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希乐本来想帮忙,但孙小军几人都没让,抢也抢不过,而且恰好同学打电话过来,夏希乐只好到一旁去接电话。
等挂断,已经是十来分钟后。
东西已经收拾得差不多。
孙小军见夏希乐收起手机,终于忍不住问了起来,“小乐,你真的读大学了啊?”
夏希乐闻言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你听到了啊?”刚刚班上同学给他打电话问学业上的事情,话语间估计漏了几句,没想到让孙小军听到了。
以为夏希乐是在兴师问罪,孙小军的脸唰一下全红了,语无伦次的道歉,“对、对不起,我我我不是故意偷听的。”
双手因为紧张,紧紧的攥着衣摆。
夏希乐毫不怀疑,他要说一句计较,这人得立刻哭出来。
他笑了下,安抚道:“没事儿,不是什么大事。”而且刚刚他没有特意避着人,就说明他不介意被人听了去。
“是读大学了。”他说,“今年刚上大一。”
见夏希乐不计较,孙小军顿时松了口气,他脸上露出了毫无掩饰的崇拜之色,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定定看着夏希乐。
“小乐,真厉害。”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夏希乐比他还要小上两岁,但人家已经是个大学生,而他却还在上初中。
果然是不能对比。
“也还好。”夏希乐难得被人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转过身朝下山的方向走,“就是运气好跳级比较多而已。”
“什么运气好。”这点孙小军一点也不认同,他肃着张脸,语气认真道,“肯定是因为你聪明。”
见人这么一本正经的,夏希乐忍不住笑了起来。
“也许吧。”他说。
但和宁轻比起来,他这根本不算什么,不过是沾了有过一世的光而已。
“不过,”他话锋一转,“这事别告诉其他人。”倒不是他想瞒着,而是如果让人知道,免不了被人围观,太烦了。
孙小军拍着胸脯保证,“放心,我一个人都不会说。”
“嗯,谢谢。”
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道呵斥声。
是齐萍萍。
“赵大宝,你来这干嘛?”
赵大宝?夏希乐循声望去,就见一道高大,但略显肥胖的身影背对着他站着。
对方穿着一件灰色的汗衫,后背已经有些磨损,看着脏兮兮的,显然是已经穿了许久。
这是赵大宝?
只是……
夏希乐狐疑的眯了下眼,他怎么觉得这道背影看起来有些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一样?
“我想来就来,这又不是你们三石村的。”赵大宝走上前,推了把挡路的人,“让开。”
被推的人气得想上去理论,却被齐萍萍一把拉住,“别搭理他。”
“可是……”
“走吧,小乐等着呢,我们先下山。”
“……行。”
“那个……”孙小军见夏希乐一直盯着赵大宝看,突然想起了夏家和赵家之间的牵扯,有些不知所措的挠挠头,“要不我们先下山吧?”
“嗯。”夏希乐转过身,继续往山下走,“走吧。”
孙小军没想到夏希乐真的什么都没问,半响才反应过来,赶紧提上东西跟上去。
夏希乐若有所思,没想到这辈子没了赵家华和赵婆子护着,赵大宝还能这么胖。
不过也难怪上一世能胖成那样。
还有就是,赵家华是不是已经出来了?
看着人离开,赵大宝扯动嘴角嗤笑了一声,“装模作样!”
回到家,孙小军几人帮着把板栗都剥好了才离开。
“中午做板栗鸡?”夏希乐看着满满一筐的板栗,偏头去问宁轻。
然后一下对上了一双满含深意的眼。
夏希乐一怔,随即瞪大眼去看,却只看到了一双平静无波的眸子,仿佛之前的那一腔深意只是他眼花看错。
夏希乐狐疑的眨了下眼,还是没有,难道真是他眼花?
宁轻轻笑了一声,“只要板栗鸡?”他面上平静,心下却暗自松了口气,刚刚差点暴露。
“加个红烧排骨?”夏希乐想了下,道。
“可以。”
宁轻站起身,“我去买菜。”
“我也去。”夏希乐拍拍手站起来。
只是站起过程中,视线突然扫到前面背对着自己的宁轻。
宁轻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一条灰色运动裤,裤子比较合身,所以……
夏希乐脑子一抽,直接一巴掌呼了上去。
“啪!”
