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这就结束了,我不信!
我草,我看了一眼时间,绑定才十天,十天恨意值就清了!
前几天系统还没露面,一直在造梦。
统子长大了,经过前面几任的□□,现在的统子,已经不是人工智障了。
呜呜呜呜,我还没看够,为什么要解绑,这不是才绑定,才回到现实里面吗?!
话说我还是喜欢那个梦,现实太残酷了……
呜呜呜,舍不得卫小狗,不对,这都五年了,一梦五年啊,现在可以叫卫老狗了!
将军!女将军!我爱!先不要解绑嘛!
我不信(长颈鹿摇头)这就改造成功了?就做了一个梦?这也行。
系统是直接在世界崩塌的边缘,把这几个人拉回来了。
隐藏剧情放出来了……
……
卫司雪已经彻底想起了一切,她不需要去看什么隐藏剧情了。
她只是听到系统说解绑倒计时,心中有难言的酸涩和感激。
“先别解绑,我能做些什么?”
卫司雪说:“无论你们从何而来,是来自未来科技,还是改变世界的神明,救了我们……我能怎么来感谢你们?”
卫司雪对系统说:“让我做点什么。”
她已经褪去了梦中青涩的轮廓,那点独属于小女孩的冲动和柔和,已经彻底消失了。
她模样没有大的变化,依旧美得如刀似剑,雌雄难辨,看上一眼,都能将眼球割伤,红花烈日一般的灼灼生姿。
但是眼神之中的沉稳,却绝不是五年前和梦境中那个跋扈郡主会有的。ΗtτPS://Www.sndswx.com/
系统暂停解绑,它其实很急,它急着破纪录,绑定就改造成功的记录。
它确实是在上一个世界得来的灵感,与其重新设立一条时间线,不如创造一个梦境,将主要人物拉进去。
而这个世界最后本来是be结局,系统非常冒险,选在了临近世界崩塌的十天绑定,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三个人情感爆发生死一线的那一刻。
现在它只要回到了主系统空间,就是一个新的记录。不过卫司雪想要做什么,系统也没理由拒绝。
它现在也喜欢上了每一个改造对象传承一样的互助。
“宿主,你可以帮我选择下一个改造对象。还可以像上个世界的宿主那样,留给下个世界的改造对象一些东西。”
系统经历过这个世界的大胆尝试,经历过季思源那个高等位面的反复卸载,已经不再惧怕去回避那些不好改造的对象了。
卫司雪笑着说:“可以,那我需要准备一下。”
“那我先解绑去交工,空间这段时间的所有打赏先存在我这里,后续观察期解除,由宿主自由支配。”
系统说完就开始继续解绑,弹幕都在叽哩哇啦地和卫司雪告别——
呜呜呜,太匆忙了,我舍不得!
狗币系统,连个道别机会都不给!
再见小狗!
再见老狗!
我还想看后面她去找折春啊啊啊啊!
还能看的,观察期只是不能发言……
别拉我,我还要抱抱我的折春,他残疾了哇。
哭得好大声,将军再见!
将军,再见!
郡主你们都要好好的!
