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策和宋瑾南找来时,你正和着自己的贴身宫女在御花园荡秋千
这处秋千已经搭好了许久,但你却一直没来玩过,今天还是第一次,所以你格外高兴,不停的叫身后的夏竹再推的用力些
但偏生夏竹是个胆小的,不管你再怎么催促,她的力道也还是软绵绵的。若你再催,她就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所以,在甫一看见从前面小花园处逐渐显露出身影的两人时,你的眼睛立马便亮起来,迫不及待的叫宋瑾南
“四哥哥快些!快来帮我推秋千!”
宋瑾南排行第四,和你差不多的年纪,虽然随着他父亲长了张出众的脸,但性子却不似其他的皇子,而是少见的单纯
见你唤他,他也丝毫没有皇子的架子,加快了步子就向着你的方向走来,几步就走到你的身后,扶住了你的肩。而后,像是这时候才想起来被你使唤了似的,哼哼唧唧的开口:
“你一天就惯会使唤我”
“这不是因为嘉禾同四哥哥亲近些嘛”你坐着的这处秋千对你来说稍稍高了些,两只脚悬空着轻微摇晃,你兴奋的催促身后的人,“四哥哥快推,记得用力一些,要推的高一些”
“哎!你这...”不知是你那句话惹了身后人的心思,宋瑾南一张俊俏的脸刹时变得通红。他像是想说些什么,但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能说出声,索性便埋头真就站在你身后卖力的推起来
宋瑾南的力气比起夏竹果然大了不知多少,轻易的就把你推的老高,你在半空忍不住高兴的笑出声来,玩了十几个来回,才依依不舍的从上面下来
.....
等到你终于玩够了,你的另一个贴身宫女也早在一旁的石桌上摆好了清茶糕点。见你过去,便招呼着你吃才取出来的桂花糕
桂花糕是新做的,清香甜糯,十分的好吃。等到你一个桂花糕下肚,你才转过头去问坐在一旁清风朗月般的宋瑾策,和因着刚刚用力推秋千而满头细汗的宋瑾南
“太子哥哥和四哥哥来找嘉禾,是有什么事吗?”
坐在你对面的宋瑾策依旧没有说话,只低头注视着手里的清茶,反倒是一旁的宋瑾南听你发问,又立马抢答似的开口:
“今天不是乞巧节吗?宫外今晚一定很热闹,所以我和皇兄便想邀宁宁出去玩”
“四哥哥怎么还叫嘉禾宁宁”你没有先回应宋瑾南的邀约,反倒是捧着手中的茶盏,笑着纠正他的口误,“四哥哥忘了吗?父皇在上月就已经赐了嘉禾封号了”
一提起封号之事,在座的宋瑾策和宋瑾南脸上没有浮现出半点喜色。一直沉默不语的宋瑾策沉了眸色,而宋瑾南更是少见了有些难过,连语调都微微哑下来
“...宁宁你不要这样,父皇...他一定不是那个意思的”
话虽如此,但其间真假,几人却是早已心知肚明
自从上月初排行第五的小公主被赐封号嘉禾之后,一些关于嘉禾公主宋遇宁实非皇帝血脉的传闻,也在后宫前朝不胫而走
并且,这些流言还传的有鼻子有眼,说那位嘉禾公主之所以六七岁才被太后从外面带回来,其实并不是因为所谓的国师算过要把她自小在民间将养到那个时候,而是因为嘉禾公主本就不是皇家血脉,只是恰好合了当时的太后眼缘,所以才被带了回来,当做皇帝的血脉养大
而现在,已经和夏王朝进行了数十年战争,使得夏王朝劳民伤财的契丹族,终于在去年年前彻底投降,与夏王朝签订了百年和平条约,并在上月上访夏王朝,进献了不少奇珍异宝
但与此同时,契丹族使者也提出了希望能通过和亲来更好建交的请求。在那使者提出这请求没几天,皇帝便越过其他人先独给嘉禾公主赐了封号。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宋瑾南说完之后,几人间的气氛便更加的有些沉默。但在这沉默之中,又好似浮动着些什么蠢蠢欲动的,越轨的心思
“事情还没有定论,嘉禾现下倒也不必忧心太多”坐在另一侧的宋瑾策淡淡开口
宋瑾策排行第二,前头只有个早逝的皇长子,他身后的母族是三朝元老的赵国公,但他的母亲也在他幼时便早早的去了
宋瑾策没有去看对面那道身影,只低头慢慢转着手中的茶盏,但心口却因着他几日搜查的一些那人果真与他没有血缘关系的证据,而止不住的发着烫
他现下实在是不敢再像以前那般离她太近,毕竟有些心思,一旦失了压制禁锢,就容易如同离了笼子的猛兽,让人根本不敢预料后面会发生什么
人人都称赞那位年轻的太子殿下端方雅正,温润有礼。但又有谁能知道,就是这位人人盛赞大的少年太子,会从小便对着自己那位妹妹,心怀越距之意呢
“今夜宫外确实热闹,嘉禾前段时间不都还说想出去看看吗?”
