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东西。”
“臭男人。”
……
要不是发生了今天这样的事情,谢温纶都不知道原来他还会这么多骂人的词。
但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被方言钦耍了。
所以躺在床上,正用被子蒙着脑袋的谢温纶,忍不住掀开被子,又把方言钦骂了一遍。
“王八蛋。”
“狗东西。”
“臭男人。”
……
但是骂完之后,谢温纶却完全没有发泄的感觉,不仅如此,他的心口反而更堵了。
就很委屈!
凭什么?
那个狗男人想招惹他就招惹他,想踹开他就踹开他。
想到那个狗男人这会儿说不定正和右相家的六小姐花前月下,耳鬓厮磨,而他自己却只能在这里生闷气,谢温纶忍不住又是一拳打在了被子上。
等等——
谢温纶蓦地把脑袋从被子里拔了出来。
生闷气?蜀南文学
他在生闷气?
他为什么要生闷气?
因为方言钦不喜欢他了?
谢温纶:“……”
谢温纶蓦地坐起了身。
方言钦不喜欢他了,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又不喜欢方言钦。
但他在生闷气——
还是生方言钦的气——
不对劲!
就很不对劲!
总不会是他喜欢上方言钦了吧!??
谢温纶:“……”
谢温纶顿时就慌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在外面溜达了大半天的大肥猫回来了。
看见它,谢温纶眼前一亮,他直接叫住了它:“大白——”
他一点点地组织语言:“你觉得,就是,我最近的样子正常吗?”
大肥猫直接停下了脚步,它想都没想:“喵喵喵……”
挺正常的啊……
谢温纶瞬间松了一口气。
看来是他想多了。
他没有喜欢上方言钦。
至于他为什么会生方言钦的闷气……一定是因为他对方言钦恨铁不成钢的缘故,毕竟方言钦可是大乾未来的皇帝,他未来的主子,结果他居然这么不争气,那位六小姐都把他的左脸打肿了,他还把右脸递过去……
一定是这样的没错!
结果下一秒,就听见大肥猫继续说道:“……喵喵喵,喵喵喵!”
……跟以前一样,没收到钦钦的信的时候就发呆,收到了之后就一边嫌弃一边傻笑,对了,都这么久了,你们为什么还不奔现?
谢温纶两眼一瞪:“……奔现,什么奔现?”
大肥猫的眼睛顿时瞪得比他还大:“……喵喵喵?”
……你们不是在谈恋爱吗?
谢温纶人都傻了:“我什么时候在和秦言钦谈恋爱了?”
大肥猫也傻了:“……喵喵喵,喵喵喵?”
你不是在和钦钦谈恋爱,你还每天跟钦钦通信?还吃钦钦做的小鱼干?
它们猫都不敢这么渣!
下一秒,它的目光带上了一丝鄙夷,仿佛是在说:渣男!
谢·渣·温·男·纶:“……”
他明明什么都没做,他怎么就成渣男了?
不对——
他什么时候和方言钦谈恋爱了?
他明明,他明明恨不得对方言钦敬而远之……但是他刚才还想把他为方言钦写的文章拿给方言钦看来着……
想到这里,谢温纶头都炸了。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屋外突然传来老仆的声音:“少爷,外面来了一位先生,说是您的同僚!”
同僚?
谢温纶不疑有他,当即坐起身:“请进来吧。”
老仆:“是。”
趁着从大门走到书房需要一段时间,他连忙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又画了好长的时间,才终于将面上的绯红和心中复杂的情绪压了下去。
结果他从小卧室里一出来,直接就对上了方言钦那张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
以至于他几乎是脱口而出:“你、你不是正忙着跟那个六小姐花前月下,卿卿我我吗?”
方言钦:“……”
卿卿我我就算了,花前月下?
方言钦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屋外的大太阳。
由此可知,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谢温纶已经脑补出来了多少东西。
因为正死死地盯着方言钦,所以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方言钦的动作的谢温纶:“……”
尴尬到当场用脚抠出一座·足够令一家几十口人挤在一座伯府里的三皇子羡慕不已的·五进的四合院。
而且他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这语气分明是在控诉方言钦红杏出墙啊!
