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南文学>都市小说>be后成了所有人的白月光>第 81 章 荒谬
  那幅画的画技本就精巧,加之风帘卷动,真有种笑靥微漾,长发翻飞的生动感。

  对于谢菱而言,则更有种复杂感。

  谢菱讪讪移开目光,在桌边坐下来。

  烟烟睁着大眼睛,很是鬼灵精地在谢菱脸上看来看去。

  发现她对那幅画颇有注意,烟烟还主动跟她介绍说:“这位娘子叫云屏,长得可好看呐!”

  谢菱被她逗得想笑,点了一下她的小鼻子:“你又没亲眼见过她,如何知道她好看。”

  烟烟耸耸鼻子:“便是没见过我也知道,她一定像花菱姐姐一样好看,否则……”

  “否则什么?”

  烟烟摇了摇头,眼睛半垂下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会儿,烟烟凑近谢菱,对她弯起小手招了招,示意让谢菱附耳靠近。

  谢菱配合地弯下腰去,只见烟烟稚嫩的眉眼间似乎有些挣扎,又有些坚定,像是小女孩之间想要分享重大秘密之前的表情。

  烟烟用手挡住嘴,在谢菱耳边说:“其实,我不是爹爹的女儿。”

  谢菱扬了扬眸,看向她。

  烟烟略有些忐忑地看了谢菱一会儿,见她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就接着说:“我娘已经去世了。我原本,应当是要管爹爹叫小舅舅的,可是爹爹说,让我忘了之前那个父亲,从此以后只管他叫爹爹就好了。”

  “小舅舅?”谢菱怔了一下。

  那烟烟,岂不就是樊肆的姐姐,樊桑的女儿?

  谢菱记得,曾经楼云屏和樊肆也一起回过小水乡一次,去探望樊肆的亲人。

  当时樊桑家中就只有她独自一人,她又有了身孕,肚子很大,身躯臃肿,行动很不便利。

  因此,樊肆和楼云屏并未在她家里久留,免得她还要花功夫招待客人,只说了会儿话,留下些礼物便离开了。

  当时具体说了什么,谢菱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但乡下久居家中的妇女大约都有共同的热情淳朴,以及羞涩拙舌。

  虽然樊肆和姐姐并没说几句话,但当时楼云屏也能很清楚地感受到樊桑对亲人的挂念。

  后来他们就没有机会再见上面。樊桑的消息再传来的时候,她已经因病故去多时了,她的丈夫也带着女儿搬走,离开了小水乡。

  看来这一世,樊肆是将樊桑的女儿过继了过来。

  谢菱抿了抿唇:“你生身父亲,是不是对你很不好。”

  樊肆看起来冷淡,但其实是个很柔软又有原则的人。

  若不是烟烟那个父亲真的十恶不赦,他不会选择剥离烟烟和自己亲生父亲之间的联系。

  烟烟想了想,摇摇头:“那个人对我,当然没有爹爹对我好。但是,是不是算很坏,我也不知道,因为我没有跟别人比较过。不过,我觉得他对我娘很坏很坏。”

  “我娘,是被那个人打死的。”烟烟紧紧咬住唇,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好几年,但小姑娘想起来时,仍旧噙不住眼泪。

  “我看到了。他不许我说出去,还说如果我说出去,就不给我娘下葬,把她的尸首丢在外面,让野狗吃掉。那时候,我娘的肚子里还怀了小弟弟,他们都说,那应该是个小弟弟。”

  谢菱紧紧捂住嘴,倾身过去揽住烟烟的肩膀,摸着她的脑袋。

  烟烟在她肩膀上擦了擦眼泪,哽咽着说:“后来,他就骗别人,说我娘是身体不好,生病死掉的。可是那时候,小舅舅常常带大夫来我们家,给我娘把脉。我娘身体没有病,小舅舅知道的。”

  “我娘死了以后,小舅舅不信她是病死的,就问我。我把我看到的事情,偷偷告诉了小舅舅。”

