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旧事很是吊人胃口,让人浮想联翩。
关于彝人的起源,一直都是众说纷纭,有人认为他们是云南那边的土著,不过伴随着一些考证,这种推测渐渐被推翻,学术界主流说法是北来说,认为他们是古羌人的一支,因为诸多原因,最终迁徙到了西南。
所以,老人口中那个祖地,我倒觉得可能是古羌人迁徙过来以后,最早的定居点之一。
历史上任何一次迁徙都是悲怆的,从千年前的衣冠南渡,再到后来的走西口、闯关东,倘若不是活不下去了,谁愿意踏上那九死一生的迁徙路?
古羌人从北方到西南,想必是吃足了苦头,但凡有一丁点的办法,想必他们不会愿意再次挪窝。
到底是什么逼迫他们离开的呢?留下的祖训,到底在指向什么?
老人是个很不错的人,眼看说的这些事情非但没有吓住我们,反而让我们生出了兴致,气得连连拍桌子,说我们这些年轻人不知道敬畏,要出大问题,那地方是万万不能去的!
“好好好,我们不去。”
我看老人家颇为可爱,便笑着支应了两句,央求道:“不过我们这些人净爱挑些稀奇的地方探索,您这么一说,心里头实在是痒痒,不如您给我们讲讲?当年胡宗南残部过了石门关有去无回,您真的见到这些人的尸体了吗?”
“这我还能骗你吗?”
老人瞪了我一眼,身子一垮,叹息道:“其实……那些人也不坏,都是十五六的小后生,来了咱这以后,没抢没闹的,大概是很累了,抱着枪靠在门口打盹儿,我那时候都三十来岁了,看那娃娃实在是可怜,就说累得不行你就到我家里歇歇吧……
那娃娃冲着我咧嘴笑了笑,牙很白,等他开口我才知道,是个川娃子……
他跟我说,本来当兵是想打日本人的,结果他娘的当了兵了才知道,原来日本人早跑了,是和咱们自己人打,兄弟们很多不乐意都跑掉了,有的不愿意穿这身皮了,投了对面,他们这些人也不是真想打,是觉着吃了胡司令那么多粮,跑了不仗义,不过现如今他们这些人成了祸害,就不进我们的门了,免得传出一些歪话,牵累了我们。
我说不会的,他也不肯,后来说,大哥你要实在觉得我靠你家门口心里过意不去,就给我做几张大饼吧,卷点辣椒,川娃子好这一口,吃了我去别地儿歇着去。
说真的,当时我是真可怜那娃娃,你说你们胡司令到处打败仗,都撂下你们跑了,还坚持个什么劲儿啊,小小年纪,满口的义气,你跟胡司令讲义气,胡司令认识你是谁?可说不动,我只能去给他做了些吃食,又给他打包了一小坛子酸菜。
那娃子从怀里摸出两块大洋,说这是他最后一次拿到的饷钱,本来是想给家里的老奶的,现在看来怕是花不掉了,就给了你吧。
我没要,那娃子也不吭声,笑了笑,一边吃饼一边就去了对门儿门口睡觉去了。
在我们这儿大概歇了大半天工夫,我知道他们要过石门关,就去阻拦,说我们的祖训那里不能进去,进去了就出不来了。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那娃娃笑着拍了拍自己的枪,说美国佬的东西,硬着呢,哪怕真有什么东西他们也不怕,送它吃枪子儿。
拦不住,他们就那么走了。
回家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家门口石头底下压着两块大洋……
这事儿让我心里一直堵得慌,不过日子还得过,也就不去琢磨了。
谁知道,过了大概十来天吧,夜里头我忽然听见有人在咚咚的敲门,开门一看,居然是那娃子回来了,他浑身是血,肚皮被什么东西抓开了,肠子都耷拉了出来,见我开门,一下子就扑在了我身上,跟我说,大哥,快搬家吧,赶紧跑,离这儿越远越好,这地儿不能住人了……
我当时都被吓坏了,他反而忽然笑了起来,说我家的酸菜真香,不比他们的川辣子差,那是他这辈子吃过最香的东西。
说完就不吭气儿了……
我家老丈人是个大夫,我家那口子耳濡目染也学了点,听到动静儿出来看了眼这孩子,就说这孩子其实早该死了,只不过心里惦记着我的恩情,才拖着一口气坚持着逃了出来,话带到了,心气儿就散了,人也就没了……
后来我就跟我老婆商量,说咱要不要换个地方,只是那年月……背井离乡的去了外地,而且我们汉话那时候也说的不好,日子恐怕就没法过了,我家那口子觉得不至于,那石门关上面的沟里兴许真有什么东西,可这么多年了,只要不进沟,没听说过谁出事儿,没必要怕到得全家迁徙,儿子还小,经不起折腾。
这事儿就这么作罢了,我也把那孩子埋了,就埋在你们说的那个土丘子上面,因为不知道他的名字,我就给他立了个碑,上面就写了川娃子三个字儿,我也一直是这么喊他的,这么些年过去了,想想都好久没去给他料理料理了,也不知道那坟堆子还在不在了……”
说完这些,老人一脸的唏嘘。
“那……他从始至终也没提里面到底遇到了什么吗?”
付慧城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见老人摇头,又说:“您生活在这儿这么多年了,那山沟子里到底有啥,真就一无所知?”
“有人说……有野人!”
老人蹙眉说道:“有个猎户好几天没打到东西,家里没了吃食,就稍稍往深处走了一些,然后他就觉得不对劲,像是有人在跟着自己,猛地一回头,看见身后的密林里正有个满身黑毛的东西眼睛红嗖嗖的盯着他看,他吓得大吼了一声,那东西掉头就跑没影儿了,他也再不敢进去了,出来以后一直说,那是个野人。”
按照老人的说法,进去的人多了去了,可只要是去了石门关上面的那条沟,最后出来的只有这俩人,他也只能说说这俩人的事儿。
付慧城不甘心,陆陆续续又追问了许久,再没有得到什么消息,而老人也有些精力不倦了,只能悻悻作罢。
实际上,光是老人说的这些就足以让我们心头掀起狂澜了。
这不是什么不靠谱的传闻,而是这个老人亲眼所见的,那个川娃子是死在了他怀里,那个猎户是他一个不算很熟的朋友,从山沟子里出来以后,没过多久就死了,大夫说是被吓死了。
一直我们都在关注着“斯豁站”和神秘公交车的问题,反而忽略了其他,如今的这些发现,让我们不得不拉回注意力,仔仔细细的思虑这个地方。
可能……刘宝压根儿就是躺枪了!!
是这个地方有问题,他又点背,正好赶上了,不是马克刘的仇家设计在这个地方害他!
回到房间后,我们几人再无睡意,各自拿着手机在网上查资料,仅仅是官面儿上的一些消息和内容,就让我们震撼的头脑发晕……
“石门关,石门关,迷雾暗沟伴保潭,猿猴至此愁攀援,英雄难过这一关……”
鹞子哥放下手机,轻叹道:“这世界真是太大了,咱们哥几个大概也算是有见识了吧?可若是没遇到刘欢这一茬,哪知道这世上竟然还有这么诡异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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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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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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