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冉曾经幻想过无数次,沈沛遇见悦悦时候的模样,可她根本就想象不到,沈沛居然会问出这么一句。
奸夫在哪里?
哪里有什么奸夫?
“王爷……您,为何会在这里?”若冉抱着孩子轻声的询问,根本没想过会在这里遇见沈沛,南海这边颇为偏僻,云城虽然还算繁华,却也是比不上京城的。
原本没撞见沈沛的时候,若冉还可以跑,如今被沈沛追上了,若冉也知道跑根本没有用。
沈沛既然发现了她,找到她家是迟早的事情,还不如省些力气。
沈沛却没有回答若冉的话,只是死死的盯着她看,“是本王在问你,那个奸夫到底在哪里?”
若冉这会儿还有些喘,方才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这会儿情绪还没平静下来,又听到了这句莫名其妙的话。
只觉得想要解释都无从开口,若冉根本不知道要和沈沛说什么,说悦悦其实是他的孩子?
然后就会有无数的疑问落下,沈沛会问她为什么要走,也许还会问她,为什么要选择生下孩子。
悦悦听得懂,若冉不想让孩子难受。
她本就不知道如何和沈沛解释,如今见沈沛误会了,索性就不说话。
沉默以对。
沈沛见若冉这般,还以为是若冉要维护那个奸夫,心中所有的复杂情绪再也绷不住,咬牙切齿的追问,“本王再问你最后一次,那个奸夫到底在哪里?”
若冉实在不知道要去哪里给沈沛找一个奸夫出来,想要岔开话题,可话题又被沈沛拉了回来。
一时之间俩人僵持不下。
若非俞长胜带着人找了过来,只怕要僵持许久。
俞长胜带着四喜和云静竹找到沈沛时,他正一脸怒意的盯着若冉,愤怒和气恼显而易见,却丝毫不见平日冷酷无情的模样,云静竹认识沈沛三年,还从未见过沈沛这幅模样,一时之间有些好奇。
俞长胜和四喜更是看的目瞪口呆,瞧着眼前的这一幕,只觉得有点儿……无言以对。
“若冉……姑娘……”俞长胜不敢相信的喊了一句,看着她怀里的孩子非常惊讶,又联想到了先前的若夫人心中了然,“你这是成亲了吗?”
悦悦看起来太小,许多人都没有往其他方面去想,或者说他们根本没有想过悦悦会是沈沛的孩子。
毕竟……
沈沛对若冉的心意,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要这是沈沛的孩子,若冉跑什么?
这大概是所有人心中的认知。
若冉此时尴尬的很,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气氛焦灼非常,悦悦虽然还小,可孩子抱在怀里还是有些分量的,她抱着孩子有点儿累,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很是正常不过的举动,却意外刺激到了沈沛,他冲上前去摁住住若冉的手腕,声音里带着清晰的怒意,“你还想跑?”
若冉的手腕被沈沛掐着,只觉得有点儿疼,她看着沈沛小心的挣扎起来,“王爷……您能不能放手?”
沈沛却怎么都不愿意放,就怕一放手,这人又要消失不见,他心中有无数的疑问要问,原来,他以为已经不在意的那些事情,始终都没有过去。
原来只要看到这个人,所有的痛苦和恼恨,都会被一股脑儿的勾出来。
沈沛甚至都来不及伤感什么,只想把人扣住,不让她再跑。
“你想去哪里?”沈沛冷着脸追问,情绪颇为外露,俞长胜和四喜倒是一点儿也不意外,主子这几年的确沉稳不少。
可眼前这人又不是别人,是若冉啊。
云静竹却瞪大了眼睛,怎么都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看了看俞长胜和四喜,只觉得他们俩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云静竹有点儿小情绪了,他们都知道,为什么单单就瞒着她一个?还是一起挨骂的同伴吗?
还有,王爷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有这般表现?她那喜怒不形于色,冷酷无情的秦王殿下到哪里去了?
“我……”若冉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深知自己不把话说清楚,是没有法子离开的。
“王爷,我孩子还小……她到吃东西的时候了,小孩子经不得饿。”若冉低着头,轻轻的挣脱开沈沛的手。
沈沛原本捏的极其用力,若冉是根本挣脱不开的,可当沈沛听到若冉说了一句孩子后,便下意识的就松开了手。
沈沛整个人茫然的很,像是无法接受若冉有了孩子,又像是终于清晰的认识到了这一点……
心渐渐的沉了下去。
一时之间再没说别的话,还是俞长胜小声的建议,说大庭广众之下僵持着也不是个事儿,还是找个客栈好好的坐下来说一说清楚。
沈沛没说话,若冉同意了,说前头就有一家不错的客栈。
四喜定睛一瞧,才发现若冉说的客栈就是他包下的那家,这周边大大小小客栈这么多,若冉姐姐怎么就偏偏选了王爷看上的那一家?