宋瑾策先自己那二愣子四弟一步,换掉了对对那人的称呼。他在唇间慢慢研磨品味着嘉禾二字,垂着的眸子里浮现的,却尽是一些肮脏的,见不得人的龌龊的心思
现在他变了称呼,不再向以前一般叫那人遇宁妹妹,而是叫做嘉禾。嘉禾,嘉禾,可以做他太子妃的嘉禾
“我是想出去看看...”
你有些犹豫,心里被他们勾的痒痒的。本来你就喜欢热闹,更别提,你还从来没去过宫外了,一时间,还真有些游移不定
“若是事后父皇责怪,我担着便是”
“太子哥哥此话当真?”听见这话,你眸子亮了亮,兴奋的确认
“当真”
——————————
在宫门落钥之前,你才堪堪从外面赶回来
为了不引人注意,你特意将夏竹几个人都留在了宫内,一个人跟着宋瑾策和宋瑾南出去,并提前和她们做好约定,若是有什么异常情况,便不要管你,让你一个人回宫即可
反之,若是没有,则一定要在御花园处来接你
而现在,你看着空荡荡的御花园,心下先沉了沉,脚下兴奋的步子,一下便变得缓慢起来
等到你终于慢吞吞的走到了清宁宫时,果真在殿外便看见了那多了一排低着脑袋站的整整齐齐的内侍。而你的寝殿外,揣着拂尘的元禄公公见到你回来,不紧不慢的撩开眼皮,对着你道:
“嘉禾公主快进去吧,陛下都已经等了公主好几个时辰了”
听见这话,你的脚步忍不住更慢了些,但不管再如何慢,那截短短的路程也还是到了尽头
寝殿内早早的点上了烛火,整个宫殿都灯火通明。甫一进殿,你就看见你那几个贴身伺候的几个宫女正笔直的跪在殿内。而坐在那跪着的人不远处的,便是夏王朝现在的皇帝宋璟渊
你的清宁殿算不得大,寝殿也说不上太宽阔。于是,你一眼便看见了那坐在桌边,正一手支着身侧的桌子,一手拿着本看不见名字的典籍正低头看着,看起来内敛极了的人
宋璟渊还是皇子时,便投身边境,靠着拿命拼来的军功一点点积攒威望,身上的气势本就带着锋利摄人的血腥气。到了现在做了十多年的皇帝之后,以往外放的凌厉骇人气势都被收敛,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变得斯文无害起来。而是变作了见不到底的深渊,让人只一看见,便控制不住的害怕,忍不住臣服的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
听见你弄出的声响,那人也没有抬头,只将手中的书翻了一页,不轻不淡的问:“回来了?”
“嗯”你站在原地不再动,只低低的嗫嚅了一声,便不敢再开口
一时间,殿内便只剩下了书页偶尔被翻动的声音
半晌,那坐在桌边的人才放下手中的典籍,向着仍旧跪在殿内的人挥了挥手。接到示意,那不知已经跪了多久的宫女们便立马忍着疼起身,迅速的退出了殿内
“今天这么晚才回来,是又跟着老二老四跑去哪儿了?”