……
倒计时0。
系统解绑成功。
卫司雪脑中猛地一轻。再怎么闭眼,也看不到一直在脑中的那一块弹幕了。
卫司雪坐回了床上,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走到了营帐当中唯一的桌子面前,给自己倒了一杯已经凉透的茶喝了。
接着她拿着洗漱用品,出了营帐,带着自己的副将骑着冰花,去山里的瀑布处洗漱。
卫司雪骑马穿过营地,士兵们看着她的眼神都炙热如火。
在卫司赫有意地引导下,现在整个军营,包括周边的城镇,两天之内,已经全部听闻了他们在箭雨之下奇迹生还的事迹。
尤其这个消息传入敌国国都,经由荣西国巫祝的口,泄露给了城中百姓。当然这些巫祝也全都是卫司赫的手笔,现在负隅顽抗的荣西国国都内的人,已经有些开始人心惶惶。
卫司雪到了后山,将冰花朝着溪水边一扔,眯了眯眼,在溪水边看到了戎瑾玉。
卫司雪稍稍站定,想起了那个美丽的梦境之中,戎瑾玉本该和她哥哥比翼双飞。
可现实是卫司雪和卫司赫都作出了错误的选择,卫司雪和戎问枫成婚,卫司赫为了军粮休了戎瑾玉,娶了户部尚书之女。
怎奈何那女子命薄,一次见了卫司赫浑身浴血而归,直接吓得一病不起,不久之后便一命呜呼。
卫司赫在那之后并未娶妻,戎瑾玉被休了之后就跟在他身边做侍女,后来辗转多地,那么娇滴滴的一个人,现在专职养战马。
她像梦里一样对卫司赫痴心一片。
和折春一样。
卫司雪本来要下水,脚步顿了一下,走到了正在水边的戎瑾玉身边。
她和戎瑾玉比卫司赫跟戎瑾玉没有说话的时间还要久。卫司雪从前很能说,可现在早已经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的人。
她站在水边看着戎瑾玉,居高临下的样子,和卫司赫简直一模一样。
戎瑾玉转头看向卫司雪,她不敢和卫司赫对视太久,但是对于卫司雪,至少戎瑾玉敢看几眼的。
卫司雪和她对视了一阵子,率先开口道:“又拿我当我哥哥替身?”
戎瑾玉面色微变,这话……只在那个过于真实的梦境之中才会有。
卫司雪看着戎瑾玉的面色,轻笑一声,不显得柔和,反倒是有些邪性。
“你觉得那是梦吗?”卫司雪说:“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真实的梦。”
戎瑾玉一脸的听不懂,卫司雪说:“我哥哥对你未必无情,否则他不会留你在军中。更不可能多年不娶,你知道这些年多少权贵给他抛橄榄枝吗?”
“想嫁给他的小姐,隆化城一路能排到这里。”卫司雪说:“你若是一直软弱不敢争取,他那样的男人,你就一辈子只能远远看着。”
“再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把我当成我哥哥的替身。”卫司雪咬牙道:“我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她说完直接去溪水那边洗漱了。徒留戎瑾玉在原地,被震撼得久久难以回神。
她虽然蠢,胆子又小,可是戎瑾玉是很有毅力的。就算再笨,这么多年跟在卫司赫军中,也学到了一些东西。
她知道卫司雪是在向她透露,他们也都做了一样的梦。
戎瑾玉想到卫司赫之前来看她,眼睛微微张大,如果卫司赫也做了那样的梦……戎瑾玉眼圈红了,看向卫司雪消失的方向,眼泪簌簌滚下来。
她有什么不敢?她母亲死了,家回不去了,没有亲人了……难道真的要一辈子,看着卫司赫的后背吗?
戎瑾玉咬了咬牙,心中暗自做了决定。
卫司雪仔仔细细把自己洗漱好,束好了头发,穿好了非战时才会穿的软甲,勾勒出了她自己的纤腰长腿。
这软甲自从备下,卫司雪就没有穿过,征战五年,她每夜都是枕戈待旦,恨不能爬起来就能冲上战场杀敌。
但是现在她穿上了这个显身形的软甲,营帐当中没有镜子,她便只能拔出自己的长刀,在里面左右照了下。
“将军,主帅要你过去。”外面付岩的声音传来。
他一向没什么规矩,也不太把卫司雪当成女人,毕竟卫司雪常常比男人还要莽,看着一河光屁股洗澡的兵将,也面不改色。
他掀开门帘走进来,看到卫司雪背对着他,一身软甲,长发半束,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眼睛就直了。
毕竟卫司雪平时也糙得很,从来都没有打扮得这么精致过,虽然只是换了个发式和衣裳,绝对扯不上精致两个字。
可架不住卫司雪底子好,她鬓边散落了一些湿漉的碎发,整个人柔和了好几度。
腰线流畅,连接腰腿的屁股翘得很,不似女子那般纤柔如柳枝,一折就断,惹人怜爱。却连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其下何等柔韧有力,弹性十足。
“看你娘了个蛋!”卫司雪一开口,那点女性的柔美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付岩连忙把自己张成O型的嘴手动合上。
“嘿嘿嘿……将军,主帅叫你过去商议后续作战计划!”
