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南文学>其它小说>竹马学弟是娇气病美人>第 31 章 第 31 章
  今天的风吹得的猛烈,夜幕之下连月色都被掩盖在乌云中。

  季宵焕校服的衣角被风吹起,他嘴唇紧抿,脑袋里一阵焦躁,甚至顾不上思考况穆不接他电话的可能性是什么。

  前面的路是一条夜市街,烧烤的香味溢满了街道,小摊前全是在买小吃的人,人群拥堵。

  季宵焕的在人影里穿梭,撞得路人语气咒骂。

  足足两条街的距离,季宵焕往日不急不缓的能走上十几分钟,而这次他只用了不到五分钟就跑到了小区大门口,又沿着小区一直走到了分支的安保门前。

  直到季宵焕望着前方路灯光影下的那个人影,才缓缓顿住了脚步,站在原地,感觉一口气从胸腔里完整的呼了出来。

  小区里夜色暗淡,只有一盏孤零零的路灯亮着,像是舞台剧中投下的黄色光圈,映的周围无比萧瑟。

  况穆背着书包,双手抱在胸前,站在路灯下不断的躲闪,却愣是一步都不敢踏出光圈。

  而在追他的是一只很小的吉娃娃,那只小黑狗胖乎乎的,头小耳朵大,屁股一翘一翘的,像是在逗况穆玩,左右的绕着况穆来回的跑,乐呵的样子丝毫没有察觉到况穆对它的抗拒。

  况穆躲来躲去,眼角急得通红,他跺了跺脚瞪大了眼睛,佯装很凶的样子想要把小狗给吓走,可是那只狗完全不怕况穆,依旧窜来窜去。

  况穆弯下腰颤抖的手伸出去,想要去捡摔在地上的手机,可那只狗却又傻呵呵跑了过去冲况穆叫了两下。

  况穆急忙忙的又缩回了手,手放在胸前直搓搓,迟迟不敢有下一步动作,原本一张清冷漂亮的小脸愣是看出了几分紧张。

  季宵焕站在远处看了一会,冷不丁的笑了一声。

  况穆听见动静立刻如同惊弓之鸟一般抬起头,眼睛里满是惊慌,却在对上季宵焕目光时,眼里的惊慌一瞬间都散了,眼角一下就耷拉下来,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起来像是要哭。

  季宵焕两步走上前,从衣兜里拿出磁卡,放在大门处滴了一声,打开大门自顾自的走了进去。

  况穆又在身后轻轻的叫了他一声:“季宵焕.......”

  季宵焕回过头看着他。

  “你等等我。”况穆局促的看向他,又看了眼身下的小吉娃娃,他吸了口气,再次犹豫的弯下腰探着手,想要去拿地上的手机。

  那个小吉娃娃以为况穆是想要摸它,立刻冲上去,小红舌头舔了一下况穆的手,况穆吓得惊呼了一声,一就直起了身子,跑到了季宵焕身后,猛地甩手,红着泪闪闪的眼睛拼命的把手背往衣服上蹭。

  季宵焕看了况穆一眼,两步走到手机旁,用一只脚将在地上扑闪扑闪的小黑狗隔开,弯腰捡起了手机递给了况穆。

  况穆接过了手机,又是一通在衣服上猛蹭,然后他亦步亦趋的跟着季宵焕,不停的回头望那只小狗。

  可是那只小狗还依旧不依不饶的跟在况穆身后,给况穆吓得小声哼唧,一下抓住了季宵焕的手腕。

  季宵焕回头看了况穆一会,目光定在他胸前抱着的东西上:“你怀里揣着什么?”

