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到晚非打即骂不说,还在他身上试验那些无耻功法,那女魔头兴致上来还动手动脚。
妖族没有多少贞操观,可羽无衣老觉得自己已经不干净了。
这蠢和尚知道他这些日子怎么过来的?
一打照面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折辱虐待?那是她经历的事吗?
羽无衣气得冒烟,金发都似乎荡出了一层灼气一般,只是他还要脸。
说不出自己掳掠了令别尘的未婚妻后,反倒身陷炼狱的事。
因此双眼冒火,还是得冷笑着道:“你是令别尘的朋友?”
“正要,那家伙太废物了,孤等了那么多天,竟不见他追上来。”
“都让孤以为那家伙不堪面对未婚妻受辱,放弃找来了。不过现在更证明了他的无能。”
“你一个区区外人捷足先登,那家伙不知还在哪里打转。”
说着他一把拉过裴凉,怕挨打丢了面子,便偷偷传音入耳道:“你不准拆穿我。”
裴凉看傻子一样看了他一眼,羽无衣见她没有开口,便单方面的认定她是同意暂时给他留点面子了。
于是脸上的笑意更加肆意张狂,仅限邪恶气息――
他压迫性的搂过裴凉,手指在她下巴上摸索,富有暧昧和暗示的意味――
“可惜了,找来的不是令别尘,若是他在,看到自己的未婚妻已经成为孤的玩物,表情必定好看。”
年轻和尚闻言,眉头紧皱,脸上露出沉重之色。
此人便是无悦,与无鹤门令别尘与魔道少主姬非白齐名的当世年轻一辈的佼佼者。
只不过禅音宗不问俗事,因此很少参与争斗,此次出来,不过是受挚友所托。
却还是晚了一步,挚友的未婚妻已然受辱。
无悦沉声道:“原本小僧今日只想带走挚友之妻,看来无法善罢甘休了。”
羽无衣嘲讽道:“怎么?出家人掺和这等红尘纷争?”
说话间,无悦的禅杖已经祭出来了:“出家人不问俗事,却非是对女施主受辱之事冷眼旁观。”
话音刚落,那禅杖落地,瞬间荡开一阵佛光,周围的气氛陡然庄严肃杀。
看来是个暴力和尚,不过也是,与令别尘那等冷酷直白的个性能成为挚友的,必定不会是什么软弱犹豫之人。
羽无衣冷笑:“找死。”
说罢手上便蹿出一柄火刃,那火焰犹如太阳流浆,璀璨又不可直视。
二人瞬间撞到了一起,啥时大地震荡,山体摇晃。
裴凉见状退到一旁,饶有兴致的看这场战斗。
她没有限制羽无衣的实力,得以见识魔道之外年轻一辈顶尖高手的对决。
虽然心中早有评估,但果然,如若不是羽无衣轻敌,凭他霸道的凤凰心法和血统本能,裴凉还真不一定能轻易栓住这家伙。
但裴凉心中的疑虑就更深了。
她自问确实是善于抓住时机之人,但从魔道出来之后,道路未免太过顺利。
与原主有着牵扯的命定之人,跟快递公司加班加点走特快航线似的,一个个扎堆的出现在她面前。
看似合理,但裴凉却在其中闻到了急切和某种陷阱的味道。
一开始裴凉还以为这些家伙本身有什么问题,或者受某种力量所控。
这也是裴凉控制羽无衣后百般玩弄――不是,积极试验的原因。
但至少在人格和灵魂方面来看,他们并不存在什么可疑的地方。
那么就说明他们存在的本身便足够了,如果真的有陷阱,为何如此自信?
自信这些活生生的,骄傲的人会如背后黑手所愿完成它想要看到的目的?
裴凉陷入了反思。
此时羽无衣与无悦的交手已经到了白热化,两人均有负伤。
裴凉见时候了,便冲上去,喊了一声:“你们不要再打了啦~”
羽无衣被这家伙柔弱无骨的一句话吓得差点一招炸着自己,好在无悦见挚友的未婚妻冲上来,也连忙收手。
他忧心道:“女施主,此处危险,你不要靠近。”
“待我诛杀这淫贼后,定将你送回令兄身边。”
羽无衣一听就恼火了:“淫贼?你个蠢驴――”
见裴凉瞟了一眼过来,羽无衣没说完的半截话只能咽回嘴里。
裴凉一脸感激的冲英俊和尚道:“谢大师相救。”
“不过大师不必与妖族太子殿下争斗,他方才所言非实。”
“太子殿下虽带走我数日,但对我并无折辱,我相信殿下本性纯善,或是与我未婚夫间有何误会。”
“断犯不着你死我活的。”
无悦闻言,看了看裴凉的神色,见她神情虽然温和,但眉眼清澈坚定,周身也并无受辱之后的晦暗绝望迹象。
倒是明白她所言应该不作假。
于是便收起了禅杖:“那便如女施主所言。”
羽无衣冷笑:“你说打就打,说停就停?”
