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特地找夏东伟了解过宁轻和他妈妈的事情。
虽然夏东伟知道的也不多,但从打听到的只言片语里,也能拼凑出宁轻母子俩过去的生活,孤儿寡母,没有钱财傍身,放在哪个时代都不会过得太好。
但即便日子过得再艰难,宁轻妈妈也没有想过改嫁,自己带着孩子,天天盼着丈夫回家。
但宁杜做了什么?
改名换姓入赘杜家,吃香喝辣,结婚娶妻,生儿育女。现在还放任这女人诋毁宁轻妈妈。
就这种人渣,他怎么好意思出现在宁轻面前?
还好意思腆着脸问‘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怪不得宁轻的心情会不好。
碰上这样的事情,就是再冷静自持,也得呕死。
“哥,你放开我。”他要把那渣男揍一顿。
“好了,先松手。”宁轻一手揽着人,一手去抢他手里的椅子。
夏希乐却半点不想松,“不要。”
宁轻低声哄着,“乖,别脏了你的手。”
宁轻的声音很温柔,夏希乐有点被说动,“可是……”
“现在不是动手的时候,”宁轻压低声音道,“晚点再说。”
“……哦。”
杜瑞觉得杜莹莹的话仿似一道惊雷,‘轰’的一声直接砸在了他的脑袋上,他整个人愣在原地,周围的谩骂声、哀嚎声,还有窃窃私语声,都统统消失不见了。
几近空白的脑子里只剩下杜莹莹那一句话。
——宁轻是蔡思思生的。
宁轻,是他和蔡思思的儿子。
他僵硬着脖子转头看去,却只看到一个十七八岁的男生抱着一个小少年,低声安抚着什么。
视线忍不住在宁轻的脸上流连忘返,凌厉的眉峰,棱角分明的侧脸,和他年轻时很像。怪不得他第一眼见到宁轻时就觉得对方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一样。
却原来,是他的儿子。
他早上还在夸对方小小年纪就能独当一面,没想到晚上就得知,这个能力出众的少年就是他的亲生儿子。
他张了张嘴,艰难的吐出一个字,“宁——”
“妈,你说的是真的,那个小白脸真的是爸的儿子?”杜晟被摔得浑身都痛,但听到杜莹莹的话后,他已经顾不上去管,他瞪大眼睛看着杜莹莹,不敢置信的问道。
“是不是真的?”
杜瑞也朝她看了过去。
“……”
杜莹莹的脸色早已苍白一片,她知道自己冲动坏事了。
宁轻还活着的事情,她一直瞒着杜瑞,就是怕杜瑞把人找回来。但刚刚,看到杜瑞动手打儿子,再加上今天拍卖会上的事情,她直接气上头,忍不住就把话给吼了出来。
“小晟,我们先去医院。”杜莹莹伸手扶住杜晟,想要立刻离开这里。
杜晟却没如了她的愿,挥开她的手吼道:“你不是说他已经死了吗?为什么他还活着?”
“小晟……”
“说啊?你不是说他早就被淹死了吗?尸体都泡水里半个月才被找到。”
这句话的信息量有些大,围观的众人面面相觑。
而刚冷静下来的夏希乐听到这句话,整个人再度爆起,“你才死了,你全家都死了。你全家都死了我哥都不会死。”
“你才全家都死了。”杜晟指着宁轻,“他就是一个灾星。还没出生就克得爸爸失踪,最后又克死了妈。”
“你闭嘴!”夏希乐拎起椅子就想要冲过去,宁轻只能再度把人抱住,“希希乖,别和他一般见识。”
夏希乐却根本听不进去,他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把杜晟狠狠的揍上一顿,最好揍得他满地找牙,“哥,你放开我,看我不揍死丫的。”
“你来啊!”杜晟也是火气上头,挥舞着手臂挑衅,“就你这小白脸,我看谁揍谁。”
“杜晟!!”杜瑞面色不虞的斥责了一声。
“你吼小晟做什么?”杜莹莹一听就不干了,气势汹汹的站到杜晟面前,“怎么,你还想再打他一巴掌吗?”