一声脆响。
夏希乐:“……”
宁轻:“……”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那个……”夏希乐缩着手想解释,但对上宁轻看过来的视线时,却蓦地红了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只能在心里默默的问候了几句几秒钟前的自己。
宁轻倒是没说什么,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就转身走了,“走吧。”
“哦。”
夏希乐懊恼的挥了挥拳头,这都叫什么事?
还好宁轻没计较。
几分钟后,换了身衣服的夏希乐看着面前的宁轻和一旁的二八杠,嘴角抽了抽。
他怀疑这是报复,而且他有证据。
他干笑了两声,有些艰难道:“坐自行车?”
“嗯。”宁轻蹬开脚撑,推着车往外走,“县城不好停车。”
夏希乐:“……”
全县城也没几辆车,您能找个合理点的借口吗?
他不介意坐自行车,走路都行,可问题是,这二八杠后座就剩两根杠杠,根本没法坐人。
要载人只能坐前面……
他一点也不想被磕屁股。
夏希乐转身朝外走,“我去找小军哥借辆车。”
“嗯,去吧。”宁轻半点不介意。
夏希乐狐疑,难道是他错怪人了?
可他刚走几步,身后就传来了一声叹息。
虽然声音很轻,但夏希乐还是第一时间听到了,他脚步一顿,下意识的回头看去,就见宁轻眉眼微垂,整个人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落寞。
就,怪可怜的。
夏希乐呼吸一滞,行动快于脑子,“借车太麻烦了,哥哥载我去吧。”
宁轻唇角一勾,“走。”
夏希乐:“……”
感觉被骗了。
夏希乐拿了锁头出来将大门锁上,然后坐上横杆,跟宁轻一起往县城去。
半路上,宁轻低头看了一眼,视线正好落在前面人的发旋上,小小的一个。
看着就软乎。
但他万万没想到,这么软乎的人,背后却能做出将所有股权全部放在他名下的事。
他都不知道该说他有魄力,还是该说他不谙世事。
但凡他贪心一点……
他很想问问原因,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去问。
还有,让他一直踌躇不前不知该如何是好的一点,是小孩儿不告诉他,肯定是想要一直瞒着。
他不想破坏了小孩的心意。
宁轻眸光渐沉,既是如此,那就让他一直以为,那些东西始终都在他名下吧。
二十来分钟后,两人停在菜市场门口。
“走吧。”宁轻锁好车,示意夏希乐一起进去,却不想半天没听到回答。
转头一看,就见小孩儿正站在一个卖云吞的小摊前。
探头探脑的样子就跟贪吃的小娃娃似的。
宁轻:“……”
“哥哥?”见宁轻走过来,夏希乐讨好的叫了对方一声。
“一会不吃饭了?”宁轻抬手给了他一个脑瓜崩。
夏希乐捂住脑门,可怜巴巴的,“吃的。”但并不妨碍他先吃一份云吞。
宁轻叹了口气,掏出钱递给老板,“来碗云吞。”
老板看了两人一眼,“只要一碗?”
“嗯。”
老板麻利的把云吞放到锅里,边问道,“在这吃还是打包?”
夏希乐看向宁轻。
宁轻:“在这吃。”
“好嘞!”老板弯腰拿出一个新碗,见两人还站着,就道,“先去坐吧,一会好了给你们端过去。”
“谢谢老板。”
夏希乐拉住宁轻想要往里走,却没拉动。他回过头,有些不解道:“哥哥?”
宁轻:“我先去把菜买了,吃完在这等我。”
“啊?”
