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南文学>其它小说>第四视角>第 8 章 第八章
  “你不用太担心,你身上连逻辑因子都没检测到,更不可能被污染。”鸭舌帽换上一副轻松的表情:“总的来说这一次还是挺好的,白院子死于逻辑崩溃,但是他的逻辑链没失控,只是单纯的崩溃了,尚在掌控中,也就没造成污染。”

  鸭舌帽用一句话总结:“逻辑崩溃和逻辑失控,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东西。”

  在听到“污染”这两个字时,萧矜予便呼吸一滞,一丝奇怪不详的念头瞬间涌上心头。

  看着鸭舌帽,萧矜予露出好奇的表情:“什么是逻辑失控。”

  鸭舌帽想都没想:“你问这个干嘛,这玩意超恐怖,你还是别知道的好。”

  青年俊秀漂亮的脸上没太多表情波动。葡萄糖溶液在血管中快速流动,手背传来一阵阵冰凉的触感,但是此刻萧矜予的心却比这冰冷的液体更加刺骨寒冷。

  一定不是他猜想的那样。

  ……他的猜想一定是错的!

  萧矜予:“我只是担心以后可能会碰到这个逻辑污染,所以想多了解一点。这个不可以说吗?”

  短发女人看了他一眼:“也不是不能说,只是你没觉醒逻辑链,知道太多也没太大意义,反而可能会陷入恐慌。但是你是个很有潜力的人。”

  如果不是有潜力,也不会被白院子捕捉到,并拉入他的逻辑链。

  “所以……我决定告诉你。”

  ……

  “之前我曾经说过,一个人的逻辑链,就是他本身,没有人能忍住不去思考。就像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到哪里去。这是哲学的三大经典问题,也是人类永恒不变的谜题,是个人都一定想过这个问题。”

  萧矜予点点头。

  这个很好理解,很多人看似庸庸碌碌地活着,日复一日做着同样的事,可一旦他们静下来,有时间去思考,他们都会去想活着的意义。

  短发女人接着道:“同样,用户也会思考。用户思考的就是自己的逻辑链。我的逻辑链是什么,它为何会出现,这条链上到底还有哪些我未知未解的东西。

  “思考后不得其解,逻辑链就会崩溃。用户怀疑逻辑链,怀疑自我。接着……就走上了自杀的道路。

  “可还有一种情况……”

  声音骤然冷了下去,短发女人神情严峻:“逻辑链脱离主人,自行存在了!”

  萧矜予目光缩紧:“逻辑链能离开主人?”

  短发女人直接反问:“为什么不能?”

  萧矜予顿时哑然。

  短发女人冷冷道:“永远不要把逻辑链当做你的工具,当做隶属于你、听你命令的奴隶。它是它,你是你。它从你身上诞生,但它完全可以脱离你,自行存在。当你无法掌控它,对它运行的逻辑产生不理解时,它就有可能抛弃你。而那时,你的逻辑链就失控了!任何进入失控逻辑链的个体,包括用户,都视为被污染。

  “污染者……

  “必杀!”

  空气倏地凝固,房间里的氛围也显得十分僵硬。

  很快,短发女人拨了拨额前的刘海,笑着缓解气氛:“好了,说得严肃了点。没被吓着吧?”

  萧矜予:“……”

  “没。”

  短发女人:“反正一旦你遇到失控逻辑链,估计也跑不掉。普通人只能等死。不过失控的逻辑链也很少见的,大多只出没在高辐射地区,你们不会去。至于躲避污染者……那更简单了。”

  听到“污染者”三个字,萧矜予的精神瞬间高度集中。他浑身汗毛根根竖起,脸上却依旧是一副好奇却迷茫的表情。他望着短发女人,问:“躲避污染者很简单吗?”

