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就是弹指刹那,我便平静了下来,微微弓起身子,恶狠狠的瞪着对方,手中的刀无声无息间抵在了捆绑着我和小稚的布条上,随时准备割断布条,把小稚推向青铜索。
跑是跑不掉了,必须有人要留下来。
这个人,只能是我。
小稚兴许是感觉到了我的异样,昂起小脑袋看了我一眼,见我正凶神恶煞的盯着右侧看,于是下意识的回过头。
洞口探出的脑袋无声无息的缩了回去。
小稚没见到那东西,就疑惑的问我:“惊蛰哥哥,你怎么啦?”
我正惊疑不定,闻言脸上只能挤出一丝笑容,短短片刻心里就有了决定,轻声道:“小稚,哥要割断绑着咱俩的这条绳子了,一会儿你只能靠自己攀过这条铁索去找老白他们了,不要怕,也不要看下面,哥知道你一定能做到,对不对?”
小稚愣了愣神,傻乎乎的问了句:“那你呢?”
“我稍后就来。”
我笑了笑,揉了揉她的脑袋:“听话。”
小稚却不吭声,这个孩子太聪明了,虽然没有看到方才窥视我们的东西,但已经猜到了一些。
我正待要说话,“咚”的一声闷响从背后传来,明显感觉到脊背靠着的石壁颤动一下,有“咔嚓咔嚓”的碎裂声响起,碎石稀里哗啦的滚落下来,我立即弓着身子护住了小稚的脑袋,却被一块砖头大小的落石砸中了肩膀。
那东西准备从里面把墓墙砸碎!!
我立即知道怎么回事了,低头就准备割断布条,这个时候我除了折回去跟那东西拼命没第二条路好走,却不想拉上小稚,至于逃到对面这种事想都没想,鸿沟宽逾三十丈,哪里来得及?老白他们现在还挂在索道上呢,我要是也上去了,等于把所有人的命乖乖交了出去,那东西只消砸断锁链,后果不堪设想……
结果,不等我斩断布条,又是“咚”的一声巨响,在我看来坚固无比的墓墙,竟然吃不住两下就被砸碎了,“轰”的一下子,我感觉背后传来一股沛然大力,整个人夹杂在四处崩飞的碎石中横飞了出去,兴许是命不该绝,却没有直接坠入鸿沟里,而是朝着索道飞去,在上面挂了一下,趁此机会,我直接挽住一条青铜锁链,堪堪吊在了上面,小稚就通过一根布条悬在我身下……
青铜索链“哗啦啦”的抖动着,乱石横飞中,我抬眼向前望去,只见,一个巨人提着一柄金瓜巨锤正矗立在不远处,披头散发,肌肉如同岩石块,胸口有类似于纹身一样的东西,像是猛虎下山,但那图案却闪烁着妖冶的血光,浑身上下只系着一条战裙,张扬着一种野蛮与魔性!!
这是……洞口的那尊塑像!!!
没错,就是他!!
可是,一尊石塑,怎么眨眼间就成了一个有血有肉的魔神?!
他站在那里,投下的阴影几乎将我笼罩,再次咧嘴笑了起来,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
然后……金瓜巨锤高高举起,照着鸿沟边缘的青铜锁链就狠狠砸了下去。
“铿锵”一声,一团火花绽放,青铜锁链瞬间被砸断。
我死死抱着锁链,眼睛里却只剩下了那道魔影……
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存在?
人吗?
这绝不可能!!
这座墓葬极有可能是夏朝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活三四千年?
尸吗?
又不像!!
它像是有智慧一样,跟我见过的大粽子完全是两码事,我也没有感受到尸气这种东西……
高大的魔影距离我越来越远,耳畔却传来了老白他们的惊呼和尖叫声,我死死抱着青铜索链,随着索链向下荡去……
哗啦啦!!
断裂的索链狠狠荡向鸿沟之下的土壁,犹如一条长鞭一样,抽打的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土石纷纷滚落,横飞四溅……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挂在这索链上,我的处境完全可以想象,整个人被狠狠甩在鸿沟土壁上,哪怕并没有撞击到石头,仍旧能感觉身体就像是要被砸成肉酱一样,再加上那巨人砸碎墓墙时吃了记隔山打牛的力道,口鼻眼中瞬间溢出鲜血,可我却不敢撒手,依旧死死抱着索链。
索链砸在土壁上弹起,又再次狠狠甩了下去……
啪,啪……
一次又一次的碰撞,等索链的惯性彻底消失后,我整个人已经麻木了,完全凭着一股子意志力在死死抓着索链,人却是悬在了半空中,眼前恶瘴之气缥缈,低头看了一眼,见小稚依旧悬在我身下,这才咬牙开口询问,只觉得口腔里血腥气弥漫,不时的咳嗽着,点点血腥喷溅出来。
“我没事……”
小稚语气里带着哭腔:“我没有撞到,惊蛰哥哥,你这么样了……”
我松了口气。
“都还活着呢吗?”
