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杨家将》杀青,关荫还没卸下行头,一办来了电话,周叔儿在一办给他打的电话,告诉他一事儿,大毛那边的RT要来给他制作一期采访节目。
这是大事儿。
关荫还以为要跟大毛联手一下。
周叔儿问:“你认为告诉他们不告诉他们?”
关荫道:“办成了再告诉他们。”
周叔儿笑道:“这也是三巨头的意思,帝国的盟友,只有帝国手里的武器。我们有了力量,可以和他们展开全面合作,但我们绝不接受被任何人扶持的数字化对外媒体。”
关荫的认识很到位,周叔儿特放心。
周叔儿就说:“RT有专门给我们宣传的频道,不过总体来说宣传的都是自然风光,现在大帝也想加强一下宣战阵地上的进攻,这几天你们小团队不是被人家既无视又贬低嘛,你接受一下采访,到时候,咳,估计效果还是有的吧。”
这既无视又贬低说得好啊。
看着无视,实际上一直在贬低。
关荫就说:“那帮九流二狗子还是有点能耐的嘛,不过,RT的节目,在全世界都比较有影响力啊,我估计,忽然有几千万个关注,那也不至于让人惊讶吧,毕竟这是王师倡导发达国家点赞的‘无结界’网络嘛。”
明白意思就好。
啥意思?
到时候,不帮不怕吓死外国人的网友得出征啊。
周叔儿告诫:“不要只顾着骂人。”
关荫就承诺:“等下我发几条状态,你看我有哪一条是爆粗口骂人了。”
于是就有向美媛转述,铁头娃亲自操刀的几篇长篇大论。
证据?
你不看新闻联播啊?
那你也看看一帮经济学家整天叫嚣的“经济战争对我们不利,与其战争,不如给他们想要的,这样还能保证最起码的体面”。
知道这些,你就该知道啥叫证据了啊。
有了证据,铁头娃口吐芬芳一番痛斥不就等于社评么。
吐完芬芳,关荫找周叔儿资讯:“咋样?”
周叔儿表示:“你再整理一下,不容润色,明天发在头版头条,晚上让新闻联播再念一下。”
RT要来采访那就没别的可说了。
这家伙知道啥时候该说啥。
关荫没想到向美媛这次站队居然这么坚决。
这得得益于周叔儿在电话里叮嘱他“宣总那边六号办公室准备好了,没事轻易不要去”,这瞌睡开着免提呢,向美媛跑来找天仙儿要求报到,听到这话不足为奇。hτTΡδ://WωW.sndswx.com/
“发完了就回去收拾吧,尽快拍完,马上进大电影剧组。”关荫叮嘱,“还有,大是大非的问题上,该有的态度一定不能含糊,选了这条路,就不要被亲朋好友的意见所左右。”
向美媛点头:“我弟弟现在已经长大了,我也管不了他,他想做什么他自己做吧。”
那倒不至于。
怎么说那孩子在最大的原则问题上表现还是不错的。
“有些问题,放在内部就能解决,有些问题,不要觉着现在不解决,有时候,纵容就是最大的恶意。”关荫叮嘱。
向美媛回宿舍的路上,总感觉剧组的人看她的眼神不对劲。
咋就不对劲?
“你胆子怎么这么大?”伍小姐第一时间来问。
别误会,这可不是表达敬佩。
这是来打听消息的。
都在聊斋里混,谁还不是狐狸精?
向美媛态度这么坚决,必定有所依仗。
莫不是她得知了什么内幕,抑或是知道了一张大网正在拉开?
向美媛表现的很高深莫测:“感觉时机到了,灵通就都开了。”
伍小姐挠头不已,嫁出去莫非连汉语的理解能力都下降了?
“你一定知道了啥,但是你啥都不说。”伍小姐信誓旦旦。
别的不会,我出去给你微博点个赞还不会?