“走了。”宁轻拍拍他的脑袋,“别乱跑。”说完转身就走了,没给夏希乐多说的机会。
“好吧。”夏希乐愉快的坐到桌边等云吞上桌。
只是云吞还没等到,倒是先等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正是他多年未见的生母,沈琳。
大概是离了他爸后没了之前养尊处优的生活,沈琳看着老了许多,头发枯槁,脸上也多了许多皱纹。
但这张脸却依旧能打。
不然他也认不出人来。
“小乐,你还好吗?我是妈妈。”沈琳红着一双眼,双唇抖动,眼神痴痴的看着夏希乐,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什么母子情深的戏码呢。
夏希乐撑着下巴,努力回忆了一下他上一次见到沈琳是什么时候。
半响,他掀起眼皮,闲闲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最后一次见你,应该是在八年前,你和爸爸离婚的那一天。”
那之后,他就再也没见过自己这位亲生母亲。
要不是人突然站到面前,他都快忘了自己也是个有妈的人。
沈琳脸一白,眼泪说下就下,最后捂住脸‘呜呜呜’的哭了起来,“呜……我也不想的,是你爸爸不让我见你。”
“……”
夏希乐差点气笑,这人不去当演员真是屈才了。
而且,他往四周一看,果然已经有人围过来。
他在立刻走和留下来直接犹豫了一下,最后选了后者,他倒要看看沈琳想干什么。
沈琳却好似没注意到四周围过来的人群,越说越伤心,“我还去海市找过你,就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但你爸爸不让,还说如果我敢出现在你面前,他就不要你了。”
“你知道我的情况,我一个女人,没钱没势也没工作,连自己都差点养不活,你留在我身边哪里有在海市好?”
“我没办法,只能不见你。”
“对不起小乐,都是妈妈的错。”
恰好老板端了云吞过来,夏希乐掰了双一次性筷子,没什么感情的问:“哦,是吗?”
“当然。”沈琳抹了把泪,“你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怎么可能不想见你?你都不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怎么过来的?”夏希乐好整以暇的问。
沈琳一噎,差点破功。
这死孩子怎么这么不会说话?
“呜……我每天每夜都在想你,就怕你吃不饱穿不暖,会不会给人欺负了去。”
“你是不是怪妈妈?”
沈琳的哭诉吸引了不少人围观,听了半道的人已经开始同情沈琳的遭遇。
在他们眼里,沈琳就是个离婚后被前夫阻拦,不给见亲生孩子的可怜母亲。
甚至有热心的大婶上来劝慰,“妹子,别哭了啊,这不是见到孩子了吗?”
“就是啊,别哭了。”
“咱们当妈的,不就是希望孩子过得好嘛?只要他们好,我们也就安心了。”
“是啊!”
……
“呜呜……谢谢你们。”
大家劝完沈琳,又看向夏希乐,想要撮合一下这对母子。
只是一看之下,大家都愣了。
因为夏希乐就跟没事人一样,慢条斯理的吃着东西。
一副漠不关己的样子。
热心大婶看不下去,有些生气道:“哎,我说你这孩子,你妈都哭成这样了,你怎么还吃得下?”
“就是啊。”
“这孩子不在身边长大,就是不知道心疼妈。”
“的确是吃不下。”夏希乐丢下勺子,一脸嫌弃道,“因为实在是太倒胃口了。”
“你说什么?”大婶惊了,没想到长得斯斯文文,一看就是好人家出来的夏希乐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说谁倒胃口呢?”
“这位……大婶。”夏希乐向后靠了靠,仰头看着热心大婶道,“你要不要问问她,当初为什么离婚啊?”
“这……”大婶一愣,看向沈琳,“妹子你为什么离婚啊?”
沈琳闻言心下一颤,原本见大家都向着自己,她还以为事情已经成了一半。没想到夏希乐半点不怕他自己的名声被毁,直接说起了当初离婚的事情。
不行,绝对不能说出来。
“哎哟!我命苦啊!”沈琳哀嚎了一声,声泪俱下道,“小乐,我知道你对当年我和你爸爸离婚耿耿于怀,但这能怪我吗?啊?”
“是你爸爸有钱之后嫌弃我这个糟糠之妻拿不出手,所以才逼着我离的婚。”
“你们不知道。”沈琳看向周围围观的人,说得义愤填膺,“当初他爸爸把私生子都带回家了,想让我给他养。你们说,哪有这样的道理?”
果不其然,话音一落就得到了共鸣——
“哎呦,没想到竟然是这样。这男人啊,有钱就是要变坏。”
“可不是嘛!竟然把小三生的孩子带回家,要不要脸?”