殿内因着夏竹几人的离去而变得空荡荡,前方传来的声音低沉,听不出里面有什么情绪,好似没有发怒的意思。但你偏偏也不敢应答,只继续沉默的低头站在那里
“嗤”那人低笑出声,伸手捏了捏自己鼻翼,抬起头露出的眸子狭长又凌厉,黑沉沉的让人不敢直视,“平时胆子不是挺大的吗?现在倒胆小起来了”
说罢,他一副不欲再追究的模样,只朝着你的方向招手,示意你过去
“过来”
你低着头走到了他的面前,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站定
宋璟渊看着面前在距离他还有两三步距离时便停下的人,眼里浮上一层暗色,心下因着这几日面前人刻意与他保持的疏离而生出的不虞,愈发的深厚浓重起来
“宁宁这几日,是在躲着朕?”
“...没有”你的语气肉眼可见的冷硬,虽下意识的害怕,但还是在生硬的反驳他的说法
“那宁宁这几日怎么看见朕,都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懒懒向后靠着的人像是因着你的话生出了些趣味,掺着点笑意反问
不过,因着宋璟渊生的高大,就算年少时在军队也少有能与之并肩的人,且回宫之后也没有疏于锻炼,又加之那一身深沉的近乎可怖的气势。让他连做出那般放松懒洋洋的姿势,也还是让人忍不住提心吊胆
“嘉禾为什么不高兴,父皇难道不知道吗?”
显然,你是真的胆大,半点都不害怕这位战功累累,手段铁血严明的帝王。且你不但刻意的叫了他给你的封号,还着重咬出了‘父皇’二字
果不其然,那人的脸色因着你的话蓦的沉了些,染上了风雨欲来的沉骇。但你犹觉得不够,继续道:
“还有,父皇可不要再唤儿臣宁宁了”
“不久前父皇才给儿臣赐号嘉禾,父皇莫不是这么快就给忘了?”
宋璟渊当然知道眼前的人为什么不高兴,就如同知道她这么多年一直谨小慎微的,在他面前言听计从的接近讨好的温顺是为何
不过,这种温顺,这种依赖,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让人着迷了
他还记得初初见到的那个怯生生躲在母后身后的小人儿,真的是玉雪团子似的招人喜欢。不过那个时段的宋遇宁,显然是不会引起宋璟渊的过多注意的
那到底是什么时候,他才开始对这个自己名义上的小公主如此在意的呢?
宋璟渊忍不住眯起了眼,细细的在回忆里思索。不太费力的,他便记起了一副画面
他的这个小公主本就是靠着太后的怜爱,才进了宫,还讨了个公主的封号。不过,靠着那一点浅薄的怜爱,又怎么能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里活下去呢
更遑论,那将她带进宫的太后,不到几年,便薨逝了去。自那之后,那小可怜儿在这宫中,便彻底没了依仗
宋璟渊再一次看见她,是在后宫里一处废弃的梅园里。已经初初有了少女姿态的小姑娘,在凛冽的冬日只穿着件单薄的旧夹袄,正躲在院子里的避风处,手忙脚乱的吃着一个不大的烤红薯
那红薯也不知她是从哪里弄来的,还在不停的冒着热气。但仅凭着小姑娘一看见他,便立马慌乱的想要将手上的东西往身后藏,他就断定了,这肯定是她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的
被领进宫便被吃斋念佛的太后一直养在寝殿,从未见过外人的小姑娘,显然已经不认得他这个只在太后还在时,才堪堪见过几面的‘父皇’了,只以为他是宫中那处的管事或者其他什么人
可能是想要讨好他,亦或者是想堵住他的嘴,让他不要去告状。所以,那站在梅园里被冻的色瑟瑟发抖的小姑娘,一脸难舍的从身后拿出了自己的烤红薯,给他分了一半
当时,宋璟渊便想着,她怎么能这么乖,乖到...让他想要压在身下,狠狠的欺负到哭
但是,如若仅仅只是乖的话,那是完全不够的
在他让那只乖巧的猫咪温顺的躺在了他的膝上时,他又如此不满起来。他想,他还需要做些什么,让这个十分合他心意,喜欢的爱不释手的小猫咪,最后只能怯弱可怜,让人怜惜的只能躺在他一个人的膝头,依偎在他一个人的怀里,只...属于他一个人
这个想法甫一在他脑海浮现,便让他的心口发烫的生出一股火焰,如同燎原之势般的,将他的理智烧了个干干净净
宋璟渊,这个以战功累累,人人畏惧害怕,又不得不臣服忠诚的追随称赞的帝王,在而立之年后,因着他名义上的小公主,而生出了魔障
......
