的路子呢?为什么不可以解放思想,实事求是,找到新的可能,新的增长,新的供应点?
筒子们,华夏曾经错过了一片大海,由此而带来的是两百年的深重灾难。那么现在,那么现在,如果我们错过的是一个新的世界,千秋万载以后,又怎么给历史交代?】
【XXX在农业部内部会议上的发言
……我向中央保证,我向中央申请:如果解决了书中世界与现实的运输问题之后,在五年之内不能将我国的人均粮食产量提高到800公斤及以上,请组织追究我的责任,请人民追究我的责任。
】
五月十日晚上九点,沐晨结束了最后的训练,被送到了别墅外的草场上。草场周围人头憧憧,已经堆满了此次为穿越预备的物资,以及上百台大大小小灯光闪耀的各色仪器。沐晨被装束完毕的顾问们团团围住,深吸了数口气之后,召唤出了穿书系统。
这个已将人类世界搅动得风起云涌的未来高科技产物平平无奇,仅仅只是空中漂浮的一个光团而已。但当它徐徐升起的时候,在场所有人都不禁屏住了呼吸。偌大的草场里寂静一片,只有无数观测仪器滴滴作响。
沐晨深深吸气,向前一步:“根据在书中世界达成的协议,我申请在本次穿越中携带五十位顾问,以及一百吨物资。”
系统在半空绕了一圈。物资的重量已经被反复测量,当然没有任何问题。但是……
“你确认这五十个人是‘感情顾问’?”
系统从众人头顶掠过,淡漠的机械音里是明显的质疑。显然,只要对人类的平均身体素质稍有了解,都不可能相信围绕在沐晨身边的诸位猛男是什么“感情顾问”。
但组织早就已经有了周密的安排。向亮上前一步,轻轻咳嗽。
“在场的五十名顾问——包括我——都有过丰富且动人的感情经历,足以在各种情势下提供可靠的恋爱建议。”他柔声道:“相关的证明材料,如情书、聊天记录、电话录音、消费历史、旁人证词等,已经全部存入服务器。经当事人同意后,可以随时查验。”
系统漂浮了片刻,周身光芒微微闪烁,终究没有说话。以它的技术能力,仅仅几秒的时间里已经核对完向亮描述的所有证据。现在穷尽了人工智能的逻辑与能力,到底找不出什么问题。
于是,一切如行为学专家组的预料,系统到底屈服给了逻辑的漏洞。在一道强光之后,草场上微风吹过,众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至道二年,初春,巴陵。
自去年边将叛乱以后,绵延日久的酷烈战祸已经完全摧毁了这座城池的一切生机。即使是正三月东风吹拂,都不能在这人烟寥落的城池里渲染出一丁点暖意。反倒是风声从泥瓦之间呜呜响起,听起来就像新死的怨鬼在空中呻、吟。
当然,即使是这样百不存一的乱世,也决不碍着拥兵自重的将军们饮酒取乐。到了上午辰时二刻的时候,城中官衙里照例飘出了觥筹交错的粗俗喧哗,以及甜滋滋热腾腾的酒气。只不过昨日将军饮酒后误杀了几个歌女,这一次的喧哗就略显单薄,没有往日歌舞升平的热闹了。
也许是因为寡酒实在无聊,侯荣侯大将军猛灌了十几钟之后,终于还是抓起杯子,从几案后摇摇晃晃站起,戟指指着台上:“殿下为何不喝?”
坐在屏风前的少年缓缓抬起头来,露出了一张端丽绝伦的脸。哪怕是酒酣耳热脑子发懵,在这样富有冲击力的美色之前,侯荣也不由怔了一怔,然后才开口喷出浓烈的酒气:“今日宴饮过半,殿下却没有动一动面前的杯子,这是为何?”
侯将军这几日连连酗酒,到现在已经近乎神智不清。否则他稍微看一看少年的面色,应该就会察觉出某种异样……这个从建康俘虏的傀儡宗室衡阳王,俨然已经不再是往日面白如纸宛若僵尸的气色。相反,衡阳王殷红的唇边微微翘起,竟然像是有了一点似笑非笑的冷意。
果然,少年微微一笑,从容开口:“我心中有事,不太想喝。”
侯荣猝不及防,随即是被傀儡忤逆了的暴怒,他猛然将金杯往地下一掼,哐的一声酒水四溅:“你说什么?!”
暴戾的怒吼在府衙内回荡,狂饮的众将大为惊愕,随即纷纷站起。一片凝重的死寂中,捧着酒壶站在墙脚的黑衣少年突然强笑着开口:“将军勿怪,可能殿下有些心疾——”
一语未完空中嗖的一声风响。少年猛地将头一低,刚刚好躲过从头顶飞来的匕首。侯荣掷出匕首之后,回头呵呵两声冷笑,笑声中已经是暴虐而残酷的杀意。
但奇怪的是,在这样凌厉的杀意面前,衡阳王却表现出了惊人的镇定。他垂眉低目,神色从容,丝毫看不出被俘虏十余日来的惶恐惊惧。仅仅几日之前,此人还在歌女的尸体前痛哭流涕颤抖抽搐,今日竟然平静得像是在茶楼酒馆,浑若无事。
这样淡漠的表情愈发地激怒了侯荣。但来自皇室的尊贵傀儡实在难得,他到底还是压下了杀意,决定给最后一个机会:“衡阳王金尊玉贵,心里能有什么事?”
衡阳王抬了抬眼皮,语气淡然:“我听说将军的部众残虐不仁,在城中大行诛戮,乃至于流血漂橹、白骨遍野。不知将军能否稍行正道,约束一下部曲?”
大概没想到有人能这么作死,侯荣这一次是真愣住了。但片刻之后,他就扬起了脑袋,发出了铜铁摩擦似地尖利笑声:
“小子找死!”
衡阳王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扫过堂下众将腰间的利器,终于看向了身边斟酒的仆人。
“动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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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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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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