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烬衡:“……”
眼前的人和一只炸了毛的公鸡没有什么区别,楚江心里止不住的替他弟弟委屈,这都是什么事情,当年他对他那么好,最后落得个如此下场,好不容易从黄泉炼狱回来,这人又说对他弟弟有什么心思。
楚江要疯了,真的要气疯了。
严烬衡顶着他的怒火,开口问道:“你方才说什么?”
“耳朵白长了要让老子再说一遍是吧?!行!!!”楚江挣开南涧溪来拉他的手,几乎是指着严烬衡的鼻子,义正言辞道。
“你听好了,严烬衡,现在楚湘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负全责,知道吗?你负全责!!当年他是被你亲手封入黄泉炼狱的!听说你当年连灵核都没有啊,为了封他进黄泉炼狱你可太不容易了你!!!”
南涧溪锲而不舍地扯了扯他的衣袖:“楚掌门……”
“我有一句话说错了吗?!”楚江现在就是一个炸药桶,谁点谁炸,他目光环视过那三个人,言之凿凿,“严烬衡特么的敢失忆,你们几个也是真的敢瞒着,一个两个三个,谁不知道这件事?!全天下都知道这件事!”
他最后狠狠一指严烬衡:“就你不知道,真好,就你不知道。”
面对劈头盖脸一通指责,严烬衡目光闪了闪,没有立刻做出反驳,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常懿他们。
“当真是这么回事?”
常懿面色难看到极点:“……是!是有这么回事,但那都是传闻,当年楚湘死的时候,只有你在一旁,没人看见,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传闻?!”楚江伸出手,像拎只小鸡仔一样把陆兆渊扯了出来,伸手使劲儿晃了晃,“来,来让一个当年的‘普通人’说说,这传闻到底是什么样的,你们碧华仙君到底是怎么大义灭亲的。”
陆兆渊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我我我我、我也只是听说!真的就是听说!说、说当年楚……不不不不,大师兄、大师兄他!他囚禁残魂、修炼鬼功,在最后要将那些残魂收为己用的时候,四师兄……倒逼出灵核,亲手将他……”
严烬衡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说完。”
“将他封进了黄泉炼狱,修真界的人都说,这是功德一件……”
楚江在一旁嘲讽地鼓起了掌:“是啊,真是好大一件功德。”
“可是!!!”陆兆渊很少有敢打断别人说话的时候,尤其这个人现在还拎着他的后颈,一张脸憋得通红,“可是……不是这样的。”
“我少时就见过大师兄和四师兄在一块儿!四师兄不会是那种人的!他——”
“兆渊。”严烬衡按了按额角,“别说了。”
他放下手,对上楚江愤怒的眼神,坦荡道:“楚掌门,我会想办法查清楚这件事情的真实性,如果是真的——我会负责。”
楚江冷嗤一声,仿佛不是很信。
严烬衡站在那里,手指就搭在门环上,一时间进也不是、松也不是。
他从未感觉到如此进退两难,一如此刻,楚江告诉了他他纠结太久的问题——为什么楚溯寒刚从黄泉炼狱出来的时候那么怕他,是不是他也知道,知道自己做过什么。
门环在他指尖轻松地溜走。
“吱呀”一道开门声响起,楚溯寒伸手,轻轻抵住了他的后背:“都在这儿站着做什么呢?”
严烬衡回首。
楚溯寒已经缓过来了,此时此刻眼睛很明亮,但却带了些疑惑,目光一个个从他们脸上划过去,谁都没说话。
他单手拍了拍严烬衡的肩膀:“……你们,在吵架???”
严烬衡只能语焉不详地“嗯”一声。
他挥了挥手:“你们有什么大事非要现在吵?我现在借个人走行不行?还是说,你们再吵一会儿???”
楚江脸色略有缓和了些:“借什么人?”
楚溯寒冲他哥笑了下:“借碧华仙君一用,你们继续哈、继续。”
楚江:“……”
严烬衡:“……”
三只鹌鹑:“……”
主要矛盾都走了,还吵什么吵?!
