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记错了,开车的那个人每次的样貌都不一样,但我却有一种很诡异的直觉。
司机是同一个人。
有时候,她是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有时候,又是个举止优雅的中年美妇;也有时候,是个头大脖子粗,满脸麻坑的中年男人。
我确定,她是个女的,之前跟我认识。
只是我记不住她的名字,也不知道以前到底跟我有过什么交集。
好在她可能是知道我的记性不太好,每次来接我的时候都会笑嘻嘻的看着我,主动说一句。
“陶队,胡小蝶前来报到。”
我木然的朝她点点头,也不知道“陶队”这个奇怪的称呼意味着什么。
无所谓了,我早就习惯了各种人强加给我的那些不同的称呼,什么“陶大师”“小多余”“小师叔”“陶大哥”“多余弟弟”等等等等。
最过分的是,有个很漂亮的女人,名字叫夏天的。
虽然我记得从来就没跟她见过面,一直都是电话联系,可每次在电话里听到她的声音,我的脑子里就会立马浮现出一副清晰的画面。
十七八岁,身材曼妙,脸庞精致,穿着时髦,眼含桃花。
她风摆杨柳一样的扭到我身边,突然就软塌塌的靠在我身上,就像是一条没有骨头的蛇似的。
“亲爱的,小心肝儿。”
我猛的打了个哆嗦,赶紧把她的脸从我脑子里抠了出来。
去她奶奶的,能这么叫我的只有任诗雨一个人,我才不会答应她。
见我没有什么反应,那个叫胡小蝶的女人眼神黯淡了一下。
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笑嘻嘻的神色,还调皮的朝我吐了吐舌头,伸手扶着我上车。
车子缓缓减速,停在一栋二层小楼前的空地上。
隔着玻璃看过去,那栋楼很破旧,墙上连油漆都没刷,露出了坑坑洼洼的红砖。
唯一上了漆的地方,是临街的那面墙上用白色油漆画了个挺大的圈儿,里边写着个“拆”字。
很多人聚在这里,一楼和二楼人满为患,就连门口也蹲着不少人,一手端着个大碗,另一只手抓着筷子,指尖里捏着蒜瓣。
“唏哩呼噜”吃面条的声音伴着漫天的香气一起涌进车窗,胡小蝶熄了火,歪过头看着我。
“陶队,到了。车里有拐杖,要不要……拿给你?”
她小心翼翼的看着我的脸色,我愣了一下。
“拐杖?用不着,我能走。”
胡小蝶轻轻的叹了口气,下车帮我打开车门,搀扶着我慢慢走下车。
今天,我照例是个瘸子。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每次该来这里的那天,我都会犯这同一种病。
只是平时我瘸的时候,腿上一点儿感觉都没有,早就适应了一高一低的状态。
但现在呢,我的左脚却隐隐传来了一阵痛感,每走一步都龇牙咧嘴的,只能在胡小蝶的搀扶下用右腿一蹦一跳,但左脚上传来的疼痛却更厉害了。
饭馆的大门四敞大开,一眼就能看清楚里边的情形。
除了食客之外,就只有一个约摸着三十岁左右,走路跟我一样一瘸一拐的男人,看起来像是这家饭馆的老板。
他的胳肢窝里夹着副拐杖,行动很缓慢,喘着粗气煮好面条,然后慢悠悠的端给客人们,再艰难的爬上二楼,收走空碗。
胡小蝶扶着我走进饭馆大门,那个男人的动作微微一滞,回过头来。
“来了?你……还没死呢。”
他跟我直直的对视着,我也不知道这句话是表示他以前跟我有仇,还是熟稔到了可以随意开玩笑的地步。
“你不也没死呢。”
我下意识的开口回了一句,男人轻轻的勾了一下嘴角,扬声喊了一句。
“各位,都散了,今儿个算我请,都回吧。”
他说的是一口很纯正的中州话,我挺奇怪的,这里应该是中原,他却没有一丁点儿方言口音。
“那不中,哪能让恁请嘞。二小子,这是来朋友了吧?行,恁俩好好说会儿话,改天俺们再来。唉,这店开了几十年,眼看着快拆了,以后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吃上你做嘞这口面。中了,五块,走了走了!”
谁知众人却不肯让老板破费,纷纷掏出手机扫了五块钱,这才渐渐散去。
我也总算是知道这座破旧的饭店为什么会生意兴隆了,这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如此感人的物价。
即便是在生活水平不算高的中原郊外,五块钱一碗的面条也实在是太便宜了,所以这些人才会乌泱乌泱的来给老板捧场。
众人很快散去,店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老板关上大门,夹着拐杖进了后厨。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放着空无一人的一楼不坐,非要抓着摇摇欲断的木质楼梯扶手,咬着牙忍痛跳上二楼,坐在一张桌子旁。
不多一会儿,老板端着一碗面吃力的走上楼来。
不过这碗面却不是给我的,他把面条放在胡小蝶面前,又一瘸一拐的走下楼去,端来了另一碗。
看着放在桌子上的两碗面,我的心神有点儿恍惚。
胡小蝶面前的是一碗捞面条,几根青绿色的荆芥就是唯一的菜码。
而摆在我面前的,却是一碗色香味俱全的烩面片,那羊肉都快堆出尖了。hτTΡδ://WωW.sndswx.com/
老板喘着粗气坐在我对面,慢慢的从腰间拿出一根旱烟袋,点上火吧嗒了起来。
我平时也抽烟,对于各种各样的烟具倒不陌生。
只是老板手里的那杆烟袋锅,却是跟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存在。
那杆烟袋锅不算长,目测有个七寸七分,拿在手里,白铜的烟锅刚好露出手掌之外。
烟杆是乌黑色的枣木材质,裹着一层厚重的包浆,也不知道历经了多少年代岁月的浸染。
烟嘴晶莹翠绿,虽然我不是很懂玉石,但也能看出一点儿门道,那竟是一块上好的老坑冰种翡翠。
烟杆中间系着一根乌黑的线绳,下边挂着个装烟丝的荷包。
估计是常年被厨房里的油烟熏染,荷包上绣着什么图案已经看不清楚了,乌漆嘛黑的。
不过几道颜色略微不同的暗金色丝线,好像是组成了一个八卦图案。
就在我打量着老板手里的旱烟袋这会儿工夫,胡小蝶已经开吃。
随着上下翻飞的筷子,浓郁的香气扑满了我的鼻尖儿,“唏哩呼噜”的动静搞的我胃口大开。
我拿起筷子吃了一小口,一股熟悉的味道弥漫了我的全身。
面片筋道,汤浓肉烂,就连豆腐丝和海带丝也透着令人陶醉的鲜香之气。
我一脸享受的扒拉了半碗面片,虽然肚子还没填饱,却也没再继续吃下去。
我一手端着碗,一手扶着胡小蝶的胳膊,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屋子的一角,把剩下的半碗羊肉烩面放在了一个小小的供桌上。
两道暗弱的烛火中间,摆放着一块灵牌。
先考陈公府君讳继祖之灵位。
那笔迹……
有点儿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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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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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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