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启业接过宁轻奉的茶抿了一口,然后递给他一个小盒子,“来,拿着。”
“谢谢师父。”宁轻恭敬的接过。
二师兄窦康在一旁打趣道:“小师弟,赶快打开看看。我得看看师父有没有偏心。”
“偏心是必然的。”大师兄谢运笑道,“没听说过吗,老儿子大孙子,老头儿的命根子。没咱俩的份。”
“去去去,一大把年纪了还跟人小宁争风吃醋,丢不丢人?”余启业笑骂。
只是,说的是嫌弃话,脸上却满是笑意。
然后示意宁轻,“打开给他们看看吧,不然得念叨到明年底。”
“好。”宁轻依言打开了盒子。
一块通体莹绿的翡翠玉佩便露了出来。
玉佩上雕的麒麟和真的一样,栩栩如生。
大家都不由眼睛一亮。
“好东西啊!”窦康眼露惊喜,羡慕道,“师父果然大手笔。”
谢运则是但笑不语,但从他的表情就可以看出,这块玉佩肯定不简单。
宁轻也很吃惊,他知道拜师时,师父一般都会徒弟送点东西,但没想到余启业会送这么贵重的东西。
他盖上盒子就递回给余启业,“师父,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余启业没接,笑话,哪有送出去还要收回来的理?
让人知道,他还不得被笑话死,
他瞪了窦康一眼,道:“你别听他乱说,这东西也就胜在一个好看上了,不值钱。”
眼见玩笑过度,窦康也赶紧帮师父说话,“小师弟,师兄就是开个玩笑,你别当真啊。”
“还有,我跟你说实话吧,师父的藏品里,也就这个最不值钱了。你要是不收这个,小心他一会给你换个更厉害的。”
宁轻一思忖,这事余启业还真做得出来。
窦康乘胜追击,“所以赶紧收起来。”
“还有私人提示,”窦康靠近宁轻,故意压低了声音,却又保证四周人都能听到,“以后你要做的,是怎么从师父手里多挖几件东西出来,而不是……”
窦康给了宁轻一个‘你懂的’的表情。
谢运也道:“你二师兄说得对。”
宁轻:“……”我不想懂。
“这个我可以作证,”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汪辛看着宁轻意有所指道,“的确是不值钱。”
经过房子的事情后,汪辛的话,宁轻是信的,所以也就没再继续推辞,只默默在心里记着,等以后他给师父送个好的。
余启业看小徒弟终于收下了自己的礼,欣慰的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能想通就好啊!
就在他准备再说点啥时,余光突然接收到老伴汪辛递过来的眼神,余启业心里一抖,立刻收敛嘚瑟换了副表情,可别让宁轻又起怀疑。
然后见两大徒弟半点表示都没有,他忍不住道:“你俩也别光看着,当师兄的,没点东西给小师弟傍身怎么行。”
宁轻想说不用了,但话还没出口,就被余启业给截住了,“不用替他们省钱。”
就许他们教育小徒弟从他这里挖东西,就不许他叫徒弟从师兄那挖了?
那是万万不能的。
“看到了吧?二师弟。”谢运侧身和窦康道,“咱俩不仅没有,还得往外掏。”
“看到了。”窦康装出一脸伤心道,“没想到啊,当了师父二十多年的关门弟子,老了老了,还被人抢了位置。”
“可怜见的。”
“谁说不是呢。”
见俩人配合默契,夏希乐忍不住插话道:“谢大伯,窦二伯,等以后你们退休了,可以组个组合出道。”
“出什么道?”谢运好奇的问。
“说相声啊。”夏希乐笑眯眯的说,“肯定一票难求。”
“那我肯定捧场。”李晔率先举手。
“大师伯,二师伯,记得给我留票啊。”
夏希乐:“我也要。哦,还有哥哥也要。”
“是吧,哥哥?”
宁轻看了他一眼,“嗯。”
窦康就笑道:“票可以留,但钱也不能忘了给,咱们亲兄弟明算账,是吧。”
“二师伯,您确定跟我当兄弟吗?”李晔偷笑,“我是不介意的。”
夏希乐配合默契,“我也不介意。哥哥,哦,哥哥本来就是二伯的兄弟。”
“……”窦康。
窦康抬手点了点夏希乐和李晔,笑骂道,“两臭小子,占我便宜是吧?”
“嘿嘿!”