  谢菱感觉得到,自己肩头的布料都被哭湿了一片,但烟烟还是很坚强地忍着自己的哭声,即便抽噎着,也没有外放自己的情绪。

  烟烟用力抵着谢菱的肩膀,忍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谢菱换了衣裳,身上没有手帕,只能拿袖子给她擦脸。

  这么说来,第四世时,樊桑传来的病故消息,也是骗人的了。

  大约,樊肆重生之后,还惦记着这个姐姐,不想让她就这样病逝,便时常带着大夫去给她诊脉,想早些查出病灶,好做诊治。

  可没想到,樊桑其实根本不是病死的,而是被……

  烟烟哭累了,有些失神,靠在她肩头说:“我觉得,那个人是一个大坏人。可是我娘不叫我这么说。”

  “我很小的时候,他就打我娘,但是我娘说他已经算好的了,起码他不打小孩子。娘说,她小的时候,还常常被她的爹毒打,还有几个弟弟,也一起被毒打。所以,她说她习惯了。”

  烟烟又涌出眼泪,下巴尖儿颤了颤:“可是,我没有娘了。”

  谢菱紧紧地抱着烟烟,喉头哽动,说不出话来。

  好半晌,才勉强说出一句:“你有舅舅疼你。你娘知道你现在过得好好的,也会高兴的。”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烟烟从她怀里钻出来,擦掉眼泪:“我现在叫小舅舅爹爹,曾经有人劝他,再找一个人来照顾我,让我叫娘亲。”

  “爹爹不理他们,但是爹爹偷偷告诉过我,他有一个妻子,只不过也和我娘一样,去世了。”

  烟烟对谢菱小声说:“花菱姐姐,我虽然没看见过小舅舅娶妻,但是我猜,小舅舅说的那位亡妻,就是画上的云屏娘子。”

  烟烟转头看了看墙上的画,又看向谢菱,“否则的话,小舅舅不会深夜不睡,点着灯对着画看诗集,有时候,我躲在外面悄悄地看,就看到小舅舅盯着同一首诗看很久很久,也不翻页。”

  谢菱怔住,心中涌上一丝怪异。

  烟烟悄悄地说:“花菱姐姐,我觉得,爹爹虽然很喜欢云屏娘子,可是她已经不在了。你跟云屏娘子一样好看,爹爹也会很喜欢你的,你……”

  身后脚步声响起。

  烟烟歪头看了一眼,吓了一跳,迅速地缩回去,低头悄悄用袖口擦干净眼泪。

  “你们在聊什么?”

  樊肆带着一个稍微年长的健壮仆婢走近,在桌前停了下来。

  仆婢走过去抱起烟烟,说:“烟烟到时间睡午觉了。”

  烟烟乖乖地朝谢菱挥挥手,刚哭过的嗓子有些哑:“花菱姐姐再见。”

  烟烟被抱走了,樊肆在桌前坐了下来。

  他手里拿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茶盏,他扫了谢菱一眼,伸手翻过两个茶杯,在杯子里倒上清香透澈的茶水。

  谢菱接过一杯茶,捧在手里转了两圈。

  “抱歉……”谢菱说,“我不是有意弄哭烟烟的。只是方才聊天,她同我说了一些她母亲的事。”

  樊肆顿了一下,神色微敛,接着转眸看向谢菱,轻轻嗤笑一声。

  “小孩子想起伤心的事,哭就哭了,你跟着红什么眼睛。像个兔子。”

  谢菱连忙用手压了压自己的眼眶,她看不到自己的模样,不知道自己的眼睛也红了。

  不过,樊肆真是一如既往的毒舌。

  一般人,即便看到不熟悉的姑娘眼眶红红,也不会特意说出来吧,他还要嘲笑。

  “喝茶,安神的。”樊肆提醒了一句。

  谢菱低头抿了一口,清苦的味道,咽下去之后,又有一丝回甘。

  她想了想,还是没忍住,问樊肆道:“烟烟的亲生父亲,后来怎样了?”