杜瑞面色一僵,视线不自觉的落在了杜晟的脸上。
几分钟过去,巴掌印清晰可见。
垂在身侧的手指收紧又松开,从小到大,他没舍得动过杜晟一手指头,也不知道是不是疼得厉害。
“我——”
“妈你让开,”杜晟推开杜莹莹,撸起袖子恶狠狠道,“今天我不把这些下等人给揍得满地找牙,我就不姓杜!”
“哥你松手。”夏希乐去掰宁轻的手,却纹丝不动,“哥哥?”
“乖,没事。”宁轻揉揉他的头发。
宁轻狠厉的目光一一扫过杜家三人的脸,这些人都不值得小孩儿脏了手。
接触到宁轻冷冰冰的的视线,杜瑞心下一紧,他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宁轻,我……”
“滚!”
“要滚也是你们滚!”杜晟叫嚣道,“你们这种下等人……”
“我们哪种下等人?”一直没出声的苏三爷突然沉声发问。
原本窃窃私语看戏的众人立刻闭了嘴,宴会厅顿时变得落针可闻,甚至连空气都变得凝固起来。
嚣张如杜晟都被唬住,不敢再造次。
“说啊。”苏三爷迫人的视线落在杜晟身上,又问了一遍,“我们是哪种下等人?”
杜晟被吓得一抖,下意识的躲到了杜莹莹身后。
无数道视线落在身上,杜莹莹差点站不稳,但为了儿子,她还是硬着头皮道:“我……”
“对不起苏三爷,孩子还小不懂事。”杜瑞站出来,弯下腰朝苏三爷鞠了一躬,“我给您赔个不是。”
杜晟没见过杜瑞这么的低声下气,忍不住叫了他一声,“爸——”
“闭嘴!”
杜瑞说完杜晟,又朝苏三爷道:“抱歉,打扰了,我们马上离开。”
苏三爷上下扫了他几眼,淡声道:“子不教父之过。”
说完也不等杜瑞回答,朝一旁摆了摆手,立刻有人上前,“这边。”
“好,麻烦了。”
临走前,杜瑞忍不住朝宁轻那边看了过去,不过宁轻却不知道正低头说着什么,半点眼神都没给他。
杜瑞眼神晦涩不明,半响,他叹了口气,转身把杜晟和杜莹莹都给拉走了。
“三爷,麻烦借个地方。”半天哄不好人,宁轻只好向苏三爷求助。
苏三爷点头,示意一旁的服务生,“带他们去我的休息室。”
“好的。”服务生颔首,示意宁轻跟他走。
休息室里。
宁轻把水杯放到桌子上,然后在夏希乐的身边坐下。
“还在生气?”
夏希乐瞪了他一眼,气呼呼的扭开头,显然是还在气头上。
他就不明白了,宁轻为什么要拦着他?
杜瑞和杜晟那样的人不该揍吗?还有那女人,嘴里的话跟喷粪似的,就算不动手,那也得骂回去。
“好了。”宁轻好笑的揉了揉他的头发,低声安抚,“别气了。”
“你不气吗?”夏希乐转回头,拧着眉头反问。
那唬人的架势,好似宁轻敢说一句他不气,他就扑上来咬人似的,就跟那被惹到炸毛的小奶猫一样。
可是,奶猫就是奶猫,装得再凶,也没有什么威慑力。
“之前气,现在不气了。”宁轻道。
夏希乐蹙眉,不是很懂宁轻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
宁轻就笑道:“因为你很生气。”
在听到那女人咒骂的那些话时,他的确是生气,他妈妈付出那么多,多年青春都赔了进去,凭什么死后还要忍受这些谩骂?
可是,在看到夏希乐毫不犹豫捞起椅子的那瞬间,他突然就释然了。
因为他发现,宁杜也好,杜家人也罢,已经掀不起他心底的任何波澜。在那一刻,他眼里只有这个为他愤怒的小孩儿。
而且,为了那些人,不值得脏了小孩儿的手。
夏希乐眨眨眼,他有点被宁轻弄糊涂了,什么叫因为他生气,所以他不气了?
