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帮派的两大镇山石,一个裴业实属当世顶级高手,与大和尚和老叫花子该是同一级别的人物。
便是连现任年轻女流裴掌门,自身功力怕也丝毫不输当年她父亲了。
且不论功力,她的身法招式还要更为精妙,由她使出来,简直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裴掌门若论内力深厚,在四门八派一众老人中,或许只算中游。
但常人能将自身功力在争斗时发挥八成已经实属不易,裴掌门却是能发挥十二分,且作战思路异于常人,难以模仿。
这比起几年前,进度简直称得上可怖。
众人一时间甚至觉得前任裴掌门荒谬,这般天资卓绝的,便是身为女儿身,也定要教她修习无上功法,授以传人之位。
比之裴掌门的兄长,当时的裴少掌门那平庸资质和狭隘心性,这女儿不知道优秀到哪里去。
一时间甚至不少门派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也有因男女之别,忽略天资差距,有对女弟子不公的行为。
待众人回去之后,各门派的女弟子一时之间倒是有天赋或肯努力的,资源待遇较之以往好了些。
当然这都是后话。
此时眼见裴家起复,势头正盛,不少人自然少不得与久未出山的裴掌门攀攀交情。
“裴掌门方才出招精妙,竟是闻所未闻,难不成是自创?”
“那招蛋——蛋炒饭倒是促狭,不过该是奚落魔教妖人之举吧?真正招式为何?”
“修习钻地术那妖人身法鬼魅,防不胜防,裴掌门竟能轻松化解,着实厉害。”
“裴掌门此次出山,该不急着闭关吧?有空来我XX派一叙——”
何为众星拱月,这便是了。
甚至等裴家的子弟进来,都站不到他们掌门身旁去。
不过裴文裴武方才在里面,发生何事尽可问他们。
比起其他门派弟子的狼狈,斩月门的子弟看着算是不错。
且各派掌门听自己弟子告知,当整个山庄发生异变,无数人身中幻毒,前路变幻莫测,找不到章法的时候,倒也是斩月门的弟子整体表现最为出彩。
他们倒并非对阵法精通,只是那迅速的反应和判断力,还有从上到下的组织纪律,让没头苍蝇似的一帮人逐渐靠拢。
也正是因为他们,这么多人才迅速恢复了冷静,破阵也更有效率。
如此从上到下的兴盛之相,岂能让其他门派不羡慕?
而江曹两家更是骇然,原本三家倒是不相上下,如今裴家明显变得强势,且对当初灭门之事表现出了如无其事的态度。
这个信号很危险,意味着他们或许随时可能被裴家抛出来。
只看裴家什么时候觉得自己可以承担灭门案真相大白带来的冲击和损失而已,但相对的,罪魁祸首早就死了。
便是把她父兄挖出来鞭尸,对她的实际影响也不大。
两家面色难看,江掌门笑眯眯的冲众人道:“诸位,裴掌门方才与三名魔教护法对战一场,此时或许疲乏。”
“今日大家也累了,不若先回房休息一番?改日再问。”
在场人倒也没有那么没眼色,况且各派均有不同程度的损失,便是没有无极派和峨眉派的惨烈,在外面的弟子也多少有因毒雾带来幻想相互攻击受伤的。
于是便暂且歇了笼络的心思。
不过江家才被魔教闯入,还不知道被动了什么手脚,大部分人在这里待得并不安心。
于是众门派纷纷起身告辞,直接离开。
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原本浩浩荡荡集结在江家的正道联盟,便如蚂蚁一样散了去。
整个江家仿佛陡然变得冷清。
这为之策划良久,意图利用今日集会独揽话语权,重新找回威望和影响力的江家,不到半天便打算落空。
偷鸡不成蚀把米,再次颜面扫地不说,还被江湖众人质疑他们的能力。
更要命的是那魔教三神兵的下落,被裴凉居心不良的说出来,稍作暗示。
如今江湖众人怕是开始起疑的不少,只是没有证据且真正苦主韩未流不在而已。
这时候江家曹家只能盼着韩未流早已死在某个角落了。
众人离开后,江掌门跟曹掌门便开始发难了。
江掌门深深的看了裴凉一眼,冷笑道:“倒是低估了世侄女的胆魄。”
“说吧,你到底要如何?”