这女人选择的时机很恰当。
向美媛的微博一出,天后团队以及靠近天后团队的影视界明星集体过去点赞。
伍小姐既不在最前面点赞,也不落在最后面。
这就叫完美地隐藏在大部队当中。
不过,她到底还是羡慕第一排点赞的梁小姐姐的。
“我是一匹野马,可我已经身披鞍鞯,挽上笼头,进入马厩,脚下不再是一片草原啊。”伍小姐很唯美地惋惜。
婆家立马打电话批评了,你这么干是不是跟我们大那啥族作对?
“不知道我们和王师穿一条裤子啊?”婆婆很尖刻地批评,“你还是人在半岛心在汉啊。”
废话,我要脱离国籍你们家还第一个不乐意了。
“有个站着把钱挣了的机会摆在我面前,我懂得珍惜。”伍小姐文艺地表态,当着向美媛的面表态,“我想既把钱挣了,又很体面。”
你说谁不体面呢?
那你说呢?
既想给王师当狗充当急先锋,又想从帝国一笔一笔捞钱。
你不三孙子谁三孙子?
“贱人就是这样。”伍小姐心里腹诽。
婆婆表示:“跪着把钱挣了的机会比较多。”
伍小姐反击:“可不代表站着挣钱的机会就没有了啊。”
那你站着。
“家里有几个朋友。”婆婆想争取再利用一把。
就这态度,作为丧僧的“亲密合作伙伴”,他们家要不被王师训话才怪,那就不得不放弃这个不听话的外国媳妇儿了。
但是得想想办法再利用一把。
你把那谁,睡了半岛国民女神半年就劈腿的那谁带过去。
你可以不给家族挣钱,你要带着别人给半岛挣钱!
伍小姐来了脾气,咔嚓直接挂电话。
“无非就是谁甩谁,帝国这么大,就不信二十亿男人里没有十九亿比你家公子强的。”伍小姐表现的很无所谓。
这圈子,不就是整天表演分分合合给媒体提供吃饭机会的舞台么。
不过,现在这个山头可不是这样。
“要尊重朴素的排外心理。”向美媛提醒,“怎么说你也是身材不错,颜值起码优良的美女啊。”
伍小姐自嘲:“二手了。”
这就没法聊了。
你在圈子里找遍了也别想找出几个不是二手的啊。
这话传到关荫耳朵里,关荫正琢磨RT的节目的套路呢,闻言很生气:“别人这么说,你还就这么自认啊?人不是货物,二手这个词用在人身上极其有问题,你二五眼啊?好好的人不当,非当王八蛋嘴里以货物价值衡量的东西,脑子进水了?”
他认为这种说法是对人的极大的不尊重。
媒体没少报导现在的相亲界,什么“二手女人不值钱”,“二手男人更抢眼”,还真有那么一批人还就乐意把这种标签往自己身上套。
“一天天在那批判刘备‘女人如衣服’的理论,一边给自己打上‘一手新鲜货’,‘二手翻新货’的标签,这不是喊着打王八蛋自己先把自己当成王八蛋了嘛。”关荫批判,“合得来就过,合不来就离,天下大势还分分合合呢,何况是人。”
景姐姐侧目,你啥意思?
“看我干嘛?”关荫表态,“我就打算在你这颗树上吊死,你可别打分分合合的主意,坚决不行啊,绝对没商量!”
啾——
景姐姐立马奖励,这话说的很让为妻欣慰。
“研究吧,用最文明的词,倾泻最复杂的感情,这是你专长。”景姐姐把坐在爸爸怀里喝酸奶的小可爱抱过去,“今天,妈妈要抱着宝贝儿一天都不松手!”
小可爱连忙从酸奶瓶后头露出小脑瓜,纳闷儿地看看门口的阳光,挠下小脑瓜儿,不对呀,都晌午惹,半天都过去惹,妈妈为啥会说一天都要抱着人家嘞?
“妈妈,晌午惹,这会晌午惹。”小可爱连忙提醒妈妈,“要到明天晌午,才够一天哦!”
景姐姐拍胸膛:“包寨妈妈身上,妈妈一定抱着小宝贝到明天晌午!”
小可爱才不信,哼,到了晚上觉觉,你不跟本小可爱抢爸爸哒怀抱,本小可爱就很心存感激惹,指望你抱着本小可爱一直到明天晌午?