  况穆仰头看着季宵焕,微微松开了捂着胸口的手,拉开衣领的一点点,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掏出来一个纸袋子。

  “这是什么?”季宵焕问。

  “包子。”况穆把纸袋子掀开一角,里面的包子又白又胖,这一路上它在况穆体温的温暖下,没有丝毫的变冷,还一直冒着盈盈热气,看起来十分的诱人。

  然后况穆又微仰起下巴,眼睛亮闪闪的看着季宵焕,他将包子往前递了递,红润的嘴巴动了动,刚想要说些什么。

  这时候又从草丛里窜出来了一只大黄狗,那个狗可不像吉娃娃一样温顺,看着况穆的肉包子,就要冲上去争夺吠叫。

  “汪汪汪!汪汪汪!”

  况穆一下捏紧了包子,被吓得小脸煞白,连连后退,眼看着拿着狼狗就要冲上来,季宵焕眼疾手快的夺过况穆手里的包子,扔到了远处。

  大狗和小狗立刻奔着肉包子跑走了。

  况穆看着那个肉包子像抛物线一样被扔出去,整个人一下就愣住了,随后他眼睛暗了下来,脚步向前动了动,抿着唇没有说话了。

  季宵焕回头看了况穆一眼,问道:“你害怕狗吗?”

  况穆低头跟在季宵焕身后,脚步一滞,声音闷闷的说:“我小时候被狗咬过,你忘记了吗?”

  “哦。”季宵焕应了一声:“不太记得了。”

  况穆抬起眼睛望着季宵焕的后背,齿尖紧紧的咬住下唇。

  他在想季宵焕是不是在骗他的。

  他不可能不记得的.......

  况穆小时候因为逗学校里的小野狗,被小狗狠狠的咬了一口,他一开始还不敢告诉大人,只敢自己一个人晚上害怕的捂在被子里偷偷的抹眼泪,然后就被季宵焕发现了。

  那天晚上季宵焕很少见的对况穆黑了脸,他很严肃的质问况穆在哭什么,是不是被谁欺负了。

  况穆看着季宵焕委屈极了,他嘴巴瘪了瘪,一张嘴哇的就大哭了起来,泪汪汪的将自己受伤的手给季宵焕看,声音哭喘不停的说:“我被.......被大狗狗咬到了........”

  就因为这件事他被季明义大晚上带去打疫苗,折腾的一家人都没休息好,从那以后他就开始怕狗。

  而现在季宵焕和他说他忘记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进电梯里,况穆想的出神,压根没有注意到季宵焕停下了脚步,猛的一下撞到了季宵焕的后背上,鼻子一阵酸疼。

  他立刻抬手捂住了鼻子,嘴巴微张,像个小狗一样不停的倒吸冷气。

  季宵焕却没什么反应,他回过头倚在墙壁上,望着上升的楼层,又开口问他:“你想吃包子?”

  况穆嘴巴张了张,他其实一点都不想吃包子,那个包子是买给季宵焕的,以前季宵焕最喜欢吃猪脚肉的包子了,但是最后况穆什么都没说,只是恩了一声。

  “你不能吃猪肉包子,太油。”季宵焕说着走出了电梯。

  况穆又因为季宵焕这一句话,刚刚的所有的阴霾都散了,他揉了揉鼻子,轻轻软软的应了一声:“好。”

  两个人出了电梯,季宵焕放下书包,进屋收拾东西,等他拿着浴巾出来的时候,发现况穆还站在客厅里看着他。

  “怎么了?”季宵焕问。

  况穆犹豫了一下说:“今天我听说于皓被人打了.......”

  “哦。”季宵焕将浴巾搭在肩膀上,转头又问了一句:“所以你想说什么?”

  况穆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他总不能去问季宵焕,这件事和他有没有关系吧。

  而季宵焕像是知道他想问什么,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于皓招惹的人太多了,被谁打了都不奇怪。”

  “哦。”况穆低着头,闷闷的应了一声。

  “你难道觉得是我?”季宵焕又问。

  况穆不自觉的扣了扣手指头,声音扬高了说:“........我没有。”

  “那就好。”季宵焕点了点头,转身径直走进了浴室里。

  况穆站在原地愣了愣,半响耷拉着脑袋回房间了。

  第二天早上况穆特意定早了二十分钟的闹钟,六点整就起床,他今天想要和季宵焕一起吃早饭。

  可是当他穿着一身浅蓝色的睡衣,睡眼朦胧的走出房间,季宵焕已经像前一天一样,吃完早饭开始收拾书包了。

  况穆一下就精神了,他连忙冲进浴室刷了个牙,然后小步走到季宵焕身前,问:“你要走了吗?”

