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我没有。”萧暥被他盯得心虚,眼睛便不自觉地左右飞顾,月光下长睫轻颤如羽,看得人心乱神迷。
卫宛瞧见他这副模样,更是眉头收紧满面阴霾。他这双眼睛天生撩人,没想到连映之也……
萧暥不知道哪里又得罪卫宛了,莫名觉得卫宛射来的目光如刀斧加身,甚至比看魏瑄还要严厉几分。但又不似对邪魔外道,倒像是他偷吃了他们家大米?
就听卫宛严肃道:“相偕同心,神交结契,你们竟如此草率,权当儿戏?”
萧暥被卫宛逼人的目光看得无所遁形,叫苦不迭:先生!谢玄首!
……
耳边悄无声息。
靠,这就下线了?能更不仗义一点吗?
萧暥只有硬着头皮,顶着卫宛严厉的目光:“卫夫子,我们结契那是假的。”
“假的?”卫宛声如惊雷:“你还想始乱之,终弃之?”
萧暥蓦地睁大眼睛,不是啊!冤枉!
“卫夫子,我们什么都没做啊!”
你要相信我!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卫宛脸色铁青,横眉怒目,“你们还做什么了?”
玄门结契后,行亲密之事。
面对卫宛步步紧逼,萧暥百口莫辩,他一脸无辜像只被逼到墙角里走投无路的小狐狸,急地毛都要炸了。
“谢先生!”
“映之!”
“救命救命啊!”
接着他听到耳边谢映之轻道:卫夫子误会了,我们没有结契,千里传音是因为御风图。
萧暥一愣:御风图还是信号塔吗?你怎么不早说?
谢映之失笑:小宇,我也是才想起来啊。
萧暥赶紧原话转达。
卫宛听后依旧眉头紧蹙,“你如何证明?”
萧暥懵了:还要证明?
谢映之:小宇,你身上的图,给师兄过目一下。
萧暥一口气差点噎住:我特么……
草,算了。
萧暥一边硬着头皮解衣自证,一边忍不住碎碎念:先生啊,你师兄知道你这么多才多艺吗?
谢映之:小宇,此处若有不便,可避入室内。
萧暥:便得很!室内才更诡异了。
衣带渐宽,衣襟松敞,影影绰绰半掩着光洁匀实的胸膛。
卫宛瞥了一眼,眉心隆起,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杆戒尺,挑开了他半边的衣襟,月光勾勒出流畅的肩线……
卫宛正要上前查看,身后传来一道冷冽的声音,“卫夫子这是何故?”
廊下忽然风起,灯火摇曳。纷乱的光影落在魏西陵冷峻的脸上,身后跟着刘武和几名亲兵。
萧暥想一头撞上廊柱……
卫宛毫不退让:“君侯,我要向萧将军验证一件事,事关重大。”
魏西陵径直走来,默然抬手推开戒尺,然后拽起他散开的衣襟仔细掩好,才转过身面对卫宛,话说得既客气又生冷,“何事要如此验证?”
萧暥被魏西陵挡在背后,心里七上八下,他和谢映之假结契的事,卫宛可别说出来啊!?
不过玄门之事幽玄深奥,卫宛这点节操还是有的吧……
果然,卫宛道:“君侯见谅,事关玄门,不便告知。”
萧暥松了口气。
魏西陵道:“玄门之事,我不过问,但他并非玄门之人,”
“所以,人我带走,夫子有事,可以问我。”
他说罢看向萧暥,“跟我走。”
“君侯且慢。”卫宛面色一沉。
但是魏西陵说的没错,萧暥非玄门之人,他虽为尊长,也不该逼问。
他上前一步拦在魏西陵面前,面色凝重:“事关玄门的未来,如果君侯非要问,还请禀退左右。”
萧暥一摔:什么?这就说了?卫夫子你的节操呢?
魏西陵道:“你们退下。”
刘武和几名亲兵退去,廊下顿时一空。
卫宛道:“我相信君侯的为人,必不会把此事泄露出去。”
萧暥赶紧抢道,“其实也没什么可泄露的,不就是御风图么。”
他豁出去了,总比卫宛把结契的事儿告诉魏西陵要强!
