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我们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就跟打哑谜似得,老白终于忍不住了,问我们说的到底是谁?
我叹息一声,心想还能是谁?胡娃呗!!
除了他,还有谁会来害我们?
我清楚的记得,我和鹞子哥追着他满山跑的那天,他脚上穿的就是那种牛筋底子的棉胶鞋,这种鞋的鞋底纹路很特殊,千篇一律,没什么特殊的花样,非常容易辨别。
“我就说,这个人不能留,下次见着了,直接弄死,咱不弄死他,他就要弄死咱!”
老白咬牙切齿的说道:“这就是一标准的舔狗呀,还是最低端的那种舔狗,人家别人当舔狗是为了有朝一日真的能舔,而他是那种明知配不上,还故意往上凑的舔狗,末了再摆出一副只要看着你幸福就好的卑微样子,想想就特么的恶心,我跟你讲,哄抬肉价的就是这帮人,基本上没救了,就跟被洗脑了似得,不弄死他,他愿意为背后那个所谓的仙女做任何事情,哪怕与全世界为敌!”
这话虽糙,可也直指问题的本质。
舔不舔狗的我倒是不关心,反正他又不舔我,但老白这话有一条却是说对了——这件事情,背后有那个仙女的影子!!
三尸木,世间罕见,胡娃就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到哪去找这等东西?
应当是那个仙女在背后策划了这一切,胡娃只是一个实施者而已,也就是说,对方完全掌握了我们的行踪,对我们的敌意非常强。ΗtτPS://Www.sndswx.com/
那么,问题就来了,我曾怀疑,程毅也是给这个仙女办事的,我丢掉的那一魄,最终应该是落入了这个仙女的手中,对方既然拿出三尸木来迫害我们,为什么最终又轻而易举的让我召回了雀阴呢?
要知道,魂魄这种东西,在我身体里面,就得听我的,别人想勾走可不容易,可一旦丢了,对方只需要做一些小手段,我再想召回,那可就难于上青天!!
这个仙女很不简单,若她执意不肯放回这一魄,我估计鲜有人能召回来。
我不得不怀疑,对方是否故意放回我的这一魄?那么,她如此做,又是在图谋什么呢?
还是说,风铃里救我的存在实在是太强大了,让这个仙女难以抵挡?
我坐立难安,很希望是第二种情况,但又不敢太想当然,老话说得好,发上等愿,得中等结果,凡事都得考虑的面面俱到,给自己留有三分退路,如此方才能进退从容,眼下这情况扑朔迷离,让我不得不多想,偏偏想的越多,就越觉得恐惧,看不清本质,仿佛冥冥中有一只眼睛在窥视我们一样!!
鹞子哥见我神色阴晴不定,就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说:“好了,你这生死之间走了一遭,身子还虚弱的很,凡事不要想太多,先在这里修整一阵子吧,等你身体好一些了,咱们再出发。”
说完,他们三人起身就准备离开。
老白是走在最后一个的,等鹞子哥和张歆雅刚刚出去,我犹豫了一下,于是开口叫住了他,轻轻说了一句“谢谢”。
与二十年阳寿相比,这一句谢谢实在是显得太单薄了,可我总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但好像说什么都显得矫情,最终只是说了两个字。
老白立马狠狠揉搓胳膊,一脸的嫌弃:“得了,你丫甭用这种眼神看我,兄弟就是兄弟,不该有的想法不要有,关系还是要纯粹一点的!”
“滚!”
我狠狠一摆手,老白这才大笑而去。
“兄弟么?”