曹掌门也急道:“三年前江家伸手冒犯到你也就罢了,我受到牵连经了无妄之灾都没有怪罪。”
“今次又是如何?曹家和江家此次并未得罪你吧?”
裴凉笑了笑:“二位世伯言重了,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问韩家借银,或是借收藏至宝观赏,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吗?二位世伯好生奇怪,当日韩公子问我要回那剑时,也并无异状呢,为何世伯们却如此紧张?”
“你——”江掌门甚至有了将她命留在这里的打算。
只是方才对方展露的武艺已然不俗,便是硬碰硬,恐怕也不见得他们有胜算,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装傻。
反倒是江逊开口道:“凉师妹,当日焚天门安插于各派的内应之事,还是你亲自挖出来并警醒各大门派的。”
“那焚天门当年何等显赫,想来凉师妹一清二楚。便不说焚天门,就说近处的魔教。”
“当年也是何等目下无尘,傲视群雄,但他们后来结果都如何?”
“我知凉师妹有鸿鹄之志,可正如今日魔教,便是他们没有犯下罪孽,有心人只要稍作布置,整个江湖便对恶行是魔教所为深信不疑。”
“若一个门派壮大到让所有人都忌惮的地步,且自身还有可用于攻讦的借口,那么道理章法便不能以平常看待了。”
“凉师妹你说对吗?”
江逊说得倒也不错,像圣焰教,一旦给对方安上了约定成俗的立场,那么什么罪过都可以毫无负担的甩在他们身上,很多时候根本不需要查证。
并且会有无数人肆无忌惮的浑水摸鱼。
斩月门如今的威势已经让不少门派感到威胁,如果被爆出当年韩家灭门是他们三家所为。
确实即便裴凉再怎么设计显得自己无辜,也无法彻底跟裴家父子犯下的罪行割裂,甚至到时候不少人根本就不允许她割裂。
这是多么千载难逢压制的机会?
这点江逊能想明白,裴凉自然也早已经想明白。
不过江逊这几年的长进倒是让她刮目相看,看来这家伙也不全是忙着偷情而已。
所以裴凉冲江逊笑了笑:“师兄年纪轻轻,便对各门各派行事风格,立场态度揣测上如此老辣。”
“看来那些人没有白偷!”
江逊脸上一僵,接着放松自己,笑道:“师妹见笑了。”
说着低声语气暧昧道:“若与师妹成婚后,我自然彻底收心,只对师妹一人深情。”
这话江逊不知道对多少人说过,但这会儿多少却有几分真心。
毕竟在他看来,裴凉确实与其他女子不同,伤他至深,又在两人关系中游刃有余,屡屡将他玩弄于鼓掌。
再加上如今对方这般武力,江逊倒也有几分自知之明。
不料裴凉却回答他:“可别,你就这点用处了,千万不要浪费自己的才能。”
说着还递给了江逊一份名单,冲他笑了笑道:“这是我为师兄物色的名单。”
裴凉冲江逊暧昧一笑:“名单上这些女子,应该与师兄聊得来。”
饶是江逊如今百炼成钢,此时也是懵的。
他低下头,看了眼手里的纸条,上面书写了好几名江湖门派的女子信息,姓名年龄长相特征,出身身份以及基本的性格爱好都有。
显然不是临时起意,是早做了调查的。
里面几名女子一二三流门派皆有,身份也刁钻,或许不那么显赫,但绝对重要。
裴凉拍了拍江逊的脸,笑了笑道:“师兄的话我明白,如今师兄心思敏捷一点就透,那我也就放心了。”
“省得与两位世伯鸡同鸭讲,沟通疲惫。”