“孩子,你可别被你爸给骗了。”
“妹子别哭了,为了这样的男人,不值当。”
……
听着四周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夏希乐轻笑了一声,“才八年而已,大家应该没那么健忘。当初……”
“小乐,我知道你恨我这些年不去看你,但你也知道,我真的是身不由己。”沈琳担心夏希乐说出真相,忙不迭的打断他的话,“你远在海市,来回车票那么贵,我根本么有钱。”
“没钱去看儿子,倒是有钱替别人养儿子。”一道压着火气的冰冷声音打断了沈琳的哭诉。
众人转头看去,就见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子冷着脸走过来。
男孩子生得极好看,只是那一双眼睛凌厉得过分,当视线扫过来时,大家下意识的就想要避开那道锋芒。
见到宁轻出现,沈琳眼中迸发出恨意。
要不是当初这个人用每个月两百块拦着她,不让她去见夏希乐,她早就知道夏东伟有钱了。
也难怪舍得每个月给她两百,八年来没断过。
和夏东伟的家产比起来,那两百块根本不算什么,说不定都不够这些人去餐厅吃餐饭的。
呵!沈琳冷笑。
要不是她今天无意间偷听到三石村的人议论,她还不知道三石村的路有一半钱是夏东伟出的。
这么有钱,却想拿两百块打发她,想得美!
她不在夏东伟身上扒层皮下来,她决不罢休。
夏希乐朝宁轻笑了下,“哥哥。”
“嗯。”宁轻抬手揽住夏希乐的肩膀,几乎是把人半圈在怀里,“没事,别怕。”
夏希乐摇摇头,“我不怕。”
“呜……造孽啊!”沈琳捂着又开始大哭起来。
“亲生儿子和自己妈不亲,却和小三生的孩子称兄道弟,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老天爷要这么惩罚我。”
众人一听,又热络起来。
“哟,这就是小三生的孩子啊?怪不得长那么凶。”
“可不是,那一眼过来,我吓得腿脖子都抖了。”
“啧!这孩子也是拎不清的,不认亲妈,却和小三的孩子这么亲,估计是被那个爸给教坏了。”
……
“你们别这么说孩子,他年纪小,不懂事。”沈琳装模作样的劝着。
只是不劝还好,一劝大家更看不过去了。
“哎呦,我说妹子,你怎么还帮他说话呢?”
“就是,这种拎不清的孩子,就该揍上一顿。”
“自家孩子,哪里舍得。”沈琳抹着泪道。
听到众人这么说宁轻,夏希乐脸都气黑了,他想反驳,却被宁轻按住。
“没事,乖。”
千说万说,沈琳都是夏希乐的亲生母亲,大庭广众之下和自己母亲对骂,不管对错,都会留下不孝的印记。
不值当。
他家小孩儿就该活得干干净净的。
“可是……”夏希乐眼都气红,“他们说你是小三的孩子。”
“没事。”宁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抚,“我来解决。”
只是不等他们出声,就已经有人站了出来。
“我说沈琳,你真当我们三石村没人了,任由你欺负我们村孩子啊?”
夏希乐转头看去,发现来人是齐萍萍的妈妈,平时大家都叫她三婶。
“三婶。”夏希乐叫了对方一声。
“哎,别怕啊,三婶在呢。”三婶拍拍夏希乐的肩膀,“不会让她颠倒黑白的。”
说完也不等夏希乐应声,直接朝沈琳输出。
“我说沈琳,你是不是忘了你当初跟赵家村的赵家华在后谷岭滚床单被抓奸的事啦?要不要我把当初抓奸的孙婆子叫过来和你对峙?”
三婶话音落下,众人看向沈琳的眼神瞬间就变了。
原本的窃窃私语声瞬间转变方向。
沈琳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她没想到会有三石村的人跳出来。
今天三石村忙活墓地的事,大家都在村里商量抽签,顺便准备明天村里的百家宴。她就是看准了这个时间点,才找上夏希乐的。
没想到被人搅和了。
她怒瞪着三婶,“你别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三婶冷笑,“赵家华大家知道吧?不知道也没事,大家还记不记当年拐卖孩子的人贩子?”
