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蹲在墙头,方青看了眼正在墙头下面对着她笑的夏南浔,又回头看了看离这里越来越近的教导主任。她定定的思考了一秒,还是往墙外跳了下去。
一落地,等在墙下面的人就向她递上提着的奶茶,别别扭扭的道:“给你”
“我不要,谢谢。”
方青对这个自从被自己打了之后,反倒还天天跑来向自己献殷勤的人感到有些迷惑,完全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在被人狠狠揍了一顿之后,还能对打他的人如此毫无芥蒂的笑脸相对的。
所以,在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之后,方青就准备往外走。
自从上次和许半夏背着陆斐然去见了她那位夏令营同学,然后被宋望舒和陆斐然相继抓包后,许半夏就再没能从陆斐然的眼皮子下面离开过。
没办法,之前的逃课两人组现在就只剩下了方青一人。
本来,对于逃课这种只剩下方青一个人干的事,她也是兴致缺缺的。
不过,自从上次陪着许半夏去见网友,又在店外遇见宋望舒之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宋望舒也连着几天都不高兴起来。
方青这几天辗转难眠,一直都在思考宋望舒为什么不高兴,但一直无果。当她厚着脸皮去直接问宋望舒时,他又只是表情淡淡的说没有不高兴。
但他那个样子,明明就是很不高兴啊!
方青长这么大,不怕方家爸妈随时棍棒伺候,也不怕老师的粉笔头和眼神杀,就连遇上教导主任,也能嘻嘻哈哈的。不过,她唯一怕的,就是宋望舒生气。
宋望舒每次真正生气的时候,面上都不会有任何生气的表现,看起来就和平时没什么区别,但方青就是知道他生气了。
不过,每次不管方青怎么猜,怎么问,宋望舒都不会告诉他生气的原因。所以,方青每次也就跟着抓耳挠腮的难受。
说到底,方青就是在乎而不自知。
因为在乎,所以对宋望舒的情绪了解的清清楚楚;因为在乎,所以会被宋望舒的情绪而牵动......可是,她不知道。
在宋望舒不高兴了几天,方青也就跟着郁闷了好几天后,她在今天决定出去给宋望舒带份午餐。
生气归生气,身体还是要养好的,说不定吃顿好吃的心情就好了呢。
不过,方青的拒绝显然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结果,夏南浔长腿一迈,走到了方青的前面。
“方青”夏南浔叫了方青的名字,低头看着她说:“我来找了你六次,你就拒绝了我六次。”
站在方青面前的人,没有继续她们初见时中二混混的装扮,但穿的也是方青不太能理解欣赏的很新潮的宽松衣服,之前被染的乱七八糟的头发也被重新染回了黑色,但碎发下的耳钉依旧在闪闪发光。
像设计构图有点夸张的漫画里走出来的男孩子
只是方青不怎么看漫画,审美也和美术生夏南浔的审美走不到一起去。所以,她压根儿就没看夏南浔那双漂亮迷人的桃花眼,反倒皱着眉一直注视着夏南浔耳朵上的耳钉。
“不然呢?”方青看着夏南浔耳朵上闪闪发亮的银色,皱眉,“我难道不该拒绝吗?”
“...为什么?”
“因为你很奇怪啊”方青嘀嘀咕咕的,上下看了夏南浔好几眼,“我那次和你吵架,骂你,还把你打了一顿,你忘了?”
“...我记得”夏南浔回答的有些艰难。
“那你还天天来给我不是送奶茶,就是买甜点?上次还想约我看电影”方青皱眉,再度上下审视了夏南浔一眼,“不会是被我打出毛病了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方青立马就紧张起来:“先说好啊,那次可是你先对半夏出言不逊的啊。不过...
方青犹豫了一下,道:“要是你真有什么问题的话,我会尽量给你报销医药费的。”
夏南浔听完对面人的话后,只觉得心累。但是,他又无法自抑的因为眼前这个让他第一次见面,心脏就控制不住的狂跳的人的一言一行而欢喜着。
明明只是如此普通的交流,他怎么就能感到欢喜呢?