卫司雪点了点头,她本来打算去折春那里,之所以一直磨磨蹭蹭……是近乡情却。
她知道折春还活着,知道折春就在军中,知道折春在哪里,却有一点不敢去见他。
折春死在她身上的那一幕,到现在让卫司雪想起来,依旧浑身发冷。
付岩来的正是时候,卫司雪狠狠松了一口气,不再用刀身当镜子,将长刀收鞘,挂在自己的腰侧,然后就这么出了营帐。
不过她朝着城墙的方向走的时候,侧头对付岩说:“去军医的营帐,帮我看着一个人,别让他跑了。”
“我知道,我知道!”付岩抢答说的:“是那个常年蒙着脸的丑八怪军医!”
“丑八怪?”卫司雪看着付岩:“你说谁丑八怪?!”
“啊……就是那个军医啊,他常年遮着脸,别人问他,他就说自己长得丑,又不敢说自己的名字……”。
所以渐渐的所有人都管他叫丑八怪,无论是当面还是背后,他都不会介意。
卫司雪深吸一口气,压下自己心头的火。
“他要是丑八怪,你长这样就可以直接拖出去砍了!”
付岩还有一些不服气,不过很快领命去看着人了。
卫司雪路过一些营帐,很多士兵都跟她打招呼。
“将军!”
“将军,午安!”
“将军好!”
卫司雪只是点头,并不停留,也并不在意那些人今天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对。
等卫司雪到了城墙之下,顺着楼梯上去,走到了卫司赫的指挥台,大步迈了进去。
“主帅,你找……”卫司雪话说了一半,突然间就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母鸡,后面的音儿全都没了,只剩下抽气的怪异声音。
折春一身白色麻布军医的打扮,站在卫司赫的身边,正在垂头看着军事沙盘。
卫司雪迈步进门槛,收后面那只脚的时候踉跄了一下,直接撞在了沙盘之上,按住了沙盘的边上才站住。
卫司赫眉头紧拧:“你大白天的,难不成喝醉了吗?”
卫司雪立刻从折春身上收回视线,这才发现戎问枫也在这间屋子里。
平时他们三个会先商议大致的对敌方式,然后再召集下属副将一起商议细节。
但今天……折春怎么会在这里?
卫司雪稳了稳自己的呼吸,失态也就那么一时片刻而已。
但就这一时片刻,也被戎问枫给捕捉到了,戎问枫和卫司雪对视的时候,撇了撇嘴,嘲笑的意味很明显。
他已经决定放下,就是真的放下。他跟卫司雪之间,不做夫妻,从今以后可以做兄妹。
卫司雪舔了舔嘴唇,很快进入状态,几个人在沙盘上推演着。
“现如今荣西国已经是强弩之末,但他们的士兵们现如今犹如死士,不宜再正面交锋。”
折春的声音不疾不徐,他全程谁都没有看,说话也在一直低头看着沙盘。
“我的意见也是这样,”戎问枫说:“自古哀兵必胜,虽然我们人数上能够压制他们,但是他们自杀式的攻击,也会让我们损失很多兵将。”
“我们已经将他们的投石器摧毁殆尽,现在只要不出城迎战,输的终究会是他们。”
卫司赫点着头,视线看向了卫司雪,眼神当中有警告,也有压迫。
卫司雪再度从折春身上收回视线,她是控制不住地去看折春。
可是她已经不是五年前的那个不能自持的孩子,卫司雪很快开口说道:“我不建议闭城不出。”
“我们大可以不跟他们正面交锋。荣西国城墙固若金汤,我们主动出击,最后胜了也是惨胜。”
“所以我们可以围而不攻,切断他们的粮草。”卫司雪说:“让他们内部自我消耗,饿着肚子,哪来的家国节操?”
“如此一来,不消两月,城中所有的食物必将耗尽。”
卫司雪说:“我们可以适时地在城外架起烹肉的大锅,降者不杀,还有饱饭吃。到那个时候,就算卫兵想要负隅顽抗,城中的百姓们也不会同意。”
卫司赫对卫司雪发表的意见很满意,对着她勾了勾嘴唇点头说:“我也是这个意思,围而不攻!”