不知道为啥,他有种预感,魏西陵一旦知道他们结契了,纵使冰冻千尺也得雪崩。
那这也难怪,一起长大的兄弟不但搅基,对方还是玄门之首……太草了……到时候,恐怕魏西陵这向来岿然不动的神情也要绷不住了。
他脑子里尽是乱七八糟的念头,一边道:“我此番南下,谢先生留守京城不能同行,他担心东方冉用秘术对付我,给我画了个御风图防身。”
魏西陵剑眉蹙起:“画在何处?”
萧暥硬着头皮:“身上……”
他立即感觉到周围的温度好像又低了几度。
卫宛道:“御风图唯有玄门高修能绘,事关重大,我要验看是否映之所笔。”
魏西陵当即道:“卫夫子若信得过我,我来查看。”
萧暥懵然看向魏西陵:啥?
卫宛眉头一皱,迟疑道:“君侯如何能认得师弟笔迹?”
魏西陵道:“御风图玄门中有几个人会?”
卫宛:“唯高修者能用,加上我和映之,不超过五人。”
“其他三人可在大梁?”
卫宛恍然。
室内烛火绰绰。卫宛还在门外等着。
一进门,萧暥就赖兮兮地往长榻上一躺,“西陵,我忽悠那老古板的,你待会儿就告诉他,你看过了,不仅有御风图,还有世界地图。”
魏西陵不跟他胡扯,取来个纸包扔给他,“我既答应卫夫子,不能不查。”
萧暥凌空接住,嗅了嗅,仿佛还带着江南春雨中饱涨的水气。
算了,看在你打仗还不忘给我带吃的份上,就让你查查吧。
片刻后,某狐狸光溜溜地躺在榻上,但他又拉不下面子,翻了个身,趴在榻上嗑梅子,肩胛耸起,脊背线条流畅无比,衣衫水波般滑至腰下,露出一段白皙柔韧的腰线,还摆出了副快来给本大王捏捏腰的姿态。
魏西陵不与他多言,默然在榻前坐下,长期握剑执鞭的手力度精确,抚上温软细腻的肌肤,沿着肩胛往下,顺着清瘦的背脊,再到纤细的后腰,指端抚过之处,仿佛在光滑的丝缎上渐渐展开一幅绝妙胜景来。
魏西陵的手指修长有力,动作沉稳。萧暥舒爽地哆嗦了下,“就这样,用力点。”
随即他感觉到魏西陵指端一凝。
怎么啦?
萧暥撩起眼梢悄悄向后一瞥,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靠,那狗尾巴花又出来了!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而且还不但是那狗尾巴花……
他后背如初春冰雪的肌肤上,淡金色的凤鸟张开羽翼舒展如云,和嫣红的花枝旖旎盘绕在一起,时而上下翻飞,时而缱绻缭绕,像是一场金鼓齐鸣的鏖战,更似一场金风玉露的抵死缠绵……
萧暥老脸一红拽过被褥,连青梅带狐狸卷进被子里,表示不要再看了。
结果他也就藏了脑袋,后腰还漏在外面,那柔韧的腰际嫣然探出一枝花蔓,仿佛于冰雪乍破之际,绽开一抹轻红,神鸟的金羽翩然穿引花间,款款缭绕翻飞,穿过金风细柳,沿着流畅起伏的线条,探入沟谷幽深处……
魏西陵剑眉紧蹙,目光冷静又克制,一丝不苟地检查完毕,“谢先生果然周全。”
全身都画满了!
谢映之答道:应该的,魏将军过奖。
萧暥:你们两够了……
随即他见魏西陵抬手将几枚滚散在榻上的梅子拾起,递给他,“我这便向卫夫子说明缘由。”
萧暥注意到他手指骨节紧绷,淡青的筋脉微微突起,像在隐忍克制着什么。
“先生,我怎么觉得他有点生气?”
谢映之轻讶道:嗯?
然后他想了想:也许魏将军也看出来了罢。
萧暥:看出什么?
当日,谢映之在萧暥身上提笔作画之时,萧暥就曾问:你们把我当棋盘还是当地图?
谢映之答道:是战场。
“你即战场。”他道,
是玄门和苍冥族的战场,也是皇室和诸侯的战场,是军方和世族的战场,也是九州和蛮夷的战场。
萧暥:卧槽,这么说来,他真是集火力之大成者啊!
