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绒在荣惟善、应岚夫妻两人惊讶的目光注视下,亲手替他妈把酒给斟上,随后,又给他自己斟了半杯。
荣绒举杯,唇角弯起,“爸、妈,我们来喝一杯,好不好?”
荣父显得很高兴,“好啊!以前我让你们兄弟两人陪我喝酒,你们一个个的都推说没空。难得今天来,我们父子两人先走一个。”
荣绒跟荣父碰了碰杯,父子两人饮尽了半杯的葡萄酒。
荣绒又把两人的酒杯给斟上。
“爸、妈,这一杯,我敬你们。”
荣绒双手端着酒杯,“很抱歉,这段时间让你们担心了。还有,谢谢你们。”
荣绒顿了下,就又笑着道:“谢谢你们把我养大,谢谢你们从小到大对我的包容跟体谅。爸,妈,我是不是没有告诉过你们?能够成为你们的儿子,是我这辈子最骄傲,也最幸福的事情。”
不,应该说,是两辈子加在一起。
荣绒在心里头补了一句。
荣母的心没来由地抽疼了一下,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她的心被人给挖走了一块。
眼泪蓦地从她的脸颊滑落。
荣夫人只好先把红酒放在桌上,拿过纸巾,去擦自己脸颊的泪,“你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尽说些招人掉眼泪的话。”
荣绒小声地问坐在他边上的荣峥,“哥,你的手帕带在身上吗?借我下?”
荣峥把随身携带的手帕给他了。
荣绒走到荣夫人身边,用荣峥方才借他的那块手帕,轻手给荣夫人拭泪,“对不起呀,是儿子不好。您别哭呀。您哭得我都心疼了。”
荣夫人抬起头,娇睨了他一眼,“油嘴滑舌,都跟谁学的?”
“跟爸学的啊。爸平时不都是这么哄您的吗?”
荣绒笑眯眯地道。
荣惟善面露得意。
荣夫人哼了哼,“你爸嘴可拙多了。”
荣惟善不服气,“绒绒都说了,是跟我学的。”
荣夫人没忍住,被丈夫给逗笑了。
荣绒轻叹一声,“还是爸有办法啊。”
荣夫人微微酡红了脸颊。
就是荣父都鲜少的露出几分局促神色。
夫妻两人结婚多年,始终恩爱如初。
荣绒回到坐位,“这帕子我洗了再还给哥。”
荣峥刚想回不用,他的帕子都是送去专卖店干洗,洗干净了门店会专门派人送回到家里来,他弟已经将他的帕子给揉成一团,塞裤子口袋里了。
荣峥眼皮微跳,“嗯”了一声。
…
“来,别只顾着说话啊。绒绒,尝尝妈的厨艺,进步了没有。”
荣夫人这会儿已经收拾好了心情。
她给荣绒夹了一块她亲手做的糖醋排骨。
荣惟善瞧着那一团乌漆嘛黑的黑炭,替儿子在胸口划了个无形的十字架。
荣绒眼也不眨地咬了一口,“好吃!”
是妈妈的味道。
荣夫人喜笑颜开,又给荣绒夹了一块,“真的吗?太好了!喜欢吃就多吃一点。啊。”
“嗯。”
排骨配饭,荣绒吃得津津有味。
荣绒吃得太香了,荣父跟大儿子对视了一眼。
难道夫人的厨艺当真进步了?
荣惟善试着,夹了一块。
刚咬一口,他的神色就为之一变。
荣惟善连忙喝了一口红酒,压去嘴里发苦的焦味。
见状,已经把筷子伸向糖醋排骨的荣峥,便拐了个弯,将筷子伸向了一旁的蒜蓉虾。
荣惟善瞪了眼大儿子,似在指责大儿子的“不够意思!”
一家人,难道不应该是有共甘共苦的吗?!
荣峥只当全然没有察觉父亲控诉的眼神,不疾不徐地剥着虾。
荣峥把剥了满满一小蝶的虾,推到了荣绒的桌前。
荣绒惊讶地转过头,嘴里还叼着半块焦黑排骨,腮帮子鼓鼓的,本来就很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给,给他剥的?
荣绒是真的呆住了。
印象当中,荣峥给他剥过虾么?
有过么?
有么?
有,么?