定下后续的作战策略,四个人在沙盘旁边站了片刻之后,卫司赫说:“都站着干什么,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
戎问枫率先出了门,卫司雪看向折春,折春始终没有抬头,他在故意回避着卫司雪的视线。
很快折春对着卫司赫拱了拱手,然后也快步朝着门口走去。
卫司雪这才发现,折春的脚步还是一瘸一拐……
卫司雪的心跳跟着他一瘸一拐的脚步忽上忽下,目送着折春出去,她正要追过去,卫司赫在身后叫住了她。
“小雪……”卫司赫看着折春走远了,坐到了自己的椅子上面,伸手揉着自己额头,对卫司雪说:“他早已不复当年。”
“这么多年,我观他的性情越发阴鸷,或许你们……”
“哥,”卫司雪叫了卫司赫一声,她在军中很少叫卫司赫哥哥,大部分时间都是叫他主帅。
“我跟戎问枫已经签了和离书。”卫司雪说:“一切都错位了,哥你没有做梦吗?”
卫司赫眉梢一挑,卫司雪说:“那个梦中的一切才是正确的,那是我们本来应该做的选择。”
“哥,你跌落怒江,奇迹生还,我在箭雨之中也毫发无伤,你还不肯相信吗?”
“我们本来会是怎样收场,你也看到了。我们这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如果还不能抓住的话……那是对这一次新生命的辜负。”
卫司雪说:“我不想再错过了,战场之上刀剑无眼,我不知道我还有几个五年可活。”
“胡说八道什么?你只要自己不往自己脖子里头插箭,我看你命大得很!”
提起这件事情,卫司雪确实是心虚的。可是他回头看向卫司赫,问他:“哥,如果不是折春替我挡住,我也一样会被万箭穿心。”
“你如果不去追他,你也不会暴露在箭雨之中!”
“可如果他在我面前死了……你想过我会怎么样吗?”
“我知道你和问枫哥哥这么多年都是为我好,我从来没有埋怨过你们。”
卫司雪说:“但如果哥你再阻止的话……拿下荣西国之后,我会跟陛下禀明,去其他的地方驻守。”
“你要跟我分开?!”卫司赫狠狠一拍桌子:“你竟然要为了他跟我分开?”
“我也不想,”卫司雪说:“我想我们就像在那场梦中一样,让一切都回归正位,然后生活在一起……”
“你以为有那么容易?”
卫司赫瞪着卫司雪说:“自古以来,有几个将军能够全须全尾的卸甲归田?”卫司赫从桌边站起来,不赞同卫司雪的说法。
“等到拿下了荣西国之后,我们是功臣,可到时候功高盖主,你怎知……”
“提前放弃一切不就好了?”卫司雪打断卫司赫说:“哥,你从来不会被什么迷住眼睛,你只是一时没有想清楚。”
“放弃一切,找一个不紧要的地方讨一块封地,你做一个闲散王爷,我只做闲散王爷的妹妹……”。
“我们不用回朝胆战心惊,如履薄冰。荣华富贵,一切不过是烟云过眼。”
卫司雪说:“荣西国败之后,边北一直安逸,边境其他的国家因为荣西国收归文海国,出兵来犯会变得艰难。我们有几十年的时间能用来休养生息。”
“人生也不过短短几十年,一眨眼我们就老了。”
卫司雪提起一眨眼就老了,竟然美滋滋得笑起来。
“至于下一辈的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卫司赫久久无言,一直到卫司雪彻底消失在门口,卫司赫才跌坐回椅子上。
其实他是有一些不甘心的,他征战这么多年,千军万马听他一令,他怎么会不爱权势?
急流勇退这件事情说得容易,自古以来能够做到的又有几人?