“要我以后不乱说话可以,师兄却也得拿出诚意的。”
从没听说过拿出诚意是让未婚夫去卖身的。
便是知道裴凉对自己与任何女子有染都毫不介意,江逊也绝不会想到她居然做得出把自己勾引人的本事毫无障碍的利用的。
江逊这般不在乎伦理常纲的人尚且如此,江曹两家的人直接都傻了。
江掌门甚至觉得,下一代的年轻人行事之荒唐大胆,已经把他们这些前浪拍死在沙滩上了。
裴凉便交代江逊:“师兄莫忘了,虽然师兄魅力拿下这几人该是易如反掌,不过如有意外,师兄也尽可向我请求协助,我必全力提供援助,不管是金钱还是人力物力上的。”
说完裴凉就露出一副看好江逊,对他期待备至的表情,接着心情愉悦的离开了江家。
江逊却觉得自己眼前发黑,自愿勾引女人是他的爱好,也是他满足虚荣心和征服欲的途径。
可被迫卖身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尤其是上面几个女性,多半是年长的,看描述也是中年寂寞,江逊脑子里瞬间就想出几道方案,定能手到擒来。
可才想完就觉得不对劲,他为何要答应?
结果一抬头,就看见一家子男丁还有曹家父子殷殷期待的看着自己。
曹掌门道:“贤侄,你受累了。”
江掌门也闭了闭眼睛:“逊儿,账房的银两你尽可支取,在外也不要苦了自己。”
江家几个叔叔更是幸灾乐祸,他们对于江逊是一贯有怨气的。
如今江逊被卖,又可以长期离家,他们快意得很。
便连连道:“是啊,出门在外,多写信回家报平安。”
“我让人帮你收拾行李,明日便出发吧,毕竟关系江家安危,暂且只得受制于人,马虎不得。”
“也不用等明日了,便今晚吧。”
接着江逊连晚饭都没有来得及吃,就背着包袱站在了庄门之外。
一袭身影在寒风中萧瑟无比,心里更是凉快。
但其实江逊此时不是心里最拔凉的。
刚收到武林结盟计划破灭的望秋派,此时也是一片透心凉。
望秋派掌门震怒的一拍,手下的石椅扶手化作齑粉,在场众人缄默不言,空气死一般沉寂。
“怎么回事?圣焰教怎会脱离掌控?那司徒琸不过坐上教主之位月余,如何敢——”
望秋派掌门惊怒得都说不出话来,诚然将圣焰教拉出来吸引江湖各派的吸引力,挑起争端好让这两方两败俱伤是他们的计划不假。
如今结盟商议过去,四门八派已经成了一盘散沙,确实也与他们利益相符。
可绝不该是这样的。
单是无法聚集,但江湖各派的总体实力并未削减,如有必要的时候,照样有一致对抗的能力。
望秋派目的并不止步于此。
再者如今圣焰教先下手为强,解除短期内被围剿的危机,便能有更多的时间重新发展壮大。
望秋派的目的是削弱各大门派的势力,好重新登顶,可不是为圣焰教做嫁衣的。
望秋派掌门恼恨道:“为何不说话?不是说一切尽在掌控吗?”
右下的一人硬着头皮道:“掌门,此事不对。”
“那司徒琸本是前任圣焰教教主养在外面的外室之子,当年圣焰教撤离中原,并未带走怀孕的外室,只留了两名教徒下来,从此隐姓埋名照顾自己的子嗣。”
“那时候老教主早有瞩意的继承人,对此子并无任何栽培之意,只碍于血脉任他活下来便是。”
“谁料继承人半年前死于疾病,竟是比油尽灯枯的老教主先走一步,这司徒琸自然天降好事,作为老教主唯一仅剩的子嗣,袭了那教主之位。”
“可司徒琸从小缺乏管束,两名教徒也不过寻常之流,便是从小会修习武艺,又有谁教他那魔教至高心法?”