  “当然。”这次短发女人还没开口,鸭舌帽就插嘴道:“污染者长得都太明显了!我给你举个例子……”他开始回忆:“唔,我见过的一个污染者,我记得他被污染后,脸拉得有半米宽,皮肤全部崩裂,浑身是血,四肢完全就退化成了动物肢干。当时他以90°垂直地面的姿势抓着一栋大楼的墙壁,连眼睛都变成了血红色的兽瞳,还到处寻找猎物!特别恐怖。”

  短发女人赞同地点头:“小同说的没错。污染者这种东西,反正你一看就知道了。不可言说,不可形容,但是看到他的第一眼你一定就明白……

  “这就是污染者。”

  藏在床被下的手紧紧攥紧成拳,萧矜予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仿佛在回应短发女人和鸭舌帽的话。

  而两人也并未注意到萧矜予的异常。他们又聊了几句,短发女人先看了眼输液架上的葡萄糖溶液,接着对萧矜予道:“估计再过半个小时你的葡萄糖就输好了。萧先生,我们已经把你想知道的东西都告诉你了,现在该轮到你给我们说说……你在白院子空间里都遇到了什么。作为任务资料,我们要进行全部记录。”

  手指缓缓松开,萧矜予抬起头:“当然。”

  花了几分钟,萧矜予简单地讲述了自己在白院子空间里四十个小时的全部经历。

  无穷无尽的黑暗,整整四十个小时精神、肉|体的双重折磨。可是真的说起来,好像也没发生什么事。除了一开始探查四周外,大多数时间他都和眼镜男坐在黑暗里,麻木地等待一班又一班的地铁进站。

  萧矜予一边说,短发女人一边记录。听着听着,她忍不住悄悄看了眼前的青年好几眼。

  ……这个年轻人比她想象的还要聪明。

  冷静,睿智,果决,坚毅。

  缺一都不可能从白院子空间里活着出来。

  “好了,感谢你的配合,萧先生。白院子溢散的逻辑因子已经收集完毕,差不多我们也该走了。”

  没有多留的打算,短发女人笑着伸出手。

  鸭舌帽惊讶地看着这一幕。敏姐是已经觉醒三年的老用户,他们一起解决过很多逻辑风暴的任务,但这是他第一次看敏姐对一个普通人这么关注。

  萧矜予抬首看她,也伸出了手。

  齐思敏:“恭喜你没有觉醒逻辑链,也希望你以后都不会觉醒。”

  萧矜予:“……”

  “承你吉言。”

  齐思敏眨眨眼:“你让我想起一个人。”

  萧矜予愣住。

  如果不是短发女人实在不像那种看脸就会上前搭讪的人,他都要怀疑对方这话是别有它意了。hτTΡδ://WωW.sndswx.com/

  见萧矜予惊讶的模样,齐思敏朗笑出声:“别想太多,你是让我想起一个污染者了。”

  萧矜予:“……”

  鸭舌帽:“……”

  这还不如想搭讪!

  短发女人微笑着:“他是我的亲弟弟。”

  心中猛地怔住,默了默,萧矜予问:“你的亲弟弟是污染者?那他现在……”

  短发女人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不假思索:“污染者,必杀。”

  ***

  短发女人和鸭舌帽出现得突然,离开得也很果断。

  空荡荡的医务室里只剩下萧矜予一人。

  他们临走时并没有嘱咐萧矜予不要将逻辑链的事情说出去,仿佛觉得他一定会保密。也可能是觉得,就算他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

  萧矜予确实不会说出去。

  没有意义的事,他从来不做。

  葡萄糖还有小半袋才全部输完,萧矜予却直接喊来医务人员帮自己拔了针头。简单检查了一下随身物品,确认没有丢失,他掏出手机给教授请了个假,接着抬步走出地铁站,往家的方向大步走去。

  现在还是工作时间,小区里大多数居民都出外上班、上课去了。萧矜予独自走在寂静的小区里,他走进电梯,按下楼层。

  电梯停住,萧矜予快速走出电梯大门。他步伐极快地走在连廊上,忽然,面前一扇门开了。

  王姨拎着垃圾袋走出家门,看到萧矜予,她惊讶道:“小萧,你不去上学吗,怎么回来了?”

  萧矜予:“……有东西忘拿了。”

  说完,萧矜予侧身继续向前,与王姨擦肩而过。

  王姨愣了愣,回头看着萧矜予急匆匆的背影,嘴里嘀咕了句:“小萧今天性子这么急。”没多想,又继续拎着垃圾袋下楼。

  她并没有注意,身后安静狭长的连廊里,挺拔清瘦的黑发青年走到连廊尽头,站定在自家门口后,久久没有再动。

  萧矜予低头看着黄旧生锈的门锁,千万种思绪飞快地在脑中闪动。

  逻辑链。

  逻辑崩溃。

  逻辑失控。

  ……污染者。

  那两个“用户”去地铁站是去收集逻辑因子的。他在白院子空间里曾经见过一些彩色光点,后来短发女人用黑色手机对着他时,也有类似的彩色光点从手机下端飞出来。如果不是他侧头使彩色光点扑了个空,那粒光点一定会穿过他的脑袋。

  难道,彩色光点就是逻辑因子?

