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总以你杨介夫的利益为先,不是只有你才能得到而不用付出,既然你找我孙某人出面,就该想想我需要什么,再以此来作为交换,才能做到共同进退。
我孙某人现在不求别的,反正我也不想当这个户部尚书了,但朱浩是我的女婿,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在你手底下冲锋陷阵,却得不到任何好处,我想把他拉到我的阵营来,皇帝看到朱浩改变立场,才能答应把永平府的铁矿交给他来打理。
「好,志同你便去跟陛下说吧。我同意了。」
杨廷和选择了接受。
以往说是各退一步,其实只考虑到他自己跟皇帝两方,现在要把孙交的利益给加进去。
孙交也说了,若是这事谈不成,那他孙交就会强行辞官不做,至于怎么个强行法……大概就是故意装病,不予配合,反正你杨廷和没什么损失,我谈不成矿场转交之事,以后你在朝中就再也看不到我这个第三方势力存在,我算是付出了巨大牺牲。
……
……
孙交离开杨府后。
杨慎急忙过来问询父亲这次商谈的结果。
杨廷和并无隐瞒,因为他答应孙交要「放过」朱浩,这意味着以后不能再让儿子去差遣和调动朱浩,不然就是脱裤子放屁。
杨廷和正色道:「孙志同的目的,只是让敬道就此成为他的人,从此以后不再受为父的差遣……若此事谈成,你跟敬道间最好不要再来往了。」
杨慎诧异地问道:「父亲,这种条件您都能接受?」
事情的发展,让杨慎实在难以理解。
怎么皇帝说什么就是什么,孙交也是说什么就是什么,唯独父亲你这个首辅大学士说什么都不算数呢?
杨慎不愿意答应这件事,因为他身边能调遣的人本来就不多,再加上他非常欣赏朱浩的才华和办事能力,难得现在朱浩作为他麾下的得力干将,还在永平府这么要害的官职上,能在朝中大放光彩,现在人家说必须把朱浩交出去,你就答应了?
父亲你就一点脾气没有么?
杨廷和黑着脸,冷冷道:「不然你让为父怎么办?难道我自己去见陛下,跟陛下谈判?你觉得眼下陛下能听进去为父的劝告?」
杨慎知道自己先前有点太执着,间接等于是不给父亲面子。
眼见父亲震怒,他只能把头低下,表达出一种认错的态度。
杨廷和继续紧绷着脸道:「不过如此也好,或能让陛下妥协,若是敬道是我的门人,陛下怎么都不会将永平府的矿窑交给敬道来打理,但若是敬道只听命于孙志同的话……」
杨廷和的话没说完,其实已经算是对儿子解释清楚了。
为父之所以答应这件事,所持还是那个「各退一步」的理由。
皇帝现在可是想让唐寅当户部右侍郎,来管理铁矿和煤矿开采事宜,而那唐寅绝对是新皇派系的核心人物,若是为父坚持要用自己人来打理矿场,皇帝能同意?这君臣间的拉锯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为父在朝时间可不多了,别等到我走的时候,事情还没谈妥呢。
等我走后,这事还能有下文?
现在难得孙志同肯出来当这个要挟皇帝的恶人,他喜欢出风头那是他的事,所谈不过是让朱浩成为他的人,本来把女婿招揽麾下,并不是什么过分的事,再加上现在朱浩已经可以算得上是「弃子」,难道为父要为了朱敬道而放弃大局?
杨慎道:「可是父亲,敬道毕竟是父亲一手栽培出来的,若是没有父亲相助,敬道未来的仕途岂不是无望?」
杨廷和冷冷地打量儿
子,道:「用修,做大事者,要懂得取舍。敬道乃锦衣卫出身,他的家族如今已被发配至南京,你觉得,就算他还在为父麾下,等将来为父退出朝堂后,他有什么前途可言吗?」
杨慎闻言沉默不语。
显然杨慎真心想帮朱浩,而不是任由父亲把其丢给孙交。
杨廷和若有所思到:「先前为父一直担心,等我离朝后,孙志同会成为一股干扰朝堂稳定的势力存在。但现在看来,他所在意的也不过是眼前亲朋故旧的一些利益罢了,不足为惧。他肯在此事上出面,足以说明他还是肯为朝堂稳固做点贡献。」
杨慎道:「那父亲,以后儿跟敬道没有公事交流,私交方面……」
「随你吧。」
杨廷和不想再纠结这些细枝末叶的小事,随口道,「再怎么说,敬道也跟你相识一场,帮你做过不少事,你心中记得他的功绩,将来不放弃他便可!」
……
……
孙交出了杨府,没有回家,也没有入宫。
而是直接往思贤居而去。
到了思贤居,张佐和朱宸早就在那儿等候他的消息。
张佐见到孙交前来,急匆匆迎过去,问道:「孙老,您可算回来了。事……可有谈妥?」
「嗯。」
孙交与政治并肩往里面行去。
在杨廷和看来,孙交不过是出面当和事佬,甚至夹在皇帝跟他之间难做人,只能以要挟的手段逼迫皇帝就范。
但实际上,孙交在这件事处置上却又「裁量权」的。
皇帝交给孙交任务,让孙交把朱浩的自由身换出来,以此不再让朱浩夹在皇帝跟杨廷和两大派系中难以做人。
张佐满怀安慰,道:「太好了,孙老果然不负众望,您可真是大明的栋梁。就是这件事……未跟朱先生商议过,就怕他……」
孙交本来还兴冲冲往里面走,闻言不由停下脚步,侧目打量旁边一脸踟躇之色的张佐。
你可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大明内相,对朱浩称呼「朱先生」也就罢了,居然提到这种事,只因为没请示过朱浩就畏首畏尾?好像这是皇帝交托给我的差事吧?难道在你这个当朝首屈一指的大太监心目中,不是皇命大过天?