“魔教传承规矩,老教主死前会把剩余功力传给新教主,那寻常长大的草包便是白得了数十年功力,短期内又如何融会贯通?”
“所以我等预料,司徒琸便是在圣焰教中收揽人心,压制各方势力已然艰难,就更不用说挑战正道的实力了。”
“可万万没想到,仅仅数月功夫,他便收服四大护法,其中甚至有要高于顶的老人。更没想到他竟化被动为主动,光明正大现身结盟议事中挑衅,甚至全身而退,还彻底摧毁了结盟可能。”
如今江湖回到了双方忌惮,但却绝不轻易动手的局面,这种局面的僵持,往往是以数十年计的。
望秋派掌门意在自己这代让焚天门重回顶峰,岂能容忍?
便听下属道:“所以属下说那司徒琸不对劲。”
“准继承人死前,虽然我望秋派对那私生子关注不深,仅派妥帖老人与其母相交,但得来的消息,皆是那司徒琸就是个资质平庸,游手好闲的草包。”
如果不是这样,他们望秋派也不会对这人不施舍眼神了,因为明摆着是颗没什么用的棋子。
但这个草包,如今却展现出了这等谋略心计,高绝武功。
望秋派先前做的准备算是全打了水漂,正魔两道打不起来,他们如何浑水摸鱼?
望秋派教主闻言也是心神巨震:“你是怀疑——”
那人点点头:“我们的人死了,对于司徒琸的真面目,我们望秋派便无从得知。”
“可据说司徒琸回到圣焰教,可是带着他的生母和两名从小照顾他的魔教教徒一同回去的。”
“否则也不可能取信于老教主,再者如若心法不相通,老教主的功力灌注下来,多半只会走火入魔。圣焰教倒不至于连这等大事都出现纰漏。”
下面的人便说不出话来了。
说到底魔教的传人要是这么好冒充,那也就不是中原武林的心腹大患了。
但司徒琸这整个人充满可疑也是事实。
迟迟下不来定论,望秋派掌门便是再愤怒不甘,也只得另寻他法。
便问道:“云纱回来没有?”
“回来了!”
说着大殿门打开,一个身段婀娜的女子走了进来,正是传说三年前已经被逐出师门不知所踪的夏云纱。
三年时间过去,豆蔻少女彻底长开,相较之前,夏云纱的容貌更为出色了。
只是浑身的气质还是跳脱冲动,仿佛时间与逆境都无法改变她的本性。
夏云纱这三年过得也凄惨,以裴家为首的江湖各派,冲望秋派重重施压,望秋派在此势态下,必定不敢将夏云纱藏匿于山门内。
于是只得派高手护送她逃走,跑到寒凉之地躲避。
那些地方要么气候严酷,要么穷山恶水,哪里比得上中原江湖的花花世界。
且为了掩人耳目,她还被压制本性,绝对不能做出招摇之事。
三年来可算过得压抑又痛苦。
此时掌门招她回来,回到中原虽然还不能暴露行踪,但夏云纱此时整个人却轻松无比。
望秋派掌门见状点了点头,满意道:“云纱,此次交与你一个任务。”
夏云纱噘嘴:“师父,上次您让我跟着韩未流,结果又如何了?”
“此次万万不要让我应付心眼多的人了,像当初裴小姐那般的,我可不干。”
望秋派掌门一听这名字也是恨得牙痒痒,尤其这次魔教挑衅,其他门派多少都有损失,竟就她斩月门不痛不痒。
甚至在场展露了更上一层的威势。
近年来斩月门的产业势力扩张,他们望秋派岂能不清楚?那姓裴的丫头虽则躲在斩月山庄不出来,能耐倒是不浅。
那般累积起复的速度,让蛰伏数十年,意在重回顶峰的望秋派看了都只有酸的地步。
望秋派掌门僵硬的笑了笑,便对夏云纱温声道:“岂会?你如今身份,回到中原便只能东躲西藏。”
“可有个地方,却能保你今后行走无碍。”
夏云纱眼睛一亮:“哪里?”