想到这里,他当即就张开了嘴,想要转移话题。
但是方言钦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他直说道:“我就知道谢翰林也喜欢我。”
谢温纶:“……”
瞳孔地震!
方言钦是怎么知道的?
不对,他可不像方言钦一样——他明知道对方那位六小姐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死皮赖脸地凑上去,所以在明知道方言钦不是什么好东西的情况下,他怎么可能喜欢上方言钦!
他可没那么下贱!
然而不等他把反驳的话说出来,就又听方言钦说道:“你之前是在假山上吧,我本来是要去找你的,结果我到了之后,你却走了。”
“嗯?”
听见这话,谢温纶直接就愣住了。
方言钦、方言钦之前竟然真的是去找他的?
这怎么可能?
他不是、他不是专门去见那位六小姐的吗?
就因为对那位六小姐余情未了!!
结果不等他反应过来,就又听方言钦说道:“然后我就在假山上捡到了一份文稿。”
说着,他将手上的文稿递了过去:“这是你给我写的?”
谢温纶下意识的接过那份文稿,打开一看。
还真是他写的那份。
所以方言钦真的不是专门去见那位六小姐的?
这一切都是他的误会?
——否则他这会儿就应该正在跟那位六小姐花前月下,卿卿我我,又怎么会捡到这份文稿,还追到了他家里来。
想到这里,谢温纶心跳瞬间加快了速度的同时,没由来的心底一虚。
为他误会了方言钦,还鄙夷他为人下贱的事。
所以他也没有多想,就点了点头:“是我写的。”
他想,这篇文章就当做是给方言钦的补偿好了。
哪知道下一秒,方言钦就笑了,他意味深长道:“文章写得很好,就是——”
“嗯?”
谢温纶蓦地竖起了耳朵,一眨不眨的看着方言钦。
听他的意思,难道是什么地方没有写好?
方言钦两眼微眯:“就是这字迹看起来有些眼熟——”
谢温纶:“……”
谢温纶看了看方言钦,又看了看他手中的文稿。
下一秒,他灵光一闪,再然后——
谢温纶:“…………”
谢温纶:“………………”
轰!
谢温纶的耳朵瞬间就红了。
他瞬间握紧了手中的文稿,并且试图毁尸灭迹:“不是,没有,你看错了……”
结果下一秒,方言钦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这字迹看起来和我的一位笔友的字迹简直是一模一样呢——”
说着,他径直向谢温纶走去。
谢温纶下意识地往后退去,直到身体抵在墙上,退无可退。
方言钦直接欺身上前,掐住了他的腰,他的手条件反射般的捏了捏,于是到了嘴边的话就变成了:“谢翰林的腰可真细。”
谢温纶:“……”
一旁的大肥猫:“……”
tui!
本猫才不吃狗粮!
所以它站起身就小跑着溜了出去。
谢温纶这才反应过来,然后瞬间面红耳赤。
他语无伦次:“你,你——”
就是独独忘了挣扎。
方言钦见状,唇角上扬的弧度顿时更加的明显了,然后他才打断了谢温纶的话:“所以你不跟我好好地解释一下吗,我的松山先生?”
松山先生可不正是谢温纶和方言钦往来通信时用的化名。
谢温纶:“……”
他瞬间哑了声。
以至于他直接就把刚才方言钦调戏他的事情忘到了脑后,他试图解释:“这个,那个,你听我说,我当时之所以化名松山先生跟你结交,只是因为想安慰你而已……”
没错啊,他当初之所以想和方言钦做笔友,就是为了更好的安慰他呀……
这么一想,谢温纶的耳朵顿时就又竖了起来。
所以他有什么好心虚的。
也就在这个时候,方言钦又低笑着说道:“我之前那般调戏你,你不记恨我也就算了,反而在我落难的时候,来安慰我?”
“你还说你不喜欢我?”
谢温纶:“……”
有一说一,这狗男人笑起来有亿点好看。
等等——
他说的是什么?
谢温纶这才反应过来。
然后就又被方言钦轻车熟路地用话堵住了嘴:“而且我天天在给你写的信里跟你说我和我的心上人的事,你不反感也就算了,还继续跟我通信,一天都没落下?”
他试图狡辩:“我不是,我没有……我后来不是都没再给你写信了吗?”
