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余老。”夏东伟心里一直吊着的石头终于落下,脸上的笑意再也抑制不住,他家两孩子上学的事情算是解决了。
“客气了。”余启业转头问他,“是想要卖掉吗?”
夏东伟点头,“对。小乐说你认识要买的人,所以……麻烦了。”
“没什么麻烦的。”余启业笑道,“我是有个朋友一直在收集这个。不过……”
余启业顿了一下才继续道:“不过我和你们一家也投缘,所以理应提醒你一下,邮票这东西是越放越值钱。现在看着价格也贵,但过个几年,可能又是另外的数。所以,如果不是特别急着用钱,我是建议你再留个几年再看的。”
听完,夏东伟却半点迟疑都没有,“不了。”他说,“我可以等,但两孩子上学的事却耽误不了。”
“哦?”余启业有些好奇,“是差学费吗?我这里倒是有点,可以先借你。”
夏东伟对余启业的尊敬顿时又多了几分,他们不过第一次见面,对方却能慷慨解囊。
他感激道:“谢谢余老。不过不用了,就卖邮票吧。我想先人留下这个给我们,也是想让我们以备不时之需,既然这样,就不好拂了她的好意。”
“你这说法我倒是第一次听说。”余启业笑道。
对财不执著,倒是有颗赤子心,也难怪把两孩子教得这么赤城。
“既然这样,那我就给你联系一下朋友,看看他怎么说。对于价格,你有什么要求吗?”
邮票对于夏家而已,是意外之财,所以夏东伟对价格也不强求,“市场价就行。”
“行。”余启业站起身,把邮票递回给了夏东伟,“这个你拿好,我出去打个电话。”
夏东伟接过,“好。”
两人从工作间出来,就见汪辛和夏希乐宁轻三人已经移到小院子里。
汪辛正在和他们介绍小院里的花,夏希乐非常捧场,汪辛每说一样,他都要夸上老半天,把汪辛哄得脸上的笑意就没断过,人都跟着精神了不少。
宁轻则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时不时给递个东西,或者扶一把,不显山不露水的把一老一小照顾得非常周到。
余启业笑道:“你家这两孩子都不错。”
夏东伟看着也欣慰,但还是谦虚道:“等你见到他们调皮捣蛋的样子,就不那么觉得了。”
“哦?”说到这,余启业倒是来了兴致,“那我还真想见见了。”
“到时候可别气着你。”夏东伟说。
“没事。”余启业说,“真气着了我就倚老卖老,揍他们屁股。”说完他想起什么,又问道:“能揍吧?”
看来这也是个老顽童,童心未泯。夏东伟笑道,“可以,您随便揍。”
余启业‘呵呵’笑了几声,“那我可记下了,以后他们要不听话,我可真要打手板心的。”
夏东伟心下一惊,这是要收两孩子当学生吗?
“余老,你这……??”
余启业背着手,无不怀念道:“人老了,就当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谢谢余老抬爱,只是……”夏东伟一时间有些为难,他很高兴余老愿意教宁轻和夏希乐,但前提是孩子喜欢。
见人面露难色,余启业不解,“怎么,你不愿意让他们跟我学?”
他就是脾气再好,被人这么拂面子,心底也有点生气。
“不是,您误会了。”夏东伟赶紧解释说,“能让您教导,我为孩子们高兴,也是他们的福分,只是,还需要问问孩子们的意见。”
余启业冷下脸,“怎么,他们要是不想,你就不同意了,是吧?”
夏东伟后背冒汗,但还是硬着头皮道:“是。”
“如果我说,你们要是不答应,我就不帮你联系买家呢?”
“我们一家依旧感激余老帮忙鉴定的情意。”
余启业安静了下来。
夏东伟低着头,一时也拿不住现在该怎么办。
余启业却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他拍了拍夏东伟的肩膀,夸赞道,“不错。做家长的能做到你这份上,也是极致了。”
他虽然自觉不才,但在外界的名声还是不错的。
他敢保证,要是换了其他人听到他主动收自家孩子做学生,肯定当场就应承下来,才不会去管孩子愿不愿意,想不想学。
不想学?好办,威逼利诱揍一顿就行了。
见余启业没计较,夏东伟也松了口气,“让余老见笑了。”
“没事。”
夏希乐听到余启业的笑声,回头就见两人已经从工作间出来,赶紧跑进来,仰着小脸,面露期待的问道:“余爷爷,爸爸,你们看完了啊?怎么样?”