“是不是八年前的那次?”有人问。
“对,就是八年前那次。赵家华就是其中一个,就那个中学里的老师。”
围观人群里有人惊呼,“是他?”
“可不就是他。”三婶一脸嫌弃道,“还有啊,趁着这孩子的爸爸在外面打工,沈琳勾搭上赵家华,在后谷领上偷腥,被人抓了个正着。这事在三石村可不是秘密,大家可以去打听打听。”
“自己做了肮脏事,还好意思把脏水泼别人身上。你要不要脸?”
“你谁啊?”沈琳都快要气死了,本来事都要成了,这人居然出来搅局,“你跟夏东伟什么关系?”
三婶指着沈琳的鼻子骂,“我和夏东伟什么关系都没有,我就是看不惯你颠倒黑白的样。”
夏希乐看着战斗力十级的三婶,忍不住笑了下。
宁轻看到了问:“笑什么?”
夏希乐:“我终于知道萍萍姐的性格是怎么来的了。”这完全是遗传。
宁轻回忆了一下,道:“的确。”
三婶还在继续,“你们不信的可以去三石村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沈琳当初嫁到三石村过得是什么日子,除了带个孩子,一点农活都不用干,每个月孩子爸大几百的寄回家,还有衣服鞋子化妆品。可她倒好,不仅不惜福,还勾搭人。”
“这有没有上河村的啊?”三婶越说越上头,叉着腰问。
“我,我是上河村的。”有个女人举了手。
三婶就问:“那你知道沈家那栋楼房是怎么建起来的吗?”
女人看了沈琳一眼,道:“听说是前姑爷给的钱。”
“这就对了。人孩子爸在外辛辛苦苦挣钱,全给沈琳拿回娘家了,剩下的也给她拿去养姘头了。”
“人孩子家现在还是瓦房呢。”
“那是夏东伟自己不建,关我什么事?”沈琳气狠了,已经顾不上那么许多,直接开轰道,“他有钱给村里修路,怎么没钱建房子?谁信啊?”
夏希乐蹙眉,难怪了!
当初夏东伟出钱的时候就和村里说好了,他出钱的事情不要往外传,自己村里知道就好。
大家得了好处,自是遵守约定,所以外村人知道的不多。
这也是夏东伟能这么低调的原因。
看来这原因是找到了。
他就说沈琳这无缘无故的怎么会突然找上他来了,以前他也不是没回来过,怎么不见她来闹?
合着是奔着钱来的。
“哟嚯,知道还挺多的。”三婶睨着沈琳。
沈琳回瞪了一眼,“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有钱给村里修路,却没钱给岳家修房子,骗谁呢?”
三婶直接气笑了,她看向众人,说:“你们还不知道吧?赵家华的儿子就是她养着的。”
众人顿时哗然。
“不是说没钱去看亲儿子吗?”
“刚还说她可怜,没想到全是颠倒黑白骗人的。”
“居然帮人贩子养孩子,啧……”
“你都不知道,我那邻居家孩子就是被人贩子拐走的,幸好给找了回来。这种人真该天打雷劈。”
“可不是。”
“这种人什么事干不出来,刚差点就被她骗了。”
……
最先帮沈琳的大婶气得脸都红了,她指着三婶问沈琳,“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当然不是。”沈琳急忙否认。
“你没偷人?”大婶追问。
沈琳一梗,“我……”
“人贩子的儿子是不是你养的?”
“不……”沈琳想否认,但有人比她更快。
“是她在养。就住我们家隔壁。”
“哦哟!”
“竟然是真的。”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
三婶冷笑:“没钱去看亲儿子,倒是有钱给人养儿子,沈琳,你可真伟大啊。”
“还好意思哭到孩子面前来。你要点脸行不行?”
“关你什么事?”沈琳涨红了脸。
知道再纠缠下去也落不得好,沈琳推开人,灰头土脸的跑了。
夏希乐想跟过去,却被宁轻拉住,“别追了。”
“可是……”
“乖。”
宁轻温柔的揉了揉小孩儿的头发,看向沈琳离开方向的眼神却给淬了寒冰一样冷。
看来,是他太仁慈了。
以为给了钱就可以一劳永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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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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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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