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里过新年总是缺了点味道,鞭炮烟花这些都被禁止释放,少了很多热闹。

  木扬外公外婆就住在乡下小别墅里,每年在他们那过年一大早就能被鞭炮声吵醒,根本睡不好。

  但今年考虑到解别汀年后还有工作,去乡下相对麻烦,木南山和姚鸢就不打算折腾了,刚好把两个老人接来住一段时间。

  木扬迷糊地问:“几点了……”

  耳边即刻传来解别汀的声音:“十点。”

  “那再睡会一会儿……”

  昨晚四点多才正儿八经窝进床上,这会儿眼睛都睁不开。

  木扬往解别汀颈窝里拱了拱,把人抱得更紧了:“你也睡。”

  说不困是假的,对于冬日来说最舒心的事情莫过于没有任何烦心事,踏踏实实地躺在温暖的被窝,抱着的是自己放在心上的人

  不论是迷迷糊糊地咬耳朵,还是亲亲吻一吻对方后一起共会周公,都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解别汀难能体会到这种满足感。

  像是全世界都在自己身边了一样,胀胀的心悸。

  一直到中午十二点半,木扬才勉强睡醒,他挂在解别汀身上动都不想动:“还是困……”

  解别汀给他掖了下被褥:“那再睡会儿。”

  木扬坚强地睁开眼:“不行……再不起年夜饭都要做好了。”

  解别汀轻笑了声:“问过了,说还在择菜。”

  木扬噢了声,又瘫了回去。

  手机里很多祝福的短信,有群发的,有单独给他发的,说是年三十快乐,还有问晚上出不出来约局的。

  往年每一次大年三十晚他都不在家,一般吃完年夜饭后就溜出去跟朋友闹了,就连前世结婚后也不例外。

  毕竟家里没人,别人约他出去都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不过想想,好像他身世被揭开以后的那两年春节,解别汀不论有多少工作,都会在大年三十那天赶回家陪他吃顿饭,第二天就又走了。

  那时候木扬整个人都陷在泥底,满眼灰暗,根本看不到解别汀的细心。

  其实是知道他自尊心强,身世在圈子里摊开后不可能再像以往一样跟朋友新年都闹在一起,父母那边又不敢回去,所以特地赶回来陪他过个岁。

  木扬愣神了半晌,解别汀以为他还是困:“很困就再睡会儿。”

  木扬缓慢地摇摇头:“裤子卡缝了”

  解别汀顿了一秒,才反应过来卡得是哪条缝。

  木扬丝毫没有不好意思,大大方方地扯了下:“是不是锻炼有效果,屁股变翘了?以前从来不卡缝的。”

  解别汀揉揉太阳穴:“想要翘得练专门的臀部项目。”

  “噢你果然喜欢翘的。”木扬哼了声,“我就不练。”

  解别汀:“……”

  幼稚的木小扬麻溜地爬起来,冲进洗手间洗漱。

  解别汀从容地跟在他身后,等进来才发现木扬把牙膏都给他挤好了。

  “橙子味的!”木扬含着一嘴泡沫,“赶紧刷,刷完了把早安吻补给我”

  一年的最后一天,应该要以一个甜甜的吻来收尾。

  其余经历过的酸涩难过便都是过去式的了,他们只要看向未来就好。

  两人漱口的姿势都一样,节奏感也相差无几。

  木扬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和解别汀,感到分外满足。

  “啵一个”

  解别汀没让木扬踮脚,低头吻了上去。

  木扬抱着解别汀的腰被亲得晕乎,干脆跳起来挂在解别汀腰上,然后被抱着稳稳当当走进浴室。

  解别汀在他唇珠上轻咬了咬,随后松开给他喘气的机会。

  他的视线瞥过柜子里那个超大号的人形抱枕:“可以扔吗?”

  木扬拒绝得很干脆:“不要。”

  解别汀:“……为什么?”

  木扬勾着解别汀脖子:“你不喜欢我的那几年里都是它陪我度过的,我们感情可深了嗷你干嘛!”

  解别汀淡定地收回手:“没有不喜欢你。”

  木扬:“我不管!反正你一直对我那么冷漠,就是不喜欢。”

  解别汀抿直了唇:“抱歉,我的错。”

  木扬没想到他会道歉,借着解别汀脖子的力坐起身:“我就随口一说,喜不喜欢我都是你的自由……而且我知道的,你生病了,不用道歉。”

  解别汀缓慢地嗯了声:“真的不能扔吗?”