卫司赫闭着眼睛坐在屋子里,夕阳从天边弥漫过来,一点一点爬上他的软甲。
而卫司雪这个时候,正不远不近地跟在折春的身后。
卫司雪知道折春的腿是在跌落春风楼的时候残疾的,站在那里看着没什么异样,但是走起来的时候就会有些一瘸一拐。
他微微弓着背,不像从前那样笔直,不过姿态依旧是和从前一样不紧不慢,就算知道她在身后,也并没有显出慌乱。
治疗仪救下了折春的命,却并没有治疗他的旧疾。不过卫司雪已经很满足了,只要这个人还活着站在她的面前,她没有任何其他的要求。
卫司雪跟着他,一路走到了军医的营帐。
军医的营帐和正常士兵的营帐是不一样的,军医营帐是非常大的,并非只有住宿的地方,还有安置伤员的地方。
才刚刚结束一场战事,一场惨烈的战事,营帐之中的伤员非常多。
折春一进去就开始忙起来,里面还有其他的军医,也都在忙着。
卫司雪站在营帐的门口,顿了一会儿之后迈步走进去。
只不过她并没有在里面跟折春搭话,而是说了几句话,安抚了一下这些受伤的士兵。
然后就出了营帐,回到了自己的军帐之中。
折春看上去和戎问枫说得一样,虽然一直跟着她,却并不想和她有什么交集。
卫司雪不知道折春是不敢,还是真的已经将希望,在这整整五年的时间当中熬制成了绝望,凝固在了某个时期,无法再接受她了。
卫司雪想要试一试,可是如果有别人在的话,折春一定无法放开,他本就是心思敏感之人……卫司雪得想个办法。
她回到了自己的军帐之中,在地上绕着床转圈儿。这么多年了,卫司雪遇到的事情,向来都是提刀就干就能解决,从来没浪费过这么多的脑浆。
最后想到黑天了,卫司雪想到了一个馊主意。
这个主意馊到了什么程度,就是卫司赫听了之后会活活掐死她的程度。
卫司雪把自己弄伤了。
她把自己弄伤之后,让付岩去请军医到她的营帐,指名道姓地要请折春。
当然了付岩不知道折春是谁,但是付岩知道卫司雪想要找谁。
卫司雪用匕首在自己的肩膀处捅了一刀,然后低头看了看,想起了梦境当中这里之前也被捅过,不过在梦里是戎问枫捅的。
卫司雪很忐忑,伤口流着血呢,她还在地上走来走去,生怕折春不会来。
卫司雪不会追求人,不管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折春好像从来也没有用她主动示好过。
这一次开天辟地头一回,她像一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把这一辈子的忐忑都在今天晚上耗空了。
不过在她血染前襟之前,付岩不负期望地把折春带到了。
折春掀开门帘进来的时候,脸上还遮着面。
卫司雪看到他,立刻就僵在了桌子的边上。
折春一看到她前襟全是血,表情微变,只不过在遮面的布巾之下,没有人发现。
“将军坐下,”折春眼睛没有什么波澜的看了卫司雪一眼,然后指着桌边对卫司雪说:“我帮将军处理伤口。”
卫司雪向后坐在座椅上,仰头看着折春,一双眼如狼似虎一般,把站在门口的付岩都看得替折春害怕。
“站在那干什么,滚出去看好门!”