  樊肆也喝了一口茶。

  他目光落在远处,过了会儿,说:“小水乡地势靠河,那条河流湍急,位置又比较险,隔个三五年,便要遭灾。”

  谢菱默了默。

  她知道,樊肆的亲生父亲也是因为洪流漫涨、山石崩塌去世的。

  樊家人更是因此将樊肆逐出家门,不承认他是樊家人,免得被他身上的灾殃牵连。

  “我知道长姐真正的死因后,便留在小水乡,不肯离开。”樊肆说,“那个男的原本是打算离开小水乡去躲一阵子的,我想送他去见官,但不敢硬闯。当时烟烟还在他手里,我怕那个禽兽对烟烟也动手。只好找几个人守着,把他堵在屋里。”

  “但没想到,那几日连绵的雨,再一次引发了小泥石流,压塌了那个禽兽的屋子。”

  “我去救了烟烟,但烟烟的腿终究还是被压坏了一条。”

  谢菱默然:“那个人死在泥石流里了?”

  樊肆的目光有些深:“我去的时候,他其实还没死。”

  “他跟烟烟在同一个屋里,当然也被埋在同一个位置。”

  “我救烟烟的时候,他就在旁边求我,满脑袋都是血,被压得动也动不了。”

  “把烟烟抱出来之后,我把她放在安全地方,又返回了那里。”

  “但是我没救他。我在他眼前,用他生命最后的时间,挖开残垣断壁,把另一个不相熟的老人救了出来。”

  “他是别人发现的。等被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没气了。”

  谢菱看着他,有些震惊。

  “那个人,就这么正常地因灾去世了。没有人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烟烟当时昏迷了,她也不知道。”樊肆的目光也似笑非笑地看了过来,像是威胁一般,盯住谢菱,“原本,这个世上只有我知道这个秘密。现在,你也知道了。”

  谢菱怔了一下,听了他这句话,反而回了神。

  她看向樊肆,有些无言。

  “我知道了,你又不会把我灭口。”

  “谁说不会?”樊肆下垂的眼神看起来有些凶,有些瘆人,“我可是杀过人的。”

  “你只是忙着救别人,你不是神仙,没办法同时救两个人。”谢菱提起茶壶,往樊肆的杯子里倒了一杯茶。

  樊肆的腮帮动了动。

  他收回目光,笑了笑:“没想到,谢三姑娘还挺大胆的,吓不着啊。方才说的,都是我编的,骗你的。”

  谢菱扯扯唇,没有说什么。

  她不想去探究这到底是真是假。

  她只知道,在烟烟的世界里,那个禽兽不如的男人只是很寻常地离开了她,再也无须挂怀。

  然后她被接到了一个充满安全感的环境,她会在樊肆的保护下长大。

  而樊肆,会把一切该瞒的都牢牢瞒住,或许他会一直守口如瓶,没有任何人可以倾诉,一个人承担一辈子。

  如果樊肆当时没有去小水乡找樊桑,会怎么样?

  大约,烟烟在看着自己的亲生父亲打死自己的母亲之后,还被这个男人裹挟着逃到他乡。

  烟烟不仅要被迫跟这样的恶鬼禽兽一起生活,说不定,还会在这男人没钱用的时候,被当做货物卖掉。

  也许在那个第四个世界,再也没有跟樊肆联系过的烟烟,就是过着这样的生活。

  而他们当时,都不知情。

  既然樊肆有意想转移这个沉重话题,谢菱便也配合他。

  转而问起了一件别的事,语气放得轻松不少。

  “难怪,我看樊都尉自己年纪也不大,当初带着烟烟时,应该会遇到很多麻烦吧。”

  樊肆说了个笑话:“当时我还没满十九岁,烟烟在外头叫我爹,我差点被人当成了人贩子捉走。”

  “不过,我当时已经考了秀才,邻里街坊都认识,倒也不至于有什么麻烦,反而还被人照顾不少。”

  秀才。

  说到这个,谢菱想起来了。

  她就觉得不大对劲,上辈子樊肆是考了功名的。

  在楼云屏去世的前一年,他考上了状元,樊肆分明是个文官,怎么现在成了都尉?