余启业背着手,笑道:“你猜?”
“那必须是真的啊。”夏希乐自信道。
“哦?”余启业微微俯身,好奇道,“那和爷爷说说,你怎么就确定是真的?”
夏希乐一指夏东伟,“爸爸在笑啊。”
夏东伟:“……”
合着是他露了馅?
余启业一顿,又大笑起来,“不错不错。”
汪辛走进来,见余启业笑不停,提醒了一句,“小心笑岔了气。”
“不会。”余启业摆摆手,“你们先坐着,我去打个电话。”
说着就回了房间。
汪辛就招呼几人坐回客厅沙发上。
“中午在这吃饭,奶奶给你们做好吃的。”汪辛一边给夏希乐和宁轻递糖,一边道。
“会不会太麻烦?”夏东伟推辞道。
“不会。”汪辛笑道,“正好你们来了,也让我们两个老家伙热闹热闹。”
夏东伟想了下,道:“行,不过今天让两位尝尝我的手艺。”
夏希乐很捧场,“汪奶奶,爸爸做的饭很好吃。”
“是吗?”汪奶奶故意反问他。
“是啊。”夏希乐伸手捧住自己的小脸蛋,“看,这就是证明。”
汪辛一怔,随即忍俊不禁,心道:怪不得老头子笑得停不下来。
“行啊,那今天我和你余爷爷有口福了。”
“嘻嘻!”夏希乐露出招牌傻笑。
几人又聊了好一会,余启业才从房间里出来。
见众人都眼巴巴看着自己,也就没卖关子,直接道:“我朋友说,邮票他要了,说是给市场价,二十二萬。你们也可以考虑一下再决定要不要卖。”
夏希乐眼睛倏地亮了,他一把抓住宁轻的手,兴奋道:“哥哥,咱家有钱了!”
“嗯。”宁轻眼里难得的露出了明显的笑意。
他真心实意的为夏东伟和夏希乐感到高兴。
夏东伟看了一眼差点蹦起来的儿子,笑道:“谢谢余老,卖了。”
“行,那我这就给朋友说。”余启业说完又去打了个电话,出来后就说,他朋友一会就派人上门,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夏家三人都没意见。
中午,夏东伟下厨,做了一大桌子的菜,都是适合老年人吃的,口味清淡,却又不失风味,汪辛和余启业都赞不绝口。
饭后不久,买家就上门了,不过来的不是本人。
而是余启业朋友的秘书,姓周。
周秘书戴着眼镜,四十岁左右,说话做事很有分寸感,热情却又保持着一定距离。
余启业应该认识对方,很熟稔的聊了会天才切入正题。
有了余老的中间搭桥,省了双方不少麻烦。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交易达成。
对方见夏东伟拿那么多现金,还带两孩子,就提议可以先带夏东伟去银行存钱,夏东伟想了下没拒绝。
最后随风还把夏东伟送回了余启业这里。
“非常感谢。”夏东伟下车后,再次道谢。
周秘书笑笑让他不用在意,然后就示意司机开车走了。
司机也是合作多年的老伙计,见状好奇问了句,“今天怎么那么热心?”以前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交易,也没见周宇这么热心帮忙过。
周宇:“卖方姓夏。”
司机一怔,随即恍然大悟,“哦哦,懂了。”
他家老板一直在找一位姓夏的故人,所以对姓夏的人都特别有好感,如果碰到对方有麻烦,能搭把手都搭把手,他们这些下属跟着久了,也不自觉的承袭了这个习惯。
周宇没去管司机的恍然大悟,自顾拿起文件看了起来。
而余家,也说到了让宁轻和夏希乐来和余启业学习的事。
倒不是学习考古学,而是学习古物。
说白一点就是古董鉴别和修复。
刚刚趁着夏东伟出去,余启业也带着两孩子了解了一下何为古董,何为修复。
最后,余启业郑重道:“鉴别古物不是一蹴而就,而是需要日积月累,要花费许多的时间和精力去看,去记,去了解上下五千年的历史。所以你们也不用急着下决定,回去好好考虑一下,到底要不要学。”
“想好了,来告诉我一声就行。但是,有一点我可提前说好,一旦开始,可不能半途而废。”
宁轻和夏希乐都点头应下。
从余家出来,三人神色各异。
夏东伟是高兴,终于解决孩子上学的问题。
夏希乐则是兴奋,买房终于可以提上日程了。
这两天他不愿意出门玩,不是他喜欢宅着,而是不想出去被人问东问西,打探家里的情况。
他爸爸离婚的消息应该还没传出去,不然估计连现在的平静都没有。
还有就是宁轻。
虽然没有亲耳听到,但他知道,大院里对宁轻的猜测肯定不少。毕竟如果家庭和睦,父母俱在,不可能会让自己孩子寄宿在别人家。蜀南文学
他知道宁轻不会在意,但他依旧不想那些污言秽语污染了宁轻的耳朵。
坐在后座的宁轻则是陷入了沉默里。
先前余启业给他们看了一块龙凤呈祥玉佩,玉佩通体剔透,光泽莹润,很是漂亮。
他只看了一眼就被深深的吸引住,甚至生出了想要了解其背后历史的冲动。
宁轻有些困惑,难道他真的如小破孩所说,喜欢古董?