望着他的背影,我轻声自语着。
人心是最靠得住,也是最靠不住的东西,所以,兄弟这两个字,也恰恰是最有情,也是最无情的。
曾经,我把邢伟当兄弟,结果他从身后狠狠捅了我一刀,差点让我身死。
曾经,我也年少轻狂,也把很多人当成过兄弟,打过群架也干过放荡不羁的傻逼事。
可最后,一切都淡了,当我沦落到街上开店给人看白事的时候,大家都变成了点头之交,相逢一笑而已。
我想,大概不止我一个人在人心叵测的世道里挣扎的如此狼狈。
于是,人们常说,婊子无情,兄弟无义,活得越久越冷漠,等到闭眼的那一刹那,回顾一生,发现除了钱和爹妈以外,谁都信不过,所以,人其实才是最孤独的。
以前我觉得这话再对不过了,不过当老白把我从吕梁山背出来那一刻起,我动摇了,再后来,总是想方设法为这些人多做点什么,宁可自己多担一些风险,也想让他们更加安全一点。
兴许,这便是兄弟吧。
我笑了笑,忽然想起了一句话,岂曰无衣,与子同袍,不过,我应该在后面再加一句,生死无常,与子同命。
打今日起,我仅剩二十年阳寿,未来活的每一天,其实都是在消耗老白的性命。
接下来的四五天时间里,我一直都在这小棚子里安心休养着,山里的猎物倒是不少,鹞子哥和张歆雅每天都能有所收获,剪开我们随身带的铁皮水壶,捧了地上的积雪塞进去化开,然后把肉洗剥干净丢进去煮熟,再撒点盐巴,就是一壶子香喷喷的肉粥,在这死冷寒天的大野地里,已经是不可多得的美味,至少营养富足。
甚至,鹞子哥把我们随身携带的用来拔尸毒的白糯米都给煮了,每天给我喝一碗白米粥……
如此悉心照料下,四五日的光景,我的体力已经渐渐恢复,能跑能跳,行动已经无碍,但我还是能感觉到自己的虚弱,这种虚弱并没有表现在身体上,而是表现在灵魂内部,是魂魄的虚弱。
说实话,这等情形,其实是不宜与鬼怪打交道的,很容易被趁虚而入,但……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魂魄无小伤,这些伤需要长时间的调养,而且得手法得当,用药精准,一个不慎,就会留下一生的致命伤残,我们几人都不具备这样的技术,而且我们也没那么多的时间了,我怕我师父等不了。
于是,我们几人一合计,在小棚子里挤着睡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清早就上路了,在广袤的原始丛林里前行,大约在傍晚的时候,总算抵达了陈莲说的那片连绵的小山丘,胡娃最初遇到仙女的那片高山牧场遥遥在望……
那里地形开阔,山环倒是做到了,但却无水!
鹞子哥在山顶眺望片刻,蹙眉道:“风水上没看出什么端倪,风水之法,得水为上,藏风次之,此处无水,更藏不住风,实在不像是什么埋人的好地方。”
老白应道:“人家不是说了嘛,当天空中出现蓝月亮的时候,地上自然就出现了蓝色的湖泊,兴许风水上的水是藏在了这里呢?”
我斜睨了这货一眼,心想哪壶不开提哪壶,鹞子哥早就惦记着放火烧林子了,你丫还在这瞎说。
果不其然,鹞子哥眉头一动,一副很有自己想法的样子。
“下去看看!”
我忙说道:“这里本来就算是宜葬之土,从大格局上来讲,山中任何地方都可下墓,单单是从表面上就看一眼很难下什么定论,还是要亲自探寻的!!”
说完,我狠狠推了老白一把,老白这才反应过来,忙不迭的点头。
放火烧山,这因果太大了,前不久鹞子哥才刚刚提醒我办事要懂规矩,后脚他就来这一出,这事儿比我斩三尸木可丧良心多了,有干天和,还未必真能见到那所谓的蓝月亮,毕竟这种特殊的天文现象众说纷纭,到现在也没个完整的定论呢!
张歆雅素来将我和老白视为猥琐二人组,这回难得的和我们站到了同一条战线上,连连应和几声,率先下了山。
这片高山牧场积雪极厚,足足有四五十公分,一脚踩下去,半条腿立马就没了,行走的相当艰难,半天也没什么具体发现。
其实,我心里清楚,鹞子哥的说法是对的,看不出此地的地势格局,我们就无法确定墓葬的具体位置,更不用说下铲了。
老白比较莽,直接道:“实在不成拿洛阳铲到处戳一戳不就知道了?”
我看了一眼茫茫雪原,没吭声,这里太广袤了,时值寒冬,动土如坚冰铁盾,哪里能下得去铲?靠笨办法会活活累死人的,而且老白和鹞子哥他们已经陪着我在山中空耗了好几日了,我有个小棚子和篝火堆保暖,他们可什么都没有,如今手上到处都是冻疮,脸上很多地方都开始蜕皮了,若果真再在这里折腾几天,人是会出大问题的!!
“静静,让我想想,缓一缓……”
我调整自己的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开始联系自己所掌握的一切信息,试图找出什么端倪。
然而,最终还是没什么收获,除了蓝月亮、蓝色的湖泊,我们一无所知。
眼看太阳就要落山,我们商量着先进树林子里扎个营地,这时候,张歆雅忽然说道:“你们不觉得这地方很怪吗?”
……
(感冒了,昨天一天脑袋里跟浆糊似得,浑浑噩噩写到现在,总算写出这一点,这是第一更,更的晚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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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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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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