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方乐来到祁远山的住处,祁远山正在教徒弟。
见到方乐进来,祁远山笑着向方乐打了声招呼:“小乐来了。”
“剩了一些药材,给您这边送过来,就不卖了。”
方乐把手中的袋子放在墙角,笑着对祁远山说道。
“行,等会儿我称一下,顺便给曦月丫头减点帐!”
祁远山笑着点了点头,道:“我给小丫头说过多次了,在我这边不用见外,那个丫头却总是自己记账,早上一大早还给我送钱过来了,我收了五十,倒是个有志气的小丫头。”
五十块是祁远山借出去的现金,剩下的则是给方乐看病抓药积攒的。早上张曦月去镇上买菜回来,就路过祁远山家门口,顺便给祁远山还钱,同时还给祁远山留了两个鸡蛋。
祁远山推脱了半天,这才收了五十块,剩下的祁远山是坚决没要,说慢慢还,不着急。
“欠您的,肯定要还。”
方乐笑着道:“您能先治病,后收钱,我和月月已经很感谢了,总不能让您既出力,又赔本嘛。”
“你个臭小子。”
祁远山笑骂道:“你这是大病了一场,经历了生死,大彻大悟了,以前你可是说不出这样的话。”
方乐的变化,不仅张曦月看在眼中,就是祁远山也能感觉的到,以前的方乐可没有现在这么会说话,完全就是个书呆子,一点不懂人情世故不说,还有点冷血。
“这是在教学生?”
方乐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走到了近前,祁远山说话的时候,正坐在椅子上,边上一位二十岁出头,和张曦月年龄差不多大的女孩子正在给祁远山摸脉。
方乐刚刚进门的时候,祁远山正在给女孩说着《素问·脉要精微论》里面的内容,方乐也听到了。
“一位老朋友的孙女,非要让我带一带。”
祁远山笑着说了一句,然后给女孩介绍:“这就是方乐,方家坪走出去的大学生,咱们省中医药大学的高材生,现在的水平比你祁爷爷还厉害。”
“方乐哥哥好。”
女孩笑着向方乐打招呼:“我叫赵媛,这几天没少听祁爷爷说起方乐哥哥你。”
说话的时候赵媛还有些脸红的看着方乐。
方乐高大帅气,这样的颜值,在哪个年代都是受女孩子欢迎的,只不过这个年代的女孩子还是比较保守和含蓄的,赵媛只是盯着方乐看,就已经脸红了。
“别听祁爷爷瞎说。”
方乐笑着道:“我也是跟着祁爷爷学出来的,算起来应该是你的师兄。”
听方乐这么说,祁远山很是高兴。
“小乐,要不你给小媛讲一讲?”
祁远山笑着对方乐道:“正好也让小媛给你摸个脉。”
“也好!”
方乐点了点头,祁远山起身,方乐在祁远山坐着的凳子上坐下,伸出胳膊,把手腕放在了桌子上的脉枕上。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其实这坐的有点低了。”
方乐一边伸出胳膊,一边道:“新人学习诊脉,最好还是坐高一点,坐的舒服一点,保证自己呼吸平稳,心态平和。”
“刚才祁爷爷说的,诊法常以平旦,其实说的就是诊脉的最佳时间,就时间而言,清晨诊脉是最为合适的,因为在清晨,没有进食和活动的时候,机体内外的环境是比较安定的,气血经脉受到外在的干扰也是最少的,因而脉象也能比较准确的反应机体脏腑经脉气血的盛衰以及运行状况。”
“还有就是体位,诊脉的时候,患者正坐和或者仰卧的姿势是最佳的,前臂自然向前平展,和心脏处于同一水平,掌心向上,医生自己也最好保持正坐,舒服的坐姿......”
