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几个月,一眨眼又到了寒冬。言蹊觉得30岁过后时间过得特别快,仿佛昨夜还枕上枕头,今夜睡觉的时候又过了。
一日一日,似乎也没重要的事情,也没有趣的事情,然而时间分明是行走的。
这阵子她心境不太好,睡不太踏实,某天出门不经意,着凉感冒了,没吃药,拖延了好几天才好。
也不知道是天冷还是她还没好彻底,这几天都倦倦的提不起精神。
直到接到柳依依电话:“拜托,你就给evan约个会,人家老爸的秘书都到我上司这里来了,对,跟你说过他老爸是传媒老总,跟我领导熟,
得罪不起。”
“他怎么还记得我?”言蹊都忘记这个人了。
“我怎么知道呀,这都多久了。是不是最近在电视台看到你了?”柳依依也觉得奇怪。
“不去不行?”
“帮个忙,吃个饭,然后你不喜欢就撤。”
言蹊无奈,只能赴约。
没想到居然在地下酒吧,听说是他朋友开的,言蹊一进去被强烈的音响震的想倒退三步。evan拉住她,蓝眼睛盯住她:“别走吗?来跳舞喝酒。”
有他的熟人上来,是个花臂青年,端了一盘子,上面几乎全都是各种颜色的酒水。
花臂青年目光惊艳地打量言蹊:“你是那个主持人吧?motherfucker!sodamnhot!”英文说的比中文溜。
言蹊说:“我不喝酒。”
“开玩笑嘛?不会喝?”花臂青年咋咋呼呼道,兜里掏出几颗诡异的药丸,吞了下去。
言蹊眉心一跳,觉得此地不可久留,侧头对evan说:“不好意思,我有事先走了。”她挣脱evan的手臂,快步走出酒吧大门。
冷风一吹上她的脸,言蹊微叹一声,这叫什么事呀,乱七八糟的。还没等她松口气,后面evan追上来,他笑嘻嘻道:“hey,hey,别生气大家一起玩而已,你就小小喝一杯。”
言蹊正色道:“不好意思,我不在外喝酒。”
evan好笑地盯着她:“你干嘛表现得这么纯情?处/女啊?不是吧?处/女哪有你这么性/感?”
言蹊冷色下来,已经跟他无话可说。她转身继续走,并打开包拿车钥匙。
“hey!别走,我是真的喜欢你,你有一种很特别的气质,很性/感又不廉价......啊!”evan还想拉住言蹊,被她手包一甩,打到了手臂。
言蹊冷冷地瞥他一眼,打开车门。
evan追上来,“hey,不要害羞,你要不喜欢酒吧,我们去酒店,我保证让你开心。”
“你再说一句,我立刻报警,我相信你和你的朋友刚才吃的东西,警察会很感兴趣。”言蹊说完这句正要上车,突然被他用力一扯,拉近他身边。
evan皮笑肉不笑地道:“装什么!你们这些女主持人不就是睡上去的么?”
下一秒,他捂住档/部弯腰痛苦地嚎叫了一声,“你......”
言蹊眼睛含了点凌冽的薄冰,以往温柔的主持人此刻看上去冷艳无比,“无耻!”
她开车离开现场,中途打个几个电话,过了些时间,接到了柳依依的电话。她挑几句讲了,柳依依就在那边骂了起来。
“我已经通知了我在某报的师兄,他会把消息透露给邶城东区公安估计这回已经到了。”言蹊心里堵得厉害,“会不会对你有影响,你老总会不会对你......”
“管他呢,我就假装不知道好了,你不用在意我,你怎么样?”柳依依担心道。
“......我没事。”言蹊从未受过这种侮辱,她放在方向盘的手指紧了紧。
“没事就好......”
