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词大会的节目落幕后,言蹊有一段短暂的假期,因为老宅有新生的婴儿,言蹊把安之又接回来,同时还在家里收拾一间客房出来给杨蒙蒙。
杨蒙蒙和安之可以讨论任何话题,就是涉及到言蹊的时候,她们会有点小心翼翼。蒙蒙几乎都不敢提太明显的话,她知道言蹊是真的是因为安之而对她很好,给她的客房都装扮得很漂亮。
“这....大概就是爱屋及乌吧...”杨蒙蒙对她说。
安之抿抿唇,对她笑。
杨蒙蒙也心有灵犀地不提了,目前,暂时,以学业为主。
生活暂时就好像一帆平顺的湖面。至少安之是这么认为的,她卯足了劲想要考进这所全国都排进前五名次的高中,单纯的考进还不够,必须以优异的成绩才行。
其他的情绪她不敢去想,也不愿意去深思。
善于解题的安之第一次发怯,把这些情绪束之高阁。也许自己再长大一点,就有能力处理这些情绪。年少的安之确定自己相比男生,更觉得女生亲切可爱,容易相处。但是...她无法理解,甚至害怕她对言蹊产生的那些情感。
似乎是不应该的。
安之从上学开始,她的学习就是超前的,她早就习惯一个人发现问题再解决问题,她早就习惯遇到别人不懂的问题,她不会着急,因为说不定前面的知识就在等待着她去发现。
怀揣着这样的念思,安之觉得她一天一天的坚强,不再觉得不安,甚至觉得不会再有什么能伤害到她。
可是生活就是生活,往往在你最猝不及防的时候就会扇你一巴掌。hτTΡδ://WωW.sndswx.com/
周五,也是初中时候最后一个周五了,下周一就开始中考,周末要布置考场,学校干脆这天也提前放学,让学生早点回家休息。
“还有五天就解放了!”两个人拉着自行车,喜滋滋地交谈着。
杨蒙蒙忽然“咦”了一声说:“安安,那里有个女人一直在看你。”
安之顺着她指的方向望过去。
邶城的五月已经有初夏的气息,放学早,太阳还有些晒。安之整人像被定在那里,她呆呆地看着那个女人由远及近。
她以为她不记得她的长相了,但等她站在她面前时,那张脸分明又是熟悉的。
安之的心泛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从四肢百骸蔓延过。
“安安?”杨蒙蒙察觉她有些不对劲。
狐疑地打量站在她们面前的女人。很漂亮,年轻,一身贴身的淡黄色长裙,脖颈细长优美。一双杏眼楚楚,我见犹怜。
“安之…”她开口,“能跟我谈谈吗?”
这到底是谁?
杨蒙蒙听见安之侧头缓缓跟她说:“蒙蒙,你先回家吧。”
“可是…”她见安之脸都是白的,冲她挤出一个笑:“没事,我跟她认识的。”
杨蒙蒙不放心地盯着她们走去的背影,她手机也没有带在身上。想了想,急忙骑上车往家里赶去。
“我回来了几个月了,一直在忙着新房子的装修。”
本来她想带安之去学校附近的咖啡馆,但是安之拒绝了,就近找了处阴凉的地方。自行车靠在边上。
“我想把事情都处理好了再来找你,陈慕齐跟他太太说是去旅游去了,我…也是才知道这些年你是……在言蹊身边……”
安之默不作声地听着。
因为你从没打过一个电话。
不是没期待过的,后来她就木了。她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不能太过于期待,别人给就拿着。别人不给,不能哭。
就好像她在五岁多刚到言宅的时候,吃饭的时候,只会夹面前的菜,不喜欢吃的东西,别人给了也要吃。
“你长得真像陈慕齐…”
安之嘴巴动了动,没有说话,她顿生一种疲倦,简直比连做语数英物化生地七科卷子还要疲倦。
陈慕齐说她长得像陶臻臻,陶臻臻说她长得像陈慕齐。
这两个人,某个程度上是般配的。
安之心有点堵,不想听她再拐弯抹角,“有什么事吗?如果没有,我要回家了。”
陶臻臻噎了一下,顿了顿,她抬手掠了一下头发。安之记得她以前似乎有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如今染成了棕色。
刚才安之没注意,现在她这个动作,才发现陶臻臻指间有一枚钻戒,闪闪发亮。
“我结婚了,以后就在国内生活了。”
安之咬住唇。
“我先生是在外国长大的,我们在工作的时候认识的。他因为工作的关系调到了邶城,所以我们在这边买了房子,他不介意我之前有孩子,但他父母可能有些意见……不过没关系,你都这么大了,也很懂事上进,他们会慢慢接受你的。”
安之咬牙,声音从齿缝出来:“所以呢?”