“爸爸,停车!”
夏希乐突然喊了一声。
夏东伟不解,但还是依言停在了路边,他双脚撑在地上,低头问夏希乐,“怎么了?”
夏希乐小胖手一指,“咱们进去看看。”
夏东伟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这才发现他们已经走到了夏果私立学校的校门口。
“行啊。”他笑道。
回神的宁轻:“……”
他可以拒绝吗?
三人把车锁在了校门口,然后夏东伟过去敲了敲门外的窗口。
门卫拉开窗户,一看竟是熟人,乐呵道:“是你啊?”
宁轻浑身一僵,他哭的事情不会被门卫看到了吧?
“对,是我。”夏东伟没提昨天的事情,笑着解释道,“我们想进去参观一下校园,顺便咨询一下转学的事情,你看能不能给开个门?”
门卫看了一眼门外停着的自行车,又打量了一下三人的穿着,好心道:“你知道的,我们这是私立学校,配套设施都是最先进的,所以收费不便宜。”
“这我知道。”夏东伟说。
门卫见他了解过,也没再拦着,出来打开了一个小门,然后又告诉他们进去后怎么走。
道过谢,三人往里走。
夏希乐转着小脑袋四处打量,然后发现在外面看到的只是学校很少的一部分,进来了才惊觉,之前还是低估了学校的豪气。
综合楼,教学楼,艺术类,还有一个两层的图书馆。
私立果然是有钱。
也难怪学费要那么贵。
啊!他果然是要努力挣钱,才能供得起哥哥上私立。
“你们是?”
有老师见到三人在教学楼前,就过来询问有什么事。
夏东伟:“想给孩子办转学,过来参观一下,顺便咨询转学的事情。”
“哦,这样啊。”老师指了一个方向,“招生办公室在那边,直走,然后左拐就到了。”
“谢谢。”夏东伟道谢。
“不客气。”老师笑笑就走了。
三人也没再逛,按着路线走过去,很快就到了。
宁轻还试图挣扎一下,“夏叔,我不想在这上学。”
“哥哥,你不喜欢这个学校吗?”希希睁着大眼睛看着宁轻问,然后又掰着手指头和他数,“有图书馆,有琴房,还有篮球场……而且学校很漂亮,为什么不喜欢?”
“学费也很漂亮。”宁轻说。
夏希乐:“我们又不差钱。”
宁轻蹙了下眉,问:“你们觉得那些钱够我们用多久?”
“你以后不上学?我们不用生活吗?”
“……”
“这题我不会,爸爸你来。”夏希乐二话不说把夏东伟推了出去。
夏东伟:“???”
这儿子不能要了。
夏东伟沉思片刻也找不出什么话来说服宁轻,所以干脆不说了,直接行使家长权利,他手一挥,道:“尊老爱幼,我是一家之主,我说了算,走!”然后就真的走了。
“好哒!”夏希乐屁颠屁颠跟了上去。
独留下目瞪口呆的宁轻:“……”
什么鬼???
夏希乐无理取闹就算了,为什么夏东伟也不靠谱?
接待他们的是一位女老师,对方打量了一下宁轻和夏希乐,笑着问道:“是两位小朋友都要转学吗?”
