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慢慢地吃着。廖承宇走到她对面,放下餐盘,也一起吃。旁边的几个同事识趣地冲他们挤挤眼,到别的桌子去了。
全世界都以为他们在恋爱了。同事,家里,都这样认为。
但实际情况要复杂,也要简单一点。
言蹊必须承认,她对廖承宇的印象一直不错,他是能成为好朋友的人。但是一旦到了谈恋爱这个层面,总觉得是少了一点什么东西。言蹊知道她对恋爱对象有非常高的要求,几近苛刻。
她的恋爱史也很简单。
有过青春的萌动,大学考不上同一所便自然地分手了。直到大二时遇到了高既明,那是刻骨铭心浓墨重彩的一次。
之后也不是没有人追求,相反是太多了,同性的异性的,有时已经到了让人心烦的地步,直到她纵容了“有私生女”这个谣言的发酵,耳根才清净下来。像柳依依说的那样,她的一颗心古井不波,似乎再也没有了恋爱的欲望。
但是,廖承宇无疑是近些年来她觉得不错的人。一是他长情且专情,他初恋女友兼未婚妻去世后,他一直思念缅怀她。还有他洁身自好,从未有桃色绯闻。相当体贴绅士,有风度,这一点在现在社会的男士身上是少见的。
她本来在医院的停车场又婉拒了他一次,他还是没有放弃。在得知言蹊爷爷身体没大碍的时候才把她约出来。
第一句话就是向她道歉,“我那天太趁虚而入了,你在那么焦急的情况下,还让你为难。”
双眸看着她真诚地说:“但我真心喜欢你。”
他向她吐露心声:“我未婚妻走了有十二年了,前面几年我根本走不出来,一心也就想着工作,到了后来,我又习惯性的一个人,也不再思念她,就是觉得很难再对别人有相同的感觉。”
他们在一处文艺的清净的酒吧里喝着酒,不嘈杂,多数人都是轻声聊着天。
台上有还未出名的男歌手在唱林忆莲的歌:“如果全世界我都可以放弃,至少还有你,值得我去珍惜,而你在这里……”
言蹊静静地听着。
有时,听完一个人对你的表白,也是最起码的尊重。
“我其实注意你很久,在你还不知道我的时候,然后动了心。这之后我觉得我又找到了爱一个人的感觉。”
言蹊微微动容。
“我知道你还没喜欢上我,你只是不讨厌我,你放心,我也只是很喜欢很喜欢你,还没爱上你。”廖承宇笑一笑。
言蹊突然被他幽默到,跟着笑了一下。
廖承宇继续说:“我有时在想,我已经三十多岁了,我现阶段要一段什么样的感情呢?也许让家里人说的凑合就行了,别要求太多。但我不行,至少我要喜欢那个人,她也要喜欢我才行,我们甚至都不需要深爱,因为有时深爱太痛苦了。”
言蹊微微蹙眉。
“想要一段互相喜欢彼此,然后加深了解,甚至结婚,婚后的生活会更加紧密,更加美好。”
“有时候我在想,现在离婚率那么高,除了诱惑太多人心浮躁,是不是一开始他们就要求太高太多,所以结了婚无法承受巨大的落差和失望,那么反过来,我们只是喜欢,不要那么深爱,会不会更加长久?”
言蹊从未想到这里,她怔了一下,思索:“这是个有趣的假设。”
“言蹊,我说的这么多,我只想恳求你,能不能给我追你的机会,让你有一些喜欢我,然后我们再往下走。”
“其他的都是我美好的假设,但我首先请求你,给我追求你的机会?”
他言辞诚恳,语气真挚。言蹊有一刹那晃神,心间波动。想到她的爷爷奶奶,想到她自身。难道就想要一直单身下去孤独终老?马上就要30岁了,说实话她没有那么坚强,也许,也许,可以试一试?