“安之,搬过来跟我一起住吧,我以前…为了事业不得不…现在我有能力照顾你了…”
“再说你也不能老在言家呆着,毕竟非亲非故的……”
安之立刻站起来,整个人紧绷着,盯着她:“我不用你管!”
“安之!”陶臻臻眼里闪过一抹哀色:“你怪我是应该的,是我没想到陈慕齐他那么不着调就把你扔给言蹊了。”
“你不也把我扔给他了吗?”安之眼睛通红地看着她,语气讽刺。
陶臻臻一愣,似乎没想到安之能说出这句话,在她很远的记忆里,小小个的安之只会睁着圆乎乎的眼睛,默默地看着她,很乖,不哭也不闹。而面前的少女清秀纤嫩地如同春天的柳枝,虽然稚气,但隐隐已经有了面临风雪时的韧意。
“……”陶臻臻意识到自己需要换个方式来表达。
可安之不给她机会说话,她说:“如果你只是要跟我说这些,那就不用了,我现在挺好的!”
“可你总有一天要离开言家的,言蹊总有一天会结婚的…”
安之鼓着的气一下子被这句话戳破,她明显地瞬间颓丧下去,她摇摇头,再摇头,“我说了,不用你管。”
“安之…”
陶臻臻犹豫了一下,白皙的手抚上自己的腹部:“你要当姐姐了…”
安之有三秒钟耳朵轰鸣作响,只看到陶臻臻美丽的下巴,她的神情是安之在言大嫂脸上看过的怀孕才有的母性光辉,她的嘴唇在动,几个字音陆陆续续出来:“我想…我现在…能当个…好妈妈了…”
傍晚天边燃着火烧云,暑气尚未退去。空气闷热。
等安之回过神来,才发现她已经迷路了。四周是不熟悉的高楼大厦,她停住打量,双腿发麻。
猛然一惊,她忘记她的自行车了。刚才的情景已经超出了她的负荷,她不想再听陶臻臻的话,拔腿就跑。
做什么姐姐,开什么玩笑!
这几年二胎政策放开,她的同学们很多本来都是独生子女,父母也多是中年人,其中也有人动了生二胎的念头。
有的父母会问孩子:“爸爸妈妈给你生弟弟妹妹好不好?”也有根本不管孩子意见,直接就怀了再通知的。
“什么叫给我生弟弟妹妹?你自己想生,为什么一副为了我好的样子?”
“什么以后多一个孩子以后可以互相照顾,拜托,我们相差十几岁好吗?到底最后谁照顾谁?说出这话还不是要我心甘情愿地接受而已,你看,还没生出来,父母就已经偏心了。”
那几位同学抱怨的话还在耳边,当时安之只是听过而已,没想到现在回想起来还这么清晰。
受父母疼爱的孩子当然可以理直气壮地抱怨,可以直截了当的抗议。老话讲,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老话并没有说,所有会哭的孩子都有糖吃,不被爱的,就是哭干了眼睛也无人理会。
她只能仓皇逃走。
“父母天生就是爱孩子的,”如果这话是真命题的话,那为何人人都有父母的爱,就她没有呢?如果认为这句话是个假命题,会不会好受些呢?
安之无声抽噎。
傍晚时分,附近下班的人来来往往,车辆匆匆。这附近没有学校,是个工作区,往来的都是一脸肃穆的穿着正装的大人。安之狼狈地走走停停,看路标。手机已经没电了,连时间都不知道。
她突然有点害怕,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行色匆匆的大人们只是略奇怪的打量着她,没有人停下来对嘴问句怎么了。也许这才是成年人和大人们的世界,他们自身琐事缠身,无暇顾及他人,每个人在世界都是一棵孤独的树,只能孤独的成长。
安之内心惶惶的,眼泪一滴滴无声地流下。好似又回到了第一次从高铁出来她迈着小步伐紧张地跟在陶臻臻的后面,她那时小小的一个,视线的大人都像巨人一样,车子建筑物也像怪兽一样,她走得很吃力,不敢叫,就怕陶臻臻丢下她。
安之哭泣着费力把自己从那个画面抽离出来,提醒自己,她已经是即将上高中的人了,她已经不是那个长都长不高的小矮子了,她全部科目年级第一,她会说英语,会说几句本地话,她兜里有钱,她有朋友,有言蹊,她正在成长成为一个很优秀的人。
所以,她不怕迷路了,她不需要别人偏心的迟来的照顾。
安之边抽泣边擦眼睛,终于找到回学校的路,回到原地,自行车已经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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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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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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