不过,现在他面前这个牙尖嘴利的小公主,显然不再是以前那般的温顺模样。不过他也不生气,他知道小姑娘拼了命的讨好他,就是为了保住自己的称号,让她有依仗在这深宫好好的,舒坦的活下去
而现在他偏偏赐了她封号,还放出她以往拼命想要掩饰的身世,惹得那些人胡乱猜测,更有意透露出让她去和亲的讯号。如此削减她的地位,她自然不会高兴
但是,也只有这样,她才能顺理成章的换个身份,成为他名正言顺的皇后啊
一想到这些,他又忍不住心口发烫,想要喟叹出声,内里近乎掠夺的独占侵蚀欲愈发的强烈。于是,他伸手拉住了面前那刻意与他保持距离的人,在那人震惊的神色下,将两人间的距离一再缩短
直到,再无空隙
“父皇当然没有忘,不过...”他的语调微顿,粗粝的指碾上了怀里人的唇
“宁宁,朕是一直叫得的”
“以后也只是朕能叫”
——————————
宋璟渊说是你先勾引他的
你躺在床上,在床幔外的微弱烛光里翻了个身,下意识的咬紧了唇,脑中思绪不断翻飞
如果这都算勾引,如果这就是勾引...
......
在你这十几年的人生中,最先被迫让自己一个人学会的,便是活下来,不择手段的活下来
你确实不是皇家血脉,宋璟渊也不是你的父皇。在被太后带回来之前,你就只是个被家人抛弃,沿街乞讨,偷摸哄骗样样不落的小小乞儿罢了
宋璟渊现在虽被百姓称作明君,但他的为皇之路却不是一帆风顺的。特别是他父皇缠绵病榻,而他还在边塞未曾赶回的那几年,整个大夏战乱,瘟疫,饥荒,水灾...连绵不绝,山野城池随处可见的流民
大家都说,这是老天都不让大夏存活下去了,要除掉大夏。那时候,银钱不值钱,珠宝绸缎不值钱...人命更不值钱,值钱的,只有能让人填饱肚子的粮食
人们为了换一口粮食,可以易子而食
而恰好,你是家中最小最不好带,也最不容易存活下去的孩子;也恰好,你是个女孩子。所以,在你父亲带着全家走过了好几个城池,都没能看到希望,也没能找到食物时,你就成了那个被换出去的最好人选
不过,许是你运气好,也可能是因为换了你的那人也已经面黄肌瘦的没了力气,更没想到你那么小,看起来那么瘦弱的一个孩子还敢逃跑
所以,自那之后,你变成了一个人
你已经忘了怎么裹在流民中,又到底走了多远的路。你只是在看见那肃严的军队和华贵的仪仗队包围着的人时,无比明晰的知道,那便是改变你人生的唯一机会了
于是,你在一众瑟缩的人群中站起了身子,向着那处走了过去
但是,让你没想到的是,那个你好不容易才在深水中抱住的浮木,竟然这么快的就变作了一场空。于是,你只好再掉转视线,将目光放在了另一个人身上
......
模模糊糊的,快要彻底陷入混沌的脑海中,又浮现起了皇宫外夜间时的情景
乞巧节的夜间京城,热闹的像是座巨大的不夜城,你在街头被人群冲的离前面傻愣子似的宋瑾南越来越远,而前方的人却丝毫没有回头的意思,还在一心想着要去前面的灯谜摊位上,给他的宁宁妹妹赢回来一个最漂亮的小兔子灯笼
你想要出声,但那点细弱的声音却被迅速的淹没在人潮中。就在你快要被人群携卷着消失时,腰上却被揽上了一只有力的手臂。你回头,是太子宋瑾策
夜晚使得许多在白天需要仔细遮掩的情绪,全都直白强烈的裸露出来。你看见了一向清风朗月温润有礼的太子,眼中清晰的浮现出带着某种意味的暗色
他在揽着你走到河边幽暗僻静处也依旧没有松手,只俯下了身,凑近你的耳边,用着平时绝对不会在你面前出现的暗郁粘稠语调,向着你道:
“...嘉禾,同意和亲”
“届时,我会助你,彻底逃离皇城...”