小可爱没说破,抱着奶瓶继续研究这瓶酸奶能喝到啥时候。
景姐姐一看,伤心惹,小宝贝都不期待妈妈抱着抱一天惹,小可爱都不爱妈妈惹,这要是在以前,妈妈答应抱着一整天,小可爱会特别特别高兴,现在都不期待惹,只能证明小可爱不爱妈妈惹。
“不过没关系,本宫连天下第一惹事精,小可爱的铁头娃爸爸都用一腔柔情给融化成居家好男人,征服小一只小可爱还不是手到擒来?”景姐姐放下豪言壮语,“半天,你小可爱看着,妈妈只用半天就让你小可爱乖乖最爱妈妈。”
小可爱立马举起小手手:“人家本来就好爱好爱妈妈!”
景姐姐就问,你小可爱是更爱爸爸还是更爱妈妈?
“人家好贪熏哒,缀爱爸爸,也缀爱妈妈。”小可爱重点说明,“一样哒哦,一样缀爱哒!”
景姐姐点头,能说出一样缀爱哒贪熏话可见你小可爱的求生欲有多强大惹。
“妈妈,人家有问题要问妈妈。”小可爱小嘴儿抿着吸管儿,嘟着小嘴儿,大眼睛往上看,看着妈妈的脸,问,“妈妈缀爱人家嘛?”
景姐姐点头,亲一口。
妈妈当然缀爱小宝贝儿惹,哪怕小宝贝儿天天惹妈妈生气气。
小可爱就问:“像缀爱人家一样缀爱爸爸嘛?”
景姐姐踟蹰了,娃儿爸明着在看电脑屏幕实际上耳朵都竖起来了。
这该咋回答?
主要是不止一次跟娃儿爸说缀爱缀爱娃儿爸啊。
“这谁出的破题,这是人应该回答的问题吗?”景姐姐大发雷霆,指示娃儿爸,“你去,马上把第一个问这个问题的人找出来,打一顿!”
小可爱不解,为啥不能回答嘞?
景姐姐抱着小可爱,一阵风跑隔壁找赵妖精去惹。
当然,解析一定要解析。
“宝贝儿,像妈妈介么大的人,对介个问题的理解有多个角度呀。”景姐姐跟小可爱解析。
小可爱点点头,咕嘟喝一口酸奶,大眼睛里充满了信任,看着妈妈,妈妈要跟人家解析明白,要让人家明白才行哦。
景姐姐闭上眼睛跺脚:“对,千言万语,总结起来一句话,妈妈就像爱小宝贝儿一样缀爱宝贝儿哒爸爸惹!”
小可爱放心检查酸奶还有多少,不是不能多次,每次爸爸都要把酸奶瓶放在怀里暖好久才给人家喝,人家不要爸爸抱着辣么凉哒奶瓶,人家知道哒,那就是辛苦,爸爸照顾人家,可辛苦可辛苦惹。
“妈妈也缀辛苦惹。”小可爱回头在妈妈嘴上木嘛一口。
景姐姐表示不解。
小可爱给妈妈仔细解析,小嘴儿叭叭说道:“爸爸缀爱缀爱人家惹,要辣么辛苦。人家也缀爱缀爱爸爸和妈妈,人家也好辛苦,妈妈缀爱人家,也缀爱爸爸,妈妈也好辛苦好辛苦。”
景姐姐连忙否认,你小可爱不能这么认为。
你小可爱哒爸爸妈妈那当然是好辛苦好辛苦哒,尤其你妈妈,为了跟你小可爱这只小情敌抢娃儿爸,你知道妈妈有多辛苦嘛?比起妈妈哒辛苦,你小可爱哒辛苦最多只能比得上妈妈哒辛苦哒一半。
嗯,也不对,大方一点,打个八折,你小可爱有妈妈哒辛苦哒八成,你小可爱足够劳苦功高惹,懂?