言蹊不想再聊下去,匆匆结束了电话。
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言蹊开了一会,车子居然熄火了,她下车查看,刚把车前盖掀起支好,天就下起小雨来。
夜深雨冷,冰冷孤寂。
言蹊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羊毛外套立刻披了一层薄纱似的雨雾,连睫毛都沾上了水珠。
言蹊突然放弃了,打电话叫拖车来。
她就站在雾雨茫茫的一小片世界里等车。
言蹊通常不会有太多的负能量,可是此刻她觉得丧极了,一点都不想振作,一点都不想要这个年纪的成熟稳重。
车拖走后她就开始走,只拿了一个手包。
也许是雨天,道路上很冷清,偶有的路过的私家车都是匆匆呼啸而过,轮胎飞溅起破碎的水滴。
寒风无处不在地从四面八方钻进她的衣领。言蹊先是毫无目的地走着,乱起八糟地想着一些事情,掠过一些脸孔。
寒冷,倦意,寂寞密密麻麻袭来。
32岁,孤家寡人。
脑海里突然闪过这些字眼。此时此刻,大面积的心酸就这样毫无防备地在心口借着这些字眼散开,蔓延了整个心脏。
在路边的一个公交车站,她走过坐了一会儿,对着漫天雨雾抽了个烟。灰白色的烟雾散尽,她稍微振作了一下,走过去看车牌。
手指从公交站的车牌掠过,停在了其中一个公车行程上,上面写着理工大学。
半个小时后,言蹊已经站在了理工大学的校门口。
很想见到安之,今晚就想见到她。
即使回市里的路更近,她还是搭到这边来了。
安之接到电话,她想都没想,外套也没拿,就奔了出去,过了几秒又跑回来拿伞。
电梯都等不及,她直接从楼梯跑下来,气喘吁吁地跑到值夜班的宿管老师去交代一声,一刻没停地拿了门卡就往外面跑。
等到她到了宿舍门口,就看到了低着脸站在树下的言蹊。一盏微旧的路灯沿着她的身形打了个湿气蒙蒙的橘色的光晕。
听到声音,她似乎有点恍惚地转过头,下意识牵动了下唇角似乎想要笑一笑。脸色被冻得苍白,睫毛颤了颤,水珠都从她的眼皮流落下来。
安之刚看到她心就像被重刀刺了下,一言不发地跑过去,拉住她的手就直往宿舍里走。
言蹊的手像一块寒冷的冰,安之抿唇,更加握紧她的,用自己的体温暖住她。
深夜电梯无人使用,她们刚一进公寓楼,就走了进去。电梯上升,言蹊仿佛有了点神,她唇瓣微微翕动,“陶陶?”
“嗯!”安之的眼眶都是酸涩的,她吸了口气,对她扬起酒窝笑了下。
进了宿舍,安之就叫言蹊把外套脱下来,她奔过去给热水器加热烧水,又去按饮水机,想跑去自己衣柜翻衣服,忽然又拍了拍自己脑袋,先拿出一条干爽的大毛巾递给言蹊。
言蹊进了温暖的屋子,脱了外套,拿了大毛巾擦头发,看着安之满屋子团团转,整个人像只炸毛的小兔子一样紧张。
她脸上终于有了神采,微笑道:“没关系的。”
安之回头看了一眼,外套已经湿得不能穿了。她往杯子放了块红糖姜茶块,冲了一点热水。
嫌弃太慢,直接拿勺子大力敲啊敲打碎。
做这些动作的时候,她脸鼓着,眉头紧锁着,非常严肃认真就像在做很重要的实验一样。
言蹊注视着她,嘴角不自觉地就勾了起来。
打碎后再到了滚烫的热水,搅拌。
安之终于把她端到了言蹊手边:“给,先喝一口,然后拿着,暖暖手!”语气虽然软,但是还有点命令式。
仿佛她们之间的角色调换了过来。言蹊觉得有趣。
言蹊听话地端着杯子站着喝了一口,浓郁的甜味混合微微辣的液体流入喉咙,总算舒服了不少。
“坐那里!”安之指了指她后面的床。
“不了,我裤子都湿的。”言蹊推迟。
“那坐我椅子。”安之拉过书桌的椅子硬是让她坐下。
言蹊只好听她的。
她坐在椅子上,一口一口地慢慢喝着。虽然湿衣服都贴在身体上,但心里非常暖。
她的小安之,她的陶陶,这么会照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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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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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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