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冉晕过去之后睡了好一会儿,如今精神得不得了,可沈沛总担心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走路要扶着,喝水要递上。
看的皇后和忍俊不禁,只觉得他的皇儿,当真是极有担当的。
晚些时候,福安领着一群孩子来了兰玥宫,几个月大的奕安被福安抱在怀里,佑安则是牵着妹妹慢吞吞的跟在福安身后,远远瞧着就是热热闹闹的。
悦悦瞧见了许久未见的母亲,高高兴兴的扑了过来,陶嬷嬷想扶又不敢扶,怕小郡主冲撞了秦王妃,但又怕小郡主想多了,关键时候还是要靠沈沛。
秦王殿下眼疾手快的把悦悦抱了起来,佯装难过的问道,“怎么一来就去找你娘亲?悦悦这是不喜欢爹爹了吗?”
他们都担心悦悦冲过去没个轻重,但又不好拦着孩子,沈沛这一举动很好的化解了尴尬。
悦悦哪里知道里头还有这些来龙去脉,听见沈沛这么说,立马抱着爹爹的脖子摇头,“不是,悦悦没有不喜欢爹爹,悦悦就是想娘亲了。”
“那,悦悦不想爹爹吗?”
“悦悦也想爹爹的,就是前几天见过爹爹,可没有见过娘亲。”悦悦飞快的回应,就怕说完了爹爹会不高兴。
沈沛看着乖巧可爱的女儿,只觉得心柔软成了一片,若冉再度有了身孕这件事,当真让沈沛有些惊讶的,他甚至都没怎么反应过来。
整个人还是懵懵懂懂的,关心若冉是沈沛的本能反应,要说多喜欢那个孩子,其实是没有的。
他更喜欢的是能抱在怀里的悦悦。
“那悦悦有多想爹爹?”沈沛不死心的问道。
悦悦完全不知道亲爹心里的想法,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想的,悦悦很想爹爹,只是一直没见到你们。”
悦悦的这一番话,把沈沛那点儿微不足道的愧疚之心全部都勾出来了,沈沛头一次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不仅把孩子丢下自己跑出去玩,回来之后还这么问东问西的。
把小姑娘紧张的不行。
“悦悦,爹爹是……”
“悦悦知道,佑安哥哥说了,爹爹和娘亲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悦悦有佑安哥哥和弟弟陪着,还有姑姑。所以悦悦不难过”悦悦善解人意的开口。
一点儿也没有伤心的意思。倒是让沈沛和若冉愧疚的不行,尤其是沈沛,他哪里是有很重要的事儿,他就是去玩了一趟。
沈沛想起皇后的话,觉得有些事情当真是不能瞒着小姑娘的,遂而一本正经的看着她,“悦悦,爹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悦悦歪着头,疑惑的问道,“爹爹要和我说什么?”
沈沛抱着女儿坐到了若冉的身边,开始和女儿说起若冉有身孕的这件事,悦悦似懂非懂,像是有些不太明白,“娘亲这是要生小宝宝了吗?”
沈沛点头,“是,娘亲要生小宝宝了。”
“是和奕安一样的小弟弟吗?”悦悦有点儿好奇的问道,毕竟悦悦有限的生命中,也只有奕安这么一个小宝宝。
但是沈沈沛却不敢保证是不是小弟弟,“也许是小妹妹。”
毕竟孩子还没生出来,沈沛又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悦悦很是好奇的看着若冉,天真的问道,“为什么不能是哥哥呀?”
“什么?”沈沛有点愣,有些没反应过来,哥哥这是什么情况?