“如果我努力了,你再不喜欢我,那我也只能算了,”廖承宇笑了一下,“你不要有压力,请跟我相处一段时间,我绝对不逼迫你,不行咱们就分开。我保证君子。”他孩子气地举起手作发誓状,露出了两个深深的酒窝。
言蹊愣了愣,终于点了点头。
所以就出现了全世界都以为他们在交往,但是他们两人都知道他们不是的这种状况。
言蹊庆幸的是,廖承宇说会尊重她就真的尊重她,他不会搞一些哗众取宠的花哨的手段。以前她的一味追求者,是某个富二代公子,送化妆品送豪车送各种购物券,每天固定送各种花,每次都在电视台前面堵她,花她收了没地方放,不收放在电视台面前都堵住别人的路,给台里上班的人带来了很不好的影响。弄得她尴尬极了,还被有些女同事酸她吊着别人。最后她没办法,只能故意透露她家里有要照顾的小孩,甚至带着安之到台里来,这种追求方式才慢慢没有了。
对了,她还要顾及到安之,廖承宇至少跟安之见过几次,而且言蹊知道他对安之也没有什么排斥的心思,会夸她,也会跟她聊一聊安之,并没有避讳也没有问太多隐私的问题。
她是年前答应他的,但是单独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很多时候他们都在团队工作,过完年才有时间一起吃饭,也大多数在食堂吃饭。如果说有一点不一样就是,廖承宇会光明正大地找她,拉长跟她说话的时间,加班加点就会给她买吃的,细心又不会让人觉得压迫。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老实说,言蹊觉得这种相处模式挺舒服的。她也会投桃报李,比如说到食堂先给他打好饭,主动发一些短信提醒天气之类。
他们就以这种好友的方式慢慢地相处着。但是全世界都以为他们在恋爱。
就连柳依依也在微信跟她说:“很好啊,先当好朋友也不错的,看起来你们进度不错啊,言小五!”
言蹊接下来的时间也都在忙工作,等她闲下来她才后知后觉发现这几个月她都没跟安之好好聊天过。她最近是在参加化学竞赛?而且就在今天?也不知道考得怎么样?通常安之都会打电话给她的,但是她们多久没有打过日常电话了?
她们以前不是这样的,每天都要通一次电话,简单几句话都是必须的。言蹊努力地回想,似乎是那次她觉得安之应该是谈恋爱了或许属于一些青春的萌动,需要点个人的空间,她也大了,不用时时刻刻跟她交代做了什么。
言蹊皱皱眉,有些内疚。
很多人不了解言蹊,觉得她个性温柔大度,但其实她特别不喜欢被人欺骗她。尤其是在她在意的人。跟高既明恋爱时,他们两个都在学校都是受欢迎的人,但是言蹊一跟他确认关系就婉拒了其他人。但是高既明不同,他总是不忍心。特别是那次,被她撞见没有当众拒绝,之后也没跟她说明白情况,还跟那个女孩子暧昧。就是那次,她是真正动了气失去了对这段感情的信心。
言蹊捏了捏眉心,不知道为什么又想到高既明跟她的事情?这根本是不同的性质?她在怪安之没有跟她坦白吗?这哪里是一样啊,她还是个小孩子。
言蹊笑自己不够成熟。好吧,她是有些不舒服,安之都告诉她喜欢女生这件大事了,其他的她想瞒着就瞒着吧。
下班后婉拒了廖承宇送她回家的建议,自己开车回去,打安之的电话也没有接。
她进了家,停好车,锁好门。家里一楼的灯依旧亮着,她上了二楼,只留了壁灯。
看了下表才九点,安之已经睡觉了?
言蹊放下包包,脱了外套,安之房间的门并没有关,言蹊推门而入。
房间里只有落地灯,还有窗帘上的星星灯亮着。
“陶陶,睡了吗?”言蹊走了进来,轻声问,床上的被子动了动,安之的小脸探出来。
“不舒服吗?”言蹊坐到床边,本来想探一下她的额头,但想起她刚从外面回来,手还是冷的。
“嗯...有点点。”安之声音弱弱的,两只眼睛水水地瞅着她。
言蹊想想,算了下日子,“例假来了?”
安之点点头。
房间里开了暖气,应该不会冷,言蹊还是替她掖掖被子,起身给她充了个热水袋,塞进她被子里。
“放在肚子那里。”她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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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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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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