......
你同意了
——————————
当你向宋璟渊自请去和亲时,他稍稍的愣了一瞬。但也只是一瞬,他便看着你意味不明的轻笑出声,随后同意了你的请求
和亲公主需随使者团一同回契丹,行程定在了月底。时间有些匆忙,索性你便没有整理什么东西,只天天待在你的清宁宫里扳着手指数日子
而宋璟渊自那之后也没再来过清宁宫,你也不在意,只是趁着夏日的天气已经凉了下去,白日的太阳也不再烤人的紧,搭了小榻在走廊里歇凉午睡
宋瑾策告诉你,契丹使者离朝的那日,他会作为大夏的代表,将契丹使者团送离京城十里之外。而在那处送别亭的位置,他安排了人趁着他再一次与契丹使者道别时将你调换。然后,会有人快马加鞭的送你到郊外的一处别院hτTΡδ://WωW.sndswx.com/
于是,你果真安心的等到了月底离京那日,也顺从的坐上了那架专门为你准备的马车
马车当真在京城外十里处停了下来,外面也出现了不同寻常的响动。不过,待那响动之后,撩开你马车帘子的,却既不是你的太子哥哥宋瑾策,也不是他安排的李姓侍卫
而是,宋璟渊
“怎么?宁宁看见是父皇,所以很失望吗?”
车外的人跨坐在一匹高头大马上,狭长锋利的眸子向下半瞥着,不需要做出任何不虞的表情,便能叫人惊骇害怕的生不出任何撒谎和反抗的心思
“......”
你不敢说谎,于是选择了低头沉默
“嗤”宋璟渊见你不答,倒也不生气,只是低低的嗤笑出声,半晌才抬起头出声,“太子也算是青出于蓝了”
“不过...”他压低了声音,放缓了语调,像是在舔舐猎物鲜血的可怖猛兽,“他总还需得明白,姜依旧得是老的,才会够辣”
“而有些人,也不是他能肖想的”
末了,他才又用那双锋利的能将人划伤的眸子直勾勾的看向你,一手握着缰绳,一手向着你的方向伸出,低声道:
“宁宁,这次朕不生气”
“但若是还有下一次的话”
“朕会把不听话的宁宁...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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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去契丹和亲的嘉禾公主在到达月余后,也终于传回了书信
书信上说明了她在契丹的所见所闻,并表示她已与契丹的可汗完婚,且婚后契丹可汗也对她敬爱有加。最后,又在文末表示,她愿意为两国和平付出所有
就在大夏百姓都在称赞着嘉禾公主可歌可泣的贡献时,你却还被压在龙榻之上,承受着男人的又一轮进袭
宋璟渊说他希望最迟在明年翻春时,看见你孕育着他的孩子,小腹微鼓的模样。于是,你便只能在这波浪汹涌中,一次又一次的起伏着,混沌着
在这晃动不休中,你倏地又想起了之前宋璟渊说的你勾引他的话
怎么会算是勾引呢,怎么会被叫做勾引呢...
你只是算准了宋璟渊那次出行的时间地点,提前潜伏到了那座梅园;你只是看出了他对你的喜欢,所以才会在与他一同进餐时,不小心的露出艳红的舌;在他面前小口喝着茶盏里的茶水时,无意的在上面留下胭脂的颜色;在他留在你这处办公看书时,装作困顿的模样,不自觉的倒靠在他的肩头......
你只是太没有安全感了,所以忍不住在发现他对你不断膨胀的占有欲时,让那欲望再变大一些膨胀一些,再变强一些...直到将你淹没,把你溺毙
如果这都算勾引,如果这都叫勾引......那便是勾引吧
在又一阵的战栗混沌中,你揽住了那人的脖颈,忍不住再向他靠近一些
......
你本来,就早也离开不了这座比饥荒天灾更可怕的皇城,也离不开那个人的羽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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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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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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