小可爱不依,奶瓶都放下惹,非要跟妈妈解析一下人家哒辛苦。
景姐姐立马镇压。
赵姐姐在一旁看得好笑,等小可爱一句“妈妈好大只,人家好小只,说已辛苦是一样多多哒”取得旗开得胜,就问景姐姐:“现在不怕小宝贝儿小嘴叭叭说不停啦?”
“不怕,完全不怕。”景姐姐一副慈母哒形象,庄严,圣洁,公然镇压赵妖精,“你是体会不到这种幸福哒,我告诉你,我这小可爱,小嘴儿叭叭说一天,我压根儿不觉着有什么不耐烦的,就跟听仙乐一般,那是万听不厌,一秒钟没听到,心里就不高兴,这种为人母的幸福,你是不懂哒。”
赵姐姐呵呵,有能耐你这想法坚持到天黑!
这还用等天黑?
几分钟时间,小可爱就要去看爸爸在干啥。
人家小可爱都不说寄几要爸爸抱,都不说,人家抱着奶瓶,奶声奶气地站在妈妈对面,跟妈妈解析:“爸爸好辛苦哒,肚肚饿惹都不叽道,人家不看着,爸爸都想不起来次饭饭。”
然后,小可爱宽慰妈妈:“妈妈辣么辛苦,要好好休息,妈妈在介鹅蹴着,人家寄几去找爸爸就好惹,寄几去找爸爸就好惹。”
景姐姐好气又好笑,小不点儿现在套路越来越腻害惹。
啥叫妈妈在介鹅蹴着?
对了,啥叫蹴着?
小可爱可不耽误去找爸爸哒时间,小短腿儿一倒腾,抱着奶瓶就跑到了隔壁,在门口还轻轻地,怕打扰爸爸似的先扶着门框,小脑瓜探进去,悄悄看看爸爸,很小声地问:“爸爸,肚肚饿惹嘛?困困嘛?要人家帮爸爸捶腿腿嘛?”
然后,小可爱才严正说明:“人家不系寄几要来打扰爸爸哒,妈妈怕爸肚肚饿惹,要让人家来看看爸爸,人家马上就去找妈妈哦,马上哦。”
小小只人儿站在门槛前头,小脸儿特认真,大眼睛里带着狡黠,小手手都不愿意扶着哪儿,随时都做好惹爸爸过来抱起人家木嘛一个哒准备惹。
这还有啥说的?
女儿奴扔下电脑立马跑过来,一把抱住,叭叭一顿亲,欣慰地直念叨:“我缀爱缀爱哒小棉袄呀,肿么懂事到这种地步呀,爸爸饿惹,都饿惹,好困困呀,肿么办嘞?”
小可爱笑呵呵地,幸福地往爸爸怀里一坐,举起奶瓶大方地让爸爸喝两口,还一定要求要大口喝,小手手还在奶瓶上划线,认真地跟爸爸说要求:“才到介,爸爸要一口喝到介,”想想太少,又划了个刻度,“不对哒,要到介,爸爸,要一口就要喝到介!”
你就听女儿奴喝酸奶那声响,你就是喝个酸奶,你不要搞的就跟平地里打雷一样,你听那呼噜呼噜的声音,这要让人听见,得怀疑景姐姐不给你饭吃!
“啊!”女儿奴大声赞叹,“好喝呀,肿么就介么好喝嘞?”
小可爱表示不信:“是嘛?人家也要尝尝。”
大声咕噜咕噜喝一口,小可爱小嘴儿发出大声的惊叹:“好好喝呀!爸爸,好好喝呀!”
女儿奴立马请求:“再喝一口,要一人一口,一定要一大口哦!”
景姐姐在隔壁嫌弃至极:“咿,两个幼稚的家伙!”
赵姐姐看看窗外的阳光,不出所料的话,这只妖精接下来一定会连忙过去,非要掺和一下分享酸奶的幸福。
不过,本大师姐今天说啥也要掺和掺和。
于是,赵姐姐先下手为强,扔下鼠标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大长腿,目视愕然的景姐姐,挑眉:“你不过去?”
景姐姐一跃而起,反了天了!
这妖精纯粹反了天了!
你搞清楚,那是我娃儿爸我娃儿!