“没错,后来都是你单方面在给我写信了,我都没有给你写过信了。”
方言钦:“那你养的大白为什么天天来找我?”
谢温纶:“那是它不听话……”
方言钦:“你是它的主人,它不听话,你都不管一管的吗?”
谢温纶:“……”
是哦,大肥猫天天往方言钦那儿跑,他竟然从头到尾只是在口头上训斥了它几句。
方言钦又说:“最主要的是,我昨天可是告诉过你的,我今天要去文会上堵你,结果你不仅不躲着我也就算了,还专门拿了为我写的文章过来,你说你想做什么?”
当然是为了讨好方言钦啊!
下意识地顺着方言钦的话往下想了下去的谢温纶:“……”
不对——
他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他之所以在明知道方言钦会去文会上堵他的情况下,还是去了文会,只是因为不想错过林大儒的讲课。
至于他为什么会带着写给方言钦的文章一起过去,仅仅只是因为拿错了而已……
但他在假山上站了一个时辰,就为了把他写的文章拿给方言钦看又要怎么解释?
想到这里,谢温纶最后的挣扎戛然而止。
还有他嫉妒大肥猫能天天吃到方言钦做的小鱼干又是怎么回事?
还有他把方言钦写给他的信都郑重其事地收藏了起来又是怎么一回事?
……
就这么不过半分钟的时间,他就想到了十几件类似的事情。
谢温纶:“……”
难、难道他真的喜欢方言钦?
方言钦适时说道:“所以你当时肯定是想打着交笔友的名义,趁机接近我,然后把我从那位六小姐的手里抢过来。”
“你明知道我在信里写的我的心上人就是你,但是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告诉我你的身份,你这么做是不是为了掌握我的踪迹,然后以最好的姿态出现在我面前?就比如像今天这样,知道我会去文会上堵你之后,提前把这篇文章准备好了。”
谢温纶:“……”
他的心机居然这么重的吗?
所以他竟然真的喜欢方言钦?!!
这怎么可能?
方言钦:“这怎么不可能?”
方言钦一本正经地看着谢温纶,就好像真正借着笔友这件事情兴风作浪的人不是他一样,现在倒打一耙的人也不是他一样。
谢温纶蓦地抬起头。
这、这狗男人居然还能猜到他心底想的是什么?
方言钦不仅能猜到他心底想的是什么,还敢直接凑上去,在他的嘴角上亲了亲,并且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哄骗他道:“不过如果你还是怀疑的话,我这儿倒是有一个法子可以帮你检验一番?”
嗯?
谢温纶眼前一亮:“怎么说?”
方言钦眼中笑意更盛:“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谢温纶:“……”
他觉得自己好像听懂了方言钦的话,但又好像没听懂。
他更觉得自己现在有点口干舌燥,所以他结结巴巴:“怎、怎么试?”
方言钦稍一弯腰,直接把他抱了起来,然后往旁边的书桌上一放:“就这么试!”
谢温纶:“……”
他一个大男人,方言钦居然能轻轻松松地把他抱起来?
然后他才反应过来,紧跟着就挣扎了起来:“不行——”
倒不是因为他反应过来了,也不是因为不想,主要是他想到了一件事情,这狗男人天生神力啊……他会死的……
但是裤子都(被)脱了的男人说的话能有什么可信度呢,所以他的挣扎最后只是在方言钦的背上留下了几道红痕。
然后他就被狗啃了。
………………
等到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的事情了。
谢温纶挣扎着从被子里钻了出来,目光落在他脚趾头上的齿痕上,耳朵又慢慢红了。
而且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方言钦之所以能在战场上横扫千军,倚仗的不仅仅是他的那一身神力,还有他的那把神兵利器……
但好在他也低估了自己的战斗力。
要不然他早就没了。
想到这里,谢温纶的脚趾头也跟着红了。
以至于他忍不住又回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一切。
不过可能是因为这会儿方言钦不在,所以他脑子一点都不晕乎了。
结果就是,他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不对劲……
他怎么就是故意打着交笔友的名义接近方言钦了?
他明明躲着方言钦还来不及?
……
谢温纶人都傻了。
他觉得他脸上现在如果有字的话,绝对是:这个傻白甜,我只用几句话就能把他骗S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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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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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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