  季宵焕正坐在门口穿鞋,他头也没抬,恩了一声。

  “怎么走的那么早?”

  “要去做值日。”

  “哦,那........”况穆刚嘴巴张了张想要和季宵焕说一句路上小心。

  话还没说出口,下一秒叮的一声电梯就到了,季宵焕站起身走进了电梯里。

  况穆又跟着他到了电梯口,开口想要继续刚刚没有说完的话,却看见季宵焕从衣兜里拿出了手机,歪歪的倚在电梯墙壁开始刷手机。

  到最后况穆那句话还是没有说出口,他望着禁闭的大门,有些懊恼的坐在餐桌椅子上,耷拉的眼睫,随手拿起一个早点就往嘴里塞,吃的食不知味。

  虽然他现在和季宵焕住在了一起,但是和季宵焕的交流还不如之前在数学竞赛班的时候,两个人每天能见面的时间不超过一个小时,说的话更是屈指可数。

  况穆不是一个话多的人,就算想和季宵焕说话,他也找不到合适的话题,而季宵焕现在对况穆又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甚至连小白都比况穆的存在高。

  每天都这样来来回回的,他们两个人之间别说是亲近一些了,连说上一句话都不容易。

  况穆越想心里就越憋闷,一时间连吃饭的胃口都没有了,他喉结艰难的吞咽了一下,将手里的东西放回了餐盘里。

  这时候他才意识自己吃的是什么。

  是一盘包子。

  一点都不油腻的玉米香菇羊肉包子,每个包子都很小,皮薄柔嫩,吃起来也好消化。

  一瞬间况穆所有的忧虑全都散了,心里又开始软的蠢蠢欲动。

  他想,他的哥哥虽然每次嘴上都在气他,可是却从未停止过他好。

  况穆的情绪就是那么的好掌控,但凡季宵焕对他有一点点的冷淡,他就会像是走进了一个狭小的胡同里,整日茫然无措寻找不到出路。

  况穆不知道季宵焕现在还愿意管他,到底是出于习惯,还是出于感情,但是只要季宵焕愿意对他好,况穆便会忘了以前受过的所有委屈,他什么苦都愿意吃,什么罪都愿意受。

  -

  这天晚上季宵焕放学,正往带着耳机往公交车的站牌走,一抬头却看见况穆从咖啡店里走出来。

  天气有些冷,况穆在校服外面又穿了一件白色的外套,他将衣领拉的很高,盖住了半张小脸,只露出了一双睫毛颤动的大眼睛,还有冻得像小兔子一样的红耳朵。

  一下子季宵焕居然有些没认出来,他愣了一下问:“你怎么还不回家?”

  家这个词,每一次从季宵焕口中说出来,况穆的心都是暖烘烘的。

  况穆眨了眨眼睛,抬起手拿出一杯暖烘烘的咖啡递给季宵焕,他指尖被杯子烫的粉粉的,小脸拱了拱从衣领里探出来,鼻尖泛红,刚刚想开口说话,就埋下头先打了个小喷嚏。

  “啊啾.......”况穆揉了揉鼻子,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说:“我怕黑,不敢一个人回家。”

