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值班的是A区,当你打开0093的房间时,里面的人并没有像其他囚犯一样,早早的在门口等候,而是仍站在半开放的盥洗室内被擦洗的一尘不染的镜面前。
“0093,速度快一些,不要迟到。”
你站在门外,不欲多朝里看,只冷淡提醒完之后,便想转身离开。
“警官”站在洗漱台镜面前的人依旧没有回头,只是那不大声的斯文内敛声音依旧叫你止住了步子。
0093转过身,面向你的是一张和他嗓音一般斯文内敛的长相,言语表情冷淡又克制,不像正在监狱服刑的囚犯,反倒是像在名流聚会中向着对方矜贵颔首的绅士。
“您还没有检查我的内务是否符合标准呢?”
他拿起放置在一旁的金丝眼镜,随手戴起,遮住那双稍显冷淡的凤眼,唇角依旧抿的平直,但语调却微带漫不经心。
“这不是警官的职责吗?”
其实哪里需要检查,不小的单人房间内每一处都被打扫的一丝不苟,床铺上的被子折叠的仿佛用直尺精准测量过,洗漱台上的水杯牙刷全都严谨的朝着一个方向。
就连0093的手,你瞥眼扫视了一眼用毛巾擦过正滴水双手的人,也才又被这个进来前曾是个有严重洁癖的心理医生洗过。
“没有什么好检查的”你的视线草草的扫过这个有液晶电视,有休息角,沙发桌椅床铺一应俱全的豪华单人间,从始至终都没有进去检查的打算,只站在门口便冷声下了结论。
“内务合格,六点半开始点名,记得准时到。”
说罢,便准备转身向着下一间囚犯寝室走去。
“合格?”
有人在身后拉住了你的手腕,将你生生的拽进他的领土。你眼睁睁的看着被你亲手打开的房门,又在你眼前被轻声关上,身后的人俯身在你耳边轻声道:
“警官都还没进来检查,就得出了合格的结论,是否有些太过于不负责了些?”
沧海监狱编号0093,本名沈清屿,职业为心理医生,入狱罪名过失杀人。
罪犯0093的手指已经爬上了你脆弱的脖颈,你面上不动声色,垂在身侧的手却已经摸上了腰间的警棍。不过,下一瞬,还没等你动作,连同持棍的手便已经被身后的人牢牢的挟持住。
“林警官一定要这么粗鲁吗?”身后的人一个巧劲,你便吃痛的松开手,任由着身后的人将你揽进怀里,用薄凉的唇轻碰你的耳,“还是说,林警官只对0217一个人特别?”
身前的房门没有被关严,你能从门的缝隙看到正在从楼上依次向下,统一着装的囚犯们。被用巧劲捏过的手还有些疼,你注视着前方,没有挣扎,也没有表情的道:
“0093,如果我没有记错,你还要服刑五年。现在,你是想在里面再多待几年吗?”
“嗯?”听见你如此不客气的语气,身后的人难得的疑惑低哼,但很快,他又轻笑出声,“一夜不见,林警官就又把这里是什么地方给忘记了吗?”
“这里...”他凑的你极近,说话的气流绕的你的耳廓有些痒,骨节分明的手握上了你的手腕。
“这里是沧海监狱,是一切恶的温床”
——————————
沧海监狱位于一座与世隔绝,荒无人烟的海岛,但它限制的与其说是里面关押的穷凶恶极的罪犯的自由,不如说是人数只有囚犯人数百分之三十的监狱监管人员的自由。
沧海监狱里所有一切全都采用最先进设施,设备完善,囚犯待遇远超平均水准。其本意是为了通过轻松较自由的环境感化囚犯,但这在第一批囚犯入驻后,情况便变得完全不可控起来。
罪名累累的罪犯在监狱里依旧有着大把拥趸者,且在这里服役的囚犯大多在外也权势滔天,他们在进来之后互相抱团,各自拥有着拥趸者和不同的效忠对象。
这些在外便名满一方,或心狠手辣,或穷凶恶极的罪犯们,根本不是普通配备的看守人员们可以抗衡的。
他们甚至可以从外面弄进来,比看守人员配备的更先进的武器
一时间,看守的成了附庸,罪犯们自己建立了秩序,强者为王成了这里唯一的真理。
因为双方实力的不平等,和一些罪犯的狱外家族个人势力干涉,这里真正受过专业训练的看守迅速减少,直至大部分都被他们各自替换成了自己的人手。
短短几年内,沧海监狱,由一座名副其实的监狱,替换成了法外之地,变作了蒙着一层遮羞面具的,真正罪与恶的温床。
......
