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她的容光,他们齐刷刷的抻直了脖子,杯子也拿不稳了,从喉咙里头发出抽气的“嗬嗬”声。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
“快哉快哉!若得此美人,当筑金屋以藏之!”
追命一伸手,捏住了一人的手腕,心道这风流客好生下作,他平日也喜好喝酒吟诗,却绝不会假借酒醉,就一边念诗文,一边凑过来摸女人的手。
他大声斥责,道:“做什么?手脚放干净点。”
红叶对他一笑,道:“三爷,不必与他计较。”
她对必死之人,一向是没什么话的,多么狂热的吟诗,多么真挚的赞颂,都不能打动她的心肠。
她一进到阁中,就丢开了轻纱,烛火下一张艳丽到近乎于危险的面庞,美则美矣,却如刀尖儿一样锋利,一开口,宛如色彩斑斓的毒蛇在吐信子。
男子骇了一跳,追命一放开手,他连手腕上的红印子都顾不上,连滚带爬的缩到了其他人后头。
这时,周围的一切忽的寂静了下来,二楼的回廊上出现了一个影子,珠帘卷上去,露出一双狐狸似的、神秘又风流的眼眸,碧色的发丝水藻一样。
嫖客们大声欢呼,叫道:“是阁主!是阁主!”
这个碧色发丝的男子,正是返魂香,他的脸色比纸还要苍白,倚在一个美丽少女的怀中,一举一动病弱又风流,恹恹的道:“红叶大人,别来无恙。”
红叶一见返魂香如此,还称她“红叶大人”,心下一松,知晓它的意识才诞生不久,还无法分辨式神与任务者的区别,在它眼中,她就是鬼女红叶。
她幽幽的道:“你换了样子,我险些认不出。”
返魂香轻咳一声,向红叶看了一眼,十分无力似的喘了口气,道:“您不也一样?这里可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红叶大人上楼,与在下叙一叙旧罢。”
它的妖灵十不存一,又才化作人形不久,这时对上鬼女红叶,绝没有半分好处,不如化干戈为玉帛,同为妖鬼……分出一点人牲也没什么大不了。
“红叶认识阁主,难道暖香阁真是杀人地…”
追命一听这句“红叶大人”,就知二人之间,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他立在原地,不确定是否应该跟上去,没有证据,也不能将其绳之以法。
红叶一指探过去,点了下他的胸口,打断了追命的胡思乱想,似笑非笑的道:“三爷,发什么呆?”
她的眸子里血色涌动,意有所指,道:“还不同我一起上楼?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不知会有多少女人要趁我不在,悄悄地吃了你呢,你说是也不是?”
追命立时又生出活力了,他立刻跟上去,有些好奇的凑到她耳边,小声问:“你真和他们认识?”
他是个光明磊落的人,哪怕是暗算,也要发出一声大喝来,以作为儆示,自然也不会什么弯弯绕绕的套话,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想问就问出来。
红叶停了一下,她忽的一笑,细白的指尖抚了下追命的颈侧,酥酥麻麻的,好似有一股奇特的冲动涌入他的体内,叫他的呼吸不由得急促了起来。
太近了,她朱唇微启,冰冷的气息似乎也融入了追命的呼吸之中,有点危险的道:“你想知道?”
追命是个男人,是男人就有好奇心,以及对危险女人的征服欲,更何况他还是个捕头,捕头大抵是这世上最危险、最不值当、好奇心最重的职业。
于是他扬了扬眉,洒脱的一笑,道:“你要是想说,我就听,你要是不想说,任谁也不可以多问。”
红叶移开了目光,道:“你要知道,那不是一段愉快的过去,血腥的、恶心的……连我自己也不愿意提起,你若是知道了,定然十分后悔认得我了。”
她说了这一句,就不肯再说点什么了,与追命一同上到二楼,正遇上摆脱了艳无忧纠缠的铁手。
他一见到红叶,先是吃了一惊,还没来得及思考,为何她会出现在暖香阁,就又看见了一旁的追命,心中又惊又喜:“三师弟?!你怎么会在这里?”
追命一把握住他的手,快活的道:“铁二哥!”
他哈哈大笑,从腰上摘了酒葫芦,二话不说喝了一大口,这才道:“宜州出了一桩奇案,世叔命我来查案,不过我记得你似乎在崇州查剖心案…?”
铁手叹了一口气,似乎案子很是棘手,道:“这件事说来话长,其实不只是你与我,小师弟也在宜州城中,这里人多眼杂,咱们回了客栈再说……”
他又看向红叶,漆黑的眸子明亮又温和,隐去了无奈之意,道:“红叶姑娘,你怎么会来暖香阁?”
