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南文学>其它小说>被恋爱守则>第 58 章 危险
  宴宴好乖......

  宴宴好香......

  宴宴的嘴唇好软......

  宴宴亲起来好舒服......

  余惟傻傻定在原地头脑风暴,呼吸乱了,呼出的热气烫得离谱。

  温别宴看着男朋友飞快颤动的睫毛,方才气势十足,结果才浅浅碰到了就定住不动了,一时啼笑皆非。

  张嘴不轻不重在他唇上咬了一口,感受到他徒然僵硬的身体,笑意更浓。

  “哥,你怎么会这么紧张?”心跳声大得他都听见了。

  一腔热血汹涌往下,余惟捱了一口,喉咙发紧唇瓣发麻,双眼蓦地睁大,仿佛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口干舌燥,掐在温别宴腰间的手不受控制地收紧,想要竭尽全力抓住什么。

  沉着呼吸依样画葫芦地咬了回去,干渴的感觉却并没有得到缓解,不满足的情绪不断堆积,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叫嚣着不够,不够,他还想要更多,更多.......

  喧嚣的侵占欲快要破体而出,腾出一只手往上托住温别宴的后颈阻断他所有退路。

  珍惜又贪恋地吻上嘴角,紧接着唇间磨蹭着又咬了一口,正要无师自通地深入——

  被咬的人忽然一声轻笑:“紧张得好像第一次亲一样?”

  余惟霎时一愣,动作也跟着顿住。

  半晌,他才后退一些对上温别宴吟吟带笑的双眼,不确定道:“我们,不是第一次吗?”

  “当然不是。”

  “......?”

  “你的记性怎么会这么差了,怎么会是第一次。”温别宴很无奈,伸出一指点在他的心口:“某人上次放学后在教室里按着我亲了多久,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他脸上透着认真,显然在他的记忆里,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余惟看着他,只觉一盆凉水从头浇下。

  脸上血色迅速尽褪,什么干渴的热气都被灭得干干净净。

  如果说之前被韩越嘲讽,被钱讳提醒时还能自我催眠安慰一番他们不是当事人,不了解他们之间往来,说什么都不算,但是到了这一刻,他真的没办法说服自己忽视真相。

  宴宴不是真的喜欢他,更不是真的要做他男朋友,他现在只是失忆了,才会误把他当成了男朋友。

  宴宴随时可能恢复记忆,等宴宴恢复记忆了,大概就不会再搭理他了。

  他很可能会跟他分手,会像以前一样对他冷眼相待,不会再赖着他要抱他,要亲他,撒娇耍赖地在发情期时要他陪在身边,更不会再陪他度过易感期......

  一直逃避不敢面对的问题终究还是躲不开,以这样猝不及防的方式被宴宴亲自撕开帷幕直白地摊开在他面前。

  胸口空落落的,总是缺了什么,又没办法弥补回来。

  男朋友的脸色忽然变得消沉黯淡,温别宴茫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哥,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

  余惟忍着满腔酸涩艰难牵出一抹笑,可惜比哭还难看。

  温别宴眉头都皱起来了:“真的没事吗?可是你脸色看起来很差。”

  “真没事,我就是突然想到未来还有半个月要继续做竞赛训练试卷,休息的日子没多少天了,很痛苦,很难受。”

  他捧着自己胸口,摆出夸张的表情,半开玩笑半认真:“心如刀绞。”

  温别宴被他皱成包子的脸逗笑,不疑有他,摸摸头安慰:“没关系的,还有几天时间,而且半个月时间很短,眨眨眼睛就过去了。”

  余惟含糊嗯了一声,没领取完的“奖励”也没脸再继续讨要。

  借着要快点整理行李箱的理由松手放开温别宴,转身的瞬间笑容也撑不住收敛了,长睫垂下,眼里光芒暗淡。

  收拾好行李拎下楼,把人送上车目送车辆载着他心上人远去,余惟觉得自己魂儿也被一并飘走了。

  转身走了几步又停住,寒风吹得人头晕,用力闭了闭眼睛,掩着额头原地蹲下。

  来往的人太少,偶尔有散步遛狗的路过,看见他垂头丧气一个人蹲在路边一动不动还会上前关心两句,无一例外都被余惟一句“没事谢谢”打发走了。

  一蹲下就懒得动,大脑放空听了好一会儿车辆路过的刮起的风声,直到冷得手脚没了知觉,才摸出手机拨通张望的电话。

  “兄弟,干什么呢?”