“对呀,为什么不是哥哥?就是和佑安哥哥一样的哥哥。”悦悦住在宫里的时候,虽然大部分时间是在兰玥宫的,可更多的时候是在东宫,和佑安在一块儿。
虽说佑安的身份有点儿特殊,是皇长孙,但苍玄帝好好的,太子也好好的。
什么事儿也轮不到他一个小娃娃去操心,有了弟弟妹妹之后,课业之余,成日里也就忙着照顾弟弟妹妹了。
虽然悦悦的爹娘不靠谱,但是佑安哥哥很靠谱啊,于是在悦悦的心目当中,除了爹娘,最重要的就是佑安哥哥了,当然还有皇祖母。
悦悦安排这些的顺序,是按照他们陪伴她的时间长短来算的。
原本这对不靠谱的父母是不够格的,但谁让悦悦有良心,一直记着沈沛陪她玩珠子的事儿呢?
“这,哥哥似乎有点困难。”沈沛当真是没法子给悦悦生一个哥哥的,他再三和小姑娘解释,终于让悦悦明白了,她以后只能有一个弟弟或者是妹妹之后,悦悦有点儿忧伤。
弟弟她懂,可妹妹还没怎么太了解,但是弟弟已经有奕安了,悦悦就非常勉为其难的说道:“那悦悦就要一个妹妹吧。”
那语气,当真是要多勉强就有多勉强。
惹得沈沛和若冉哭笑不得。
悦悦依旧心心念念着让母亲生个哥哥,就在他们俩头疼的时候,佑安出来解了围,只见他有些伤心的看着小姑娘,装模作样的问道,“悦悦有佑安哥哥还不够吗?”
悦悦傻愣愣的看着佑安,像是没明白佑安哥哥怎么不高兴了,她连忙摇头说不是,“悦悦就想再要一个哥哥。”
小姑娘对亲生和非亲生有了一个模糊的概念,她虽然还不能很好的分辨,却也明白,她和奕安是不一样的。也因为佑安这个哥哥实在是太好,所以才让悦悦生出了这样的心思。
佑安知道这事儿之后很是得意,但也舍不得妹妹不高兴,再三和悦悦保证,永远都是她的哥哥。
佑安不仅对悦悦好,对奕安也很好,此番听见若冉有孕,佑安也很高兴,从前只有他一个,都没有人陪他一块儿玩,如今有了弟弟妹妹,再多一个也没关系,人多热闹。
但因为另一个还没有出生,不太比得上现成的妹妹,于是佑安和悦悦保证,悦悦永远都是他的妹妹,独一无二的那种,仿佛已经默认了若冉腹中的就是小弟弟。
殿内一片的欢声笑语,小孩子们的情谊总是天真无邪的。
晚膳是在兰玥宫用的,苍玄帝和太子、太子妃都到场,这就是一场家宴,。当初皇后设宴,沈沛带着悦悦一块儿赴宴,若冉没有到场,如今一大家子其乐融融的,皇后的心里也是异常的满足。
再没有什么比阖家欢乐,一家团圆来的更融洽了。
皇后说着说着,就说到了要给福安选驸马的事。
福安原本正在给两个孩子剥虾,忙的不亦乐乎,咋一听见众人把话题引到了她的头上,整个人有点儿懵。
“什么?”选驸马?
选驸马是什么情况?
福安公主长到这么大,可从来没有想过要选驸马。
福安生母位分地位,生了福安之后便撒手人寰,是皇后见她可怜,带回了兰玥宫抚养,福安记在了皇后名下,身份也水涨船高,是嫡公主。
苍玄帝不是没有公主,可嫡公主也只有福安一个。
“朕只有福安这么一个嫡公主,的确是要上心一些的。”苍玄帝笑眯眯的开口,只说要选驸马,也只有状元之才才配得上。
福安整个人有点儿尴尬,要是往前几年,她估计尾巴都能翘到天上去,但是人总会长大的,她当然晓得自己这个嫡公主有几斤几两,她又不是母后生的。
只是皇后的养女而已。
还状元之才,状元哪里看的上她呀?