夏南浔觉得他弟弟说得对,其实他就是一个坚定的一见钟情主义者,只要是他第一眼又好感的,那之后不论出现怎样的情况。他都只会对这个人,这样东西,越来越上瘾。
可是,他总是学不会好好的表达自己的情绪。明明是第一眼就让他喜欢的不得了的人,但他偏偏还是控制不住的口出不逊,后面还和她打了起来。
他总是这样,越是喜欢,就越忍不住做些什么,想要引起那个人的注意。
但是这一次,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的控制住自己,为了不错过面前这个,他第一眼就很喜欢的人。
“没有,我没有那么容易打坏。”夏南浔低下了脑袋,耳朵红红的样子和他弟弟害羞时有些像,“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难不成,你有受虐倾向?”听到这个回答,方青表示有些一言难尽,“不好意思,这个我可没法儿满足你。”
“......”
夏南浔无言,想说些什么,又因为缺乏勇气沉寂了下去。
但沉默几瞬,他还是抬起了头,轻出一口气,一错不错的注视着眼前的人,语气认真的开口:
“方青,我在追求你,你没看出来吗?”
方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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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发走夏南浔之后,方青就去外面打包了一份宋望舒打包了一份龙井虾仁,凉拌木耳,还有一小碗西湖牛肉羹,就摇摇晃晃的回了学校。
在路过学校外面的奶茶店时,方青在外面顿了顿,想起了夏南浔提着的奶茶,又进去给宋望舒点了杯小芋圆奶茶,这又才心满意足的顺着自己的老路翻了进去。
方青回去的时候,恰好赶上饭点,下课的铃声刚颤颤巍巍的响完。
不过,教室里上最后一节课的数学老师少见的拖了几分钟堂。等方青躲着看见老师离开之后,才进了教室。
教室里的人早在老师收拾东西的时候,就一溜烟儿的跑的差不多了。在教室里剩下的零零散散的几个人里,靠着窗坐的笔直的宋望舒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望舒!”
方青快步回到自己的位置,将打包的饭菜和奶茶放在桌子上并一样样的摆好,又抽出宋望舒还握在手里的笔,招呼他吃饭:
“这是我出去打包的,都是你喜欢吃的,快尝一尝。”
说话间,方青眼睛亮晶晶的,像个期待主人夸奖的小狗似的。
宋望舒看着一个方向,好像在出神,听见方青的声音,他才像是被打断了思绪似的,将视线转了回来。
不过,即便是回了神,他也没有说话,只是接过方青递过来的筷子,垂着眸子斯文矜持的吃了起来。
“望舒...”看着宋望舒这个样子,方青也被感染了似的心里闷闷的,“你还在不高兴吗?”
方青看着宋望舒的筷子在龙井虾仁里顿了顿,然后又才若无其事的,用着和以往无二的语调回答她:
“我没有不高兴”
又一次被宋望舒用这样的话搪塞,方青有些恹恹的,趴在桌子上小声道:“明明就有不高兴...”
听见这小的几乎呢喃的声音,宋望舒垂下的眸子暗了暗,放下手中握着的筷子,用以往对着除方青外的人的冷淡调子开口:
“阿青,我觉得你变了好多。”
宋望舒抬眸,对上因为他这句话而疑惑的看向他的人的视线。
“以前的时候,不管什么时候,你都站在我的身旁,连我去上个厕所,你都怕我被欺负,死活要跟在我的身后。最后还是老师把说什么都不停的你强硬抱开,你才愿意离开。”
“但即便是这样,你也还是在老师的怀里又哭又喊的说:我不要离开望舒,我要保护望舒。”
宋望舒说的是他们才上小学的时候
方青从小人小鬼大,做事颇有自己的主意,再加上勇于说话不行就上拳头,讲不过就直接扑在人家小朋友身上往脸上招呼,很快就成了社区学校里的大姐头。
而宋望舒性子安静,长得又瘦瘦弱弱的又不爱说话,经常一个人就待在自己的座位上,哪儿也不去,和班上的同学始终不合群。
这在放在其他阶段都很正常的行为,在年纪小的连残忍都不知道是什么的那个时候,却代表着不合群,而不合群是要被欺负的。
方青和宋望舒从小住对门,早上谁家家长有空,就一起把两个孩子送去学校,晚上谁有空再一起接回来。
没有谁会想到宋望舒在被欺负,就连一直和他一个班的方青,也是在某节课上课了很久之后,发现自己的小竹马都还没有回来,才茫然慌张的举手告诉老师。
当宋望舒在被老师从男厕所里领出来,看见方青的第一眼,小小的宋望舒就用着就算被欺负了,也不会露出其他表情的脸对着方青,小声且说话又还不太连续的道:
“方青,我们的爸爸妈妈是好朋友,那我们...也是好朋友,好不好?”