孙交道:「敬道明明在为陛下做事,却一直跟杨介夫那边牵扯不清,现在让他断掉一边,不是很好吗?再者说了,这不是陛下交托的吗?为何有担心?」
….「呃……」
张佐不太愿意接受孙交的说法。
一切就在于张佐这几年已经总结出经验,凡事若不是朱浩决定的,尤其是皇帝自作主张,往往都会惹事,最后还得要朱浩出来找补。
本来作为太监,应该劝说皇帝事事多有自己的主见,可在涉及朱浩的问题上,张佐宁可劝说皇帝多听听朱浩的意见。
张佐当然不是说忠于朱浩而不忠于皇帝,相反,正是因为他一心为皇帝着想,才会这么想这么做。
听朱浩的,能给皇帝带来实实在在的利益,为什么不听?
张佐也在想,一个年轻气盛还带着一丝妒忌心理的皇帝,一直都不太接受让朱浩到杨廷和那边当卧底,再一个就是年老而固执自以为是的老尚书,你们俩合作起来,能有人家朱浩一半的智计就不错了。
张佐道:「眼下毕竟杨阁老还没有退下去,朝堂大多数事情还是杨阁老做主,先前朱先生在杨阁老那边已深得信任,就这么把他给摘开,咱家觉得,可能真有什么没有顾虑到的地方呢?」
「呵呵。」
孙交很无语。
不过他内心倒是有些小得意。
看看你们这
群人,一个司礼监掌印太监,居然对我女婿唯命是从,连我这个当岳父的都颜面有光。
再想想正德朝我当尚书那会儿,别说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就算是普通中官,我见了都要低头哈腰大气不敢喘,真是此一时彼一时,间接也说明我那个女婿真有本事啊。
孙交道:「现在事已经定下,都跟杨介夫谈妥了,你不会是要让老夫再去跟杨介夫把事找补回来吧?」
「没有,没有,咱家绝无此意,既如此,那咱家便回宫去通禀陛下了。」张佐意识到,跟孙争论没什么意义,还不如回去通禀皇帝。
孙交闻言不再往前走了,驻足问道:「陛下未出宫?」
「没有。」张佐摇头。
孙交不由往朱宸身上打量一眼。
在他看到朱宸这个锦衣卫指挥使出现时,还以为皇帝出宫才劳烦朱宸的大驾前来护驾,现在才知,朱宸可能并不是因此事而来。
孙交道:「那……张公公可要跟陛下说清楚,杨介夫的意思是要将矿场交给敬道打理,但前提是觉得不能再是他的人,也不再受其调遣……我这就去信永平府,告知敬道此事。」
「不用劳驾孙老,咱家去信通知便可。」张佐笑道。
「你通知?」
孙交皱眉。
现在朱浩成为我的人了,怎么我都不能跟他通信吗?
张佐道:「是这样的,朱先生现在人已在矿场内,孙老给他写信,只怕他收到要费一些时日,这边正好有锦衣卫的人要往永平府去,让他们给朱先生带个话便可,无需那么麻烦!」
孙交问道:「朱指挥使前往么?」
朱宸抱拳行礼:「卑职并不亲至,乃是由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骆安前往。」
孙交心说一声好家伙。
你们锦衣卫现在传个话,都要用到北镇抚司镇抚使这级别?
难道不应该是……随随便便派个人去就行?最多找个小旗、总旗之类的小校,已算是很给面子了吧?
孙交道:「那行,就把话带给敬道,告诉他,以后再有什么事,直接跟户部上报便可。让他以后少跟杨家老大来往,杨慎那小子一看就贼精明,满肚子坏水,绝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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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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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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