福安听到这番言论,不知何故想起了若晨来,状元游街那日,福安自然也是去凑了热闹的,不得不说这一届的状元榜眼探花,都是貌若潘安,芝兰玉树,十分的赏心悦目。
自古以来探花都是好相貌,若不是这一届他们仨都长得好看,只怕若晨得去当探花。
福安先前没有见过若晨,状元游行的那天,是她头一回见到若晨,她原先只知道状元苏若晨是苏元帅的独子,是九皇嫂的义弟。
关于若晨的传言实在是太多太多,福安也听到过很多很多,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她甚至都不知道若晨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毕竟每个人眼里的若晨,都是带着不同标签的。
不可否认的是,若晨长得好看,才貌俱佳。
十五六岁的小公主,若说没有一丁点儿憧憬的意思,那是完全不可能的,只不过那一点儿花花肠子,都在见到若晨之后烟消云散了。
那天一见面,福安就觉得,若晨和自己,那就是完全不一样的人。
看起来凶巴巴的,一点儿也不好相处,也不知道心肝黑不黑。
如今父兄们提起状元之才,小公主压根不知道这是泛指,只是没由来的想起了若晨,吓得连虾都剥不利索了,“父皇,母后,大皇兄,九皇兄,儿臣,儿臣尚且年幼,这婚嫁一事一点儿也不着急,况且儿臣实在是不敢肖想苏状元的。”
福安还记得自己以前对九皇嫂做的蠢事,生怕若晨打击报复。
虽说九皇嫂大度,但是九皇嫂的义弟不是九皇嫂啊。
福安不提起这事也就罢了,一提起来倒是让苍玄帝上了心,“若晨倒是和福安年纪相仿,倒也是般配。”
福安傻了,连忙表示自己真的对若晨没有非分之想,“父皇,父皇,儿臣不敢,儿臣当真是不敢的。”
苍玄帝和皇后都不太明白福安这是怎么了。
若晨那孩子不是挺好的吗?
福安原先倒是有些任性,可这几年也稳重了许多,两个都是好孩子。
夫妻俩对视一眼,纷纷觉得奇怪,苍玄帝非常有耐心的问她是不是对若晨有什么误会,“小苏大人如今虽然是监察御史,可他有能力,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福安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小苏大人,看起来特别特别凶。”
福安觉得,若晨美则美矣,却好凶。
这回应是苍玄帝没有想到的,就连若冉也好奇的不行,这还是头一回有人说若晨凶。
细问之下才知道,是因为状元游行的那一日,若晨全程黑着脸,这才给了福安这样的错觉,若冉哭笑不得,那天哪里是若晨不愿意搭理人,分明就是他前一天和云将军一块儿喝多了酒,怕自己从马上摔下来,这才严肃了许多。
苍玄帝和皇后也不过是那么随口一说,毕竟若晨是苏穆和尹涵月的宝贝儿子,人家十几年才把人找回来,要是贸贸然的被赐婚,指不定苏穆怎么和他闹。
苍玄帝可做不了主,总不能让臣子寒了心。
他瞧着福安也没有这想法,就歇了心思,也不想乱点鸳鸯谱。
儿孙自有儿孙福。
用过晚膳之后,沈沛和若冉要出宫回秦王府,悦悦不知道爹娘如今已经忙完,要带她回家。跟他们俩挥挥手,就要和佑安一道回东宫。
看的秦王殿下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在沈靖的嗤笑声中,把女儿给抱了回来。
悦悦还有点儿懵,“爹爹,你和娘亲不用去忙了吗?”