“圣焰教!”
“正好你身负嫌疑,为正道所不容,圣焰教定会对你敞开大门。待你进去之后,便如此这般——”
望秋派掌门细细交代良久,夏云纱虽则性子咋呼,又容易搞砸事情,但从小大大运道却是很好的。
凡事便是转几个弯,最终也总能如她所愿,最大的挫折便是被那姓裴的诬赖,三年之间东躲西藏。
但望秋派掌门还是信夏云纱身上这份气运的,毕竟她是——
这厢望秋派一路不通,又选了另一条路。
此时正被他们打主意塞人进来的圣焰教,教主司徒琸还有几位护法却已经回到了圣焰山中。
圣焰山是一座单独矗立的险峻山峰,形似一柄巨斧,头重脚轻,远看着整座山顶随时会倒下来一般,巍峨震撼,又让人心惊胆战。
此时司徒琸几人从天而降,落在与圣焰山唯一相连的吊索面前,似乎少了一人。
几人没有说话,等了片刻,脚下泥土一阵松动。
突然从地底钻出一个人来,他周围的泥土仿若流沙一般,细看的话身体外层布满了一层真气。
这些真气触碰到泥沙便能使其崩碎,接着随意操纵,再利用特有身法自由穿梭,于是在地底便如同在水里一般,来去自如了。
可饶是景滕也从未在地底穿梭过如此长远的距离,因此现在显然有些吃力。
他出来的时候,脸色已经有些苍白,在他冷傲的面容上,显得更难以接近了。
景滕整个人从地里出来,身上倒也不是真的一丝不.挂,衣袍和面纱被剥,裤子还是在的。
他皮肤略有些苍白,体格却健硕,整个人气场冷淡沉默,平时存在感不高,但此时却显得秀色可餐。
女护法梦琉璃见状道:“这不是还剩一条裤子吗?为何一路不肯出来?”
老护法恨铁不成钢道:“你一男子,如何这般羞涩?倒是宁可吃这般苦头。”
景滕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土里凉快。”
三护法:“……”
司徒琸却突然开口:“那女人为何要剥你衣服?”
景滕:“……属下不知。”
梦琉璃道:“还能如何?那裴掌门定是觊觎景护法美色,出手调戏。”
“不可能!”司徒琸不知为何断然道。
四人惊愕,均不知他如何笃定。
老护法却道:“倒也并非不可能,我观那女子,不论性子还是功法,都不能以寻常论之。”
“她与那江家的淫.棍乃未婚夫妻,可你们看见没有?那江逊无数私情被捅出来,如今也和无数女子有染,甚至不少女子已是高龄。”
“按说以斩月门那丫头的本事地位,要退了这门荒唐亲事易如反掌,可她却浑然不为所动,而且你们看她当时见江逊被众多女子逼问时的作态没有?一副无关紧要津津有味的样子。”
“这般女子,定不能认为她会受世俗约束。老夫觉得她跟她那未婚夫婿,或许根本就是一路货色,只不过她藏得够深而已。”
说着还拍了拍景滕的肩膀:“日后若狭路相逢,你离她远点,她武功高强,要是你落了单,不定还真被她强了去。”
景滕身体都僵了,之前在地底被那柄长刀操纵,衣衫剥落之时,其实他就有种被控制撕下衣物的羞耻感。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这甚至与他冒不冒出来无关,几个护法和教主或许以为他是耻于赤.裸上身,但其实并不是。
他是还未从那羞耻中缓过来,于是一个人待在地底下。
这时候听了火长老的分析,景滕就更为震惊了。
偏梦琉璃看热闹不嫌事大,也点头道:“那确实不能让那女子占了便宜去。”
“那女子虽然出身正道,却狡猾深沉,景护法这般单纯一男子,定不是她的对手。”
说着还一再嘱咐:“这天下坏女人可是很多的,景护法在外得好好保护自己。”
景滕冷冷的看着她道:“……比如你。”
梦琉璃:“莫要这么说,今次我算是看出来了,那些正道居然腆着脸唤我们妖女妖人。”
“原本我也当咱们魔教男女更加率性而为,岂止今日一见,哪能与他们相比?”