荣峥见弟弟呆呆的,不可置信的样子,心仿佛被什么刺给蜇了一下。
是他平时对小弟太忽略了,才会一盘剥好的虾,都令小弟惊讶成这个样子。
荣峥拿过桌上的湿纸巾擦去手里沾着的虾汁,淡声道:“别关顾着吃排骨,挑食不好,要营养均衡。”
荣绒缓缓地眨了眨眼,反应慢半拍地道:“噢,谢谢哥。”
吃虾的时候,荣绒终于反应过来。
他哥应该是担心他吃太多这一盘焦黑的糖醋排骨,会吃坏肚子,才会给他剥这一盘的虾吧?
他哥多虑啦。
他现在的胃可是铁打的!
…
荣绒到底还是低估了荣夫人料理的杀伤力,同时,也高估了他自己身体的承受能力。
他忘了,他现在的胃不是日后那个“千锤百炼”的铁胃。
他虽然重生了,换了个灵魂,可这身体还是以前的。
娇生惯养了这么多年的胃,哪里经得起他这么折腾。
提前服下的两颗健胃消食的药片根本没能抵住荣夫人厨艺的黑魔法攻击。
绒绒回到房间后腹部就隐隐作疼。
起初,那种疼痛尚且在忍受的范围之内,只是一下一下地抽疼,后来,那种疼痛密集了起来,疼痛的程度也骤然加深。
荣绒躺在床上,蜷缩着身体,双手痛苦地按住腹部,额头沁出了细密的冷汗。
“叩叩——”
听见敲门声,荣绒强忍着胃部的不适,下了床。
右手紧紧地按在腹部,困难地走到门边,“谁?”
“是我。”
是荣峥。
不是妈妈就好。
荣绒艰难地给荣峥开了门。
胃部是在抽疼得厉害,开了门,荣绒就因为脱力一头栽到了荣峥的怀里。
不忘虚弱地提醒,“哥,把,把门关上,别,别让妈看见了。”
当即意识到荣绒身体的不对劲,荣峥当机立断地道:“我送你去医院。”
“不,不行!妈,妈,会自责的。”
荣绒的手紧紧地抓住荣峥的手臂,低声道:“哥,求你。”
荣峥胸膛起伏,最终还是沉着脸,替荣绒关上了房门。
荣绒大大松了口气。
这一泄力,身体没了支撑,整个人几乎没能站稳。
荣峥及时地扶住了他,将人一把打横抱起,抱去床上。
荣绒一只手按在腹部,唇边却是挤出一抹笑来,“哥你下午应该还要去公司吧?你去忙你的,我没关系的。躺躺就好了。”
荣峥脸上是不赞同的神色,“生病不去看医生,怎么可能躺躺就好?”
因为,他试过了啊。
上辈子他有好几次胃病犯了,就是这样,躺在床上,熬过去就好了的。
当然,后来他有经验了,知道胃疼吃胃药可能不全管用,就买了止疼药备在家里,就好多了。
只是止疼药吃多了,后来作用也不太大就是了。
“哥你刚才进屋的时候手里是不是拿着胃药?”
荣峥:“……”
眼倒是尖。
一大盘焦黑的糖醋排骨,几乎都是荣绒吃的。
荣峥不放心,特意来荣绒房间里看看,为了以防万一,把家里的胃药跟止疼药也给带上了。
也幸亏他留了心,来了一趟。
荣绒房间里有温水壶。
荣峥倒了一杯热水,放在茶几上,扶荣绒起来,将胃药跟止疼药倒在手心里,喂荣绒服下,又重新扶他躺回床上。
“如果过了半小时还没好,我就送你去医院。”
“嗯。”
先应下再说,到时候他执意不去,他哥总不能扛着他出门。
“哥,你下午不用去公司么?”
他这会儿药也吃了,见荣峥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荣绒多少有些不大自在。
上辈子除了他小时候,他们兄弟两人像是现在这样独处的情形不是很多。
“今天休息。”
荣绒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今天是周末吗?
住院的这几天,荣绒忙着整理脑海里纷乱的记忆,压根忘了去注意日期。
荣绒伸手去拿手机,还没瞧清楚屏幕上的日期,手机就被荣峥给抽走了,“生病了就不要玩手机,好好休息。”
“荣峥!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么高高在上,自以为是?!我的事,轮不到你管!把手机还我!”