沈沛闻言一阵阵的心酸,头一次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爹爹和娘亲已经忙完了,先前把悦悦放在宫里是逼不得已,如今爹娘回来了,来接悦悦回家。”
悦悦乖巧的搂着沈沛的脖子,靠在他身上,感受着悦悦身上的温度,沈沛只觉得满满的喜悦油然而生,他怀抱着女儿从宫里离去,一路抱回了秦王府。
悦悦坐在马车上看着沈沛又看了看若冉,左手牵了一个,右手又牵了一个,怎么都不愿意放开,皇伯父和皇伯母虽然好,但是爹爹和娘亲,却是无可替代的。
“爹爹,娘亲,悦悦一直都在想你们什么时候来接我。”悦悦高兴的不得了,兴奋的小脸都红扑扑的,甚至还和若冉说,已经许久没有见到舅舅,她很想舅舅。
若冉看着悦悦,心疼的不得了,对她伸出了手,想要抱抱她,但悦悦却躲开了,就怕伤到了若冉,“佑安哥哥说,奕安还在皇伯母肚子里的时候,皇伯母都不能抱佑安哥哥的。”
“悦悦想,娘亲现在有了小弟弟,应该也不能抱我。”
若冉的手僵硬在半空中,似乎有些失落,她当真没有想到自己会那么快又有孩子,若是早知道,也许就不会和沈沛一块儿胡闹了。
也不至于这会儿想抱抱女儿都不成,“悦悦……”
“娘亲不要难过,悦悦都知道。”悦悦靠在若冉的身上,伸出自己胖乎乎的小手,摸了摸若冉的脸,“佑安哥哥说,皇伯母有奕安的时候,对他也很好很好。”
“所以,悦悦知道,娘亲肯定是喜欢悦悦的。”悦悦的话语里,一丁点儿失落都没有,只是很好奇的看着母亲的肚子。
沈沛的心已经软的一塌糊涂,当真没想到他们还没来得及安慰女儿,就已经被女儿给安慰了。
若冉见悦悦好奇的看着她的肚子,便牵起那只胖乎乎的小手放到了自己的腹部,孩子才两个月大,根本就不会有胎动,她腹部平坦一片,连一丁点儿弧度都没有。
可悦悦却睁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娘亲,里面真的有一个小宝宝吗?”
若冉笑眯眯的点了点头,“等再过几个月,他就会出生,到时候悦悦就是姐姐了。”
悦悦也许不知道妹妹是什么,却知道姐姐是什么,因为母亲和舅舅,就是姐弟,她想了想觉得姐姐也很好。
因为舅舅很好很好。
于是,小姑娘非常的兴奋,肯定的对爹娘保证道,“悦悦一定会当一个好姐姐的。”
悦悦许下了豪言壮语,完全不知道自己日后的弟弟,根本就不是舅舅那一款的,若干年之后,悦悦看着上房揭瓦的弟弟,她握着鸡毛掸子打人的时候,只想把自己的豪言壮语全部都吞回去。
什么好姐姐的承诺,都不能阻挡她教育弟弟。
当然,悦悦如今根本不知道未来的弟弟有多么的气人,只是一门心思的想要当一个好姐姐。甚至还开始盘算起了自己的玩具,自己的珍珠,要给弟弟留几颗。
回到秦王府之后,翠香和环春两个也知道若冉有了身孕,两个婢女的脸色都有些不大好,眉宇间是喜悦多余担忧。
高兴之余便是担心。
若冉素来心善,对待侍女也不会过分苛责,翠香和环春也感念若冉的恩情,主仆之间相处的非常和睦,只不过这一会两个侍女都有些生气,觉得王爷和王妃实在太过于胡闹。
若冉什么话都没说,知晓她们俩是关心自己才会失了分寸,无论两个侍女说什么,都好脾气的应下,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有身孕的,若是知道她也不至于这般胡闹。
悦悦许久未曾回秦王府,一时之间还有些不习惯,晚上休息的时候一直都不肯睡觉,却又不想去打扰爹娘,侍女不得已只能来禀告,毕竟忍着不哭的小郡主实在是太让人心疼。
沈沛便自告奋勇的去哄女儿睡觉却在快要熄灯的时候,若冉却看见沈沛抱着悦悦回到了正院,“阿冉,我和悦悦都不想一个人睡。”
父女俩齐刷刷的看着若冉,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儿蹲在床头,若冉哭笑不得往里躺了躺,给他们留下了位置。
悦悦很高兴的爬上了床,还不忘招呼亲爹一块儿。
其乐融融的景象,让若冉笑意盈盈,当天晚上,他们俩回答了悦悦许多关于这个未出世孩子的话题,直到悦悦终于忍不住睡了过去。
这话题才戛然而止。
沈沛小心的把悦悦往里头挪了挪,自己则凑到了若冉身边去,把她整个儿揽在怀里,久久不曾言语。
今儿个一整天,当真可以用鸡飞狗跳来形容,沈沛更是从得知若冉有身孕的那一刻起,就紧紧的绷着,一点儿也没有放松下来。
在宫里的时候要忙,回到府里还要忙。
每一个人都有无数的问题要问,他们还有女儿要照顾,就像皇后说的,总不能让孩子难受。
好不容易等大家都睡了,秦王殿下才有空好好的和自家王妃说说话,“你当真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若冉知晓沈沛问的是什么,可她当真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的,“就是特别的想睡觉。”
“当初怀悦悦的时候呢?”