“什么意思?”他问道。
宁轻解释,“因为比起那些人,让你不气更重要。”
“???!!”夏希乐蓦地瞪大眼。
所以,是他以为的那个意思吗?
在宁轻眼里,他比那些人都重要。
嘴角不受控制的往上翘,但翘到一半他又把它压了回去,现在不是高兴的时候。他轻咳了一声,然后故作严肃的板起脸,用那双又圆又亮的眼睛瞪着宁轻。
“那你更不该拦着我了。”夏希乐忍不住气呼呼道,“不揍他们一顿,难解我心头之恨。”
“揍可以,但不用你亲自动手。”宁轻捏了捏他的后颈,跟安抚小奶猫似的,“好了,不是你说的吗?为那些人不值当。”
“我那是不知道你们有这关系在。”夏希乐不爽道。
要是早知道,哪里会有今晚这出来挑衅的戏码,他早带人打上门去了。
说着,他狐疑的打量起宁轻,“你是不是早就认出来杜瑞了?”
所以在早上的拍卖会时才会故意抬价,而不仅仅是因为那点争执。
“嗯。”宁轻没否认,他的确是第一眼就认出了人。
夏希乐瘪嘴,“那你怎么没和我说?”
“因为没什么好说的。”宁轻道。
他原本就把那些人当作陌生人来看,只是没想到对方会认出他来。
“哦,好吧。”
“只是……”夏希乐有些迟疑道,“那个油头男为什么说你……死了啊?还有那个杜瑞,他好像也以为你死了。”
油头男?
宁轻回忆了一下杜晟的形象,倒是形容得很贴切。
“应该是宁家人做的。”也就是他血缘上的爷爷奶奶。
夏希乐不懂,“为什么?”
宁轻:“因为我和妈妈,是被宁家人给赶出来的。”
那时候他才一岁多,刚会走路不久。
因为没人带他,妈妈只好把他带到上班的学校去,她上课的时候,他就坐在一旁自己玩。
那天放学,他们回到家,却发现家里的门锁已经被人给换了,他们的行李被丢在门口。
说是行李,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就几件衣服而已。
不管他们怎么叫门,里面都没有人应声,也没有人给他们开门,打定了主意要让他们离开。
他妈妈性格软和,却也不是个任人宰割的。
立刻报了警。
警察来了之后,宁家人只能开门,但也把一哭二闹三上吊都给闹了一遍。
蔡思思也不和他们纠缠,拿回了自己的存折首饰,并且让宁家签了断亲书。
在那之后,他们就和宁家再无往来。
说到这,宁轻垂眸。
虽然想起来就觉得恶心,但杜瑞看他的眼神做不得假,所以,对方应该真的以为他和妈妈已经过世。另一方面也说明,杜瑞还没有丧心病狂到把他们都忘了。
宁家人应该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和杜莹莹一起,编造出了他和妈妈已经去世的谎言来,从源头上绝了杜瑞找他们的心思。
夏希乐听完,刚降下去的火气又蹭一下冒了起来,撸起袖子就想往外冲。
“好啦!”宁轻好笑的把人拉住,“不说不气了吗?”
“他们太欺负人了。”夏希乐吸了吸鼻子。
不想认就不认,把人说死了算怎么回事?
“乖,”宁轻抱住人,拍了拍他的后背,“已经过去了。”
“而且,在我眼里,他们和死人也没什么差别。”
“可是……”
“没有可是。”宁轻轻声道,“小乐,别为了那些不重要的人生气,他们不值得。”
“哦。”
半响,夏希乐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的试探道,“那你要……认他吗?”