  “今天好冷,我脑子都快被冻掉了。”

  “要不一起吃个宵夜吧,我有点儿想喝酒了。”

  ...

  张望在家也是无所事事,接到余惟的邀请随便收拾收拾就出来了。

  两人随便找了个街边小吃摊,桌子凳子铺面里摆放不下,就一直摆到外面。

  周围围了一圈厚厚的塑料幕布将寒风隔绝在外,每个桌子旁边都放了取暖用的暖灯,坐在里面丝毫不觉寒冷。

  随便点了些吃的,张望捧着装满热水的杯子边喝边跟余惟闲聊。

  “不是我说,有你这样么,天都没黑尽就叫人出来吃宵夜?”

  “所以你吃晚饭了吗?”

  “吃了啊。”

  “那我说叫你出来吃宵夜有什么问题?”

  “......”

  讲歪理张望说不过他:“行吧,宵夜就宵夜,反正我又不是吃不下,不过这个点吃宵夜是真的冷清啊,人都没有几个,跟包了场一样。”

  “包场还不够你乐啊。”

  “宵夜又不是看电影,包什么场,就是热闹才有意思。”

  余惟闷闷哦了一声:“那你多吃一会儿,人就多了。”

  直至此时,张望总算发现这位兄弟兴致不高了,放下杯子搓搓手,嘿了一声:“你咋了,有心事?”

  心事这个词真的是娘们唧唧。

  余惟本来不想承认,可是转念一想他也找不出别的词描述现在的心情,没办法,只能默认。

  “稀罕了,你有什么心事?”

  二哈也有了烦恼,张望好奇得不行:“你准备什么时候跟我说?是先喝两杯酝酿一下气氛,还是开门见山直接来?反正我都行,看你!”

  “......”

  这人兴致勃勃的样子,余惟扯了扯嘴角,突然有点后悔叫他出来了。

  外面除了他们,还有另一桌人也在吃饭。

  一行四个,都是膘肥体壮的大汉,在他们俩来之前已经吃了有好一会儿,一个个喝酒喝上头,脸红脖子粗,说句话就要拍一把桌子,嗓门扯得贼大,照着耳朵来一下估计直接能把人吼出耳鸣。

  余惟本来还想叫点儿酒消个愁,现在看了他们喝多撒酒疯的样子,就不想喝了。

  算了吧,光吃饭也挺好。

  他现在就一留守儿童,喝多了回去还没人照顾,雪上加霜,更凄惨。

  菜端上来了,余惟闷头就吃,一句话不多说。

  张望也不催他,有一筷没一筷地往嘴里塞着,偶尔手机信息提示一声响,就放下筷子一件甜蜜地回消息,春心荡漾的表情,不用猜也知道电话那头是谁。

  余惟现在失意得不行,看见他这样子真是碍眼得要命。

  相对无言吃了半天,天色完全暗下,周围的空位也逐渐都被填满,张望还没有搭理他的意思,自顾自对着手机笑得灿烂,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就是单纯出来蹭个宵夜。

  回复完了,乐呵呵重新拾起筷子正准备继续吃,叮零又是一声响,余惟脸都绿了。

  愤愤拍下筷子:“有你这么当兄弟的吗?”

  “啊?”张望咧着嘴跟他说话,眼睛还盯着手机挪不开:“怎么就不能像我这么当兄弟了?”

  余惟瞪着他:“我这么惨了,你还有这么大张旗鼓在我面前秀恩爱,良心呢?”

  “怎么就惨了?”张望不解:“你竞赛不是刚拿第一名了么,再说我就回个消息而已,你又不是单身狗,我能秀到你?”

  余惟臭着脸没说话。

  沉默来得莫名其妙,张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皱起鼻子微微后仰:“干嘛,你分手了?”