还要挑衅,裴凉却转身,语气感激,但只有他看得到对方表情威胁道:“太子殿下,叨扰数日实在不好意思。”
“您与别尘若有误会,改日我与他成亲后,定会劝他与你开诚布公谈谈。”
“今日,恕我这十数日来失联在外,也该回去了。”
羽无衣的脸色随着她的话,越来越沉。
他明白这家伙在装蒜,这家伙在令别尘面前便是如此,做出一副令人作呕的依赖做作,外柔内刚之相。
这些话让他听着便作呕,可他俩都明白这是骗人的,那蠢和尚被蒙蔽得团团转。
羽无衣原本应该高兴的拍手看令别尘和他朋友都是蠢货的笑话。
但此时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
他不顾裴凉警告的眼神,跨上前一步,盯着她道:“你要回到令别尘身边?”
裴凉道:“是。”
羽无衣:“你要回去跟他成亲?”
裴凉:“……是。”
羽无衣怒了:“凭什么?”
“好事全是他的,吃苦全轮到我。孤这些日子代他受了多少罪?凭什么他能捞着名分?”
按照裴凉的说法,近日他所受磋磨,全该是令别尘的。这些本是裴凉随口说的混账话,但羽无衣却信了。
他一贯善于迁怒令别尘,因此裴凉这么一说,他便理所当然的把责任全甩到了令别尘的身上。
现在他苦头吃完了,整个人也被折腾了个遍,好么,轮到好事的时候这家伙竟要回令别尘哪里。
凭什么?
裴凉见这家伙发疯,未免露馅又不好在无悦面前教训他。
便咬了咬牙道:“那你要如何?还不愿意放人走了是吗?”
这话在无悦听来是女子质问男子不愿放任,但羽无衣却明白那是裴凉警告他别给脸不要脸。
这会儿好不容易有逃走的机会,不离开想办法取项圈,还想留在她身边挨打?
可羽无衣什么人?一只天生长了反骨的鸟,裴凉越是迫不及待的撵他走。
他便越不能让她和令别尘好过,尤其是令别尘,至少也要看到他把他受过的罪受一遍再说。
于是脸上的表情软和,一副妥协的舔狗气息:“是,孤知道你忘不了令别尘。”
“你若执意回去找到,我也不拦你,只是你该知道,我们妖族,尤其我们羽族,对此事并不介意的。”
裴凉有点不好的预感,但她还未说话,无悦便下意识的问了出口:“何事并不介意?”
羽无衣面无表情的看向他:“不介意多一个。”
对男女之事相对单纯的无悦:“何物多一个?”
羽无衣甚至懒得看他,然后无悦瞬间想到,貌似很多种雌鸟,一生都会有不止一个夫婿。
羽毛艳丽者尤甚,他甚至在自己修行之地都看见过,一只栖息在附近树洞中的雌鸟同时接受六七只雄鸟的喂养。
怪到妖族太子对此不以为然。
可这些家伙已然修成人形,却还是毫无人类的伦理羞耻,无悦没眼睛看。
却听到羽无衣越发兴奋且仿佛夹杂着幸灾乐祸的声音:“你带我一同回去见令别尘。”
“他若真的对你一心一意,想必也不会介意的。”
裴凉心说不愧是鸟儿,想法就是比人刺激,若不是那么大一个儿子等着去找回来,她都有点舍不得离开这鸟了。
但面上还得做出一副震惊之色:“你,你怎可这般――”
羽无衣不耐烦道:“要么你带我一起回去,要么我自己去找令别尘。”
“要不要打赌谁先找到他?若是先被孤找到,那么你我二人的事因果如何,可就由孤说了。”
这明显不是什么好事。
羽无衣是仗着无悦在这里,裴凉收拾不了他,便可劲作死。
裴凉也只能同意:“那好吧,我们一起走。”
无悦:“……”
他,他是不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如今修真界关系已经混乱至此吗?他一个出家人,为何要站到这等尴尬境地?