“他应该,不知道你还活着。”夏希乐不情不愿道。
虽然他觉得杜瑞不配,但保不齐宁轻会想要认回去,毕竟是亲生父亲,有那一层血缘关系在。
“你觉得呢?”宁轻一听就听出了他话里的不情愿,但还是故意问道。
“当然是不认。”夏希乐脱口而出。
他可没忘记那个油头男已经十七岁的事。
但说完又觉得这话有点太理所当然,他不能左右宁轻的想法,就试图挽尊道:“当然,这还是要看你自己,你想认就认,不想认就不认。但是……”
夏希乐突然顿住。
半响没听到下文,宁轻挑了下眉梢,“嗯?”
夏希乐郑重道:“不管你认不认,都不准离开,你是我们家的。”
这辈子都是。
宁轻的心脏像是突然被砸了一下,酸酸软软的。
小孩儿的话朴实无华,却总能说到他的心坎里。
“好。”他应下。
夏希乐立刻笑了起来,“呐,说好的哦,不能反悔。”
“嗯,不反悔。”
“拉钩!”
夏希乐伸出小拇指。
宁轻低头看了一眼,见小孩儿一脸认真的看着自己,也就配合着和对方拉钩按了手印。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嗯。”
“那你……”夏希乐仰头看着宁轻,大眼睛里藏着满满的关切。
他没说完,但宁轻知道他想问什么。
他摇摇头,“从他背叛妈妈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了。”
一个可以放下怀孕妻子改名换姓另娶新人的男人,他不配做他的父亲。
夏希乐闻言,嘴角立刻翘了起来,“那就不认,以后我爸爸就是你爸爸。”
“嗯。”被小孩儿的好心情感染,宁轻忍不住又揉了把他的头发。
“拍卖会应该开始了,要不要下去看看?”
夏希乐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水,“那杜家人呢?”他怕出去见到那几个人,会忍不住想动手,可别祸祸了人家的拍卖会。
想到之前看到的情景,宁轻道:“已经被苏三爷派人丢回岸上了。”
“嗯?”夏希乐顿时乐了,“这么给力?”
“嗯。”
虽然圈子里一向有三六九等之分,但那都是私底下的事情,明面上大家都追求一个体面平和,但杜家人却是肆无忌惮的在宴会上大肆诋毁主人家的客人,甚至杜瑞还说这个宴会低贱,可以说是把苏三爷的面子往地上踩。
宁轻觉得,人没把他们直接丢海里已经算是不错了。
而且,经过今晚这一事,杜家的名声在港城算是尽毁了。
杜家人也算是求仁得仁了。
夏希乐放下杯子,站起身道:“那我得去谢谢苏爷爷。”
的确是要去谢谢,宁轻心道,没有苏三爷出面,他动手的事也没那么容易善了。
“走吧。”
回到宴会厅,拍卖会已经开始。
台上正在展示的,是一颗60克拉的无暇钻石,价格已经叫到四百多万。
但看现场的热情程度,价格应该还会再涨一波。
见到两人进来,服务生热情的将他们引到了专门留着的位置上。
“两位如果有什么需要,尽快吩咐。”
“要怎么拍?”夏希乐问。
服务生就把桌上的号码牌递给了夏希乐,“这是我们的号码牌,有喜欢的,叫价就行,每次的最低加价是10万。”
“谢谢。”
“不客气。”
服务生走后,夏希乐看了看四周,没看到熟悉的东西,“没有拍卖图册吗?”
“一般都没有。”宁轻道。
夏希乐闻言挑了下眉梢,有点不敢相信的看向宁轻,“玩儿这么刺激的吗?”不给图册,那不就是全靠拍卖前那几分钟介绍来下决定?
宁轻看着台上的钻石,点点头,“嗯,拼的就是眼力和胆量。”
“哦。”
夏希乐突然压低声音问道:“会不会拍到假的?”