  余惟仍旧不说话,只是似乎被戳到痛脚,脸色更臭了。

  张望嘶了一声,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我去......不是吧,真分了?”

  “还没。”余惟闷着嗓子没好气道:“不过预订了。”

  “?”

  这人今天古里古怪的,张望觉得跟他聊起来有点儿费劲:“什么叫分手预定?你发明的新词儿?”

  余惟默了许久,将手搁在桌面,指着自己的鼻子:“来,我问你,你看我跟宴宴现在是不是特别好?发现特别顺利,顺利得跟毕业了就能领结婚证一样?”

  张望顺着他的话点点头:“是啊,不过这样不是很好?你现在不是很喜欢学神吗?”

  “好什么好,就是因为喜欢,所以才不好啊。”

  余惟声音落下来,空空荡荡的,跟他心情一个样:“再顺利都是假的,宴宴还没有恢复记忆,他只是混乱了,才会暂时把我当他男朋友,等他恢复记忆,我就没了。”

  张望说:“可这不是还没恢复么?”

  “我居安思危不行吗?”余惟撸一把头发,烦躁道:“反正都是迟早的事,宴宴又不可能一直这么失忆下去,就算现在没恢复,总有一天也会恢复,可能是明年,也可能是明天,谁能说得准?”

  确实是这个道理,张望也懂,不过余惟的顾虑来得这么突然,他就不太懂了。

  “我说,你们这恋爱也谈了这么久,怎么现在才想起来这个,你之前不还挺开心的么,我都以为你已经想好解决的办法了。”

  “能有什么办法,又没有一条法律说了可以保障被迫谈恋爱的人不会被分手。”

  余惟低头盯着面前的水杯,神色落寞:“之前就是缺心眼瞎开心,能在一起就乐得找不着北,现在没那么瞎了,总担心明天一觉醒来,宴宴就会不再愿意对我笑,不再跟我说话了。”

  喜欢越来越多,就越来越忧虑,越来越怕分手,一想到他和宴宴会分开,会形同陌路,他就难过得受不了。

  问题出现得其实一点也不突兀,像是从水底逐渐往上冒的气泡,他明明看见了,却一直选择忽略,现在气泡马上浮出水面了,迫在眉睫,他才开始干着急。

  “我真的不想分手。”他抱着脑袋,满身丧气道:“老天爷有没有办法让宴宴永远别想起来啊?”

  这事太客观了,张望也没有办法。

  叹了口气,问余惟:“你真的希望温别宴能一直别想起来吗?”

  他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条理清晰说出自己观点:“他的失忆可能原本对你来说是件好事,但是现在不一样,你已经不满足于建立在他失忆上的恋爱关系,勉强着继续这样下去,真的是你愿意的吗?”

  余惟抿直了嘴角,没办法回答他。

  其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想不想要温别宴恢复记忆。

  说想,他担心分手,说不想,这样提心吊胆患得患失更难受。

  温别宴一直不能恢复记忆,对余惟来说就是扎在心上一根刺,或许平时不会注意,可一旦碰到了,就是戳进血肉的难受。

  “我能怎么办?”

  他心烦意乱,孤立无援:“你也说了这,件事太客观,不管我想还是不想,宴宴能不能恢复记忆都不是我能控制的。”

  除了坐以待毙,他没别的办法了。

  “哎,客观的控制不了,难道主观的你也控制不了么?”

  “?”

  余惟蹙眉抬头,看向他:“......什么意思?”

  张望想了想,打出一个响指:“这样,我们打个比方,如果你在温别宴没有失忆的时候喜欢上他了,你会怎么办?”

  “......你这个如果有点扯。”

  “再扯能有你们扯?哎先别管扯不扯的,你就说你会怎么办吧。”

  “会追他啊。”余惟毫不犹豫:“既然喜欢当然要追,不然还能怎么办?”

  “你看,这不就得了?”

  张望两手一摊,说:“没在一起你都知道要追,这谈过了又分手的你就不知道要追了吗?”蜀南文学

  “本来你这恋爱就谈得太便宜,都没费力气追过人,后来补上也算给人温别宴补偿了,挺公平合理的。”

  伸手拍拍余惟的肩膀:“眼界放开阔些啊兄弟,总不能什么便宜都让你一个人占尽了。”

  余惟被他拍得一愣。

  “重新,追?”