老白的破锣嗓子从头顶上传来,嘀嘀咕咕的咒骂道:“这下好了,抬头都看不见上面的尽头在哪了,至少十几丈的距离,实在爬不动了……”
应和声断断续续传来,让我松了口气,这大概是不幸中的万幸——至少大家都活着。
腰间的布条在晃动着,小稚不知在做什么,须臾后她的声音传来:“惊蛰哥哥,这土壁不平坦,有石头突出来,咱们应该可以爬下去,我隐隐约约好像能看见底。”
我们两个应该是挂在最下面的,如果小稚隐隐约约看见了鸿沟底部,那说明……这鸿沟的深度大概在百米左右,这样的工程太惊人了……
既然距离上面遥遥,那索性就到下面,至少能有片刻的喘息时机!
我冲着老白他们吆喝了一声,伸手朝着鸿沟土壁上摸索过去,果然,上面有凸起的鹅卵石,手脚并用,只等稍稍踩稳了,这才松开抱在怀里的索链。
“小心一些。”
我提醒了小稚一声,开始摸着黑一点点往下爬。
距离沟底确实不远了,最多十几米的距离而已,双脚落地的刹那,我再也忍不住浑身剧痛,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停的咳血,呼吸时像是吞咽刀片一样,异常疼痛。
小稚被我的样子吓坏了,紧紧地拉着我的手……
稍稍缓过气来,我拍了拍她的手,轻声安慰了几句。
自家的事情自家知道,我挂在最下面,索道甩下去的时候,承受的力量也是最大的,只怕是震伤了内脏,但不致命,多少学了些清微道的医术,这一点还是可以判定出来的,就是这一趟回去恐怕得好好静养一两个月了,如果……我们还有命回去的话。
头顶上索链“哗啦啦”摆动个不停,老白他们陆陆续续安全落地,一个个灰头土脸,异常狼狈。
好在,他们几人身上的手电筒还没丢,照亮了这里。
沟底很宽阔,空空荡荡,有一些绿油油的苔藓,还有一些认不得的菌类,但看颜色恐怕不是什么好玩意……
我的状况让他们有些担忧,无双取出了医药包,帮我包扎身上的诸多创伤。
一番生死磨难后,谁也没工夫去闲说,都在默默恢复着体力,不知道还会有什么未知的危险在等着我们。
茳姚不知做什么去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才飘然寻到了我们。んτΤΡS://Www.sndswx.com/
“我想去弄清楚那到底是个什么。”
茳姚在我身边坐下,眉头紧锁着,轻声道:“可惜,砸断索链以后,它转身就进了墓室,我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了背影,却没敢追进墓室里去,当时你距离最近,你看清楚那到底是什么了吗?”
此言一出,就连鹞子哥和老白他们都来了精神,纷纷看向我。
“别看我,我也满肚子疑问。”
我回应了一句,随即,把和那东西遭遇的情形大致说了一遍。
说完,我就默默盯着茳姚看。
茳姚垂着脑袋,过了许久才说道:“没错,应该就是他们了,殷商一族的阴影,终商一朝,前后六百年余年,始终胆战心惊的坐在王位上,怕的就是他们会回来,每一个王族子嗣幼年时都听过他们的故事,做的噩梦里也都是他们……”
这就是秘辛了!!
华夏朝代更迭无数,王族无数,在他们统御天下的时候,偌大一片天地间,总会有那么一些事情不会浮于史书之上,只在当时食肉链顶端的皇族当中游荡,随后,又伴随着他们的陨落而淹没在历史尘埃中。
每个人都有八卦之心,对这样的秘辛怎么会没有兴趣?
我一下子来了精神,忙询问:“他们到底是谁?”
“一支无敌的军队,倘若他们一直都在,华夏大地……不会有改朝换代的事情发生。”
茳姚面无表情的说道:“这支军队类似于近卫,没有具体的名称,但是……殷人习惯性的称呼他们为——虎彪力士。”
……
(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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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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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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