  难道,是被晋珐给做了什么手脚。

  谢菱记得,当年樊肆考上状元时,永昌伯府就曾为难过他,后来樊肆为了照顾病重的楼云屏,请了长假没去上朝,才慢慢平息下来。

  这一世,晋珐和樊肆都保留着重生前的记忆,难道是晋珐有心为难樊肆,让樊肆不得不弃文改武?

  谢菱疑道:“樊大人,你原先既然考了秀才,为何现在却在当都尉?”

  “武官好当。”樊肆说,“金朝的武举才刚兴起,只要摸清标准,勤学苦练,考个武举状元并不难。”

  “而且竞争小,只要当上了状元,很容易晋升,否则,我又怎会短短几年便升到都尉。”

  原来是这样,谢菱松了口气。

  当武官也挺好的,起码,樊肆现在的身板,比以前要壮实多了。

  改变职业道路,也是挺正常的事。

  只要不是被晋珐为难了就好,当时樊肆考上状元,都不想去当官,说不愿意看到京里那些人虚伪的嘴脸,尤其是晋府。

  那时,楼云屏还挺为他着急的,樊肆被晋府赶走之后,就是一介寻常白衣,没有任何身份背景,甚至还有可能被晋府忌讳,从而使绊子。

  这好不容易考了功名,有了出人头地的机会,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

  更何况,翻身逆袭、打晋府的脸,本就是樊肆的愿望。

  后来楼云屏病逝,也不知道樊肆后续如何。

  这一世重生来看,还好樊肆没有放弃自己的前途。

  樊肆看她的神态,觉得好笑,说:“怎么,谢姑娘是怀疑,我说考秀才也是骗你的?”

  谢菱摆着手解释:“怎么会,我只是担心你是因为被人针对,才不想当文官的。”

  说出这句话后,谢菱本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低头喝了口茶,才发现樊肆一直在盯着她。

  那眼神又深又沉,好像漩涡里卷动着探究。

  樊肆轻声地开口。

  “你怎么知道,我被人针对?”

  谢菱心里咯噔一声。

  她对樊肆太熟悉了,有些东西,就好像常识一样,在她的脑海里。

  再加上樊肆并不是七本书的男主之一,谢菱对与他有关的信息,没有太过防备。

  这一不小心,就秃噜了出来。

  谢菱咽了咽口水。

  “哦,我随口说的。”

  “随口?这可不是什么寻常的揣测。”樊肆盯着她的目光,越来越紧,“谢姑娘这一随口,也有些过于特别了吧。特别到,我还以为是有谁跟你说过什么。”

  谢菱捏了捏袖口:“哦,是烟烟……”

  “这件事,也跟烟烟亲生父亲的事情一样。”樊肆凝着她,“天知,地知,我知。谁会对你说?”

  谢菱眼神发虚,绞尽脑汁找着借口。

  樊肆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哦”了一声,回想道:“不对,我还告诉过别人。”

  谢菱笑了:“对呀,我就说了,我是听说的嘛……”

  樊肆打断她:“那个人,就是我的亡妻。”

  “……”

  谢菱沉默地看着他,突然准备起身。

  被樊肆隔着衣袖,一把摁住了手臂,把她牢牢地摁在了桌上,没办法逃跑。

  谢菱捂着脸,趴倒在了桌面上,一只手被摁着,脑袋埋进手臂里。

  像是恨不得,现在桌上就冒出一个洞,能把她传送回谢府。

  “其实,我早就有几个问题想问问谢姑娘了。”樊肆摁着她的手很用力,若仔细察觉,也有几丝微颤。

  但他说话的声音,语气,依旧很平静,像是天边飘过来的几朵沉沉的铁铅色乌云。

  “谢姑娘,你在楼氏酒家,为何会对楼掌柜动容?”