*
断魂剑在空中一划而过,楚溯寒看着流云自指尖飘走,目光复杂地落回眼前这个人身上。
严烬衡稳稳当当地控剑,只是有一些不同,这人从祭出断魂剑之后就再也没跟他说过一句话。
楚溯寒眼观鼻鼻观心,觉得这事儿不能拖,还是说开比较好。
所以他拍了拍严烬衡的肩膀:“那个……”
严烬衡真的是明显地一抖。
楚溯寒:“……”
不至于啊不至于。
他只好继续道:“其实我听见你们在吵什么了。”
他醒来的时候,正逢外面陆兆渊磕磕巴巴把那神奇的传闻当着严烬衡的面讲了一遍,他心里一惊,跑下去的时候楚江已经把那“真是好大一个功德”掷地有声地砸在他们面前了。
楚溯寒扣着门把手没动。
现在出去,简直是火上浇油,只怕处境更难看。
于是他就缓了缓,等外面稍稍消停了些,才推门出去。
他想了想:“我觉得这件事情吧……本来就是一件没有任何人能证明的事情,对吧,你也没必要觉得很难受。”
“你知道么?”严烬衡没有回头。
楚溯寒:“……我、我知道啊。”
严烬衡:“……”
楚溯寒只好继续道:“这个事情不在于谁知道不知道,完全在于真伪性,还有你的动机——而且我现在很能确定,你绝不会是为了什么天下苍生就要把我封印。”
严烬衡终于回话了:“为什么?”
“传闻里是怎么说的,”楚溯寒拖长了音调,他一这么说话的时候声音就懒懒的,好像什么事都进不得心,“说我囚禁残魂修炼鬼功,当时正逢我吸收残魂功力的关头,你赶到了,然后出手把我封印了,对不对?”
楚溯寒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没有做过啊。”
严烬衡一惊:“你想起来了?”
“是泱泱。”楚溯寒提到这个名字,声音就会不自觉地带了些哽咽,“她用她的性命、用她最后的余音告诉我,囚禁残魂、修炼鬼功,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是有人嫁祸。”
他叹了口气:“严烬衡,我不欠修真界什么,唯独对泱泱,我永远永远亏欠她。”
严烬衡没有多问。
他知道他在湘江水下是与楚泱进行了最后的告别,楚泱必定也告诉了他什么事情,他不主动说,他就不会主动去问。
只是涉及到自己的这一部分,听到他亲口否认,他还是暗暗松了一口气。
“所以,这就是你要去乘风楼的原因?”
“对。”楚溯寒的手指轻轻攀上腰际,那里的长鞭蠢蠢欲动,仿佛已经闻到了鲜血的味道,“有些事情,我还得好好查个明白。”んτΤΡS://Www.sndswx.com/
他目光一转:“现在,能多说两句话了么?碧华仙君?”
“……你什么时候醒的?”严烬衡终于回了头看他一眼,“我之前和楚掌门说的话,你听见了吗?”
楚溯寒一头雾水:“我醒来的时候兆渊正在讲传闻,你之前和我哥说什么了?”
他眼瞧着严烬衡肩膀松动了一下,像是放松,可脸上又有几份不甘心的模样:“没什么。”
楚溯寒眼瞧着他耳朵一点一点红起来:“???”
*
乘风楼的开山掌门是君岚,自从三百年前此人因为罪名而在修真界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之后,乘风楼便大不如前,当年甚至有许多弟子都相继退出,现在更是门庭寥落。
周弦是眼下为数不多的那批乘风楼弟子。
断魂剑落在乘风楼广场前,楚溯寒从剑上一跃而下,只见偌大的乘风楼,只能依稀看到几个小弟子在门口洒扫,方圆十里,居然看不到任何一处人家。
楚溯寒根本不废话,大步流星地往乘风楼里走。
有洒扫的小弟子余光瞄见了两道身影,八百年没见过其他门派的活人来,兴奋地小跑迎上去。
他落在楚溯寒斜前方,恭恭敬敬行礼道:“仙友好……哎?!仙友!!!”
仙友没搭理他。
楚溯寒来之前就把乘风楼这点地方摸明白了,如今也不需要什么人来引路,他今天是来算账的,便更不用谈什么礼仪情面,迎上来的人一概不听、拦着他的人也一概不看。
他一路走到大殿,身后已经聚了一队的小弟子,拦也拦不下,只好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只见他目光错也不错,一路冲进大殿,双手推开殿门的时候,沉重又闷闷的一声巨响。
乘风楼多是乐修,正位上摆放了一把古琴,他一撩衣袍在那主位上一坐,抬眼扫试了一圈,右手手指弯曲起来,“笃笃笃”三声。
他终于说了来这里的第一句话。
“让周弦来见我。”
小弟子们跟个小麻雀似的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推出来一个:“敢问……敢问仙友,找周师兄何事?我们也好通报一声。”
楚溯寒状似无意地抓了一把古琴琴弦,瞬间,响彻大殿。
在魔音灌耳中,他勾出一抹笑。
“就说,老子来向他讨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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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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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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