  说完况穆也不等季宵焕的回答,就轻轻的挪了两步,站在一旁和季宵焕一起等车。

  季宵焕侧过头看着况穆,手掌贴在烫热粗糙的咖啡杯壁上,食指点了点杯盖,没说话。hτTΡδ://WωW.sndswx.com/

  过了一会,倚在路灯杆上,打开杯口喝了一口,不由的挑了挑眉。

  况穆很细心,知道是晚上所以没有给季宵焕买纯黑咖啡,而是掺了半奶的摩卡。

  温暖的咖啡流过喉咙,季宵焕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况穆。

  况穆就站在距离他一米的位置,比起季宵焕的站没站相,况穆倒是站得笔直,乖乖的背着书包。

  今天气温骤降,况穆却还穿着一件单薄的外套,冻的他脸颊泛红,双手垂在身侧都捏成了拳头,轻轻的跺脚,却咬着牙固执的站在季宵焕的身边。

  “想坐车还是走路?”季宵焕突然开口问。

  况穆回过头看着季宵焕,鼻尖红的像一只红鼻头的小白猫,风把他的头发吹得乱糟糟的,他又用那双晶莹的眼睛看着季宵焕,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说:“我想走路。”

  “好。”季宵焕点了点头,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到况穆的肩膀上。

  况穆呆呆的看着季宵焕手上的动作,他愣了许久许久,一直到季宵焕的手离开他的脖颈,他才感觉到自己的眼睛在发酸。

  “我不冷,给你穿........”

  况穆的声音又轻又软,说着他就抬起手,固执的要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还给季宵焕。

  季宵焕却不由分说的拽过他,将外套拉链从头到尾给拉上,将况穆给包裹的严严实实,像个小粽子。

  “你还知道今天冷,好好的穿好。”季宵焕声音淡淡的说,后面他又压着声音补了一句:“听话。”

  况穆立刻垂下头不说话,他比季宵焕的要矮了些,垂下头的时候毛茸茸的脑袋正好在季宵焕的下巴处,他点了点头,说好。

  然后况穆又悄悄的朝季宵焕的怀里挪了挪脚步,不自觉的小脸泛红,那种感觉就像是季宵焕将他牢牢的拢在怀里一样。

  从那天以后,况穆每天都会在校门口的咖啡店里等着季宵焕。

  每次他都坐在靠着窗户的位置,手撑着头漫无目的的看着窗外,时不时有漂亮的女生过来搭讪,他也是目光冷冷的,连话都很少说。

  一直等到季宵焕出现,他才会猛地直起身子,眼睛里压抑不住的欣喜,然后小跑着到季宵焕的身边。

  时间久了之后,连咖啡店的生意都跟着好了起来,许多女生都知道有个小帅哥,每天都坐在靠窗户的位置等人,他自己不喝咖啡,反而会带一杯给另一个人,然后两个人一起回家。

  天越来越冷了,高二的学业也越来越紧张,老师总是拖堂,以往况穆只用等季宵焕到九点四十左右就能回家,而现在他经常等到晚上十点多。

  可是况穆从来没有一点的怨言。

  他每天等季宵焕都特别的高兴,尤其是当季宵焕出走到窗边的时,那会让他想起小时候,季宵焕就是天天这样坐在小卖铺等着他回家,然后递给他一杯热牛奶。

  现在换他来等季宵焕,也挺好。

  自从况穆要和季宵焕一起回家后,季宵焕也不坐公交车了,两个人走在回家的那一条路上,是况穆少有能和季宵焕相处的时间。

  路上遇见黑的地方况穆就挨着季宵焕走的近近的,要是遇见野狗他就往季宵焕的身后躲。

  这天有个大妈遛狗没有栓绳子,大黑狗冲出街道,满嘴獠牙,一边狂叫,一边气势汹汹的就要往况穆身上扑,况穆吓得浑身一抖,小脸一下就白了。

  “季宵焕!”