  那如果是进入过失控逻辑链,导致被污染的污染者,他们的身上……会有彩色光点吗?

  呼吸几乎停滞,耳边只有高层走廊呼啸而来的风声。

  良久。

  萧矜予拿出钥匙。

  “咔哒”一道脆响。

  老旧的房门被轻轻推开。

  客厅的窗帘拉得很实,只留下一条细微的缝隙。清晨灿烂的阳光透过这小小的细缝照进屋内,光束中灰尘飞舞,最终落在破旧的皮沙发和沙发上坐着的人身上。

  电视机里响着唦唦的笑声,还是那档妈妈最喜欢看的综艺节目。

  萧矜予走进屋,门在身后带上。

  他垂着眸子,一步一步,走到沙发跟前。

  “妈妈。”

  青年平静低哑的声音突兀响起,正在观看综艺节目的中年妇女仿佛这才注意到有人回来了,她缓慢地转过身子,仰首望着眼前年轻俊秀的儿子。

  “唦唦。”

  萧矜予没有吭声,清澈的眼却死死盯着妈妈脖子上那道巨大的裂口。他的目光不肯放过每一寸,掘地三尺般的从血腥的食道、气管、血管上一一检查过去。

  没有彩色光点。

  没有……

  一粒都没有!

  萧矜予整个人松软下去。

  妈妈很正常,她的身上没有任何逻辑因子残留。

  妈妈是个正常人,她没有被污染。

  只是说话吃饭不方便而已,他的妈妈和其他人的妈妈没有任何差别。

  心中一直紧紧提着的大石倏然落下,然而就在萧矜予准备再开口时,忽然,一股刺骨尖锐的疼痛在大脑中轰然炸裂。好像有人拿着一把尖锐的冰锥狠狠扎进他的脑袋,搅和脑浆。

  再冷静的人也无法控制自我。

  萧矜予痛苦地大喊出声,冷汗将身体淋透,他撕心裂肺地喊着,疼得在地上打滚。

  电视机嘈杂的背景音下,妈妈坐在沙发上,雪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她静静地看着,那双无机质的眼睛冷漠地落在儿子身上,仿佛在看一个死人,透不出一丝感情。

  “妈……”

  “妈妈!”

  剧烈可怖的痛苦让青年承受不住地大喊出声。

  坐在沙发上一直冷眼相看的女人突然睫毛翕动,她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极其难以察觉的微表情。她站起身。

  “……唦唦?”

  刹那间,房间里痛苦的嘶吼突然停住。

  又过了几秒。

  萧矜予颤抖着撑起胳膊,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站起身。

  钻心的痛楚突然出现,也突然消失,但是他的身体还在止不住地发颤。肉|体还没忘记刚才那仿佛被碾土机压碎的折磨,萧矜予整张脸白得发紫,嘴唇上全是鲜红的血。那是刚才太痛被他自己咬破的。

  他一步步艰难地走到妈妈面前。

  “妈妈。”

  “唦唦?”

  凝视着眼前的中年妇女,过了许久,萧矜予咬紧牙,奇怪地抬起手,在自己的眼皮上轻轻滑动。

  “唦唦……?”

  世界骤然变幻。

  金色的阳光变成暗淡的灰色,老旧的家具也仿佛褪色,在萧矜予的眼中一点点变成灰白的色彩。

  眨眼间,整个世界就变成了黑白的颜色。

  萧矜予低下头,看向妈妈。

  当视线触及到妈妈断裂的脖子时,萧矜予猛然顿住。他眼也不眨地盯着那几粒在干涸的血肉旁不断飞舞的漆黑光点,指甲狠狠掐进掌心。

  数秒后。

  萧矜予:“没什么,妈,继续看电视吧。我有点事回房间一下。”

  “唦唦。”

  青年和煦地笑着:“中午想吃什么,我等会出去买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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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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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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