  木扬感觉到了不对劲,他眨巴了下眼睛:“你吃醋了?”

  解别汀反驳:“没有。”

  木扬不信,他指着解别汀的心口说:“你肯定是吃醋了!跟自己的人形周边吃醋你幼不幼稚呀汀汀?”

  解别汀没说话,吃醋倒不至于。

  只是一想到过去那些个没有自己的日夜里,木扬或许都是抱着这个人形抱枕入睡,说不定自我纾解的时候也在它身边,解别汀就会生出一股莫名的占有欲。

  看它很不顺眼。

  “你有没有……”

  “有没有什么?”

  “没什么。”解别汀抿了下唇,闭口不言了。

  木扬最见不得别人说话说一半,他用力将解别汀反扑在床,坐在他腰上:“你说”

  解别汀别开视线,淡淡地将心里的问题问出口。

  木扬脸红成了番茄:“你耍流氓!”

  “那有吗?”

  木扬小小声地扳起手指数了数:“大概有个六七次吧……不过我保证,绝对没玷污你!也绝对没弄你脸上……”

  虽然他曾有过这个歪念头就是了。

  “……”解别汀手上的力道倏然收紧,“扔掉……行不行?”

  木扬眼睛一转:“你承认你跟一个抱枕吃醋我就扔。”

  解别汀不说话了,木扬都要以为他放弃了,半晌后听到低低地一声嗯。

  木扬得逞地啵了他一口:“幼稚!不就一个抱枕吗!”

  解别汀:“……”

  木扬连忙拦住起身要丢抱枕的解别汀:“不能扔啊,被人捡回去怎么办?”

  解别汀想了想:“剪碎。”

  “我可舍不得,这可是跟你一比一还原的,剪碎寓意不好。”木扬折中地想了想,“就摆这,以后我不碰它了行不行?”

  解别汀也不是真的非扔不可,他捏了下木扬的鼻子,淡道:“再碰就是小猪。”

  “行行行,猪就猪。”

  木扬笑得东倒西歪,一个乐极生悲从床上跌了下来,发出砰得一声。

  在外已经徘徊许久的外公飞快地打开门:“哎哟怎么这么不小心!快起来起来!”

  “外公。”

  木扬和解别汀都叫了一声,外公小小一哼,勉强应了。

  木扬和解别汀结婚,外公是反对最厉害的那个,但既然能答应来过年,说明应该是说服自己了。

  他扶着木扬坐下,拿衣服拿外套都是亲力亲为,且有意无意地挡着解别汀,生怕人糟蹋自己乖孙似的。

  外公揉了把木扬头发:“赶紧换衣服下来,你外婆包了春卷。”

  木扬向来会装乖:“噢好。”

  外公准备往外走,见没人跟上回头拉了把解别汀:“他换衣服你搁这干什么?走,我们先下去吃春卷。”

  解别汀:“……”

  木扬憋笑:“可是汀汀睡衣也没换啊。”

  外公立刻松开手,故作严肃地嗯了声:“那都赶紧换,别耽误。”

  他背着手走出去,顺手带上了门,木扬刚准备解扣子,外公又把门打开了,轻咳一声:“我在下边等你们,门就不关了,通通风。”

  生怕解别汀对木扬做什么似的。

  可惜外公显然对他的乖孙有误解,他要担心的应该不是解别汀会对木扬做什么,而是木扬会对解别汀做什么。

  两人麻溜地换好了衣服,家里温度很暖,穿件秋装足以,木扬还是被迫穿上了秋衣裤。

  出房间之前他还拉住了解别汀,把人推到墙边啵了好几口:“先把一天的份额都亲掉,外公在我就不方便亲你了……”

  木扬其实很想外公外婆,于是亲完后就跟渣男一样飞快地溜下楼叫起外公外婆。

  都好久没见了,外婆抓着他的手就拉到沙发上一顿打量,一会儿说瘦了一会儿说脱相了,把木扬说得都跟着紧张起来:“头发真少了啊?”

  外婆打量了下:“还没你外公多。”

  解别汀一下楼就看见木扬委委屈屈地朝自己扑来:“我要秃头了……”

  外公抵着嗓门:“咳咳”

  木扬立刻老实站好,规规矩矩地走在解别汀旁边,手都不敢牵。

  解别汀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勾了下唇。

  虽然知道外公不习惯他们两个在一块,但木扬一遇到有意思的事或者好吃的东西,还是下意识地第一时间分享给解别汀,然后就会得到外公一个恨铁不成钢的冷眼。

  本来木扬还有些紧张,怕外公外婆会不会因为身世不喜欢他了,现在两位老人更多的好像是心疼。

  姚鸢笑着把炸好的春卷端出来:“妈,你就别念叨了,他瘦了个寂寞,前段时间手术完是看着瘦了不少,转眼就被小解养回来了”

  外婆疑惑打断:“什么手术?”