付岩立刻退出去,把营帐的门帘仔仔细细拉好,然后站在了营帐的旁边守门。
营帐里头,折春开始解卫司雪的软甲,虽然他表现得和处理其他伤员一样没什么区别,连手都稳得很。
但是他根本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淡定,他现在心中早已掀起了滔天巨浪,他正如那巨浪之中的小船,早已经被巨浪卷入了海底。
卫司雪的伤在肩膀下面一点,胸上面。
所以她必须把衣服退到肩膀下面。卫司雪皮肤还是很白,她跟卫司赫一样天生肤白。
白皙的肩膀暴露在空气当中,鲜血的腥甜味道,伤药的苦涩味道,逐渐在卫司雪和折春之间弥漫。
折春垂着眼睛,一直非常认真地处理伤口,速度也很快,娴熟得很。
这点小伤他很快敷完了药,不过在给卫司雪系绷带的时候,他不可避免的要双臂绕过卫司雪,这像极了一个拥抱,让两个人都呼吸窒住。
折春好容易从卫司雪的身后将绷带绕回来,在她的锁骨位置系好,正要退开,卫司雪突然抬起了手,轻碰在了折春的眼角。
折春一直在回避她的视线,卫司雪虽然目光灼灼,可也一直都很规矩。规矩到折春有些感叹,卫司雪是真得长大了,如果换到从前,肯定会在找到他的瞬间便拉着他质问。
卫司雪这样突然间伸手碰折春,折春有些震惊地看向她,两个人此刻离得距离有一些近,直直地看见了彼此的眼中。
这么近的距离,是无法遮掩任何情绪的。而他们看见了彼此眼中的波涛巨浪,也看见了彼此眼中能焚烧对方的业火。
折春终于露出了慌乱,低下头要后退一步,卫司雪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的眼角有细纹了。”卫司雪声音有些低:“五年了…你可真能跟我捉迷藏。”
折春看向卫司雪,胸腔当中激荡的情绪让他说不出一句话。
这么多年,他不敢离卫司雪太近,因为离她近了,就会生出无穷无尽的妄念,希望是很残忍的东西,它会让人不停地失望。
折春只能亲手焚烧自己的希望,却无法控制自己靠近卫司雪,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看着她。
折春一直静静的看着她,看着她长大,看着她成长。
看着她像曾经梦想当中的一样,变成一位出类拔萃的女将军。
用每一场英勇无比的冲锋,赢得士兵的拥戴。
折春和卫司赫做了交易,他做军医,他专门去学习怎么包扎,怎么制药。
战场上刀剑无眼,他只想如果有一天卫司雪也被这无眼的刀剑伤了,他能够第一时间冲到她的身边,将她救下来。
如果救不下来的话……至少不让她一个人冷冰冰地离开。
可卫司雪一直非常的英勇,也一直非常幸运,这也是折春不知道多少次感谢上天的一点。
所以他不需要出现在卫司雪的面前,就只是远远地看着她,折春已经习惯了这样,他从没想过什么改变。
“将军,”折春压抑着自己所有的心绪,垂下眼睫,语调非常平缓地说:“伤已经处理好了。”
“我觉得没有。”卫司雪说:“如果伤真的好了,为什么我整个胸腔都在疼?”
“折春,你看着我,”卫司雪仰着头看他,问:“万箭穿心,疼吗?”
折春呼吸微顿,抬起眼看卫司雪,这么多年他已经成精了,刚才猝不及防和卫司雪对视的时候眼中的翻涌,现在已经收敛得干干净净。
他此刻看着卫司雪,像是在看普通的伤员。
可是他这个样子能骗得了别人,却根本骗不了卫司雪。
“每个人都是有自保的意识的,”卫司雪说:“就像我们的眼睛,在有什么东西要碰眼球的时候,会下意识地闭上,有什么东西要打到我们头的时候,我们会下意识抬起手臂去挡。”
“这些都是人的自我保护,根本无须经过大脑,就能够自发地做到。”
“那天的漫天箭雨,你又并非习武之人,反应那么迅速地替我挡箭……我能理解为那出自你的本能吗?”
卫司雪抓着折春的手腕,朝着她的方向拉了一下,折春被迫向前一步。
卫司雪咄咄逼人,问折春:“你对我的保护,刻在你骨子里,浸透在你的灵魂当中,对不对?”
“可既然这样,你为何不肯见我,你明明知道我找了你多少年!”
卫司雪猛地站起来,她后来又长了一些个子,再加上穿着特制的军靴,跟折春几乎平视。
“你看着我痛苦,觉得心里爽快吗?”卫司雪瞪着折春说:“你是不是恨我?”
两个人只隔着一臂,折春再也避无可避,卫司雪的性格,一旦开口,不会给他再逃避的机会。
“郡主……”折春轻声说:“我怎么会恨郡主,我只是……”
“我老了。”折春叹息,“也残了,我只是不想出现在郡主的面前碍眼罢了。”
已经有好多年没有人叫卫司雪郡主了。虽然她郡主的名头到现在并没有拿掉,太子登基,对卫司雪和卫司赫格外地看重。
但是折春这轻轻地一声郡主,像带着某种魔力,瞬间就将卫司雪拉回了那个美丽的梦中。
梦中他们好得不得了,好得让卫司雪只是想想就想落泪。
“你确实老了。”卫司雪说:“也残了,可那又怎么样?”