夏希乐和李晔俩人凑一起傻乐。
窦康摇摇头,笑道:“恭喜啊小晔,终于找到同龄人玩伴了。”
空气先是安静了一瞬,随即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李晔一脸尴尬。
夏希乐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事,李晔哥哥,说明你年轻啊。”
“对!”李晔一拍手掌,瞬间恢复活力,“你们这是嫉妒我。”
“是是是,”窦康笑,“我们嫉妒你,请继续保持!”
“……”李晔。
这是让他以后都跟萌娃玩吗?
又笑闹几句后,窦康和谢运一起拿出了自己的见面礼。
谢运的是两本大家的珍贵手稿,窦康的则是一方砚台。
都是难得的珍品。
怕宁轻拒绝,余启业直接帮他收了,“快点收起来,免得他们俩后悔。”
“师父,咱能不厚此薄彼吗?”窦康说。
“不能!”
……
“哎!”李晔突然问夏希乐,“你哥哥有这么多礼物收,你不羡慕啊?”
宁轻拿着东西的手指蓦地收紧。
“不羡慕啊。”夏希乐拿了一瓣橘子,边吃边道,“那些东西也不是白拿的。”
李晔不明所以,“怎么不是白拿的?”
宁轻也竖起耳朵听。
夏希乐就掰着手指头和他数:“要看很多书,要背很多东西,要练字,还要有动手能力……”
宁轻:“……”
果然是不该抱太大希望。
夏希乐数完后问李晔,“换你你愿意啊?”
李晔一副敬谢不敏的表情,“那还是算了。”他小时候就是因为不爱看书,没少被外公揍。
“咱俩果然是非常合拍。”李晔突然伸出手。
夏希乐想都没想,就很自然的伸出手和他哥俩好的对了一下拳。
“!!!”
这下李晔直接惊了。
“可以啊!兄弟。”
李晔兴致勃勃的问:“你怎么知道我是要对拳的?”
因为上辈子对了好多年。
“大概是默契?”夏希乐不失尴尬道。
“对,默契!”
李晔很兴奋。
没想到他的灵魂兄弟是个五岁的萌娃。
他拍拍夏希乐的小肩膀,说:“以后哥罩你。”
“……呵呵!谢谢啊。”
夏希乐看着笑得一脸开心的李晔,眼珠子一转,道:“话说李晔哥哥,你还没叫我哥哥小师叔呢。”
“很没礼貌哦!”
李晔一噎。
“啊,我想起来了,我刚刚好像在厨房看到柚子了,我去给你们剥。”
说着就要起身离开,却被夏希乐拉住衣摆。
夏希乐笑得一脸险恶,“李晔哥哥,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快叫!”
李晔伸手想戳他脑门,又想到他的伤,最后只能点了点他,“你还是不是我最好的朋友了?”
“这又不妨碍你叫我哥哥小师叔。”夏希乐笑,“是吧,哥哥?”
“嗯。”宁轻异常配合,“不过师侄不愿意,不叫也没关系。”
李晔脸上一喜,“看……”
“就是没礼貌。”宁轻说。
而且他在说这话时,是面无表情的,看起来特别像那么一回事。
最后犹嫌不够,补了一句,“不过没关系,以后可以改。”
李晔:“……”
夏希乐捂着嘴,在一旁差点笑出鹅叫。
最后,李晔的这一声‘小师叔’还是叫了。
虽然不情不愿的。
“小师叔。”
宁轻煞有介事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乖。”
然后又从桌子上给他拿了个苹果,“平安。”
“噗——”
“鹅鹅鹅!”
夏希乐再也忍不住,直接笑得滚在沙发上。
李晔看看手里的苹果,又看看笑得打跌的人,一时间哭笑不得,最后捂了捂脸,也笑得不行。
听着孩子的笑声,另一边的大人都往这边看了看。
窦康道:“我就说李晔找到了同龄人。”
余启业和汪辛看着李晔,也是老怀甚慰。
笑笑好啊,笑着笑着就忘了那些伤心事了。
众人一直留到半下午才离开。
离开前,谢运和窦康都叮嘱了宁轻不少事,让他有事可以去找他们。
宁轻一一应下。
李晔拍拍夏希乐的小肩膀,道:“有时间记得找哥哥玩啊。”
“好的啊。”夏希乐笑眯眯的,“我还想去李晔哥哥的公司看看呢。”
“随时都可以去。”李晔说,“提前给我个电话就行。”
“嗯嗯。”
等把人都送走,余家三人回到屋里。
李晔重新给二老泡了茶。
“外公,你的小徒弟收得不错。”
这话说得余启业熨帖,但面上还是笑骂了一句,“没大没小。”
听到这话,李晔又郁闷了,“外公,我可是连小师叔都叫了。”
一想到李晔叫宁轻小师叔,余启业也忍不住笑,“谁让你辈分小。”
李晔不满的看着余启业,虽然没明说,但那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还不是因为你。
“……”余启业。
好吧,的确是因为他。
他轻咳了一声,转移了话题,“你跟小乐相处得挺愉快。”
想到夏希乐,李晔笑,“他很好玩。”
明明顶着一张软软糯糯的脸,说话却是一副小大人模样,但大多数时候又很符合小孩子的思维逻辑。
是个矛盾的小家伙。
又说了几句,汪辛突然问李晔,“这几天,你爸没找你麻烦吧?”