  他叫了一声,一把拉住了季宵焕的手,哼唧了两下就往季宵焕的身后缩。

  季宵焕正带着耳机听歌,猛的被拽住愣了一下,等他反应过来后一把挡在况穆身前,目光阴沉,抬脚就踹到了大狗的屁股上。

  那只狗缩了缩脖子,立刻不敢叫唤了。

  大妈跑过来看见自己家的狗被欺负了,先是心疼的抱着狗哄,然后指着季宵焕就开骂,还扬言要找他们的学校。

  季宵焕压根没理她,而是黑着脸拉着况穆走了很长一段路,他走的很快,况穆需要小跑的跟在他身后。

  季宵焕将况穆的手腕捏的很紧,拽的况穆手腕生疼,可是况穆却没有半分挣扎。

  两个人的手一路都没有松开。

  等到小区门口,季宵焕才似反应过来了,松开了拉着况穆的手。

  从那以后的几天,况穆像是在季宵焕身上找到了安全感,他走路的时候会靠季宵焕靠的很近很近,遇见过马路或者人多的时候还会紧紧拽住季宵焕的衣角,像个小孩子一样,生怕自己跟不上季宵焕的步子走丢了。

  直到周五的那天晚上,人多的时候况穆再次拽住了季宵焕的衣角。

  等到两人走过人群,季宵焕突然回过头问了况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你很相信我?”

  季宵焕这句话问的突然,况穆一下愣住了。

  他不明白季宵焕为什么突然这样问,但是他依旧点了点头,又像是着不足以表达自己的心意一般,他扬起小脸,声音清亮的说:“我当然相信你。”

  虽然只是短短几个字,但是况穆的眼睛晶莹的望着季宵焕,里面的含义又好像不止那几个字那么简单。

  季宵焕侧着脸望着况穆没有说话,眼眸里藏着况穆看不透的幽寂。

  半响季宵焕点了点头说:“好。”

  第二天是周六,季宵焕一大早又不知道去了哪里。

  季宵焕总是这样,一到周六都会出门,况穆都习惯了。

  他有时候会早些回来,有时候会回来的很晚,晚到况穆在沙发上等他等到睡着。

  今天晚上况穆自己一个人吃完饭,在房间里呆着无聊,拿着拖把走上二楼想要打扫一下卫生,却发现季宵焕书房的门没有锁。

  以往季宵焕总是每天晚上去书房里,也不知道干什么一呆就呆上半天,出来的时候将门锁的死死的,像是里面放了什么不可以见人的东西。

  况穆站在门外,指尖不自觉的扣着拖把杆子,把五个指尖盖都扣的粉粉的,也没有动弹。

  他在纠结要不要进去看一眼。

  其实他对季宵焕的一切都特别特别的好奇,比如小白的名字是谁起的,比如季宵焕每周六都去做什么了,再比如.......季宵焕每天都在这个房间里做什么?

  可是况穆又不敢问,只能把这些问题都深深的藏在心里,自己不停的琢磨,到头来也是自己折磨自己。

  而现在,有一个问题的答案就摆在况穆眼前。

  况穆站在门外犹豫了好久好久,才深吸一口气,将细嫩的指尖耷拉在扶手上,然后小心翼翼的将门拉开了一条缝隙。

  大门被轻轻的拉开,像是被打开的潘多拉魔盒。

  况穆悄悄的先将脑袋探了进去,露出一双明亮大眼睛,怯怯的望向了门里面,像一只要做坏事的猫。

  偷看别人的隐私是不道德的行为,况穆心里好紧张,他紧张的脚趾尖都绷紧了,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大喘一下。

  房间里一片黑暗,只有房间的最中间泛着一道幽暗的光。

  况穆眯起眼睛,想要看清房间里是什么。

  等他的目光渐渐聚焦,况穆心脏一滞,猛地倒吸了一口冷气,将大门砰的一声合上了。

  他背靠着大门,双手捏着扶手泛起了湿汗,小腿都在微微的颤抖。

  等他缓了一会,又轻轻的打开了门,像只做贼的猫一样,竭力的稳住自己的心绪,壮着胆子一步步的朝季宵焕的书房里走出,他每走出一步腿都是软的,直到他走到了房间里那块亮灯的地方站住了脚。

  这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况穆,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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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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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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