  “对啊,在你们现在的感情基础上,重新追。”

  “可是他会答应吗?”

  “......”

  张望真的是服了这个被恋爱冲昏头脑的傻子了:“你都还没开始追,甚至你们现在都还没分手,怎么会知道结果?”

  “可是我临时标记过宴宴......”他纠结地皱起脸:“还不止一次......”

  不仅如此,他还亲过宴宴,抱过宴宴,搂着宴宴一起睡过觉,还让宴宴帮他......那啥过......

  完蛋!

  不想还好,一想,事情好像更糟糕了。

  他做尽了“坏事”,宴宴不暴揍他一顿都是老天保佑,怎么可能还会愿意跟他在一起。

  张望觉得问题不大:“恋爱的时候,做点儿恋爱的事情不是很正常么?”

  亲一亲,抱一抱,未成年不能越矩就来个临时标记,或者盖着棉被纯睡觉,那都是人之常情,再正常不过的事。

  他这么想,可余惟不这么觉得。

  他觉得自己太垃圾了,宴宴不记得所以不懂事,他明明记得的,每次却还是忍不住。

  “你不要站在我的立场帮我说话。”余惟说:“不能因为是我兄弟就偏袒我,如果你是宴宴的朋友,现在应该骂我了。”

  “可我已经是你的兄弟了,能怎么办?”

  “那你别说话了。”余惟说:“别跟我合起伙欺负宴宴没有好兄弟。”

  张望:“......”

  这人是个什么脑回路??

  能想出的辙都被他自己堵死了,他也不知道还能说点儿什么来安慰他,伤脑筋地咬了咬腮帮,万幸没等他苦恼太久,温别宴一通视频电话过来解救了他。

  余惟萎靡的眼神亮了一瞬,却又在想起自己这趟出来的目的之后黯下。

  长呼出一口气用力捏捏脸,确定摆出宴宴见惯的笑脸后才按下接听,二狗子也学会强颜欢笑了,看得张望颇有点儿心酸。

  “宴宴,怎么啦?”

  “没事,只是无聊想跟你说说话。”温别宴一眼注意到他没在家:“哥,你在外面?”

  “对啊,在外面跟张望吃晚饭。”

  温别宴身边的环境也不像是在家的样子,余惟仔细分辨了一会儿,还有点眼熟:“你在哪儿呢,怎么周围那么暗?”

  “我过来淮大给我爸送个文件,刚从学校出来。”

  这下余惟想起来了。

  淮大就在附近,宴宴现在的地方是淮大西侧门往外走那条路,他之前路过过几次,记得那块围墙上花里胡哨的涂鸦,所以才会觉得眼熟。

  “这么巧,我在淮大前门这条街上。”

  就算才分开不到十二个小时,兜兜转转的偶遇也会让人感到十足开心。

  余惟尾音上扬,因为又一次短暂分别后的重逢,眼里终于有了几分真正的笑意:“你吃晚饭了吗?过来一起吃好不好?或者当宵夜也行,吃完了我送你回家!”

  温别宴也很高兴,乖巧点点头:“好,那我过来。”

  “那条路路灯暗不好走,等我一下,我马上过去接你!”

  前门和西侧门距离不远,温别宴想让他别多跑这一趟,只是才张嘴,前路忽然不知从哪里冒出几个人,严严实实挡住了他的去路。

  为首一个叼着烟的男生微微抬起下巴半眯着眼端详他一阵,呵笑一声开口,打断了他将出口的话:

  “哟,小同学,咱们这么有缘分啊,这个时间这个地点都能遇到?”

  温别宴抬头的同时,那人沉郁的声音也通过手机传进了余惟和张望的耳朵。

  认出这是谁的声音,余惟一颗心猛然沉入谷底。

  张望瞪大眼想说什么,可惜已经没耐心听了,腾地站起身扭头就往外冲。

  是杨逍。

  宴宴遇到杨逍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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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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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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