“有可能,但概率不大。”
没人会在这种时候冒险,毕竟能来参加的,都不是什么善茬。
当然,除了他们这种被临时带进来的。
拍卖会热热闹闹的进行着,可杜家的酒店房间里却是乌云密布。
杜瑞的脸沉如锅底,他看着面前的妻子,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八年前,他车祸昏迷了半年,醒来后终于想起了失忆前的事情,也想起了他曾经结过婚,还有一个未出生的孩子。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把他们找回来,但因为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所以没有办法立即动身回家乡。
杜莹莹知道后,特别善解人意的和他说,她先替他回去看看。
她会和他们说清楚情况,到时候再看事情要怎么解决。
如果他还爱着她,她愿意退出,把丈夫还给他。
他当时很感动,所以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半个月后,杜莹莹带回来了他的家人。
父母兄弟均齐全,却不见蔡思思和他那未出世的孩子。
他父母在他面前痛哭流涕,说是他们没照顾好他的老婆孩子,让他们早早的走了。
他那时候虽然难过,但斯人已逝,再难过也没有用。
而且那时候杜家正遭受对手的围攻,家族根基岌岌可危,他忙着收拾烂摊子忙得脚不沾地。
一直到两年后,他才抽出时间回了一趟松云县,去祭拜了蔡思思和大儿子宁轻。
他一直以为他们已经不在了。
可今天,杜莹莹却告诉他,那个他觉得面熟的男生,就是他的儿子宁轻。
一个早该去世的人,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
“杜莹莹,你到底瞒了我什么?”他冷声质问。
杜莹莹嗤笑了一声,脸上没有半点平日里的温情,“不是我瞒了你什么,而是你爸妈瞒了你什么。你仔细想想,对于你前妻的事情,从头到尾,我说过一句话吗?”
杜瑞脸色铁青。
因为的确如杜莹莹所说,他没有说过一句话。
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妈说的。
说蔡思思病重,他们借遍了亲戚的钱,却依旧没能把人救回来。而宁轻因为母亲的离世伤心过度,没多久也病了,精神恍惚之下掉进山里的水库,人没了。
可现在,他们告诉他,所有的一切都是谎言。
他的儿子还好好的活着。
他们骗了他。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杜瑞大声质问,“你明明可以告诉我实话。”
“告诉你什么?”杜莹莹脸上的妆早就花了,她面目狰狞道,“告诉你好让你去找别的女人,养别的儿子吗?”
“凭什么?”杜莹莹神情倨傲道,“别忘了,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杜家给的。”
“凭什么要用我杜家的东西去养那些下贱人?我告诉你,你想都不要想,只要有我在的一天,那个贱种别想进我杜家半步。”
杜瑞定定看着歇斯底里的杜莹莹,似是不敢相信这些话是出自她的口。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他浑身失了力般,喃喃道,“我在杜家当牛做马这么些年,都是做白工是吗?”
“难道不应该吗?”杜莹莹冷笑道,“你本来就是入赘我杜家,不该给我们当牛做马吗?”
“好,很好。”杜瑞点点头。
没有这事,他还不知道自己在杜莹莹眼里,是这样的存在。
杜莹莹看着这样失魂落魄的杜瑞,突然心里一突,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她张了张嘴,想挽回些什么,但一想到杜瑞看向那个宁轻的眼神,她心底的怒意留怎么都压不下去。
她那么爱他,他凭什么想着别的女人,别的孩子?
半响,杜瑞突然道:“既然你不愿,我会尽快申请改回原身份,这样,宁轻就不会入你杜家的门了,他是我宁家的孩子。”
“!!!”
杜莹莹目赤欲裂,“你要认那个野种?”
杜瑞义正言辞,“宁轻不是野种,他是我宁杜的儿子,蔡思思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
“好一个明媒正娶。”杜莹莹冷笑,“被你忘得一干二净的明媒正娶。”
“我那是失忆。”杜瑞辩解。
杜莹莹翻了个白眼,“那你的感情可真廉价。”
“……”
“杜瑞,你想改回原身份,可以,”杜莹莹双手发抖道,“但前提是,你和我离婚,从此往后脱离杜家,不再认小晟这个儿子。我成全你。”
说完,杜莹莹拎包就走。
“你去哪?”杜瑞喊住她。
杜莹莹回头,“我不像你,这个儿子没了,还有另一个,我杜莹莹只有一个儿子,我当然要去医院陪着他。”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独留杜瑞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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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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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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