  外公也跟着看过去,场面一时有些寂静。

  木南山和姚鸢面面相觑,木扬肺癌的事他们默契的瞒了下来,没想到这会儿说漏嘴了。

  过了好半天木南山才缓声解释道:“爸,妈,是这样,前段时间扬扬生了个小病,就动了下手术……”

  听到肺癌两个字,外公猛得提高声音:“这叫小病!?”

  木扬下意识抖了抖。

  全家他谁都不怕,就怕外公。

  木南山虽然也凶他,但真动起真格的根本舍不得打他,外公就不一样了,秉持着做错就要立正挨打的原则,木扬小时候没少在他手里挨过板子。

  “你、小解,还有南山都给我到书房来!”

  木扬连忙拉住解别汀,小声问:“为什么他也要去啊?”

  外公没好气道:“你管我!”

  木扬噢了声:“那你别凶他。”

  解别汀安抚地拍拍他的手,跟着木南山和姚鸢一起去书房挨训了。

  外婆心疼地拉着木扬上下打量,这下好了,知道手术的事后更觉得木扬瘦得不成型了。

  “要多吃点知不知道?家里阿姨做饭好不好吃?不好吃就换一个……”

  木扬看了眼书房的位置:“家里没阿姨。”

  外婆一愣:“那你们两个谁做饭呀?”

  她知道解别汀工作性质特殊,忙得很,木扬又不会做饭,没有阿姨做饭两个岂不是得饿死?

  “汀汀做,我也学了一点。”

  外公外婆年纪大了,不怎么上网,自然也没看过综艺。

  否则但凡上点网,也就知道了木扬动过手术的事。

  “以后不能熬夜了,掉头发,对身体也不好。”外婆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堆,“外婆知道你最乖了,以后要好好的知不知道?血缘虽然很重要,但也不能代表一切……”

  木扬眼眶微酸,他重重地嗯了声。

  外婆犹豫了下,还说摸了摸木扬脑袋:“外婆听说过那孩子的事,和你一样,都是好孩子……你也不要想太多,那毕竟是你妈妈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受了多少苦啊,刚怀孕那会儿天天吐,什么都吃不下,人除了肚子都瘦脱相了,但每天还是很高兴……”

  外婆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你妈妈放不下是正常的,我们都是局外人,没经历过她十月怀胎的难受,没办法感同身受。”

  木扬抓紧外婆皱巴巴的手,轻轻点头:“我知道的,外婆。”

  外婆笑了起来:“但你妈妈现在也想通了,只要你们都平平安安就好了,不管怎么样你都是他们最爱的小孩,她为你受的苦可比十月怀胎多多了,你天天跟小哭包似的,还尿床”

  木扬窘迫得叫了声:“外婆!”

  “哎哟还害臊,哪家小孩不尿床的!”外婆拍了下他的手,“行了别看了,你外公又不能吃了他。”

  木扬第n次朝书房投以注目礼:“外公会不会凶他啊,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人拐回家的……”

  外婆无奈一笑,很慈祥:“这么喜欢人家?”

  木扬点点头,外婆敲了下他脑袋:“你这么稀罕人家,外公又不是看不出来,怎么会刁难他?”

  木扬怔了下,才回味过来外婆的意思。

  对于家里人来说,其它的都可以先放一边,看他过得好过得开心才最重要。

  过了十来分钟祖辈三人才从书房出来,木扬磨蹭到解别汀旁边,小心地看了眼外公脸色,见他没瞪眼立刻麻溜地把解别汀拐到自己一楼的游戏房里关上门。

  “外公有没有骂你?”他问。

  “没骂。”解别汀揉揉木扬脑袋,“就说爸妈不靠谱,这么大事都瞒着,再有下次也别见他了,以后让我直接带着你回去,不见他们。”

  木扬啵了他一口:“那就好。”

  木扬放下心,想着应该能光明正大黏着解别汀了,结果房门一开,就看到外公捉奸似的徘徊在门外。

  木扬泪目:“外公,我们是合法的。”

  解别汀:“……”

  作者有话要说:扬扬哭哭:只是想跟汀汀腻歪一下怎么就这么难。

  迟到六十六个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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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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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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