“我要是也有了好朋友,他们就不会这么对我了。”
自那之后,方青就跟在宋望舒的身边,几乎是寸步未离过。
“我没有变...”
“不,你变了。”
方青听宋望舒这么说,下意识想要反驳。但还不等她说完,宋望舒就又打断了她的话。
“最开始的时候,只要有人想要把你从我身边拉开,阿青一定会反抗挣扎,拼命的像是死也不会从我身边离开。等慢慢的到了后面,阿青认识了其他的朋友,慢慢的就把注意力分给了其他人一些,但还是始终把我放在很靠前的位置。”
但究竟多靠前,宋望舒不敢猜。他只是看着打包盒里虾仁上一点点消失的热气,用着平铺直叙的语气陈述:
“再往后面,阿青已经不会随时带在我的身边,哪儿也不去,甚至别人让离开,还会欣然赴约,等到了现在”
宋望舒顿了顿,才继续道:“阿青已经有了另一个很重要很好的朋友,阿青可以为她离开我很久,可以为她做以前为我做过的一切,甚至为了她向我撒谎...”
从出生起,宋望舒和方青就降生在同一家医院,此后的牙牙学语,对方的名字是他们在学会自己亲人称呼后叫出的第一个名字......这其中的十多年,宋望舒和方青从没有分开过。
两家的父母常说,他们的关系好的就像亲姐弟一样。每次那个时候,宋望舒就会在心里默默反驳:
才不是的,才不是亲姐弟,他对她也不是亲情。
宋望舒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方青的,也弄不太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喜欢上她的。
但是,宋望舒对方青的感情从来都不是习惯,也不是因为把其他的感情混淆作了喜欢。
这一点,他无比的确定。
就像他从很久之前,没有经过方青的允许,就擅自把她全部的划进了自己的范围之内。
喜欢她,要把她独占,要让她的视线每时每刻都全部的,一点都不允许分散的落在他身上,不能容忍她的身边有除他之外的任何人的气息...
他对自己的青梅的感情早就变了质,只有方青还傻傻的恪守着他们友人之间的礼仪。
“阿青已经有了另一个可以完全替代我的人”宋望舒抬起头,定定的注视着自己对面的人,“而我还是只有阿青一个人”
“阿青,这太不公平了。”
说最后一句话时,宋望舒并没有太多其他的情绪,甚至比起之前的平铺直叙,还多了一些温和的妥协。
但就是这么轻的一句话,却不知怎么的,让方青都不敢去直视宋望舒的眼,甚至逃避似的偏过了视线。
其实并不是不公平,因为友谊和爱情一样,从来没有公平可言。但对于一个人可以有的很多段友谊而言,只能容纳一个人的爱情无疑自私的多。
而这,在宋望舒这里更甚。
他自私又小气,喜欢吃醋又爱嫉妒。
早在以前方青身边出现了第一个除他之外的人时,他就嫉妒的快要发狂,以至于连一刻都忍不下去。
弄丢那个人的书本,连着一周放掉他自行车轮胎的气,把他反锁在器械室一整节课,课后无人处隐秘的威胁......只要那个人接近方青一次,他就用自己的方法惩罚他一次,直到那个人再也不出现在方青面前。
宋望舒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好人,他脑子里的坏想法成堆,内心的想法肮脏又龌龊,人后的坏事也做过不少,但他在方青面前依旧安静无害又需要保护。
他注视着眼前不敢和自己对视的人,内心深处的坏念头翻涌,又被镇压:“即便这样,阿青也还是要说自己没有变吗?”