若冉听到这话,少不得得仔细的想一想,当初怀悦悦的时候,用惊心动魄来形容也不为过,发现的时候是惶恐多过于欣喜,在秦王府的时候是哀伤大于喜悦,离开的路上是对未来的茫然和对沈沛的依恋。
孩子很乖巧,也没有怎么折腾她,她没有什么反应,就是情绪不好。
“怀悦悦的时候,也只是觉得头晕而已,后来知道了,担心和害怕更多。”
“担心和害怕吗?”
“是呀。”若冉轻轻的笑了笑,她看向沈沛,原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说出来的经历,就这么被她轻描淡写的说了起来,“当时我知道自己有了悦悦,是害怕的,我害怕你不喜欢她,我也害怕我会保不住她,毕竟我的身份如此,我是没有资格生下你的孩子的。”
“我也忘记了,到底有没有喜悦。甚至都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你,只是想起你说的,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可以告诉你,这才鼓起勇气来同你说。”若冉的心里还是有些惆怅的,那些回忆早已经尘封在了过去里。
“不过我想应该是高兴的,不然我也不会想要生下她。”
要不是因为爱着沈沛,若冉哪里会生孩子?她原本也不是多么博爱的人。
倘若那人不是沈沛,倘若她只是普普通通一户人家的通房,估摸着在主人家发现之前,她就自己一碗药把孩子堕的干干净净了。
孩子,是和心爱之人孕育的宝贝。
这是若冉一直以来的坚持。
若冉知道了这些都是一个误会,虽然觉得有些遗憾,但也明白有些事情是没法改变的。
沈沛听到这话,心疼的不行,他只知道若冉当初很辛苦,却从不知道这些,“对不起。”
“王爷和我说对不起做什么?这也不是王爷的错呀,我当时也不够相信你。”若冉轻声开口,她说着些只是因为沈沛问她才说的,她当真是不太愿意沈沛难过的,“这些都过去了。”
昔日觉得应该让沈沛知道这些,心疼她。
可事实摆在面前的时候,若冉才知道自己舍不得。
“本王不仅觉得对不起你,也觉得对不起悦悦。”沈沛的神情有些哀伤,心情也有些低落,若冉完全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便听见了沈沛心疼的话语。
“这个孩子还未出生,所有人都期待着他的到来,本王就算没有准备好,有些意外,可心中却还是期待着,喜悦着,高兴着。”沈沛轻轻的碰了碰她的腹部,他的手心里有着温热的触觉,让若冉的心安宁了不少。
她听着沈沛的话,似乎明白了他在难过什么。
的确,若冉在怀着悦悦的时候,有太多太多的情绪,就算有喜悦,也是极其少的。
期待她的同时更多的是害怕。
不像这个孩子,她没有忐忑,没有不安,没有伤心和失落,有的只是纯粹的喜悦。
就像沈沛说的那样,他从一开始就被所有人期待着,欢喜着。
无所谓是男是女,只要是他就很好。
可悦悦不一样。
“王爷不要想那么多,悦悦当时还那么小,她什么都不知道呢。而且那时一开始,后来我和小晨可是非常期待她出生的。”若冉并不怎么想煽情,只是不想沈沛难过,“而且那时你不知道呀,王爷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很喜欢很喜欢悦悦的。”
沈沛深知这些话都是若冉安慰他的,毕竟几年前自己是什么德行,沈沛心知肚明,他自己都不敢保证当初知道这件事情会是什么反应。
也许会很不合格也说不定,就算到了今天,沈沛也觉得自己不是个合格的爹爹,他差点都把女儿给忘了。
“也不一定。”沈沛有些不太确定的开口,“本王其实也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喜欢孩子。”
那都是还没发生的事情,是假设,说的天花乱坠也没有意义。
若冉听着听着只觉得秦王殿下在有些时候,有些实诚的过了头,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喜欢孩子吗?