这倒也是,回想起今天目睹的场面,几人居然有种其实他们圣教也不算出格的错觉。
四人正万般感慨,却听教主再度不合时宜道:“她没有馋他美色。”
几个护法一懵,转而看向他们教主。
便听对方道:“她觊觎我。”
说着语气还颇为得意:“她觊觎到,宁可枯等数年。至于不与江逊退亲,自有其他打算,你们想多了。”
四人闻言,一开始都没敢理解这话里的意思。
待完全品过来的时候,皆是浑身一抖,脊背发凉的看着他们教主。
“教主自小在中原长大,与那裴掌门有过交集倒也不意外。”
“呔!她竟敢对教主产生觊觎之心。”老护法怒道。
唯独情商最高的梦琉璃在此听出了炫耀之意,心中茫然。
教主对那裴掌门看似也并无怜惜之意,该下手的时候从未手软,甚至有些许针对之意。
如今却对这种事有所自得?那教主到底如何看待对方的?
可怜三个男护法还义愤填膺,梦琉璃只觉得傻透了。
渡过圣桥,回到圣焰门。
当初正道联盟的围剿入侵虽也造成了极大的破坏,不过有封山大阵在,重要的东西对方没带走两样。
其余建筑死物,只要框架还在,便不难修复。
于是圣焰教如今早已恢复了当日的恢弘,无数教众早已整齐立于石阶两边恭迎教主回山。
原本以老教主的排场,此时应有口号的,可司徒琸嫌太难听了,一时之间又想不出合适的,便让众人闭嘴。
司徒琸目不斜视的走完台阶,回到圣所,便挥退了四大护法。
教主的寝殿自然也是极尽奢华,殿内便有一座巨大温泉池子。
此时整个寝殿在司徒琸的令下空无一人,他取下面纱,褪去衣物。
迈着结实的长腿跨入水池。
司徒琸褪去面纱后,露出自己的面容,果真是风流华丽,俊美无俦。
但片刻之后,他的脸却发生了变化,五官轮廓甚至是骨相,都缓慢的,但是毫无疑问的发生了改变。
大约两息的功夫,这改变就停止了。
然后再看司徒琸的脸,赫然已经是另外一幅样子。
同样的俊朗风流,惊艳无双,却与之前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如果裴凉在这里的话,应该不会对这张脸感到陌生。
毕竟她虽然本人严格意义上没有正经见过对方的长相,因为一来在监牢内对方披头散发狼狈不已,后来便是伪装成各色丫鬟方便进出。
但记忆中对方的样子还是很清晰的。
司徒琸,可不就是消失了三年的韩未流?
此时韩未流正闭眼享受热水的安抚,却陡然察觉到一股视线。
他轻笑一声,睁开眼睛,看向浴池对面那整面墙大小的琉璃镜。
浴池周围水雾弥漫,以至于镜子上他的倒影有些朦胧。
但惊悚的是,镜里镜外的人表情神态却各不相同。
镜里的韩未流面无表情道:“我看你怎么收场。”
镜外的司徒琸却满不在乎的一笑:“怎么?我做得不够好?”
韩未流就笑了:“我当你有何妙计,结果还是学的她行事思路。若真论起来倒也不错。”
“只不过能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炫耀,你仿佛很享受?”