这不免的有些道德绑架了,毕竟,没有那一条法律和道德准则,会要求方青必须要对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一直好。
可是,早晚会有关系的,宋望舒想。
早晚有一天,他们会是世界上关系最紧密的人。所以,就算是提前要求她必须只对他一个人好,只关注他一个人,也是无可厚非的吧?
“我...我...”
宋望舒对面的人有些说不出话来,只吞吞吐吐的不敢看他的眼。无法,他又只得垂下眸子,宽容似的换了另一个话题:
“那今天阿青出去干了些什么?”
“去给你带了饭,还有一杯奶茶。”
不知怎么回事,刚刚的宋望舒让方青很害怕。明明是那么平淡的语气,却让她感觉压迫感强极了。就连让她想要否认,都无端的说不出口来。
幸好,他最后又换了问题,让她终于能顺利的说出话来。
“只是做了这些吗?还有做其他事吗?”
宋望舒夹了一块木耳,淡声问。
“什...什么其他的事?我不太明...”
“就是说”宋望舒抬起眼,恰好对上方青仓皇间转回来的视线,“阿青,有在外面见到什么人吗?”
“没...”
“不要撒谎”
宋望舒终于再次直直的盯上了那双在他的言语攻势下躲闪的眼,这一次,他再没有给她逃避的机会,缓慢的近乎一字一句的告诉她:
“阿青,不要撒谎。”
在宋望舒与方青认识的十多年里,方青在他们的关系里一直把握着主动权。而先动心的他,便处于一步输,便步步输的位置。
方青的一个动作,一句话,一个表情,都能轻易的牵动他的情绪,让他狼狈又可怜。
但是他早就知道的,一直后退是没有用的。所以,就算只是一次的主动权,他也要把握。
宋望舒看着自己对面的那个人,害怕似的但又不敢逃避的和自己对视,自己都没察觉握住衣角的手,用力到指节处泛白。好半晌,才吞吞吐吐的开口:
“我出去的时候...遇见夏南浔,就是...之前和半夏出去认识的那个。”
“嗯”宋望舒脸上没有其他表情,甚至还唇角轻勾着,一副清浅淡笑的样子。
“是他主动来找阿青的吗?”宋望舒笑着问。
“...嗯”
“那他来找阿青做什么呢?”
“来找我...来找我...”方青直觉不能说实话,不然宋望舒会生气。
可是,他为什么会生气呢?自己又为什么会顾忌着他会生气,他又为什么要管这么多,连自己在外和别人聊了什么都要问,都要管?
方青不明白,直视着对面那人的视线又忍不住想要偏移。不知怎的,就又选择了说谎话:
“他来找我...道歉,因为上次——”
“说实话”
宋望舒微眯起眼,稍稍加重语气,打断了方青的话。但在看见了他对面的人,因为他又变得有些仓皇的表情时,他又柔和了表情,尽力做出他的阿青以往熟悉的温和无害表情来。
“阿青,我说了的,要说实话。”
“他...他来找我,给...我东西,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宋望舒笑着,谆谆善诱。
“说...要追求我”方青终是再次偏移了视线,脖子无力似的垂下。
“哦”宋望舒恍然大悟的样子,“那意思是,阿青以后除了现在就可以取代我的许半夏,还会马上就有比起我们都更重要的恋人吗?”
“不...不是的”方青不知道该怎么说,脑子里快要乱成一团乱麻。
宋望舒看向低着脑袋,心理精神防线已经达到最低值的人,眸子中的晦暗之色再一步加深,最后再轻飘飘的下了一剂猛药:
“那刚好,我一直没有和阿青说,其实也有人在追求我。”
方青猛地抬起头,脸上震惊之色无法掩藏。
看着眼前人如此表情,宋望舒心中不可自抑的升腾起一股扭曲的餍足之感。
看,她的视线又全部都回到他的身上了。
“所以,会比阿青的存在还重要的恋人,我说不定会和阿青同时拥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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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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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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