可这些话四喜依旧没说出来。
沈沛不肯走,若冉也觉得有点尴尬,她看着四喜和俞长胜,可这俩人都没有看她,毕竟他们有眼睛会看,在场几个人,能搞定沈沛的,也只有若冉而已。
若冉没法子,只能走过去熟门熟路的哄人,“王爷……您过来南边,一定是有什么要事要办对吗?既如此,总要掩人耳目,若是身份被人察觉到,岂不是功亏一篑?”
“呵,巧舌如簧。”沈沛嗤之以鼻,就在云静竹以为沈沛会发脾气的时候。
他还真的顺坡下了,就这么走了?
走在前头的沈沛却又开始恼怒,只觉得自己当真是……没用的很,不过是一句话,他就听了。
这习惯到底什么时候能改了?
云静竹有点儿懵,看着前面一前一后走的两个人,只觉得愈发怪异,尤其是沈沛,还时不时的扭头,看若冉一眼?
那动作非常的细微,若不是仔细观察,云静竹根本就发现不了。
云静竹傻了,拉住俞长胜和四喜,压低声音问他们俩,“无论如何,你们俩今天得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俞长胜和四喜对视一眼,谁都不敢说话。
他们俩都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呢,怎么告诉云静竹?
“云将军……这……反正一会儿,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惊讶……因为,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毕竟,沈沛碰上若冉,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都会发生。
一刻钟后,五个人出现在了一间屋子里。
俞长胜三人宛如鹌鹑一般的站在一旁,沈沛临窗而坐,冷冷的瞪着若冉看,若冉哪里能觉察不到沈沛的视线?
却只当自己根本看不见,点了一碗米粥,细心的喂着悦悦。
小小的孩子乖巧可爱,长得粉雕玉琢,很是漂亮,若冉细心的照顾着她,时不时的用帕子替她擦嘴,那孩子虽然在吃东西,却会时不时的抬头,看一眼沈沛。
明明是温馨美好的一幕,可看在沈沛的眼里却只觉得碍眼,他不愿意再多看一眼,免得心里更难受,按捺不住的问若冉,“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跟本王说的吗?”
若冉沉默许久,当真不知道要和沈沛说点什么才好,她拿着勺子的动作顿了顿。
不知要作何解释。
“本王在问你话。”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若冉听见沈沛的一声声质问,只觉得心累的很,本就不知要说什么,如今还有旁人在,她难道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悦悦是私生女吗?
没名没分,本就是私生女,即便若冉再不愿意承认,这也是事实,她只想把这个秘密牢牢的捂住,谁也不告诉,既然沈沛误会了,便让他误会下去吧。
俞长胜等人觉得自己非常碍眼,想要离开,偏偏沈沛没有让他们离开的意思,三人只能傻不愣登待着。
若冉手里捏着那只碗,粥无论如何也喂不下去,她压抑着心中的难受,开口解释道,“王爷……我自知擅自离开王府,是我不对……可这事情已经过去许久,当日是您亲手将卖身契给我的,所以……”
“所以,你就拿着本王给你的卖身契,连同你那奸夫一起?走的远远的对吗?”沈沛冷笑着补充,把那不存在的奸夫骂了个狗血淋头。
“没有什么奸夫。”若冉只觉得奸夫这个词有点儿刺耳,同时心中又有一些无可奈何,她的思绪有点儿飘,想着有朝一日若是沈沛知道真相,想起今日自己骂的那些话,到底会作何感想?