荣峥想起他们曾经因为他强行没收荣绒的手机而闹过不愉快的事情。
他拿着手机的手一僵,略为生硬地开口道:“等你身体好点了再玩。”
荣绒摇了摇头,笑着道,眼底闪过一丝促狭,“没想玩,我刚刚就是想看下日期,好知道某人今天是不是旷工了。”
荣峥仔细观察荣绒脸上的表情,见他唇色还是有些苍白,可笑容不像是假的,方才确定小弟的确没有因为他刚才没收他手机的事情不高兴。
荣峥淡声道:“没旷工。我是老板,我想什么时候休息就什么时候休息。”
这话听着是挺霸气……
荣绒眨了眨眼,“如果我记得没错,爸才是老板才对?哥好像只是在给爸打工?”
荣峥之前的确创办成立了自己的公司没错,不过因为前年荣惟善身体不好,住院动过手术,身体大不如前,荣峥就不得不从荣惟善手里接过了担子。
现在荣事集团是由荣峥全权做主没错,不过法人代表的确还是荣惟善。
本质上来讲,荣峥的确是在给老父亲荣惟善打工。
荣峥:“……”
荣峥疑惑,“胃不疼了?”
荣绒笑,“疼的。”
没有疼晕,就都是小意思。
荣峥注意到荣绒说话时,手始终摁在胃部,只不过荣绒轻松的口吻,很容易让人忽略他此刻忍受着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
荣峥嘴唇微抿。
小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忍疼了?
究竟,在他跟爸妈不知道的情况,小弟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
还是他跟爸妈之前对小弟都太忽略了?对小弟的了解太少了?
不知道是胃药起了作用,还是止疼药起了作用,又或者是今天刚出院,有些累了,荣绒眼皮有点沉。
“哥,我有点困了。”
“困了就睡觉。”
“那你……”
荣绒自认为他提醒得够委婉了,他都要睡觉了,他哥是不是出去比较好啊?
“我在你房里坐一会儿,确定你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再出去。”
荣绒瞪圆了眼,“你要看我睡觉啊?”
绒绒从小对气味格外地敏锐,对调香格外痴迷。
刚刚绒绒把身体探出窗外,应该只是在分辨空气里的各种香气。
清风习习,空气里的确弥漫着花香。
不过在荣峥闻起来,也无非就是淡香,香,很香的区别。
他是永远都做不到像是绒绒那样能够在短时间内区分那么多种花香,并且作出那么多精妙的联想。
“下次不要把身体探出去,不安全。”
荣绒乖乖点头,“知道了,哥。”
荣峥瞥了他一眼。
经历这次住院,小弟的确比以往乖顺了许多。
两人换洗的衣物以及洗漱用品,早上荣峥就已经命家里的佣人过来拿回去了。
因此,两人也没什么特别需要整理的。
荣峥只要把人给接回去就可以了。
“走吧,出院手续已经办好了。”
“嗯。”
…
住院这么多天,这是绒绒第一次走出住院大楼。
空气里,香樟跟橘子花的香气越发浓郁。
荣绒贪婪地深呼吸了好几口空气中的香气。
这就是新生的气味吧?
荣峥的助理刘幸已经在车内等候多时。
后视镜里,见到两兄弟出来了,刘幸赶忙下了车,替两人打开后座车门。
上辈子,荣绒离开荣家后,再没有见过荣家的任何人,自然也就没有再见到荣峥的助理刘幸。
印象当中,刘幸是为数不多,在得知他不过是一个冒牌货后,始终待他客气周到的人。
“谢谢您,刘哥。”
荣绒向刘幸低声地道了谢,弯腰进入车内。
刘幸眼底划过一抹诧异。
卧槽!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荣家这位眼高于顶的二公子都能跟人道谢了?
刚刚似乎,还喊了他一声刘哥?
妈呀!
二公子该不会是看上他了,想要挖自家大哥墙角吧?
一点也不知道就因为自己刚才的那一句道谢,就让自家大哥的的得力助手脑海里够了了一出兄弟争权夺位,还抢夺心腹的戏码,荣绒主动坐到了边上一些,给上车的荣峥挪了挪位置。
刚才的那句道谢声音不算大,□□峥跟他前后脚上的车,自然也听见了。
与此同时,荣峥也注意到了荣绒方才细微的动作。
荣峥总是严肃的面容柔和了下来。
荣峥想起他第一次在医院见到荣绒的情形。
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整张脸都哭得涨红涨红。
喂奶,哄抱,也查过尿不湿,所有的原因都找过了,方法也都试过了,爸妈,包括保姆在内,所有的人全部都束手无策。
他小心地,试着把婴儿抱过来。
那么小,那么小的一个小哭团子,一进到他的怀里,就奇迹般地不哭了。
小小的手握成拳,湿着睫毛,哭睡了。
是从什么时候起的呢?