她转了个身,在沈沛的肩窝蹭了蹭,笑的狡黠如狐,“怎么会呢?”
“我相信,只要是我的孩子,王爷肯定会喜欢的。”若冉非常自信的开口。
沈沛却有些不大高兴了,“你既然这么自信,当初跑什么?”
若冉本想让丈夫开心些,可没想到一不小心就被沈沛翻出了陈年旧账来,她有点儿尴尬,“这不是,这不是我也没有想到嘛。”
“也不能怪我呀,谁让你说要娶亲的。我不能接受呀。”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沈沛冷哼一声,虽然心里头极其不情愿,但也不是不分轻重缓急的,也明白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这也不怪你,其实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明白,这才让你难受的。”
若冉心里软成了一片,看着沈沛又是多了一些惆怅,她的夫君,怎么可以那么好?
沈沛却完全没有注意到若冉的模样,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哄着她早点休息,“不早了,快些睡,太医不是说了吗?让你好好的休息,不要太晚睡。”
若冉却怎么都睡不着,其实沈沛也不怎么睡得着,毕竟现在这情况有点突然,他这会儿激动的不行,根本没有睡意。
若冉的精神也好的不得了,拉着沈沛的手不停的撒娇,“王爷,我真的睡不着。”
要是放在以前,沈沛肯定不会为难若冉的,只是现在情况特殊,太医说过要保证休息,不能太劳累,沈沛只能硬起心肠让若冉好好的休息。
“不行,一定要睡觉。”沈沛的态度非常坚决,要不是若冉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估摸着要以为这人是在发脾气。
“可是我,真的睡不着。”秦王妃特别的委屈。
秦王殿下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细心的安慰她,最后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异想天开的要哄若冉睡觉。
若冉呆愣当场,完全想象不到沈沛说要哄她睡觉是什么情况,“王爷你说什么?”
“我哄你睡觉。”沈沛大言不惭的开口,凭借着一些微不足道的哄孩子的经验,跃跃欲试打算哄若冉。
“你先不要说话,让本王想想,到底要怎么哄你才好。”沈沛想起了先前哄悦悦的时候,靠的是讲故事,他也不知道若冉喜欢不喜欢听。
可既然已经夸下了海口,总要去做的。
于是一整晚的时间,秦王殿下都绞尽脑汁的想着怎么讲故事,沈沛讲故事毫无技巧可言,干巴巴的陈诉着,说的都是北漠和北狄之间的纠葛。
刀光剑影,血腥的不行。
沈沛讲的还算是高兴,若冉听得也还算是高兴,全然没有想到这些故事到底适不适合胎教。
秦王妃越听越兴奋,更加睡不着了,秦王殿下越讲越头疼,这场战役到底是谁打赢的,跟他有关系吗?
听到后来,若冉已经困了,但是舍不得沈沛失望,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听。
沈沛也同样如此,见若冉有兴趣,亦舍不得让她失望。
彼此都被自己给感动的不行。
秦王殿下更是决定,以后的每一天,都要好好的哄自家王妃睡觉。
此时此刻的若冉还不知道,这一次怀孕,最累的不是自己,反而是沈沛。
毕竟秦王殿下在这之后的每一天,都活的非常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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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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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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