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站在边上的祁有民却看的明明白白。
方乐简单的两句询问,那都是有目的的,虽然没有直接询问,却已经把患者的病史、家境等情况都了解的清清楚楚,然后把这些因素都考虑了进去。
中医治病,因人而异。
很多人对这句话理解的并不是很通透,下意识的就把因人而异理解成了因病而异,其实这是不全面的。
同样的病症,同样的症状,同样的体质,不同的性格,不同的家境,有时候用药都是不同的,中医治病以人为本,是真真切切的把人的因素都考虑了进去,考虑的很全面,而不是单纯的只是病症方面的差距。
很多中医名家治病,针对患者的家境出身,方剂都是不同的,家境好,可以用一些昂贵的药物,效果好一点,见效快一些,家境差,可以用一些廉价的药物,见效慢一些,但是花钱会少一些。
就在刚才简短的几句对话中,方乐把这些信息都全部掌握了,最主要的是祁志平几个人还没怎么注意到。
一时间,祁志平和祁志军几个人的头都低的更低了。
他们用祁有民的病案刁难方乐,本就理亏,刚才也不过是强撑着面子,又被祁有民一句话把最后的遮羞布都撕开了。
用的是祁有民的病案,自己早就知道的结果,反而他们自己都没有闹明白里面的关窍,连刚才方乐询问一些话的目的没搞清楚。
祁有民深深的叹了口气。
“我这一生悬壶济世,历经三朝......”
祁有民出生的时候华夏人还留着辫子,到了现在,对祁有民来说,确实是历经三朝。
“我这一生也算精彩,经历了战火,也经历了太平,我这一生犯过错,也做错过事,但是有一点,我祁有民敢理直气壮的说,那就是在面对患者的时候做到了兢兢业业,做到了问心无愧。”
客厅鸦雀无声,只有祁有民的声音。
祁有民的声音不大,甚至有点有气无力,但是这会儿,却让祁家的小字辈更加羞愧。
“当年我孤身一人前来沪上,沪上名家众多,帮派林立,势力犬牙交错,有军阀、有黑帮、有租界.......但是我却在沪上站稳了脚跟......”
“当时沪上比我有名气比我水平高的名医并不在少数,可我却在沪上开了医馆,开枝散叶......”
说着,祁有民看向自己的孙子,曾孙。
“为什么?”
“因为我从来不说大话,也从来不逞强,别人比我强,我就虚心学习,别人不如我,我也客气对待,你只有面对不如你的人能有好的态度,才有可能在你不如的人身边学到东西......”
“倘若人人都不待见不如自己的人,那么你又怎么去学东西,倘若你看到别人不如你,你也不承认,去嫉妒,你又怎么能学到东西?”
“我行医一生,问心无愧,却没想到不会教导后辈。”
祁有民禁不住长叹一声。
“爷爷!”
祁志平急忙喊了一声,祁有民这句话对祁志平和祁志军来说就有点太重了。
特别还是在祁有民时日无多的这个时候,这让他们如何承受的起?
“方乐......”
祁有民缓缓抬起手,轻轻一指方乐:“方乐这次跟着你们二叔回来,算是半个客人,今天上午又给我针灸续命,又是我们祁家的恩人,你们不客气对待也就罢了,还想着法的刁难......”
“倘若你们靠着真本事能胜方乐一丝半点,好歹还算个汉子,可你们呢,自己都没搞清楚,一知半解,囫囵吞枣,却拿去刁难人,丢了人也不知道认错......”
“我祁有民虚活九十有六,活人无数,自己的后辈却在后面争名夺利,毫无医者之心......”
“爷爷(曾爷爷)!”
祁志平和祁志军几个人瞬间就跪在了祁有民面前。
祁家的家教确实严,规矩也比较多,有点类似于民国时期的大豪门,这会儿祁有民一番话,说的祁志平等人羞愧难当,齐刷刷的跪了下来。
祁有民没有理会,继续道:“当年老二说我不懂的教育子女,只考虑自己的面子,现在看来,在这一点上,我确实做错了,你们要是有人不乐意学医,可以不学......”
“父亲!”
祁远山都禁不住喊了一声。
祁有民摆了摆手:“我不是针对你,是真的有感而发,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我最多也就一两月时间了,也确实看开了不少事。”
听着祁有民的话,看着祁有民的表情,祁志平突然站起身来,然后转向方乐,向方乐弯腰鞠躬:“方乐,对不起,我向你道歉。”
祁志军等人这才瞬间反应过来,急忙也都起身,面向方乐,向方乐道歉。
“祁大哥你们这是干什么?”