  “楼氏酒家起火,又与你有何干系,为什么,你不顾自己的性命安全也要跑来?”

  “谢姑娘,你可知道,像今日这般,在桌边与女子共坐对谈的经历,我只与发妻有过。可今日与你对坐,我却丝毫找不到生疏僵滞之感。”

  樊肆的声音紧绷得发颤:“你究竟,是谁?”

  在他一声声的质问里,谢菱简直想把自己越缩越小。

  可惜,她终究没办法原地消失,否则场面只会更难堪。

  谢菱已经经历了五个世界,完成了六本书。

  没有一次翻车的。

  她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就这样保持着辉煌的业绩,直到完成最后一个任务。

  却没有料想到,第一次翻车,来得如此突然。

  人生啊,果然是处处有惊喜。

  还好,这一次,她是在樊肆面前露的馅,樊肆不是这七本书里面的主要角色,跟她也没有感情线,还是她的好朋友,应该不会对她的任务产生什么坏的影响。

  谢菱深吸一口气。

  她从手臂间抬起头,下巴磕在桌面上,只露出两只圆圆滚滚的大眼睛,朝樊肆眨了眨。

  可怜巴巴地:“我向你解释的话,无论多荒谬,你都能相信吗?”

  樊肆眼神剧烈地波动了一下,他面颊轻颤,呼出一口灼热气息。

  他死死盯着谢菱,缓缓地点点头。

  谢菱心中叹息一声,她只想对樊肆说一句,少年,不要说大话了。

  这么荒谬的事,除非你是现代人看过穿书小说,否则你很难相信的。

  我也很难对你完整地解释,毕竟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优秀宿主。

  谢菱深吸一口气,目光有些破碎,表情有些试探,看向樊肆。

  她坐直了身子,抿抿唇,小心翼翼地试图给他重塑世界观。

  “这么说吧,我既是楼云屏,也是谢菱。”

  “可能你无法相信,两个人是怎么同时存在的,但是事实就是这样。”谢菱差点咬了舌头。这话术怎么那么熟悉?好像渣男在说,反正就是这样,你爱信不信。

  谢菱苍白地又补了一句。

  “我先是楼云屏,死掉以后,我变成了谢菱。”虽然中间还省了一个身份没说。

  然后开始装愁。

  “一开始,我也以为自己是妖怪之类的,可是,我既不会喷火,也不会吐水,我就只好接受这个事实。”

  “就当做是我重生转世,没有喝孟婆汤吧。总之,我记得你们,没想到,你们也记得我。”

  “你不是妖怪。”樊肆握着她的手没放,反而,越抓越紧,“你是转世,我也重活了一次,所以,我还记得你。”

  他声音不知何时变得微哑,盯着谢菱的目光复杂无比,他直直看向谢菱的双眼,似乎恨不得溺进去。

  他探过身子,靠得更近,近到谢菱已经可以看清他微微垂着的双眼中,已经遮掩不住的怀念,遗憾,伤感和喜悦。

  这些复杂的情绪,像是带着小爪的钩子一般,让谢菱心里发涩。

  系统说,不想让她那些角色死掉的时候,谢菱可以心如止水。

  因为她面对系统,只把那些经历都当做一段故事,当做一段数据,系统也很明白这个事实。

  但是,在面对樊肆真真切切的伤感时,谢菱也不可能像一个石头一般,毫无触动。

  毕竟樊肆是不知道真相的,就像她把樊肆当成挚友那样,樊肆也定然把她当成真正的家人,他是失去了亲人,可对谢菱来说,那只是一段任务。

  谢菱也没有办法不感到愧疚。

  “你、你真的信了?”她涩然问。

  “我信。”樊肆缓缓地低下头,将眉心抵在了谢菱放在桌上的手背上。

  这一小片温暖的肌肤互相碰触,樊肆似乎从谢菱的身上汲取到了源源不绝的力量。

  “只要你还在,我什么都能信。”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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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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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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