那个走路就算是跌跌撞撞,还执意地非要跟着他,每次他去上学,都哭着抱着他的大腿,不肯让他走的小小的团子,开始同他疏远的?
“建议您跟您的家人不妨在不引起二公子怀疑的情况下,多关心他,陪伴他,让他意识您跟您家人早已原谅他,让他无需再为这件事继续自责乃至自虐。”
思及荣绒主治医生郭医生的话,荣峥面色微沉。
荣峥开始反思,是不是他跟爸妈各自忙于各自的事情,对小弟的关心都太少了。
往后,他会建议爸妈抽出更多的时间来陪伴小弟,对小弟更好一点,当然,他也会这么要求他自己。
前提是,小弟不反感的话。
…
黑色的宾利慕尚在缓缓驶进高档别墅小区。
一座占地广袤的西式别墅出现在荣绒视线当中。
他在这栋别墅长大,学习,接触调香,有一天自己试着动手调香,到真正调制出属于自己的香水作品……
这栋房子,承载了他全部的幸福时光。
后来,一切都变了,
有人告诉他,他全部的幸福都是偷窃的,他是偷了另一个无辜的少年原本美好人生的无耻小偷。
荣绒的手,下意识地狠掐自己大腿内侧的肉。
从一出生就被抱错,又不是他的错!
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到头来都怪他?!
荣家把他赶了出去,人人在背后议论、感叹着他前二十年的幸运,再用无限同情的口吻,同情那个被他剽窃了人生的少年。
他的亲生父母……
他的亲生父亲经常在深夜里叹气,亲生母亲不止一次当着他的面,哭着问他,可不可以把小逸还给她。
她只要她的小逸。
他成了完全多余的存在。
荣绒曾经打车回来过这里。
来回的打车钱花了一个星期的生活费。
他却没有过后悔。
是在妈妈生日当天。
那时,他已经不是荣家的二少爷。
外来车辆一律不准入内。
出租车进不去。
亏得别墅的安保系统没有将他的人脸识别资料给删除,他最终还是顺利地进了小区。
他把自己曾经亲手调制的一款女香,放到家门口。
也不知道,那瓶香水最后有没有成功地交到妈妈手里。ΗtτPS://Www.sndswx.com/
还是,就像他一样,被当成垃圾给随手扔了。
…
“荣总,到了。”
“嗯。”
路上,荣峥临时有事,需要用手提处理公事。
听见助理的提醒,荣峥合上手提。
余光不经意瞥见荣绒因为猛掐自己大腿内侧,用力至泛白的手。
荣峥心里倏地一沉。
因为到家了,小弟就又想起同爸妈因为周砥争执的事情,才会又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吗?
荣峥语气听不出半分异常,“到家了。”
家啊。
他还有家吗?
爸妈,还有哥哥,都是他早晚要还回去的呐。
“嗯。”
荣绒转过脸,舒展了下坐了太久的车而有些累的肩膀、手臂,唇边笑意潋滟,“太棒了!终于到家了!”
荣峥眼底眸光加深。
小弟这么强颜欢笑,有多久了?
…
荣惟善、应岚夫妻两人推了全部的行程,等在家里。
荣夫人提前让家里的佣人,将荣绒全部的床被都重新换过。
哪怕荣绒的被褥在一个星期前才刚刚换过。
荣夫人迷信地认为,所有的东西全部都焕然一新,能够去去人身上的霉运。
院子里传来车子引擎的声音。
“绒绒回来了!”
在摆弄果盘的荣夫人直起身子,高兴地迎至玄关。
荣峥用钥匙开了门,兄弟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
荣夫人给兄弟两人拿了拖鞋。
兄弟两人先后道了谢。
荣绒进屋,荣夫人给了他一个温暖的拥抱。
荣绒环在荣夫人腰间的手臂收拢,狠狠眨去眼底的水汽,语气轻快,“谢谢妈。”
荣惟善一脸无奈地看着在玄关处拥抱的母子二人,“先进来吧。有什么坐下再说也不迟啊。”
“绒绒终于回家了,我高兴么。”
转过脸,拉着荣绒的手,“绒绒啊,妈让吴阿姨给你做了你最喜欢的蒜蓉虾、油焖茄子、炸鸡骨,还有骨头汤。噢,对了,妈还买了你最喜欢的荔枝跟菠萝蜜。吴阿姨应该差不多好了吧。你先跟你哥两人在客厅里吃会儿水果,妈先进厨房看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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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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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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