李晔脸上的笑意立刻就淡了,“他不敢。”
不仅不敢,最近还试图和他修复关系呢,甚至还说要把他那刚二婚的新老婆送走,以后家产都是他的。
可见他那渣爹为了钱,什么都可以抛弃。
管你上一秒是不是还在海誓山盟。
但他敢在母亲生病时出轨,就得做好失去所有的准备。
“对了,外婆。”李晔想起件事,放下杯子道,“我记得小姨家在J大也有套房子,还空着吗?”
“怎么?”汪辛打量他,“你想搬过来?”
“嗯,有这个想法。”他实在是不想见李佳辉。
“空是空着。”汪辛有些犹豫,“你要真搬出来,那边的家……”
“感情都没了,要那空壳做什么。何况……”李晔笑了笑,“空壳我也不打算给他。”
汪辛想了想,道:“行。我给你问问你小姨。”
“谢谢外婆。”
·
小孩子的身体撑不了那么久,夏希乐一到家就爬上床睡成了小猪。
夏东伟看得好笑,忍不住捏了捏他的小肉脸。
等给他掖好被角,一回身,就见宁轻正端坐在书桌前,看着桌面上的礼物盒发呆。
夏东伟起身走过去,低声问道:“怎么了?“是没地方放吗?夏叔再给你腾个抽屉。”
“不是。”宁轻拉住他。
“嗯?”
抿了抿嘴角,宁轻才道:“我只是在想,这样是不是不太好?”hτTΡδ://WωW.sndswx.com/
夏东伟被问得一怔,随即意识到宁轻可能是又钻牛角尖了。
他假装听不懂,反问道:“这样是什么样?”
宁轻低着头,声音听起来闷闷的,“一直接受别人的东西。房子,礼物,每一样都很贵重。”
他刚跟着师父学了几天,懂的不多,但有眼睛的人都知道,那三样东西,没哪一样是普通的。
之前被师父师兄忽悠着,一时没想明白。现在安静下来,就觉得自己总是在占便宜。
看着宁轻低落的模样,夏东伟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们给的东西太重,已经几乎把这个单薄的孩子压垮。
他张开手抱了一下小孩儿,然后温声道:“小宁,我很开心。”
宁轻不解的抬头。
夏东伟解释:“开心你把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没压在心里。这说明,你终于把夏叔当你的亲人了,所以我很高兴。”
宁轻有些不自然的转开视线。
“哦。”
“……”
夏东伟被他别扭的样子逗乐,笑了下才指着桌上的礼物,说:“这些东西,如果只看价值,是很贵重。但你师父师兄把东西送给你,送的不是价值,而是这个东西的意义。”
“意义?”宁轻凌厉的眉眼里露出了疑惑。
“对。”夏东伟摸摸他的脑袋,道,“但这些意义需要你自己去找出来。”
“所有,与其花费时间想这些有的没的,不如多看点书,多学点知识。”
“还有一点,我希望你能一直记住。”
“什么?”
“前几天我和你和小乐都说过的。”
“那就是不要急着长大。”
宁轻沉默下来。
因为他恨不得自己可以一夜长大。这样,他就不会再成为别人的累赘。
“你该和小乐学学。”夏东倾身拿起了夏希乐前几天买回来的化妆品书籍翻了翻。
有些地方已经被画了笔记。
说明书的主人有在认真的看。
“如果是他收到这些礼物,他会高兴得飞起来,然后跟在你后头从早炫耀到晚。”
宁轻一想,还真是。
“别钻牛角尖。”夏东伟按了按宁轻的脑袋。
“奋斗吧,少年!”
“……”宁轻。
最后一句可以不要。
晚饭后。
夏东伟边收拾碗筷,边状似随意的问了一句,“传单花了多少钱?”
夏希乐正在用抹布擦桌子,闻言不过脑子道:“八百。”
宁轻:“……”
夏希乐回过神,默默在心里给自己送了一棵草——
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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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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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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