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葳蕤党并移交工厂后,我们约定减少通信和电话,所以就买下了工厂附近一座民舍,当做会面据点。蜀南文学
海伦娜也看到了关于我的报道,她兴奋地连声说:“你真是太棒了,安妮,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我们该庆祝一下,你是我们的骄傲,詹妮弗听说这个消息也激动得不行,可惜她不能来见你。”
帮助菲利斯人不代表我们不爱这个国家,我们仍以国家认可我们的存在为荣,尤其这个女性不配与男人相提并论的时代,一份来自官方的认可有多么弥足珍贵。
这段日子我受到了无数表扬和称赞,但这份快乐却只想与大学时代的挚友们分享,从事医学的詹妮弗,从事数学的海伦娜,还有已经死去曾从事新闻的杰西卡,她们是与我同一时代,一同艰难奋进的女性,我想与她们分享我的喜悦。
庆祝过后,海伦娜告诉我一个消息,这几个月,她已经把工厂里的小孩子逐一偷渡了出去。
她还神神秘秘地说:“为了安全期间,我设计了一套密码,我们的跨国信件太多太频繁,如果引来秘密警察质询就麻烦了,所以我试写了一封密码信,表面上都是家长里短,但破解后就是联络信息,信是寄给明妮丈夫的,学长不愧是我们数学系的优秀毕业生,他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后来我们就用这个联系了,将来就算被查到,也不容易留下证据。”
海伦娜不但管理着偌大的工厂,还操作偷渡事宜,这都多亏了她天生的聪慧谨慎,我由衷地佩服她说:“你才是我的骄傲,无与伦比。”
海伦娜还是那么害羞,谦逊道:“这没什么。”
想到她已经送走了这么多人,我问:“小孩的数量变动引起警觉了吗?”
“没有,如果他们注意到某个孩子不见了,我就上报说病死掩埋了,现在每隔三天从集中营偷渡一个孩子出去,也不算太显眼。”
“尽量以安全为主。”
“嗯。”
我们正商量着,忽然窗外传来一阵嬉闹声,海伦娜往外一看,立即拉上了窗帘。
“怎么了?”我不解地向窗外看去。
不远处的小树林里,几个卫兵正拖拽着几个工厂女工往里面走。
“那是!”我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海伦娜点点头。
我愤怒道:“怎么能做这中事!不是说菲利斯人肮脏吗?不是说不能污染血统吗!他们不怕上军事法庭吗!”
海伦娜垂下眼眸:“很多工厂都有这中事,闹出来也只是被上级军官斥责两句,他们是怎么说来着?对了,年轻卫兵受到了邪恶放荡的菲利斯女人引诱,菲利斯人是魔鬼,某些女人甚至会诅咒,所以不该一味责怪卫兵意志不坚定,他们也是可怜的受害者。”
场景越发不堪入目,一个年轻姑娘被三个男人按住,她挣扎了一会儿,认命地闭上了眼睛,猖狂的笑骂声清晰地传入我们耳中。
愤怒像火一样灼烧着胸膛,我几乎就要冲出去,却又硬生生停下脚步,我知道自己不可以直接露面。
海伦娜低垂的眼眸又抬起来,冷冰冰地注视着窗外的一切:“如果去阻止,他们败坏了兴致就会更变态地凌虐工人,让他们得逞反而对大家好些,我们偷运食品和药物他们也睁只眼闭只眼,因此……大家……默认了。”
当兽性的声音渐渐平息,提上裤子的男人扬长而去,几个女人互相搀扶着走出树林,哭泣的脸庞转为麻木,仿佛刚才什么也不曾发生过。
回去后,我一个电话打到军务后勤部,通告了几个名字。
“要把这几名军人调去东北前线吗?”
电话那头是人员调派内务官,我向他转达过几次命令,也算打过交道,但调派几名军官这样的小事显然有些违和。
我尽量对他解释:“亲爱的朋友,这不是命令,只是我个人的请求,那几个人冒犯了我,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帮这个忙。”
对方立即笑开了,痛快道:“原来如此,他们真是胆大包天,竟然冒犯了纳西斯女士您,没问题,我保证让他们有苦说不出。”
放下电话后连我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不需解释缘由,一句冒犯就能把那几个畜生送上生死前线,或许他们从未料想过□□个把女人会让他们送命吧。
为什么人们会对权力如此着迷,权力就是当我有权肆意玩弄女性时,我玩弄,当我有权掌控他人生命时,我掌控。那是强对弱的凌驾,是无需克制的狂放,我忽然又想起了那幅画,静谧夜晚的背景下,莎美乐陶醉地亲吻着敌人的头颅,她陶醉的是什么?亲吻的又是什么呢?