“你觉得我会因为你眼角这一条细纹,还是会因为你这条不好使的腿,就嫌弃你吗?”
卫司雪闭了闭眼睛,咬牙道:“我真是恨你!”
“你明知道我蠢,明知道我后知后觉,明知道我早晚会意识到我爱你!”
“可你还是狠心抛弃我,你还是狠心离开我!你为什么不能再等等我!”
“你为什么就不能跟我说?你就不能像在梦中一样,说一句你爱我吗?!”
“你只要当时说一句你爱我,说一句你不想让我跟戎问枫成婚,你明知道我能为你做到什么地步!”
“你……”卫司雪哽咽了一声,没有再说下去,后面的话就难听了。
卫司雪早就已经学会不说难听的话。
折春表情有一些震惊,他听到卫司雪提起梦中……他确实有做过一些梦。
经年日久地梦到过很多东西,折春沉溺于那些梦境,曾经险些无法自拔。
“我也梦到过,戎问枫,我哥哥,连戎瑾玉也一样。”
卫司雪给了他肯定的答案,说:“那不是梦,就像我们能够奇迹的在箭雨当中生还一样。”
“是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
“还要拒绝我吗?还要躲着我?”卫司雪说:“我不想再错过了,折春。”
她说着,不再克制自己,直接张开双臂抱住了折春。
她根本就不顾及身上那点小伤,折春却下意识地像梦中那样,抬起手垫在了两人中间,巧妙地挡住了卫司雪的伤处。
卫司雪笑着哭出声,折春在这一瞬间正如同在巨弩之下崩塌的城池,所有的一切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烟尘四起,他的希望于灰烬之中复苏,无须沐浴春雨,只消一片自天际飞落的雪花,便能令其转眼参天。
“折春……”卫司雪带着哭腔叫他。
折春叹息一声,然后轻轻地“嗯”了一声。
卫司雪抬起头,捧着他的脸,扯下了他一直遮面的碍眼面巾,毫不犹豫地亲吻上去。
折春稍微躲了一下,但却并没躲开,后退了一步被卫司雪推着,一路推到了床边,然后跌倒在床上。
卫司雪直接翻身跨上去,低头看着折春片刻,呼吸急得犹如才经历了一场生死之战。
她伸手利落地拆卸自己的软甲,直接甩飞。
“哐当”一声,软甲撞在了桌子上,又掉在了地上。
这声音让摔在行军床上头晕目眩的折春,恢复了一些理智。
“郡主……”他颤巍巍地叫了一声。
卫司雪抓着他的腰带一把扯开,手抓住他裤带的时候,被折春按住了。
“我们不能这样。”
折春躺在那儿,因为蒙头的面巾被卫司雪扯掉了,他长发全都散在枕头上。
眼眶因为过度激动而湿润,如同一副摊开的水墨画,所有的颜色全在那双透着无限春情的眼中。
“为什么不能?你别告诉我你不行……你说你老了,你残了,但你这儿可没有毛病。”
卫司雪指着折春腰下,瞪着他说:“你敢说,你不愿意试试。”
“我们,”折春闭了闭眼睛,说到:“我们怎么能这样,你有夫君。”
“呵……”卫司雪轻笑出声,自己把自己给吓得够呛。
她还以为折春真的不愿意。
她骑着折春,居高临下看着他,抬手摸了摸他的脸,又顺了一下他脸边的长发。
这才从中衣的怀中掏出了一个信封,拿过折春的手直接塞进他的手中。
“自己看。”
卫司雪说完之后直接扯断了折春的裤带。
折春看到了信封上面三个字,就失去了所有抵抗的能力。
彻底被卷入了名为爱欲的激流当中,任凭欲念和思念,将他搅得粉身碎骨。
从此皮不附肉,魂不附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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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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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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