“咦?”夏希乐眨眨眼,好奇道,“这里也有幼儿园吗?”
“是的。”老师见他们不知道,就介绍了一下,“我们学校现在有幼儿园和小学,往后还会建初中和高中。”
“小朋友要来吗?”她笑着问道。
夏希乐看向夏东伟。
他也不知道夏东伟准备送他去哪读幼儿园,如果有的选,他当然希望能和哥哥一所学校。
夏东伟摸摸他的脑袋,问那老师道:“不知道收费怎么样?”
女老师:“有户口的话,不用借读费,只要交学费就行。学费也不贵,幼儿园一个学期是两千块,小学是一千五。”
“怎么幼儿园更贵?”夏希乐不解问。
女老师解释:“因为相比于可以照顾自己的小学生而言,幼儿园的小朋友更需要老师的照顾。”
“如果没有户口呢?”夏东伟问。
“需要交借读费2萬。”
“……”
宁轻霍地站起身,“我们不读了。”
“别急。”夏东伟拉住他,继续问道,“你们的初中什么时候建好?”
女老师闻言便知道夏东伟是个懂行的,她笑了下,道:“最多两年。”
“如果我们接着读初中的话……”
“不用再另交。”
夏希乐:“幼儿园也要交借读费吗?”
“这个不用。”女老师说。
“但如果你要在这读小学的话就要交。”
“好的,我们知道了。不过我们需要考虑一下。”夏东伟说。
“没关系。读书是大事,的确需要好好考虑。”女老师说着递给他们一份资料,“这是我们学校的招生简章,可以拿回去看看。”
“好的,谢谢。”
从学校出来,三人骑车回家。
路上顺便拐去菜市场买了菜,夏东伟见有橘子,又买了几斤。
夏希乐牵着宁轻的手等在一边,然后四处打量时,视线扫过了包装精美的果篮上。
他歪头看了一会,总觉得他们今天好似忘了什么事。
不过不等他想起来,夏东伟已经把东西买好,带着他离开。
进家门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阵高声的叮嘱,“哎,你路上记得买几斤水果带去,可别空手上门。”
夏希乐猛地顿住脚步,他想起来了。
他惊呼一声,“爸爸!”
夏东伟正在放东西,头都没回,“嗯?怎么了?”
夏希乐:“我们今天去余爷爷家,是空手去的。”
“!!!”夏东伟。
他动作僵硬,如同机器人般,咔嚓咔嚓的转头看过来,然后问道:“你说,我现在买了补送过去,行吗?”
“我觉得不太行。”夏希乐很不给面子道。
夏东伟又看向宁轻。
宁轻摇摇头,“不行。”
夏东伟:“……”
“啊!!”夏东伟懊恼的一拍脑门,“我这什么脑子。”
“聪明的脑子啊!”夏希乐笑道。
宁轻眼里也染上了笑意,“反正下次还要去,到时候补上就行。”
“对啊。”夏希乐走过去拍拍夏东伟的手背,道,“余爷爷和汪奶奶不会介意的啦!”
夏东伟依旧自责,“人不介意是人家的事,我没做到位那是我的事。唉!”他仰头哀叹,“怎么就忘了呢?”
“不行,我现在得补送过去。”说着交代了几句就急急忙忙出了门。
余启业和汪辛见到夏东伟送了果篮来,又听了说辞,也是哭笑不得。
汪辛道:“哪里用得着这么客气。”
余启业也附和,“你这就见外了。”
“这是礼数问题。”夏东伟不好意思道,“是我疏忽了。”
汪辛见他态度坚持,也就没再客气,收下了果篮。
等夏东伟走后,汪辛忍不住和余启业笑道:“看着挺稳重一人,没想到竟是个迷糊的。”
余启业也笑:“倒是个性情中人。”
“也是。”
晚上吃饭时,夏家的门再度被敲响。
“老杨,什么事?”夏东伟侧开身,想让老杨进来,却被对方拒绝了,“不了,我说完就走。”
“行,你说。”
老杨压低了声音,确保这话只有夏东伟能听到,“孙主任让我给你带句话,你明天要是再不去上班的话,以后就不用去了。”
“……”
“好,我知道了。”夏东伟说,“谢谢。”
“没事。”老杨和夏东伟做了好几年同事,平时关系也挺好,就忍不住劝上几句,“老夏,我知道你和孙主任之前闹过一场,他那人也不是个实在的,惯会拿着鸡毛当令箭,但谁让他现在是咱们的顶头上司,是吧?”