谢映之:魏将军大度,与其说他是生气,倒不如说是……
这时他忽然一顿,目光停留在榻前的漆绘屏风上。
屏风的边缘,一只小小的飞蛾悄然飞去。
次日清早,朝阳初照,庭院里春色葳蕤,一树雪白的梨花掩映着深色的屋宇。
云越站在台阶上挑眉冷眼地看着魏瑄,刻意道,“主公和魏将军昨晚同榻而眠,彻夜长谈,现在怕是还没有起身,殿下回去罢。”
魏瑄微一怔,一团花影落在他眉目间,遮过幽沉的眼神,“我知道,我是来找云副将的。”
“找我?”这倒是有点意外。
莫不是为了昨晚的事情来报复他?
云越心中掠过一丝冷笑,且看他搞什么花样。
“说罢,何事?”
魏瑄道:“此番黄龙城之战的文书是云副将来写的罢?”
自从萧暥穿越以后,古文功底不行,一落笔就要穿帮。所以他假托事忙,一应文书都由他口述传达精神,云越来遣词造句代写,他也就最后签字盖印认可。
此番黄龙城之战已经结束,就要有一份文书向朝廷和皇帝说明战争过程。
这份文书不好写,北宫皓死于襄州战场,这份书一旦写成,必然会抄送天下。
每一个字都会被人反复揣度,刻意曲解,每一句话都可能引起舆潮汹汹,局势动荡。别说是他,即使是他父亲云渊执笔,也要字斟句酌如履薄冰。
魏瑄从袖子里取出一份竹简:“我已替云副将写好,不知书写是否妥当?”
云越立即接过来展开,随即陡然一惊。
“云副将若觉得可以,到时就抄一遍。”
“你确定要如此?”云越道,
这份书写得言辞缜密、滴水不漏,一旦抄送天下,那么晋王携私复仇,借机杀死北宫皓便是铁板钉钉的事实。
同时,书中还刻意提到,此番刺杀北宫皓,是他无旨擅自行动。
这话看似维护皇帝,但透着一股浓浓的欲盖弥彰的气息,等于暗中把皇帝拖下了水。
他这是要把北宫达和皇帝的怒火都引到自己身上。
“我还要请云副将帮我个忙,转告令尊,届时,中书台的诸位千万不要给我说情。”
云越一诧,“为何?”
魏瑄目光深沉:“陛下若不严惩我,北宫达心中怒气难消。”
北宫皓毕竟是北宫达的长子,如今长子被杀,北宫达坐拥幽燕百万之众无所作为,岂不让天下人耻笑,这股怒火总是要找一个地方发泄出来的。
皇帝对他惩罚越重,雍襄就越安全,战火就越烧不起来。
云越深知狱中刑罚之酷烈,他目光复杂地看着魏瑄:“你非要这样吗?”
魏瑄道,“陛下若对我仅施小惩,则无法服人,北宫达便可以朝廷处置不公为由,再次兴兵,眼下即将到四月农忙,一旦战事起,将危及春耕新政。”
“但我所书最后还需要主公过目签字。”云越道。
“我有一法。”魏瑄上前悄悄附耳几句。
云越听后细眉紧蹙。
“但此书一公布,事后将军必然会责怪云副将,”魏瑄抱手深深一揖,“连累云副将了。”
云越清楚,萧暥若事后发现他篡改文书,骗取签字,是问哪一个主公还会继续信任这样的副将?
这小子果然不忘坑他。
但明知是坑,他还得往里跳。
“好罢,我答应你。”云越道。
树荫下,魏瑄乌沉的眼眸深地不见底,“告辞了。”
“等等,”云越叫住他,随口道,“魏将军一早就起身去巡查营地了,还有,这两天主公胃口淡得很,军中也没什么好吃的。”
“谢云副将!”魏瑄回头展颜笑道。
云越不屑:“谢什么谢,让你去下厨,又不是让你去赴宴!”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补充一些解释的内容,放在文中太冗长,所以写作话里
卫宛允许魏西陵来查看是有原因的,当时的情况下,萧暥非玄门之人,于理,卫宛无权逼问他,更无权查验。所以,卫宛才会让步。
萧暥因为不是原主,很多记忆都是缺失的,他心里还有秘密,难免心虚,所以不敢跟卫宛刚。但魏西陵就不同了,他有理有节,于理不退,但也不会得理不饶人,所以他提出他代替卫宛查看,这是双方都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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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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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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