若冉拉回了乱飘的思绪,义正言辞的维护道:“悦悦是我,和我夫君的孩子。”
虽然悦悦的身份凭证是她买的,可这些她不说,旁人也无从知晓。
沈沛听到夫君这两个字,只觉得刺耳极了,他原本心中就认定若冉的离开,是因为她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如今亲口听到她承认“背叛”一时之间更是愤怒不已。
只恨不得把眼前这人给掐死,顺便去找到那奸夫给弄死。
“所以,是本王碍着你们了?你这是为爱私奔了?”沈沛恼恨至极,想法也是颇为偏激,毕竟昔日在他身边,若冉也是不乏爱慕者的。
不过去了一趟江南,景浔便几次三番的想要求娶。
沈沛如今心中认定有奸夫的存在,又听若冉喊夫君,如何能够接受,开始不受控制的胡思乱想,想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人。
这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若冉只觉得这误会越来越离谱,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沈沛见她沉默不语,只当她是要包庇,让俞长胜去把这些事情调查清楚。
俞长胜领命离去。
若冉想起南山镇有关于她的传言,一时之间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变得五彩斑斓起来。
她看着悦悦,只觉得心里一阵阵的难受,明明在她看来,悦悦和沈沛长得很像,很容易就可以看出来的,为什么沈沛会有这样的误会?
在他的眼里,自己到底是什么人?
若冉心中有气,什么都不想说,只是抱着女儿哄着,悦悦虽然聪明,却到底还太小,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听见母亲温声软语的哄她,很快就窝在若冉怀里睡着了。
若冉抱着孩子坐在一旁,沈沛盯着她看,心中的怒火快要将她焚烧殆尽,又不死心的追问道,“你当真没有什么要和本王解释的吗?”
若冉摇了摇头。
沈沛抓起手边的茶盏就要砸,却被若冉轻声的制止,“王爷,悦悦睡着了,您不要砸东西,会吵着她的。”
沈沛听到这句话,差点儿被若冉给气笑了,合着不仅找了个奸夫生了孩子,这会子他居然连个小崽子都比不上?
沈沛气急败坏,抓着那茶盏,砸也不是,放也不是,最终只是把茶盏捏碎在手心里,瓷片割破了手掌,一瞬间鲜血淋漓,看起来触目惊心。
“王爷您不要这样……”若冉看着沈沛鲜血淋漓的掌心,只觉得心疼不已,她并不想把事情闹成这样。
可沈沛却根本顾不上这些,他只是坐在一旁发呆,觉得自己当真是可笑,便是到了这般地步,他也依旧在顾及她的感受,当真是……
不知所谓。
四喜见状想走上前来替沈沛包扎,却被拒绝。
云静竹自告奋勇,同样被无视,“你们俩出去。”
四喜和云静竹同时松了一口气,麻溜的滚了,只觉得房间里的气氛太过于压抑,这时候让他们出去,无疑是救了他们俩的命。
同时云静竹对若冉特别的好奇,她……还从来没有见过沈沛这般模样。
四喜和云静竹一走,四周就变的安静起来,此时这里只有他们仨,悦悦睡着了不算……
若冉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单独面对沈沛,客栈有些简陋,除了常用的家具之外别无其他,空荡荡的,可若冉却觉得有些拥挤。
她看着沈沛,下意识的想要逃离,却生生的克制住了,“王爷,您的手……”
“你在乎吗?”沈沛抬起头,冷漠的看向她,若冉心中一片刺痛,沈沛曾几何时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她?
况且她在乎不在乎,又有什么关系?
若冉当初亲耳听到沈沛说,要娶姜婉潼为妻,三年过去了,想来他们已经成亲了,便是政治婚姻又如何?
沈沛还是娶妻了不是吗?如今……沈沛的身边也有了旁的女子。
为何还要来问她在乎不在乎?
“王爷千金之躯……受了伤自然有人会担心的。”若冉冷淡的回应着,她从不知道自己其实是可以这般小气,这般记仇的,便是“秦王妃”三个字,都不愿说出口。
可沈沛却根本听不懂若冉在说什么,只当她背叛自己。
若冉心中难受,却也见不得沈沛受伤,只能喊四喜去准备热水和伤药。
云静竹便瞧见四喜麻溜的去准备了,一时之间根本反应不过来。
只见四喜端着水盆和伤药放到桌子上,又忧心忡忡的看了若冉一眼,到底是不敢多说什么,放下伤药便匆匆离去。
若冉轻轻的哄着孩子,同她温柔的说话,安抚着悦悦之后便把她放在了床上,扯过一旁的被子盖在孩子身上。
等到做完这一切,才走到沈沛的面前,蹲下·身来想要替他处理手掌的伤口,沈沛却根本不要她碰,“用不着你。”
“那……我把四喜或者门外的那位姑娘喊进来可好?”若冉也不坚持,听沈沛那么说,她便真诚的建议,若冉的想法挺简单的,人家都说了用不着她,她何必巴巴的凑上去?