你凭啥过去掺和一口?
赵姐姐道:“一瓶酸奶太多惹,我怕小宝贝儿溢奶。”
你可拉倒吧,就那么小小一瓶酸奶小可爱一顿喝两瓶都不带打嗝儿的!
景姐姐立马往外跑,跑到隔壁,就看到娃儿爸抱着娃儿,两个没出息的家伙就坐在门口,娃儿爸靠着门,娃儿靠着爸爸,你一口,我一口,正在分享还有大半瓶的酸奶。
“有那么好喝?”景姐姐连忙过去趴在娃儿爸肩膀上,看看小可爱,“我怎么不知道?不信你小可爱让妈妈尝一口?你有胆量让妈妈尝一口嘛?”
小可爱都惊呆惹。
尝一口就尝一口,这有啥没胆量哒?
可是,再看到以同样的理由,非要趴在爸爸肩膀上也尝一口哒赵姨姨,小可爱有点儿挠头惹,这酸奶,泥萌天天喝哒吖,泥萌不知道好喝不好喝?
还有胆量让泥萌尝一口!
“洋口!”小可爱慷慨极惹,“一人洋口!”
本小可爱就不信泥萌能尝一口葡萄酸奶哒味道!
这可是红枣酸奶!
这下好了,午睡的天仙儿也跑了过来,说啥也要尝一口。
这能少得了二小姐?
一人洋口,小可爱哒奶瓶都空惹。
摇摇奶瓶,小可爱都吓坏惹。
泥萌真哒肚肚辣么饿嘛?
“幸福啊,啥叫幸福?”二小姐总结,“幸福就是小可爱哒奶瓶,一人给分惹洋口!”
小可爱明白惹,泥萌不是肚肚饿惹。
泥萌是来分享人家哒幸福哒!
“嘻嘻!”小可爱小手手举起空奶瓶对着太阳公公轻轻地摇晃,本小可爱要向太阳公公汇报,人家好幸福呀!
屋檐下,天仙儿亲自选材料,由二小姐掏腰包,赵姐姐亲手制作,景姐姐辛辛苦苦扛着梯子挂上去的紫色薰衣草风铃儿,在秋日午后的微风中,轻轻摇曳,轻轻叮咚歌唱,彷佛要呼应小可爱清脆的笑声,小可爱笑声更清脆惹,风铃儿的声音就大一些,小可爱在爸爸怀里爬来爬去,小嘴儿叭叭说人家有多么幸福的时候,风铃儿就偶尔发出叮咚的一声轻响,彷佛是最纯粹的孩童歌唱的声音里,巧妙之至的钢琴曲,小可爱的笑声敲响了风铃儿,风铃儿渲染了小可爱的笑声。
这是一个本就该慵懒的秋日午后。
阳光懒散,些些微凉,院儿里槐影斑驳,点点金色的碎光,透过木门窗洒在半面坐北朝南的老屋里,屋中人声清脆,更有小可爱不时的撒娇咕哝。
不片刻,小可爱挥舞着奶瓶,追着被微风摇曳的斑驳树影跑到了院子里,站稳了,回过头,彷佛一只憨态可掬的小兔叽,小可爱招着小手儿:“爸爸快来呀,树影跑得太快惹,人家抓不住呀!”
屋内闯出个土匪般的家伙,恶声恶气地威胁:“我说树影,你是找揍还是怎么着,为啥不让小可爱抓到你呀?”
小可爱登登登地跑回来,抱着爸爸的腿,非要爸爸抱着人家去追树影。
屋内,四只妖精笑吟吟说着真真假假哒金心话,两只大妖精远交近攻,大师姐先批评小师妹越来越不仙儿,大小姐再批判二小姐越来越大胆,两只小妖精反手就联合惹,回头再批评两个大妖精“监控器前一个月,体重增加二十斤”,吵着吵着,忽然都吵不起来惹。
好嘛,都说春困秋乏,四只妖精也不例外。
这会儿,都靠着靠枕在斑驳光影中觉觉惹。
这一个下午,无人打扰这里的宁静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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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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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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