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头回结婚,没什么经验吧?”
我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赶紧跟吴桐请教。
“吴前辈,刚才任叔让我准备一下,可我……应该准备点什么?”
吴桐撇了撇嘴,“道爷我结婚的时候一没下聘,二没摆酒,就扯了点红布简单布置了一下屋子,就把媳妇儿娶过门了,你问我要准备什么……”
吴桐大蒲扇一挥,“别把自己个儿弄丢了就行。”
我苦笑了一声,心想我也是傻,这种问题我问谁不行,竟然去问个八十多岁的老头子。
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吴前辈,要是不嫌弃的话,您就参加我的婚礼吧。我师父没在,您能不能暂时做我的高堂,给我撑撑面子?”
吴桐哈哈一笑,“蒋秃子已经告诉我了,本来道爷是不喜欢这种小两口恩恩爱爱的场合的,但是你嘛……例外。行,道爷就吃点亏,勉为其难给你做个干爹,让你给道爷磕几个头吧。”
我大喜,赶紧给吴桐道谢。
有吴桐这样的风水界高人来给我做高堂,确实这几个头磕的不亏。
早晨八点五十八分,任天翔来告诉我,吉时到了,让我去二楼把任诗雨接下来。
看来任家也没打算走正规程序,什么敲门啊藏鞋啊这些我听说过的项目一概全免,甚至连抱着新娘走到车上这道程序都简化了。
我只是象征性地敲了一下门,任诗雨很快就打开门,跟着我一起走下楼,我们坐进车里,车子缓缓发动,朝酒店开去。
我偷眼看了看任诗雨,她穿着洁白的婚纱,脸上化着新娘妆,美艳动人。
一路上我都在提心吊胆,只要我和任诗雨一分钟还没交换玉佩,我就不敢放松警惕。
还好,这一路都平安无事。
车子缓缓停在酒店门口,我和任诗雨挽着手走进酒店大厅,四周围过来一大群人。
“哎呀我们小雨真漂亮,怎么不声不响就做新娘子啦,我都不敢相信呢!”
“这位就是新郎吧?没见过啊,是哪家的少爷?诗雨,你也不给我们介绍介绍?”
“就是啊小雨,我不是听说你和潘家的少爷……哎呀多嘴,该打该打。”
几个中年女人围着我和任诗雨嘁嘁喳喳,我看了看她们那副不怀好意的嘴脸,心里暗暗厌烦。
酒店大厅布置得金碧辉煌,看来任天翔和马兰就算再不待见我,也要在外人面前挣足了面子。
我撒眼四下看了看,心里暗暗着急。
蒋亮还没到酒店,就连吴桐也不见人影。
偌大的酒店大厅里,我一个人也不认识,任诗雨笑着和周围的人打招呼,我只能尴尬地走到一边,寻思着要不要给蒋亮打个电话催他一下。
还没等我掏出手机,任天翔和马兰就走进了酒店大厅。
酒店里的人纷纷站起来和任天翔马兰打招呼,恭维声不绝于耳。
任天翔的反应还算正常,他笑着挨个和宾客们打招呼,可马兰却丧着一张脸,那神情如丧考妣。
司仪的声音在大厅里响起,“各位亲友各位来宾,吉时已到,任诗雨小姐和陶多余先生的结婚典礼马上就要开始,请大家回到座位坐好,接受两位新人的致意!”
司仪的话音刚落,人群里就爆发出一阵哄笑。
“哈,陶多余?这名字好嘿,真够洋气的!”
“哟,这新郎他爹是怎么想的,起早贪黑就给他起这么一土鳖名字,好养活是吗?”
“哎我说,你们谁知道这土老帽新郎是什么来头?任家在京城可是有头有面的,总不能真的让个乡下小子把他宝贝闺女娶走了吧?”
“这还真不知道,连人带名字,我今儿个也是头回见着。”
任天翔和马兰的神情很尴尬,他们连声催司仪赶紧开始,免得宾客们议论纷纷。
任诗雨有点担心,她碰了碰我的胳膊。
“多余,别理他们。”
我挤出一个笑容,“嗯。”
司仪宣布结婚典礼开始,现场一片闹哄哄的,我也没心思去听他在说什么,紧盯着全场的动静。
现在我和任诗雨还没交换玉佩,婚礼也没完成。
我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总感觉会发生点什么意外的事情。
“现在请新娘新郎吃下喜糖,从此甜甜蜜蜜,共度一生。新郎,新郎?”
我突然听见司仪在叫我,赶紧转过头来,司仪正举着一根竿子,竿头上挂着一颗糖,我顿时有点尴尬。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这是要我和任诗雨用嘴咬住糖块,一人一半吃下去。
我慢慢把头向糖块凑了过去,任诗雨也闭着眼睛把嘴凑近,我一眼看到她微张的樱唇,洁白的贝齿,心里一动,脑子里有点恍惚。
司仪善意地开着玩笑,他晃动着竿子,我和任诗雨怎么也够不着糖块。
司仪很善于把握场面,逗了我们一会儿,他把糖块停在我面前,我赶紧张嘴咬住,向任诗雨凑近了一步。
我和任诗雨距离不过几厘米,我甚至能感觉到她的呼吸拂在我鼻尖上。
她的呼吸有点急促,温暖的气息扑在我脸上,香泽如兰。
就在我们的嘴唇要碰在一起的时候……
头顶突然一暗,耳边听见几声轻响,我心里一惊,顿时感觉不妙。
我猛地扭头看去,任天翔和马兰坐在高堂主坐的椅子里,他们头顶上一串巨大的水晶玻璃吊灯……
正在慢慢地倾斜下来!
我来不及多想,赶紧一把推开任诗雨,吐了嘴里的糖,飞身就朝任天翔和马兰跑了过去。
“小心!快躲开!”
任天翔和马兰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我来不及解释,大吼一声,一把推在了他们面前的桌子上。
任天翔和马兰被桌子向后推去,椅子也跟着一起翻倒,他俩猝不及防,“哎哟”大喊一声,向后摔出去几步远。
地上顿时杯盘狼藉,马兰狼狈地趴在地上,冲着我怒吼。
“你神经病啊!把我衣服都弄脏了!”
话音未落,“哐啷”一声巨响……
巨大的水晶玻璃吊灯轰然砸在地上,我赶紧蜷缩成一团,护住了头脸,只感觉背上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好像是几片玻璃碴子扎在了我的后背上。
大厅里一片死寂,随后才传来一阵惊呼。
“哎呀!灯怎么会掉下来了,快!快把酒店经理叫过来,这是什么服务质量,必须要投诉他们!”
“任总你没事吧?哎哟喂,手都磕破了,赶紧的,叫120啊!”
我慢慢挣扎着爬起来,后背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多余!你……没事吧?”
任诗雨这才反应过来,她刚要抬脚向我跑来,突然我的胸口一热,耳朵里传来一声“嗡”的轻响,印堂一片灼热。
我的瞳孔猛然一缩,死死盯住了任诗雨的身后。
“诗雨!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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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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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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