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泓那身偏向于改良的军旅男装。
汩殷这件则是简化版华夏古装,黑衣红纹,宽袖设计。
男人如瀑墨发散落在肩颈、腰际,汩殷的长相本就偏于浓稠艳丽,更别说他的身材高挑挺拔,一袭黑红错落的宽袖衣袍更衬着他犹如艳绝天下的妖孽。
汩殷倒不在意自己穿什么,穿不穿衣服对他来讲都无所谓。
他的视线落在被看呆的雌性脸上,忍不住勾唇,心中升腾起战胜者的得意感。
汐左看看,右瞅瞅,哭丧着一张脸,顿时不乐意极了。
为什么他的衣服是大裙子啊?
这种大裙子不是给雌性穿的吗??
见小鲛人可怜巴巴的望着她,他一双澄澈蓝瞳瞪得幼圆委屈,安衿忽觉自己像个老色魔一样,忍不住想要在他气鼓鼓的嫩白脸蛋上揉一把。
幸好余光瞥见脸色阴寒的汩殷后,这股想法便被及时止住了。
安衿手抵在唇边,忍住笑意,随即将长裙在三人面前展开,“这是一种民族传统服饰,很有特色的长裙设计,我觉得应该很适合你。”
“快去试试看。”她把衣服塞到汐怀里。
他扁了扁嘴,拿着衣服灰溜溜的离开了。
汐五官精致绝美,竖瞳湛蓝,在蔚蓝长发的衬托之下,他的脸蛋白嫩地像剥了皮的荔枝肉,唇瓣红的像嫩樱桃,漂亮的像传说中的精灵。
汐完美继承了鲛人一族的良好基因。
身材纤细,腰软如水,本来是民族传统特色的长裙,穿在他身上倒真的有点像女生穿的大裙子。
听说鲛人没有性别,成年之后才会选择性别,汐是不是性别不小心选择错了?
安衿被突如其来的想法慎了下。
虽然他们三人挺喜欢各自的衣服,但安衿看得出来,他们的喜欢更多的来自于“她送的礼物”,而不是对这件衣物本身有多么喜欢。
看来这些过于精致繁琐的衣服并不符合兽人审美。
想想也是,毕竟他们时常在丛林捕猎生存,追求速度与自由。
凌泓他们平常穿的兽皮裙也足够简单宽松,穿起来速度不受影响,也不会被约束旺盛的行动力。
更别说万一捕猎时突然遇到个猛兽,他们会来不及换下衣服,但身体会瞬间爆涨数十倍变成兽形,衣服很容易被撑爆。
设计的理念永远是贴合实际与需求。
安衿接下来对于衣服的设计便舍去浮夸与繁琐,贴合人体结构,使衣服尽可能简洁而实用,让兽人们不管在部落还是去森林狩猎都可以随时穿脱。
如今到了热季末期,天气逐渐转凉,地面枯枝落叶出了满满一片。
树头上也都是光秃秃的,不知名的黑鸟们萧瑟的抓着干枯枯的树枝,嘎嘎乱叫着。
它们黑溜溜的眼睛警惕着地望着地面忙忙碌碌的兽人们,一见到有遗落的腐肉和带肉骨头,黑鸟们便飞速窜下去树,在肉上狠狠的啄上几口。
等人来驱散,它们扑腾的翅膀,掉下好几根毛,飞快地躲着飞走。
等人一走,它们便又成群围过来啄着地上发臭的烂肉,互相争着抢着,将头埋在肉里“嘎嘎”饱餐一顿。
时间久了,人们也懒得驱赶了。
原始的日子朴素而平淡,兽人们每天按照两点一线的生活规律,从早忙到晚,也仅仅只能填饱肚子罢了。
他们捕猎完返回部落,第一时间便将猎物扒皮抽骨,处理劳累一天得到的猎物。
为了防止食物囤积过多腐烂,他们早在安衿的建议下用石刃处理干净的肉腌制在石缸里,一部分继续封闭腌制,一部分做成烟熏肉挂在通风窗口。
扒下来的血淋淋兽皮,则被他们在河边清洗干净后,甩在大石块上铺开。
他们用某种酸草汁揉制掉皮上的脂肪颗粒与角质层,然后再拿到河边刷刷清洗几遍,便搭在屋子旁边的树枝上烘干后便能使用。
临近傍晚,几个兽人将一天的活干完后,在河边冲洗干净身体,刚要回家起灶做饭。
远远的,却看见安衿冲他们招手,几人忙加快脚步跑了过去。
“族长,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他们挠了挠头,透着几分拘谨与羞涩。
安衿对他们笑了笑,随即将新做好的几件样衣递过去,温和笑道,“穿上试试,有什么意见和想法都可以告诉我。”
这叫随机取样。
兽人们很快明白过来,他们早知道安衿这段时间在用布匹做衣服。
几人小心地用手接过羽毛一样柔软轻薄的衣物后,随即激动地窜到隐蔽的小树林后面,快速换上衣服后拘谨地来到安衿面前转了两圈。
他们刚穿还有些不适,毕竟从未见过布匹做的衣服,这衣服长得也好怪。
但穿了没一会儿,这轻薄透气又柔软贴身的衣料便又征服了他们。
兽皮做成的衣服又硬又勒肉,皮肤长期不透气,他们身上还容易起一些潮热的小红痱子。
但这件衣服轻薄的如同他们的原生兽毛,风一吹,便透到了衣服里,劳作一天后身上的黏腻湿滑感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太棒了,特别舒服……”兽人们激动得语无伦次,匮乏的语言不知该如何表达激动心情。
他们只能小心翼翼地抚着衣服上那轻微的褶皱,如同对待稀世珍宝般。
但很快,他们又赶紧将衣服换了下来,像是怕糟蹋了似的,“这衣服太过贵重了,给雌性和幼崽穿吧。”
“我们每天都要出去捕猎,一遇到紧急情况时要变成兽形战斗,可能会把衣服撑破,白白浪费这么珍贵的衣服。”
安衿却毫不介意,坚持道,“你们好好穿着,这是给你们的。”
“变作兽形给我看看。”
兽人们怔住,震惊的看向安衿,“变、变作兽型?”