方乐急忙起身,扶起祁志平几个人,对祁远山道:“祁老,人都有私心杂念,这是避免不了的,我自己也有争强好胜之心,医者也并非要完美无缺,只要恪守本分,守住规矩,一些小错,无伤大雅。”
“心胸狭隘,鼠目寸光,不懂上进,一叶障目,焉成大医?”
祁有民突然眼神凌厉,厉声喝问。
方乐:“.......”
老人家较真了,方乐也有点招架不住。
不过不得不说,祁有民说的确实是真理,老人家一辈子的感悟,发人深省。
历朝历代,凡是在医学上有所成就的人,心胸大都宽广,清代名医郑钦安为了学医,一生拜师无数,跟着好多人都学过医。
正如祁有民说的,别人不如你,客气对待,别人比你强,虚心求教,不能容人,大都不能容物。
祁有民缓缓道:“我已经大限将至,也管不了你们太多时日了,有句话希望你们谨记,古人有立德、立功、立言‘三不朽’之谓,我不求你们超越先贤,但是最起码要不服老有所为,等你们都到了我这个岁数,能坦然面对自己。”
祁有民年龄大了,说了会话,精神就有点不佳了,在祁远山和祁远锋的搀扶下上了楼。
“呼!”
一直目送着祁有民消失,祁志平和祁志军等人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老爷子给几个人的压力着实是太大了,刚才老爷子的大帽子扣上来,差点让几个人喘不过来气。
“方乐,对不住了。”
祁志平缓了一小会儿,然后回头对方乐说道:“刚才我们几个人确实有刁难你的意思,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
祁志平还算光棍,被祁有民一番说教,倒也拿起的,放得下,刚才当着祁有民的面,首先给方乐道歉的也就是祁志平了。
“祁大哥这话说的,我理解。”んτΤΡS://Www.sndswx.com/
方乐随意的笑了笑,并不介意。
或许在祁家人看来,方乐这一次跟着祁远山回来,算是靠上了祁家这颗大树。
当然,即便是换了大多数人来,差不多都是这样的想法,祁家确实根深蒂固,这些年祁有民的人脉,祁家几个兄弟的人脉,那绝对是很庞大的能量。
祁家在沪上不能说多有钱,但是在沪上的人脉和能量绝对是不可小觑的。
方乐年纪轻轻,跟着祁远山一块上门,又帮祁有民延寿,从身份上算是半个祁家人,从恩情上,又对祁家有恩,这岂不是靠上了祁家这颗大树。
祁志平等人总觉得方乐是有点运气成分,不服气,想要刁难一下。
可在方乐心中,祁家方乐并不看在眼中,要不是祁远山,要不是祁有民大限将至,方乐都不乐意在祁家住。
祁家人要是可以,方乐不介意结交,祁家人要是不行,方乐都懒得多看一眼。
和祁志平几个人客套了几句,方乐就和张曦月回了房间,祁家这边空房间多,也有人晚上不住这边,倒也不愁没地方住。
祁兴文和方乐和张曦月安排的房间还算不错,环境很好,透过边上的窗户能看到外面的风景。
和张曦月在房间说了会话,祁远山敲门进来了。
“祁爷爷。”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你也不要介意。”
祁远山对方乐说道。
祁远山自己离家多年,当年本就是因为和家里闹了矛盾,这次回来虽然和祁有民释怀了,可祁家小辈和方乐之间,祁远山还是偏向方乐的。
“祁爷爷这话说的,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方乐笑着道。
祁远山很想说是,你小子心眼也不怎么大。
之前的方乐可是没多大心眼,现在的方乐......
那就看情况了。
“这是老爷子给你的几本书。”
祁远山把几本书递给方乐。
“谢谢祁爷爷,谢谢祁老。”
方乐急忙郑重的接过,祁有民送的书,那可不一般,这个方乐还是知道的。
自古至今,最大的恩情,一个是养育之恩,一个就是传业解惑,这是方乐的曾爷爷还有父亲从小就告诉方乐的。
前者给了一个人生命,抚养你长大,后者则给了你在这个世上生存的本事。
特别是像祁家这种世家传承,一些心得,一些绝活,放在以前,那都是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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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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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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