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初三开学还有十天。
暑气去了一些,早晚凉快了不少。
一整个暑假,初音都是上午在江星辰那里,下午到甜品店去打工,风雨无阻。
江星辰已经给她补完了初二下学期的全部内容,还顺带帮她预习了新学习的内容。
初音这会儿,正闷头在桌子上写练习册。
门口忽然卷进来一阵大风,掀翻了初音放在一旁压草稿纸的水杯。
泼洒下来的水,迅速在桌面成灾。
她赶紧站起来,抢救那些被水打湿的试卷。
江星辰丢了块抹布给她,自己则走到的院子里去。
黑云压城,空气里弥漫着大雨来之前的气息。
初音拎着湿漉漉的抹布,到外面去挤水,瞥见江星辰正若有所思地看着黛青色的瓦楞发呆。那琥珀色的眼睛像琉璃一样好看。
大雨在一瞬间来临——
初音快速拧干抹布,箭一样冲回来。
江星辰还静默地站在那里,豆大的雨珠砸过头顶的瓦楞,飞溅下来,落到他长长的睫毛上,变成很细小的水珠。
初音倏地觉得心里最柔软的角落,被针刺了一下。
虽然他不说话,但初音感觉到江星辰有心事。
她没有问,就这么陪着他一起站了会儿。
李梅在厨房里做饭。
雨声很大,如珠的雨幕从房檐上飞溅下来,仿佛将她和江星辰锁在了一个安静的世界里。
很快她的刘海被雨水打湿了,水珠顺着她的眉心一路流到鼻尖,有些麻麻的痒,初音没忍住,打了一个喷嚏。
喷嚏声将江星辰的思绪牵了回来。
他转过来,看到初音像个落汤鸡一样的站着,噗嗤一下笑了。
也就是在一瞬间,他又变回了那个痞气兮兮的少年——
“小孩,你杵这里干嘛?”
初音撇嘴:“我……看雨不行啊?”
江星辰把手抄进口袋,转身往里走:“行行行,你站着,我进去了。”
初音见他走,也赶紧跟了进去。
下秒钟,脸上被他丢了条毛巾:“快擦擦,别一会儿又跑去告状。”
初音鼓了鼓嘴反驳:“我才没有。”
她又不是小孩子,成天告状。
初音把头发擦干了,江星辰很自然地接毛巾来,在脸上抹了一把,然后拧了眉,一脸嫌弃:“小孩,你是不是没洗头,一股馊味。”
初音大窘,下意识地扯了一缕发头,凑到鼻尖上使劲闻了闻。
抬头却见江星辰转着手里的毛巾,笑得发颤。
明显刚刚的话是捉弄她的。
这人太坏了。
初音不想理他,坐下来继续对付如山的试卷。
江星辰也跟着坐了下来,半晌他收掉痞气,问:“小孩,你有没有遇到什么害怕的事?”
初音说有啊,她最害怕的就是被她妈揍。
陈云每次揍她都用那种又细又小的柳条,抽在腿肚子上能疼好几天,所以她从小最讨厌的树就是柳树,偏偏这个柳树又是插个头就能活的那种生物,农村到处都是。
江星辰忍了半天,硬是没忍住,噗嗤一下笑了。
初音也跟着笑。
半晌,她又说:“每次我妈打我的时候,我都会把眼睛睁得大大,告诉她我一点儿也不怕,她打一会儿就不会再打了。我想遇到害怕的事,最好的方法就是面对它。”
面对么?他纠结了一个暑假的困扰好像一瞬也有了答案。
少女的脸仰着,迎着天光,那皮肤上细小绒毛,在柔和的光线里,一根根清晰可见。
江星辰心里从没这么放松过,也从未如此平静过。
半晌,江星辰拿了练习册在她头上敲了一下:“小孩,我和你说点事。”
江星辰鲜少有这么正经和她说话的时候,初音连忙放下笔看他。
江星辰笑收了一瞬:“我可能要提前回去了,要处理点事,学习的事,你去学校,自己上点心。”
“我会好好学习的。”初音低着头,答了一句,心里却闷闷的。
早知道会各奔东西,却不知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江星辰欠扁地叹了一声:“哎,小孩,你不留我啊?我以为你会哭着喊着求我别走呢?”
初音眉头皱了下,犹豫了半晌说:“要不你别走?”