他们低头看着身上珍贵舒适的衣服,紧张地攥了把汗,只得换上衣服,然后在安衿注视下小心翼翼地变成了兽形。
身躯在慢慢膨胀,衣服也在步步紧绷。
等到几人完全兽化。
他们身上的衣服已经绷得快变形了,兽皮条般细细地勒在他们胸口,奇怪的是衣服却没有破损!?
等他们变换成人形,这衣服!居然又慢慢的恢复原状?!
如果不是衣服上有大片褶皱,他们万万不会想到如此轻薄脆弱的布料,居然能够承受他们庞大的兽体!
去年蚕宝宝的养殖虽是实验,但也搞到了100多匹布料,安衿带着兽人用其中1/3的布匹生产了不少样衣。
既然要用来交换物资,自家部落的兽人肯定得穿着漂漂亮亮的衣服,还能一边走,一边宣传。
今年这批的虫卵都已经孵化,成活率达到了10%,虽然成活率不高,但好歹基数大,安衿一个一个数完发现居然有100多头。
菜园的植物越长越茂盛,张牙舞爪的想要爬过围栏,汨殷将新做的几个木桩钉进土里。
他突然停下动作,神色阴冷的望向远处,吐了吐信子。
“嘶嘶~”
丛林里游出了无数条大大小小的蛇,蛇信振动仿佛是一种集结信号。
野蛇们围在他身边,高昂着脑袋仿佛要冲出地面,小蛇们“嘶嘶~”高频颤动着蛇信子。
等传递完信息,蛇潮又迅速退去,悉悉索索地潜入了森林消失不见。
汩殷转身进屋,走到安衿面前,“你前几天让我密切注意的那个兽人,昨天有了动静。”
“佘喏?”
汩殷点点头,神情难得严肃,“他在部落放置了一种魔植,我带你过去看看。”
听到“魔植”两个字,凌泓和汐神色大变,虽然安衿对其没什么概念,但看他们三人的反应,也瞬间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几人来到部落边上,低矮的灌木丛中生长的许多茂盛植株,安衿却一眼望见其中不起眼的几朵小白花。
花蕊是诡异的黑红色,细枝嫩叶吮吸着雨水,快速舒展着腰肢,于风中盈盈起舞。
她闻到了一股异常古怪气味,只闻了一小会儿,便感觉有些头昏脑胀
凌泓他们几个神情也有些蔫蔫,来之前精神蓬勃,不过闻了一会儿,他们便身体摇晃、要倒不倒。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你们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吗?”安衿侧头看他们,捂住口鼻。
几人迷茫地摇摇头。
奇怪,难道这气味兽人闻不到?只有人类才能闻到?
或许是在鲛珠力量作用下,灵魂与这具身体逐步契合,安衿如今相貌不仅趋于前世,这具身体也变得越来越像她自己的人类身体。
见安衿蹲在灌木丛中,伸手要去摘那几朵花,汩殷率先回过神来,忙将她拉到身后,“衿儿小心,会有毒。”
兽世许多长相奇特的植物都有剧毒。
话虽说着,汩殷却伸手替她摘下那朵花,但诡异的事出现了,他的手迅速被灼烫般将花扔在地上。
他指尖泛红,染上几缕黑气。
汩殷低头看手,不在意地捏了捏指尖,嗓音冷的有些吓人,“这就是那些魔植……”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些魔气渗透在了兽人大陆,这份脱离了兽人战斗体系之外的力量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但没人知道魔气从哪里来,又将何时消失?又或者永远不会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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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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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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