岂料沈沛听到这话,脸色更不好了,“你……”
他怒极反笑,冲着外头喊云静竹的名字,云静竹只觉得自己是流年不利,她看着四喜满脸的惊慌,“这……”
这时候进去,真的不会死吗?
“少说,少看,多做。”四喜立马把保命真言交代给云静竹,就麻溜把人推了进去。
云静竹只能硬着头皮笨手笨脚的给沈沛处理伤口,不是不小心手重了,便是不小心手轻了,挨了好几顿骂,“罢了罢了,蠢货。”
“王爷……这……属下也不是故意的,您平日也用不着属下处理,这不……属下也没经验。”云静竹尴尬的笑了笑,只觉得这是无妄之灾,沈沛平时根本不让旁人碰,莫说她一个女的,便是四喜和俞长胜那俩男的,都没法近他身。
“你这是在怪罪本王?”
“哪能啊,这种经验还是不要有的好,属下只希望王爷可以平平安安的,再也不要受伤。”云静竹说的是真心话,她崇敬沈沛,自然希望沈沛好好的,战场上刀剑无眼受伤是常有的事情。
沈沛还曾经救过云静竹的性命,对沈沛,她是衷心的感激。
这两人的对话咋一听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可对于旁人而言,尤其是完全不知前因后果的若冉而言。
便是这两个人当着她的面在“打情骂俏”。
她有点儿不想听,也不想再自作多情什么,走过去抱起睡在床上的孩子,紧紧的搂在怀里,以期掩耳盗铃。
云静竹得了四喜的保命真言,心中就算又再大的好奇,也不敢乱看什么,见沈沛没有了大碍,便溜之大吉,远离这是非之地。
若冉只觉得继续待在这儿她都快要窒息了,她连一刻钟都待不下去,让她在这里听沈沛和旁的女子轻声交谈?与其这样还不如永远都不要见面的好。
“王爷,您想问的都已经问清楚了,能不能让我走?”若冉的话还没有说完,沈沛的脸色就变了。
问清楚了?
他哪里问清楚了?他明明什么都没有问清楚,他想问若冉为什么要离开,这个问题梗在他心中足足三年,折磨得他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他为何能够屡战屡胜?因为沈沛一闭上眼睛便都是若冉的影子,他只能转移视线,转移注意力。
沈沛想不明白的时候头疼,等到他想明白的时候,便是心疼。
因为沈沛意识到了一件事,若冉离开,是因为她不爱他。
如今见了面,也许这个折磨他许久的问题终于要有了答案,可沈沛问不出口,他的骄傲和自尊并不允许。
沈沛当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你想就这么一走了之?凭什么?”沈沛虽压抑难受,可到底舍不得放手。
若冉只觉得心力交瘁,心中酸涩不已,她看着沈沛,缓缓开口,“王爷……您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无论是扯谎也好,找借口也罢,她只希望……沈沛可以快些离开这里。
“那个人到底是谁……他在那里?”沈沛嘶哑着嗓音问道。
“什么?”
“本王问你,那个人到底是谁。”沈沛又问了一句。
就在若冉绞尽脑汁找借口的时候,客栈的门却被人推开,若晨从外面冲了进来,把她和悦悦护在了身后,听见沈沛的问话,干脆利落的回应,“那人死了。”
横竖南山镇都是阿姊丧偶的传言,若晨根本就不担心,甚至还有些有恃无恐。
若冉也没有出声,抱着孩子站在一旁。
“死了?”沈沛有些愣神的看着若冉,像是不确定的又问了一句,“他怎么死的?”
只见沈沛整个人都愣住了,他看着若冉,似乎是不敢相信。又看了看若晨,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这回莫说是若冉,就连若晨也回答不出来,可若晨铁了心的要气沈沛,随意的扯谎,“参军去了,一去不回,就那么死了。”
沈沛因为若晨这随意的几句话陷入了沉默当中,脑海中浮现出一幕幕爱恨情仇,在沈沛如今的认知里,若冉离开是因为不爱,若冉离开,是因为旁人。
他看着若冉,再也克制不住的笑了起来,“所以……你便是为了那个人,要离开的?”
“本王连让你下跪都舍不得,那人却舍得你当个寡妇,便是如此,你选择的也是他……是吗?”沈沛颓废的坐在软塌上,冷笑连连,笑到最后竟似有了委屈。
那个人就那么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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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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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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