“清代名医王汉皋在《王氏医存》里面就有讲述:‘患者侧卧,则下之臂被压,而脉不能行,若覆其手,则腕扭而脉行不利;若低其手,则血下注而脉滞;若举其手,则气上窜而脉弛;若身覆,则气压而脉困;身若动,则气扰而脉忙。故病轻者,宜正坐,直腕、仰掌;病重者,宜正卧、直腕、仰掌,乃可诊脉’。”
边上祁远山听的是连连颔首。
方乐说的是最为基础的一些东西,可这些基础的东西却都是经过不少人系统整理出来,是作为教材来用的,说法更为全面,更为系统。
随着全国一些系统化的中医院校的成立,杏林界也逐渐出现了一个新的流派,被传统中医人称之为学院派,传统中医人大都是瞧不上学院派的水平,可不可否认的是,学院派的基础和理论知识都很扎实。
祁远山算是传统中医,一身本事大都来源于自学,看的大都是以前的一些中医典籍,因而方乐这种比较系统的说法在祁远山听来就更为明了和简洁。
“诊脉的时候要注意调整呼吸,一呼一吸,谓之一息,诊脉的时候医生自己首先要保持呼吸自然均匀,清心凝神,以自己的呼吸来计算患者脉搏的至数。”
“《诊家去要》中有说:‘凡诊脉之道,先须调平自己气息,男左女右,先以中指定得关位,却齐下前后二指,初轻按以消息之,次中按消息之,再重按消息之,然后自寸关至尺,逐部寻,.一呼一吸之间,要以脉行四至为率,闰以太息,脉五至.为平脉也,其有太过不及.则为病脉。”
方乐继续给赵媛说着。
“方乐哥哥,这么复杂吗?”
赵媛听的眉头微皱:“我看祁爷爷给患者诊脉的时候,什么时间都可以,也没那么多讲究。”
“凡事要循序而渐进,不会走,就想跑,这样怎么能学会东西?”
方乐还没说话,边上的祁远山就沉声呵斥:“中医不仅仅讲究勤学,同样讲究天赋,学医之初,切忌心浮气躁,特别是诊脉,不得其法,不得其领,有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入门。”
“只有先得要领,熟练掌握,才能在实际的临床中灵活多变,尽可能的排除干扰,最大限度的获取患者的真实脉象。”
“祁爷爷说的不错。”
方乐笑着点头,中医的门槛是相当高的,望、闻、问、切,四诊合参,每一种诊断手法都是讲究天赋的,就诊脉而言,有的人真的是一辈子都无法入门,望诊也是一样,不得其法,不得其领,同样难以入门。
要求是要求,实际是实际。
在实际的临床中,什么样的情况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患者都会遇到,所以在实际的临床中,并不是每一次诊治都能做到让患者达到最高要求和标准。
比如时间,比如体位,比如情绪等等。
可在学习之初,尽可能的按照标准来,才能最快入门,熟练之后,才能变通。
只有走的稳了,才能开始奔跑,不会走,就想跑,自然是不现实的。
赵媛脸一红,不敢说话了。
“凝神静气!”
方乐提醒道。
赵媛这才深吸一口气,然后把三根手指放在了方乐手腕的寸关尺位置。
赵媛很显然跟了祁远山有一段时间了,只不过方乐前几次来的时候没见到人,从赵媛诊脉的手法来看,最起码寸关尺三部拿捏的还是挺准的。
“脉有浮、中、沉三候,所以诊脉的时候,对应的手法也是举、按、寻三种,以辨别脉象的深度。”
赵媛摸脉的时候,方乐继续在边上道:“轻手感受,察觉脉搏,就是举,重手感受就是按,不轻不重是为寻......”
赵媛没有吭声,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然后感受着方乐的脉象。
对于初学者来说,想要通过脉象来了解患者的病情,至少都需要脉搏跳动不低于一定的数量,一般来说不低于50,如果受到干扰,往往还需要重来一次,如此一来,诊脉的时间就会大大加长,十分钟能摸清楚脉象,都算是相当不错了。
足足七八分钟,赵媛这才松开方乐的手腕,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有点说不上来,好像是濡脉,又好像是滑脉.......”
“你这个摸的算是不错了。”
祁远山笑着道:“你方乐哥现在肺痨还没有好,肺痨一般多是正气虚弱,感染痨宠,侵蚀肺脏所致的以咳嗽、咯血、潮热、盗汗以及身体逐渐消瘦等症状为主的病症,多为虚症,这一段时间你方乐哥身体恢复的不错,虽然没有痊愈,身体各方面却已经和常人无异了。”
方乐笑了笑,站起身来:”确实算是不错了。“
濡脉多为虚症,而滑脉则主痰饮、食积、实热等证。同时妇人脉滑而经断则为有孕;临产见脉滑疾为离经;平人脉滑而和缓,为营卫充实之佳兆。
中医中的滑脉也并不单纯的指喜脉,准确的说中医的二十八中脉象中也没有喜脉一说,只是到了孕育年龄的女人,经期断而出现滑脉,一般就是有孕,谓之喜脉。
赵媛是初学者,经验不足,判断不准,觉的濡而滑,也确实算是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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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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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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