红叶咬了下朱唇,嗔怪的横了铁手一眼,幽幽的道:“你来了妖精窝,我思来想去,不能让你一个人送死……那日在书局里,你都说过要给我吃了。”
献给鬼女的猎物,旁的妖鬼怎么可以染指?
她的话音刚落,回廊处转出一个美艳女子,袅娜的向几人走过来了,一双极秀致的眉、杏子似的眼,也穿枫叶红的衣裳,莲步轻移,正是艳无忧。
一见了红叶,她美艳的脸有一瞬间的扭曲,却还是娇笑的行了一礼,道:“红叶大人,请随我来。”
她是个艳丽的美人儿,爱穿白色的绫罗,如今身在青楼,就换穿火焰一样热烈的衣裳,自负绝世美貌,绝世武功,与红叶一比却全部都黯然失色。
红叶看了艳无忧一眼,一语道破:“血霜妃?”
铁手心中一惊,“血霜妃”艳无忧,传闻她练成一种化血魔功,残害青年男女与孕妇无数,功力越深,容貌越艳美,不少武林正道去除她都被反杀。
方才,他听那位阁主唤她“无忧”,却并未将二人联系到一起,听红叶一言,才忽的想起这个人。
艳无忧吃吃一笑,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提它做什么?如今的艳无忧,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青楼女子,怕是不必劳烦两位神捕亲自来抓呢。”
她掩面一笑,一边这么说,一边将视线落在追命一双长腿上,几乎克制不住贪婪与垂涎的目光。
红叶抚了下青丝,道:“你应该知道,动了我的猎物,会有什么后果,我可不如阁主这么好说话。”
她的一举一动,仍是妩媚又动人的,可眸子里的血色翻涌不休,几乎化为实质的血河,妖鬼的世界就是这样,弱肉强食,谁也不能露出一点弱势。
只有铁手,一听这句“猎物”,心都沉了下去。
红叶怕掉好感度,于是背过一只手,对二人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不要说话,回去之后再行解释。
铁手在心中叹了口气,一时之间五味杂陈,他一直知晓,红叶并非寻常女子,却也不曾想过她与案子有什么关系,可如今看来,他对她所知甚少。
艳无忧心中十分嫉恨,她用尽了全身解数,也不能叫他多看一眼的英伟男子,正温柔的、信任的望向另一个女人,眸子里有自己难以察觉的深情。
她抚了下心口,被红叶的妖力震了一下,脸色纸一样的苍白,道:“红叶大人真是贪心,有一个铁手二爷还不够,连追命三爷也要收入裙下不成?!”
红叶盈盈一笑,道:“你以为你在对谁说话?”
她一伸手,也不见如何动作,就鬼魅一样的出现在了艳无忧身前,一只雪白的手掌,不容一丝反抗的抚上她的颈项,一下又一下,如情人的爱抚。
“你、你……”
艳无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她不怕死,只怕衰老,哪怕是死了她也觉不愿意衰老,可这个可怕的美人,竟然引动了她体内的妖灵,险些被夺走!
铁手闭了下眼,他看不出这是什么身法,却也知道,红叶绝不是个柔弱女子……她一开始出现在冷血身旁,虚弱无力,莫非也全都是假的不成?
这时,返魂香又一次现身了,它倚在一张宽大的软榻上,气若游丝的道:“红叶大人,无忧不知规矩,就放过她一次吧,她不知这人已是您的猎物。”
艳无忧不知,它却十分了解,看来鬼女也受了一点伤,所以气息不如从前一样强大,她定然对这两只猎物十分看重,才会对旁人的染指心生不满。
红叶在她的咽喉处摸了一下,嫌恶的蹙眉,嗅到了一种年老腐朽之人的气味儿,让人十分反胃。
她松开了手,幽幽的道:“若是还有下次,这个女人就要化作我美貌的养分,任谁也救不得她。”
返魂香欠身一礼,这么一个小动作,也让它几乎把肺都咳出来,虚弱的道:“大人放心,没有人会在同一个地方栽跟头,现在,就让无忧去招待您的猎物吧,我们来叙一下旧,我猜您会很有兴趣的。”
红叶这才满意的一笑,她回过身来,凑到铁手的脖颈上咬了一下,示意的留了一个牙印,轻轻的道:“听到了么?不要做多余的事,等我回来,你就会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她的眼眸如此明亮,甚至是带了一丝祈求,这让铁手一瞬间明白过来,红叶一定有什么苦衷,让她不得不在人前这么说,这么做,他应该配合她。
于是,铁手温驯的点了下头,如一只被驯服的大型犬似的,带着纵容的笑意和担忧,道:“好。”
作者有话要说:凌晨还会更一章,三四点吧,可以明天起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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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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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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