江星辰愣了一瞬又笑:“那不太可能。”
初音:“……”是啊,不可能。
“但为了让你不那么想我,我已经把你后面十天的作业圈好了。一会儿我帮你抱去你家,让你妈监督你写。”
“……”初音差点没给气飞起来。
您走了就不用这么负责了吧。
吃过饭,初音又问江星辰能不能晚一天再走,他同意了。
下午,初音去店里的时候,和老板娘辞掉了兼职。
工资全部结清了,初音点了点有一千四百多,她偷偷塞了一千块钱在陈云放钱的箱子里,自己留了剩下的那四百多。
初音想,她欠了江星辰这么大一个人情,总归要表示表示吧。
还有……
她想和江星辰道个别。
再过一年,她和江星辰的人生轨迹,将驶向两个截然相反的方向——
江星辰会去一所大学,而她则会踏入社会,为生活奔波。
江星辰就是她漆黑夜里的一粒星。
一粒流星,一闪而过。
初音喜欢他,却只想把这份喜欢藏在心里。
想清楚了这些,初音第二天特意早起打扮了下。
她把头发扎得高高的,刘海夹起来,然后换了一条绿色的纱裙。
纱裙是她过十岁生日的时候亲戚送的,当时有点大,一直没穿过。
初音无比庆幸,自己这几年没有长高太多,这裙子还能穿。
她从大门进来的时候,江星辰正蹲在地上喂猫,见了她,差点没敢认:“小孩?”
绿色太衬她的皮肤了,那露在外面的小腿,像是两段削了皮的嫩藕。
江星辰恍惚间竟生出一种“我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触。
初音很满意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艳,她笑:“要出去玩吗?我请客。”
江星辰丢掉猫粮,拍拍手站起来:“成啊,去哪儿?”
初音笑:“你定。”
她笃定,他想去的地方,她也一定喜欢。
因为爱屋及乌。
“去北极看熊也行?”江星辰托着下颌,故意打趣她。
初音抿了下唇,回:“行是行,但我没那么多钱,路上恐怕要带你要饭乞讨,你可能要受很多的苦,我恐怕你会不愿意。”
江星辰本来只是想逗她一下,没想到这丫头会接着他的话茬往下说,一下笑喷了:“你这小孩,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说的?”
初音挑眉:“你以前也没说要去北极呀。”
以前,她也不敢。
江星辰走近了,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一瞬凝住她:“那我要是说愿意呢,你打算……怎么着?”
初音眼睛转了转,笑了一瞬:“你长得好看,就负责唱歌跳舞表演才艺,我就负责吆喝和收钱。”
江星辰托着下颌,思考了下计划的可行性,说:“行,那我愿意。”
江星辰说我愿意的时候,初音的心差点飞出来。
北极终究是太远,极地海洋动物馆倒是不远。
两个小时的车程后,两人到了目的地。
江星辰站在长长的退伍里买票,初音就站在他边上跟着队伍的步调往前挪。
前面的人取了票,江星辰冲里面说:“一张全票,一张半票。”
工作人员探了脑袋往外,问初音:“还没有一米五吗?”
初音想说有,却被江星辰摁住了脑袋:“我妹才五年级,哪里有一米五,你看看,多小一只。”
“……”
等检了票进去,江星辰走在前面,初音初音跟在后面,有点闷闷不乐。半晌听见她瓮声瓮气地嘟囔:“我有一米五的。”
江星辰随口“嗯”了一声,接着继续低头,研究手里导览图。
初音接着说:“我已经上初二了,马上开学就是初三了,也不是小学生。”
江星辰也不知道眼前的小孩在较什么劲,说:“嗯,我知道啊。”
江星辰已经将地图和实际的场景对上了,一会儿有场海豚表演,离这里很近:“往这……”
“江星辰——”初音忽然打断了他的话。
认识这么久,小姑娘还是头一次叫他全名。
江星辰顿了步子,转过来,看向她——
头顶的玻璃隧道里游过一只白鲸,初音头上的光线被挡住了一些,脸上的光明明暗暗的。
小姑娘看起来,非常委屈。
江星辰走过来,在她脸上捏了下,语气很柔:“行啦,我知道你不是小孩子,刚才是为了买票才那么说的么,我向你道歉,成不?”
不,你不知道,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我多想长大,多么不想做你眼里的小孩,有多么想说一句我喜欢你。
初音越想越难过,眼泪淌了他一手。
江星辰没想到她会哭,一时慌了神,只好扯了t恤的下摆帮她擦眼泪。
谁知初音的眼泪,像开了闸的水一样,根本收不住。
他只好低了头来,放软了声音哄:“小孩,你肯定会长高的呀,说不定初三毕业能长一米六,高一就能长到一米七……”
初音一边抽泣一边问他:“一米七……有多高?”
江星辰就拿了自己当尺子,立在那里给她比划,差不多到这里。
那是他的肩膀。
初音想,她要是现在就能长大多好。
她也很想亲眼看看长大的自己,和江星辰到底差了多少。
可是没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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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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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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