“所以你注意一点,别老去触他的霉头。咱们还得靠那点工资生活呢,是不是?”
夏东伟心说,不是他找麻烦,而是孙主任阴魂不散的找他麻烦。
不过当着孩子的面,他不欲多说,只道:“是,你说得对。”
见人听进去,老杨就没多说,摆摆手就走了,“你记住了就行。”
“慢走不送。”
“没事儿。”
等人走后,夏东伟关上门,回来坐下继续吃饭,好像无事发生过一样。
宁轻有些紧张的看着他,想问又不知道该问什么。
夏希乐则是若有所思。
所以上辈子夏东伟辞职,除了关春明的招揽之外,还有夏东伟现在单位的锅?
他正不知道怎么打听他夏东伟的想法呢,没想到机会就来了。
真是刚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爽歪歪!
他眨眨眼,叫了夏东伟一声,“爸爸?”
“嗯?”
“是单位里有人欺负你吗?”
“不是。”夏东伟朝他笑了下,“想什么呢?你爸爸是让人欺负的人吗?”
不等夏希乐回答,宁轻就突然悠悠开口,“是。”
夏东伟一怔,“???”
“噗……”夏希乐很不给面子的笑出了声,然后对宁轻道,“哥哥,咱们真的心有灵犀一点通,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夏东伟:“……”
他无奈的抬手敲了敲两破孩子的脑袋,“那我开刷是吧?”
“我们说的是实话,对吧,哥哥?”
宁轻点头,“嗯。”
夏希乐摊手,“看吧。”
“行了。”夏东伟很无奈,“没被欺负,赶紧吃饭,不然就凉了。”
夏希乐却不依,“爸爸,你告诉我是谁,我帮你欺负回去。”
夏东伟听得好笑,“你打算怎么欺负回去?”
“扎小人诅咒他。”夏希乐边说还边做了一个扎针的动作,“这样。”
夏东伟想捂脸,他儿子的活宝基因到底是遗传了谁?
“好了,吃饭。”
“不,你不告诉我名字,我就不吃饭。”
“夏希乐?”夏东伟叫了他全名。
夏希乐却是半点不怵,他义正言辞道:“爸爸,你不能剥夺儿子保护爸爸的权利。”
这话说得夏东伟心底一暖,他摸摸夏希乐的脑袋,“爸爸知道你想保护爸爸,但那是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管太多。”
“爸爸,这是不对的。”夏希乐认真道,“你们大人总说我们小,不要管太多,可你自己也小过,你当年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夏东伟被问得一愣。
小时候母亲一个人带他落脚在三石村,日子过得艰难。
他很想帮忙,但母亲总说他还小,不用他帮忙,只让他好好念书。
可每次看到母亲累得几乎站不直腰,他都难过得不行,只恨自己为什么不能一夜长大。
那时候的心情,大概就和夏希乐现在一样吧。
明知帮不上,却依旧想要为父母撑起一片天空。
当父母的,的确不该剥夺子女试图保护父母的权利。
他叹了口气,摸了摸夏希乐的脑袋,道:“爸爸可以告诉你名字,但你只要知道就好,不许做别的事情,可以吗?”
夏希乐点头,“可以。”
“小宁呢?”夏东伟看向宁轻。
宁轻点头,“嗯。”
“好。”夏东伟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才道,“他叫孙正荣,是爸爸的同事,也是爸爸的领导。我们之间是有矛盾,但爸爸没有被欺负。”
“那爸爸你会辞职吗?”夏希乐问出了重点。
“暂时不会。”夏东伟说。
他昨晚想了许久,虽然关春明给出的条件很诱人,现在厂里又有孙正荣使绊子,但两孩子才刚刚来海市,正是需要稳定的时候,他不想再横生枝节。
所以就算是要换工作,也得等孩子适应了海市的生活后再说。
“那以后会换吗?”夏希乐继续问道。
夏东伟想了下,道:“应该会。不过至少得过半年再换。”
“哦。”夏希乐问到这就没再往下问了,免得问太多露馅。
“那爸爸要换工作记得跟我们说啊,我和哥哥给你参考。”
“行啊。”夏东伟没拒绝儿子的好意。
晚上夏东伟给夏希乐擦身时,突然发现他脖子上多了个小葫芦吊坠,他拿起来看了下,发现是个玉坠子。因为今天去了余家,他下意识以为是余家二老送的,顿时沉了脸严肃问道:“东西哪来的?”