你被拖进了那间半开放的盥洗室,被强迫面向镜面的脸肌肤雪白,唯有唇色殷红,像是开到了糜烂的艳红桃花。
身后的人回味似的轻抿过薄唇,一手压着你微微红肿的唇,一手牵引着你的手拂过洗漱台,待你的手擦过冰凉的台面后,他才握着你的手向上,放在你的眼下打量:
“看,林警官,内务应该这么检查”
“确实是干净了的”金丝眼镜的镜片在镜面里反射出明显的光,他在仔细打量后,才终于满意的下了结论,将你的食指放进唇里轻吮。
“我昨晚也是将房间打扫的像现在一般干净的”
你的气息还有些不匀,只能狼狈的微微弯腰急促喘息,被挟持的双手没有哪怕一点反抗拒绝的力气。
“可惜”沈清屿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嘴里的食指,感受着怀里人手指下意识的收缩,清淡开口:
“林警官昨晚去了别人那里呢”
......
——————————
没有人愿意来这里,哪怕这里开出的工薪待遇逐年提高。
后来,沧海监狱的招收范围从专业的看守人员开放到了社会。但近些年来,其臭名昭著的名声还是让应聘的看守人员逐年减少。
你也不想来这里,也并不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正规看守人员。
但是,你缺钱。
......
六点三十分准点点名后,是囚犯们统一的就餐时间。
沧海监狱声名狼藉,秩序却并不混乱。你站在一楼大厅的边角,看着统一服装的囚犯们排着队有序的向前领取食物。
在这个能容纳几千人的监狱A区大厅,没有一个看守人员刻意的去维持秩序,现场却井井有条的像是工厂流水线上的产品。
事实上,就算是有看守人员去管理也是无用的。他们有自己的‘王’,所以不会听从除自己的‘王’之外任何人的话。
整个沧海监狱,就像是一座巨大的金字塔,按照势力依次向下排列,越位于底层便越黑暗。而至于所谓的看守人员,则是完全被排挤在金字塔之外的存在。hΤTpS://WWω.sndswx.com/
六点四十整,一楼大厅里排着队向前的人群依旧在缓慢向前,像是按下了静音键的古板电影。但在一瞬间,这种平静被倏地打破。
从二楼向下的脚步声不大,传不到你站立的大厅这一侧。但不用你听见,视线所及的范围内,所有人的动作在短短的几秒内便完全停了下来。
拿在手上的碗筷被放了下去,咀嚼食物的声音,碗筷碰撞的声音,排队打饭时队伍缓慢向前的挪移声....全都消失殆尽。
你顺着所有人的视线向前,一眼便看见了自二楼向下的一群人中被簇拥在中央的那个人。
那群人打头的几个人里,有个年纪不大的年轻男孩儿话非常的多,在下楼的同时还不忘回头一直向后不停的叽叽喳喳的说些什么,后面的几人则不时的回应一两句。
但这段时间里,位于人群中央的那个男人却始终低头垂眸,没有半点回话的意思。不过,即便是这样,他的存在感也强的叫人半点都无法忽视。
这群人下来的时间早就过了必须要遵守的点名时间,但此刻,却没有一个人敢对他们的迟到说一个‘不’字。
你看着随着他们的到来,而纷纷自觉的让出大片道路的囚犯们,视线又扫过和自己一样同样对这样情景视若无睹的同事们,也多见不怪的低下了头。
沧海监狱A区不属于哪一个抱团的群体,它只听令于唯一的霸主叶庭骁。
走在叶庭骁前面的韩非还在嘻嘻哈哈的说着讨巧的话,视线却已经不停的在一楼大厅里寻找,一边找,一边还不忘在心里抱怨。
那个小东西太能躲,每次都得花他不少时间找。
不过,韩非视线向后,扫到了身后人就算没甚特殊的表情,却也足够阴沉可怖的眉眼,忍不住一个寒颤,马上转过视线继续向前寻找。
这一次,韩非没有花太多时间,便看见了站在大厅角落里的人。于是,他脚步一转,引着身后的人朝那边走去。
总算是找到了
......