然而几天后,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找上了我。
阳光明媚的午后,一身浅灰色军装的布朗特·罗格尼斯立在花园的长廊上,他颀长的身躯被日光映出一道长长的影子,阴影下那张俊俏的面孔显出些许惆怅。
他脱下帽子,向我微微欠身:“好久不见,纳西斯女士。”
他分外疏离的称呼让我苦笑,忙上前招呼他就坐:“我们可是老同学,以前你帮助我的时候也没这么见外。”
他大概也想起了我们一起去探望杰米的那个晚上,于是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可笑意瞬间就没了,他又恢复了严肃拘谨的模样,欠身道:“今天我是有事相求,但怕你听了生气。”
“是什么事让你这么为难?”
他坐在庭院的阳椅上,手里摩挲着自己的军帽,像是难以启齿,眼睛都不敢与我对视:“据说党卫军里有几个不懂事的家伙冒犯了您。”
我愣了愣,心想果然什么消息都瞒不住,但这跟他有什么关系,不过是几个小卫兵而已,他一个上层军官还管这中小事?
果然他解释道:“那些蠢货冒犯了您,活该滚去前线,我绝不多言,可其中有一个人是里约男爵的小儿子,男爵四处走关系打听缘由,才知道是得罪了您。他儿子刚满18岁,进入部队也不过几个月,要说怎么得罪了元首先生的秘书,小伙子思来想去,也就只有最近被几个同僚撺掇着干的那件荒唐事了。他父亲想向您道歉,求您网开一面,他会约束自己儿子,决不让他再犯错,不知您意下如何?”
这不是能摊开来讨论的话题,元首先生的秘书为什么要管这中闲事呢?卫兵受到了菲利斯女人的勾引,这些女人需不需要被处理?如果不是为了这些菲利斯女工,卫兵们又是怎么得罪了元首秘书呢?
我略一思索,点点头:“可以,但他必须调离工厂。”
布朗特松了口气:“当然,都听你的。”
我起身送客,布朗特却迟疑未动。
事情都解决了,他还要干什么,我有些不悦地望向他。
布朗特继续揉捏着手里的帽子,好似这能缓解此时的尴尬,他说:“调走不是办法,换一批人仍然是一样的,你不能次次都调走,如果你只是想护着那个肉品加工厂,那我会帮你的,当做是这次的补偿。”
我立刻防备了起来,他是什么意思,也想像格林·休斯顿一样用工厂来要挟我吗?如果他以为党卫队能像以前一样随意摆布我,那就大错特错了,于是冷冰冰地说:“我不接受任何要挟,这里不欢迎你,你走吧。”
也是我的敌意太过强烈,他立即起身,急切道:“您误会我了,我没有那个意思。”继而苦笑道:“我明白,我不配获得您的信任,如果您不想见到我,我现在就离开,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
因为格林·休斯顿的原因,我对党卫队产生了深深的阴影,变得十分敏感冲动,其实仔细想想,虽然与布朗特交往不深,但他并不是格林·休斯顿那中人。
布朗特又叹息道:“那天晚上,我应该去帮你的,可……”他没能说下去。
那天晚上?我思索了一会儿,忽然明白他指的是格林所在的势力覆灭那晚,我被格林当众羞辱的事。
可这关他什么事呢?他并没有义务帮我。且那晚他们和军队势力联手除掉党卫队首领才有了现在的局面,他并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救一个不太熟悉的女同学吧。
“你没有义务帮我,这没什么。”我说。
他却摇头:“不仅仅是这件事,刚进大学的时候,秘社想要侮辱你,我早就得到了消息,却只能向杰米泄露,希望借他闹出来,自己却不敢做任何事。这就是我,一个畏畏缩缩,卑鄙自私的可悲家伙,只能随波逐流,风吹向何处,我就飘到哪里,我这样的人是不是很可笑呢?”
我有些惊讶,以前就曾奇怪杰米并不是贵族出身,居然能得知秘社的消息,原来是布朗特向他透露的。
虽然有些生气,但此时布朗特近乎忏悔的表态又让我释然,其实他可以绝口不提,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我不会知道,也不会放在心里,可他却说了,向我一个外人尴尬地剖析着他本可以不必的纠结。
想到这里我笑了,不再提及过去,转移话题说:“哈里斯最近怎么样?”
布朗特一愣之下道:“他调去了外省。”
“我要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杰米一家现在伯纳,他们生活得很好,他说多亏了两个朋友帮助了他,他很感激你们。”我愉快地说。
布朗特听了,脸上渐渐泛起温柔的笑意:“那就好,那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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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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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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