司徒琸并不否认:“这是自然,我说过要将她踩在脚底,让她痛哭流涕求死不能。”
“这只是第一步小试牛刀而已,此时她定已将本座铭记于心,时刻自危,恐惧我不日会找上门。”
韩未流脑壳疼,不想再跟他争。
这家伙对于裴凉莫名的胜负欲还有臆想中的占上风只让韩未流好笑。
他挑了挑眉道:“那你便继续得意吧,我要下山了。”
算时间,司徒琸的掌控时间快到了,身体的控制权很快就会回到他身上。
韩未流虽然报仇心切,却也没有跟魔教牵扯的意思。
不过三年来,二人已经约法三章,对于互相的决定,只要不在底线之外,不得妨碍。
司徒琸闻言却皱眉:“如今本座经营的形势一片良好,你却非得一个人单打独斗?”
韩未流嗤笑道:“利用魔教便是杀尽了仇人,也不能证明他们死有余辜,或许还会背负世人同情。”
“此事休得再提,你我早有约定。你可以在魔教内肆意妄为,但前提是找出裴江曹三家外的幕后黑手。”
“至于报仇之事,却必须得我韩未流光明正大的手刃仇人。”
“啧!”司徒琸不耐烦道:“那你准备去哪儿?”
“先去一趟斩月门。”韩未流毫不犹豫。
司徒琸冷笑:“还说你对那女人没有余情未了,当初我答应做她面首时,某人是何等的誓死不从,三年来一提这事便出口训斥。”
“如今呢?却是这般迫不及待。你倒是忘了,当初是谁振振有词的告诉我,自己惹的事便自己收拾残局。”
“此时你倒是去找她做什么?要去也该是本座去。”
韩未流看傻子一样看他:“你真以为在魔教经营这数月,所得就能与她三年相比?”
“对于幕后黑手你我二人还毫无头绪,但我敢肯定,她心里怕是早有猜测了。”
“我此去见她,一来将你当日荒唐承诺给澄清,二便是试着与她做些交易,看能否打动她与我共享线索。”
“不准!”司徒琸沉声道:“我说过要那女人臣服于我,你休要多管闲事。”
韩未流根本不理他:“这便由不得你了。”
说完话,浴池里的人便猛然起身,完美的肉.体上挂着还未蒸发的水珠,头发湿润,有一边被他拨到了脑后。
但此时他的气质却发生了改变,并非先前的危险靡丽,变得淡然出尘。
他起身,踩着上好的波斯地毯回到了寝房,浑不在意身上的水珠汇集在脚下踩出来的是湿脚印。
可待他回到室内时,头发和身上差不多便恢复了干燥。
区区小事,便能看出韩未流此时内力的深厚。
他消失不过三年,近半年以司徒琸的身份出现与人前,与三年前相比,强弱不可同日而语。
没人知道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他为何提前离岛,离岛后又经历了什么,为何此时会如此强大。
一切仿佛都是个迷。
韩未流打开衣柜,并未看一旁属于司徒琸的,张扬艳丽,暴露大胆的衣服。而是取了一套低调的黑衣。
他换上黑衣,样貌数息之间又变回了司徒琸的样子,只是气质相差很大。
但他走出寝殿却也无人敢质疑,绝大部分人甚至没有资格抬头直视教主圣颜。
韩未流没有特意与任何人打招呼,只随时冲一个人道:“我下山走走,莫要过问。”
那人正好是前任老教主留下来,暗中照顾司徒琸的二人之一。
闻言偷偷看了韩未流一眼,过去这么久了,无论何时还是感到惊奇不已,面上却丝毫不敢怠慢。
连忙道:“遵命!”
就这样韩未流独自一个人出了圣焰山,不过这也不是头一回的事。
圣焰教早习惯了他们教主时不时的会离开教中,消失数天,然后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回来,并不将这当一回事。
在几大护法得到消息,扼腕又没能跟教主出门之时,韩未流已然出现在了山下小镇中。
他几度变幻容貌,到了裴家附近地界才恢复本身的样子。
那里已经是裴家的势力范围,韩未流几乎可以说是凭空出现的,有认识他的见之一惊,立马给山上传了信。
所以等韩未流来到斩月山庄庄门前,裴凉已经知道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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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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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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