达成共识后,无悦便通过令别尘给的法器,千里传音过去,约定见面的地方。
太具体的他没敢说,怕尴尬。
实际上他这会儿就想走,既然羽无衣对裴施主并无恶意,那凭他的修为,不至于出什么事。
反倒是见面后,这混乱的三角情他一个和尚站边上尴尬。
但又怕令兄急怒之下,与羽无衣斗起来两败俱伤,于是还是决定看着他们见面无事后再离开。
三人同行,裴凉便没法欺负羽无衣了,这让行程多少有些无聊。
但好在和尚单纯,偶尔把大师逗得满脸通红,也是一番滋味。
千里之途,其实对于几人来说不算远。
若是全速前进,按理说不到一天,他们便能与令别尘会面。
可不知为何,路上总易出现状况。
要不是修士斗法,要不是路有不平,要不是偶遇得而诛之的邪道修士,全是无法放任不管的。
裴凉明显能感觉到羽无衣和无悦对自己好感越发浓郁,她本就有心撩拨,通常男人招架不住是正常的。
她经历过数百年的人生,短时间内撩下的男人不知凡几,因此对自己的魅力并无怀疑。
可问题就出在了这份理所当然上面――万事太符合逻辑了。
她喜好男色,这些男人又是原本就会与她的身体产生感情纠葛的,主角之间的吸引力与客观经验结合起来。
如今的现状简直太正常了。
可裴凉此时看着远处缓缓走来的令别尘,他脸上神色淡漠,在看到裴凉之后,染上了一丝温情。
快步走近,没有理会羽无衣,看着裴凉问道:“没事吧?”
裴凉摇头:“没事。”
令别尘道:“那便好。”
说着长剑出鞘,剑修势不可挡的杀意直接袭向羽无衣。
裴凉轻飘飘的伸手,搭在令别尘的剑尖上。
令别尘瞳孔骤缩,连忙收回大半剑意,但残留威势仍然是寻常修士难以抵挡,即便同级,肉身相接,轻则也是重伤。
可他的未婚妻却毫发无伤,两指稳稳的落在剑尖上,那霸道的剑气竟只能咆哮后悻悻偃旗息鼓。
令别尘看向裴凉,他知道自己未婚妻不弱,元婴的强度甚至比一般名门精英弟子强得多。
但能这般赤手接下他的剑,那么当初羽无衣更不不可能这般容易掳走她。
裴凉嗤笑了一声:“别争了,现在不是玩争锋吃醋游戏的时候。”
“你说什么?”羽无衣皱眉,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裴凉问令别尘:“你来时,是否路上也波折不断,无法视而不见?”
令别尘道:“是。”
裴凉了然:“原来如此。”
那么她就能确定了,为何这些男人会一个个送菜一样被送到她面前,为何她与他们之间的感情发展如此顺遂无波折。
甚至比原著女主还要容易打动人心――当然裴凉对自己的魅力是自信的,可一切都透着一股急切的味道。
如今终于明白对方要争取的是什么了。
时间!
有某种存在,希望她陷入甜蜜的男色陷阱中,浪费时间。
裴凉都能想象出来,如果按照她以往的德行放任自流,单是争风吃醋,提亲抢亲,私奔跑路等等一些列戏码,都够折腾到天荒地老。
找男人虽然不会妨碍她做正事,但在这里,却可能让她忽略重要的东西。
若只是拖延救援裴尔的时间,那说不过去,大半的裴尔还在他们手里,并且据他说,从他身上分割出去的一部分对陵寝的掌控力远若于他。
因此在这种事上拖延时间的意义不大,反正便是她办事不利,魔尊也会另想办法。
令别尘三人都不是傀儡,他们也是因为因缘际会太过巧合的出现在她面前,操纵巧合的力量太过庞大,却用在区区这点小事上。
那么现在必定正发生着需要争分夺秒的大事。
是什么呢?
裴凉抬眼看向天空,仿佛是透过苍穹与某双注视着这个世界的眼睛对视。
而远在某种仙雾缭绕的山峰之内,一个男子拉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儿出来。
小孩儿整个一缩小版的裴尔,不是裴凉正在找的儿子又是谁?
而牵着小孩儿的男人,若是裴凉在此,定能一眼认出来。
那便是离开墓殿之前,片刻露出过真容的叶方舟。
此时周围有修士看着他和他身旁的小孩儿,窃窃私语――
“唉!真可怜,也师兄也不知道招了哪个女子,都与他生下孩子了,却抛夫弃子离他而去。”
“造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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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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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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