当那群动静算不得小的脚步声,停在你余光里的饭桌前时,你垂着的眸子闪了闪,没有丝毫动作的打算。
“林警官”那个总是笑嘻嘻的年轻男人又在叫你,“我今天有点不太舒服,能劳烦你帮我去给老大打份饭来吗?”
警官,警官,又是警官...他们明明都知道你根本就不是什么警官,却还都是喜欢这样戏弄似的叫你。
身边的同事见你半晌都没有动静,急的低头用手肘拐你的胳膊,但你却依旧是不动如山似的,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韩非见状,脸色微微的变了,心里直嘀咕着这小东西太不懂事,就在他正欲再次出声提醒时,身后却有人出了声。
“韩非,你不打就不打,叫别人帮你打是怎么回事?”
叶庭骁的声音低,沉,还微微带着点笑似的调笑轻松。但你知道,他其实已经生气了。
这人从来都是这样,平时都是喜怒不露于形,叫人看不出他的深浅,猜不透他的心思。无论是多高兴,都休想从他脸上看出半点痕迹来,但往往当他真正生气了时,却又会如此一般,露出点轻松好似半点不在意的笑。
你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的握了握,但还是坚持稳在了原地。
叶庭骁长得就很野,像是行走在非洲大草原上的猎豹。寸头,古铜色的肌肤,胳膊上挤的鼓鼓囊囊的肌肉,眼角处的疤痕,下面又冷又戾的眸子,平直如刀锋的唇。
若是在叶庭骁才十多二十岁,是刚在道上混了没多少年头的时候,年轻气盛的他遇到这种情况,他会立刻把还敢对着自己露出爪子的小宠物提起来,当场就把她干到乖,干到哭,干到让她不敢再对着自己不自量力的露出爪子。
但是现在......
他只抬眼瞥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人,心头冒起的细微酥麻叫他软了半身的力气。
这个小宠物,他委实很喜欢。
所以,他会温柔宽容一些,把她拖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再好好的艹到乖。
“还有,韩非”只刚刚那么一眼,叶庭骁就觉得自己的烟瘾好似又犯了,食指与中指忍不住缓缓摩擦,说话的嗓音微微带了点哑。
他斜睨着对面那个自作聪明的人,似笑非笑:
“有些人,不该你使唤,就不要去开口”
......
上午的监工冗长又无聊,你躲在树下的阴影里,明明树荫外的烈日灼灼,你的掌心却起了一层冷汗。
叶庭骁生气了,他不会放过你的。
这是你自进到沧海监狱后,体会到的众多经验中最具分量的一条。
你不是真正的看守人员,不是监狱里面错综复杂的背后势力中的一员;你不能最好的发挥腰间别着的那根警棍的最大效用,也根本就抵不过他们戏谑似的力气。
所以,编号0217叶庭骁,是你在沧海监狱最大的依仗,也是你最大的噩梦。
上午十点整,沧海监狱的囚犯们会有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你离开了那片小小的树荫,脸色苍白的走到了阳光下。
荒无人烟的海岛上,连建筑都修的遥远。你低着头,走向那个早就烂熟于心的地点。
等你走到时,那人正靠在身后的墙面上抽烟,缭绕的烟雾叫你有些看不清楚他的脸。
“我不喜欢闻烟味”你将头侧向一旁,不想去看他的脸,“一会儿不要亲我”
“嗤——”叶庭骁将还剩一半的烟压灭在墙上,嗤笑出声,将面前一脸冷淡的人拽过压进怀里,低头狠狠的吻上怀里人的唇。
“可我就喜欢边*边亲你,改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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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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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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