夏希乐正低着头,没发现夏东伟变了脸色,“哥哥给我的。”
“宁轻?”
“嗯哪!”夏希乐顿时忍不住炫耀起来,“只有我有哦。”
“为什么送你?”夏东伟问。
玉坠子一看就是珍贵的东西,怎么突然给了小乐?
“因为我送了哥哥礼物啊。”夏希乐道。
“送了什么?”
“一个碗。”
夏东伟:“……”
一个碗换一个玉坠子,还真是……
“你啊!”夏东伟戳了戳他脑门,“知不知道这可能是哥哥很重要的东西?你就拿着。一会就去还给哥哥,听话。”
“啊?”夏希乐眨眨眼,“要还吗?”
“嗯。”
夏希乐虽然不舍,但夏东伟这么说,他也应了下来,“好吧。”
只是东西宁轻没收回去,“十块钱买的。”
夏东伟不信,“你确定?”
“嗯。”宁轻说,“要是值钱,我早卖了。”
夏东伟一想,也是。
“那你戴着吧。”他对夏希乐道。
夏希乐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哦’了一声。
十块钱也比他那个碗贵了四倍,果然还是他占了便宜。
临睡前,夏东伟才拉着宁轻和夏希乐商量学校的事情。
“好了,来发表一下各自的想法,准备去哪所学校。”
夏希乐率先举手,“私立。”
宁轻:“街道。”
夏东伟跟着举手,“我也赞同私立。”
宁轻:“……”
夏东伟:“二比一,就去私立了。明天我就去办手续。”
“好哦。”夏希乐拍拍手。
宁轻皱眉,“夏叔,我去街道小学就行。”
“少数服从多数。”夏东伟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都给你记着账呢,以后等你挣大钱了,就还给夏叔。”
“就是啊,哥哥。”夏希乐笑道,“你以后会很有钱的,到时候你就可以这样。”
夏希乐装出一副土大款的样子来,眼睛朝下看,斜着嘴角,嘚嘚瑟瑟道:“200万零花钱,拿去。”
“噗……”夏东伟直接笑喷了。
他儿子太有才了。
宁轻则是哭笑不得。
他知道这父子俩是打定了主意要他去私立,不管他怎么拒绝都没用。
他只能暗下决心,今天从夏家得到的一切,往后他都会加倍奉还。
还有小破孩,他定会看顾他长大。
学校的事情搞定,夏希乐打起了剩下的钱的主意,“那爸爸,剩下的钱我们要做什么?买房子吗?”
“买房子?”夏东伟倒是没想过这事。
“对啊。”夏希乐说,“我们总不能一直住这里吧?”
夏东伟想了下,道:“可以考虑。”
“不用考虑啦!爸爸你不想有个家吗?”
“家又不是房子决定。”
“我们家是啊。”
“……”
第二天一早,夏东伟也没去上班,带着孩子去办了入学手续。
宁轻还考了一场入学考试。
原本监考老师以为他是乡下来的,成绩不会怎么好,没想到考出来的语数外三门主课成绩全是满分。
虽然入学考卷算不上难,但能考满分也不容易。
而且那一手字已经初具锋芒。
监考老师顿时喜笑颜开,这是收了个好苗子啊,态度一下子又热情了不少。
“好了,”监考老师递过来一张写着成绩的条子,“你们拿着这个去隔壁缴费和领校服就行了。”
“谢谢。”
手续很快办好。
宁轻领到了冬夏四套校服,夏希乐则是一只小背包和一顶黄色小帽子,还有一只小水壶。
他戴上小帽子,嗖地一下凑到宁轻面前,“哥哥,看我,好看吗?”
明黄色的小帽子把本就白皙的小脸衬得更加的软糯,让人忍不住想上手却捏一捏。
宁轻点头,“嗯。”不仅好看,还很可爱。
“嘿嘿!”夏希乐立刻笑眯了眼。
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四周。
下一瞬,他就听到小破孩说:“哥哥也好看呀!”
宁轻抬起头,看着前面一蹦一跳的小背影,忍不住翘了一下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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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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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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